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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不及說愛你

      2012-04-29 00:00:00段茯苓
      桃之夭夭B 2012年3期

      故事簡介:她年輕貌美,卻嫁給一個足以做她父親的男人為妾,誰都道她是貪圖富貴,誰知她心里的苦衷?

      這個女人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迷惑了父親娶她進(jìn)門,別以為他會像父親那樣容易上當(dāng),想要奪得家產(chǎn),先過他這一關(guān)!然而,也許他搞錯了什么事情,這個女人為什么總是會影響他的心情?

      想不到嫁過來就先多了一個比她的年紀(jì)還要大上幾歲的兒子,這……這要讓她如何相處?

      楔子

      “后悔了嗎?”喜慶的鞭炮噼啪作響,大紅的喜字貼在窗上,映得屋子里都紅彤彤的。坐在床邊一身喜服的江洛汀卻面無血色,只死死盯著眼前那雙漆黑嶄新的靴子。靴子的主人來回踱著步,然后猛地伸手掐住她的下巴,“我在問你,可曾后悔?”江洛汀艷麗的臉頰有說不出的明麗,令人禁不住有一瞬的失神。

      江洛汀疼痛地瞇起眼,勉強(qiáng)出聲:“后悔也輪不到我,若說后悔,你比我更應(yīng)該后悔。若你當(dāng)日殺了我,就不會有今天的事?!?/p>

      “哼!”林梓寒甩手將江洛汀扔在床上,摘下潔白的手套扔在一邊,“你這個女人不配我動手,碰你我都嫌惡心!”

      江洛汀伏在床上,極力仰起頭,直視著林梓寒一雙銳利得射出寒光的眼睛:“因為我不知好歹,被你放走又恬不知恥地回來了?”

      林梓寒不耐煩地?fù)]了揮手轉(zhuǎn)身出門:“你不會后悔就好,既然你還是要嫁進(jìn)林家,我可以保證你以后的生活會很精彩。呵呵,我簡直等不及想要看看你的表情了?!?/p>

      巨大的關(guān)門聲之后,江洛汀終于忍不住疼痛地趴在床上。

      這一生,也就這樣了吧,江洛汀暗自喟嘆。

      結(jié)束了教堂里的婚禮,江洛汀坐上早已準(zhǔn)備好的婚車,當(dāng)初就是這輛車,把她從低矮潮濕的裁縫鋪接進(jìn)林府那扇富麗堂皇的大門,如今有了新身份的她又要坐著這輛車回到那扇門。

      回到林家,江洛汀的身份已經(jīng)變成了[政商兩界巨頭]林穆淵的新婚妻子??吹竭@個女人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林梓寒不悅地皺起了濃眉,江洛汀更為驚訝,她想不到這個面目陰鷙的男人居然會是她的晚輩,而且以后還會和他同在一個屋檐下生活。

      在此之前,她只以為他是林家的管家,或者是看門人,因為在她想辦法逃出林家的時候,是他放走了她。她終于想起她在哪里見到過婚禮上的那雙眼睛,就是在她想要逃離林家的那個晚上,而那雙眼睛,是屬于林梓寒的。

      她還記得當(dāng)她得知林穆淵已有正妻,自己被林穆淵以愛之名騙到林府,便下定決心要逃出去的那個深沉暗夜,她抱著肩膀蜷曲在墻角,俏麗的雙眸瞪到極致,寫著驚恐的嬌顏上滿是冷汗。林府鐵質(zhì)的大門早已鎖死,憑她的力氣不可能砸開那把精鋼大鎖,她無論如何也是逃不脫了。

      林穆淵專屬汽車的轟鳴聲近在咫尺,江洛汀捂緊耳朵也擋不住那催命的聲音,就在這個時候,大門忽然洞開,抓住時機(jī)逃出林府的江洛汀倉皇回頭,看到的就是林梓寒那張輪廓明晰的臉。當(dāng)時她還不知道,這個面容陰沉的英俊男人即將和她發(fā)生什么樣的關(guān)系,如今她才知道,林梓寒,正是林家正房大夫人所生的林家正牌大少爺。

      沒逃多遠(yuǎn),她就被林穆淵帶了回來,一個弱女子怎能逃得過汽車的追捕?直到現(xiàn)在她才明白,林穆淵壓根就是在耍她玩,他的目的就是讓她知道,這輩子她都只能認(rèn)命,認(rèn)命地做他林穆淵的姨太太。

      “梓寒,過來見見你的姨娘?!绷帜聹Y看著林梓寒,林梓寒卻似笑非笑地掃了江洛汀一眼:“姨娘?只怕這個姨娘的年紀(jì)比我還要小。姨娘?笑話,我是不會承認(rèn)她的,我也丟不起這個人。自家年近半百的老爹給我找了一個年紀(jì)足以給我當(dāng)妹妹的女人當(dāng)姨娘?哈哈!”

      “你……你這個逆子!”林穆淵氣得渾身顫抖,“你不來參加婚禮也就罷了,現(xiàn)在還說出這種話來,你是不是不想再回來了?”

      “你以為這個家我還愿意回來?”林梓寒忽然起身,高大的身軀直直壓了過來,“要不是為了我娘,你以為我還會回來?”林梓寒一雙迸射著寒光的眼睛忽然刺向江洛汀,“女人,你不要以為嫁進(jìn)了林家就可以取代我娘的地位,你死心吧,就算我娘死了,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別想扶正!”

      扶正?江洛汀苦笑地看著林梓寒怒火四射的眼睛,當(dāng)她得知他是林穆淵的兒子,她就已經(jīng)絕了這個念頭。也許他會放她走就是為了不讓她搶走他母親的地位吧?她居然會以為他是好心要放她一條生路,她還自作多情地以為他是可憐她,不想讓她做姨太太。她怎么能對他這樣的人產(chǎn)生幻想?只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這一轉(zhuǎn)念之間,江洛汀心里從熱到冷,從冷到冰,看著那雙當(dāng)初讓她感到無比溫暖無比欣喜以為找到依靠的眼睛,江洛汀心如死灰。她索性媚笑一聲,貼近了已經(jīng)成為她丈夫的林穆淵:“大少爺這話從何說起?洛汀嫁進(jìn)林家是因為老爺憐惜洛汀獨自一人難以維生,又不是為了所謂的正房位置。何況,如果老爺想要把洛汀扶正,洛汀,還不是只有服從的份?難不成這種事也要大少爺做主嗎?如果真要大少爺做主,那洛汀到底是嫁給了老爺,還是嫁給了少爺呢?”

      “你……你這個不肖子,現(xiàn)在就來給老子做主,老子還沒死呢!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滾,給我滾出去!”林穆淵伸手指著大門。林梓寒看著江洛汀,忽然冷冷都笑道:“這里是我的家,我為什么要滾?如果說滾,應(yīng)該是這個不知道從哪里來的野女人滾出老子的家才對!爹,您休想讓我叫她一聲姨娘,這輩子都不可能!”

      新婚當(dāng)晚,新郎被氣到吐血,新娘獨守空房,這種婚禮,也算是一個新聞了吧?江洛汀搖搖頭,獨自坐在空無一人的客廳里,豪華的吊燈掛在天花板上,垂下無數(shù)鏈墜,燈亮的時候會發(fā)出金光,讓整個房間都顯得金碧輝煌。然而此刻,卻好像無數(shù)的繩子掛在那里,好像在等著有人把脖子伸進(jìn)去,被它們絞死。

      “怎么,姨娘睡不著覺,是不是因為我把新郎氣壞了?”壁燈被突然打開,昏黃的光線照著林梓寒那張稍顯扭曲的臉,江洛汀伏在檀木雕花大桌上,佯裝睡著。

      “哼,原來已經(jīng)睡著了,果然沒心沒肺,連丈夫還病著都不在乎!”林梓寒冷冷哼道,端了一杯紅酒坐在江洛汀對面,“洛汀,洛汀,江洛汀,水樣的女子嗎?果然軟弱,難道就不能靠自己度日,非要嫁入豪門?這豪門,又豈是好混的?”

      是不好混,有他這個兇神惡煞的大少爺,她以后的日子恐怕只剩眼淚了吧?江洛汀的臉埋在臂彎里,悄悄苦笑了一下。

      “你為什么還要回來呢?若是就那么走了,我也不會如此針對你?!绷骤骱裙獗械木疲雒婵吭谝伪成?,“可是,如果你不回來,那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吧?也許,你還是回來的好,起碼,我還能經(jīng)??吹侥?,甚至,與你朝夕相對?!?/p>

      江洛汀微合的雙眸忽然睜開,林梓寒卻沒有看到,他伸手扶了扶桌邊,隱忍著沒有碰觸江洛汀,卻伸手把桌布扯了一角過來蓋在江洛汀肩頭:“如果那天你來送衣服,我沒有看到你,也就不會對你如此在意。在意也沒關(guān)系,大不了找個日子去跟你提親,也不算委屈了你??上?,天意弄人,你居然嫁給了我老爹。明明還這么嫩,偏偏要跳進(jìn)這個地方,真不知道是愚蠢還是聰明!”說著,腳步聲越來越遠(yuǎn),直到一聲輕微的咔嚓聲響起,江洛汀才敢抬頭,看著那扇剛剛關(guān)上的房門,半天不知道該做何反應(yīng)。原來,他對她,也是有情的嗎?一顆心忽然跳得又快又猛,激烈地撞擊著她小小的胸腔,那胸腔似乎盛不下那么多的驚喜,滿得要溢出來的狂喜在她蒼白似紙的臉上也染上了幾分紅暈。

      第二天一大早,江洛汀終于見到了林穆淵的元配夫人,林梓寒的生母溫展霞。溫展霞雖然年紀(jì)比江洛汀大上許多,沒有她的青春美麗,卻自有一番雍容華貴的氣質(zhì),站在林穆淵身邊扶著林穆淵下樓來,江洛汀忽然感到自己的存在是那么突兀,也許,她真的做錯了什么事。

      “洛汀,對不起,昨天晚上我沒能陪你。”林穆淵有些虛弱,溫展霞卻毫不客氣,描了紫色胭脂的丹鳳眼翻了翻:“江小姐,既然你已經(jīng)嫁進(jìn)林家,就應(yīng)該盡身為妻子的責(zé)任。據(jù)我所知,你昨晚一夜沒有回房,在客廳的桌子上趴了一夜,這可不是我林家姨太太該有的行為,果然小門小戶的小裁縫就是登不上臺面?!?/p>

      “好了,洛汀又不像你出身名門,哪里會懂這些規(guī)矩。不過既然進(jìn)了門,以后少不得要你教導(dǎo)她。”林穆淵也不好幫江洛汀說話,因為溫展霞說得確有道理。

      “既然你已經(jīng)進(jìn)了我林家門,就應(yīng)該尊重我這個正妻,可是我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見到你給我應(yīng)有的尊重,這又是什么道理?”

      江洛汀一直默不做聲地聽著溫展霞的教訓(xùn),此刻忽然抬頭回道:“夫人此言,洛汀不服?!?/p>

      溫展霞此刻已經(jīng)扶著林穆淵在堂中坐下,聞言雙目一瞪:“你有什么不服的?”

      江洛汀挺直腰桿看著溫展霞:“夫人口口聲聲要洛汀尊重夫人,可是夫人所生的少爺卻沒有給洛汀應(yīng)有的尊重,難道夫人自己做一套,要求別人卻是另外一套,如此說來,洛汀當(dāng)然不服。”

      溫展霞聞言頓了頓,話鋒一轉(zhuǎn):“梓寒已然成年,有自己的主張,這是好事,難道你也有意見?”

      江洛汀不禁為之氣結(jié),這么說她身為姨太太必須要尊重正妻溫展霞,而林梓寒不尊重她這個姨娘就沒關(guān)系?

      “怎么,難道你要因為這個跟我爭論一二?別忘了,梓寒不是我一個人養(yǎng)大的,他會變成今天的樣子,也不能只跟我一個人說,如果你有意見,你就親自去教導(dǎo)梓寒好了,也算你盡了你身為姨娘的責(zé)任?!?/p>

      江洛汀不得不承認(rèn),這個溫展霞十分厲害,她根本就不是溫展霞的對手。其實,從林梓寒身上就應(yīng)該能了解溫展霞是何等厲害的人物,在林梓寒面前她已經(jīng)潰不成軍,面對一手教他出來的溫展霞,她又能如何?果然是按照林梓寒的話來了,她江洛汀以后的日子,有看頭了。

      直到日上三竿,江洛汀也沒有在家里見到林梓寒。

      她嫁入林家已經(jīng)有一個月了,每天早上起床她都要伺候林穆淵穿衣,然后疊被、鋪床、洗臉,甚至她還要幫他戴帽子,林穆淵出門后,溫展霞繼續(xù)過來摧殘她,指導(dǎo)她學(xué)洗衣、擦地、收拾房間,還叫她去跟廚娘學(xué)習(xí)做飯。

      “如果晚上老爺想吃消夜,你要誰去做?”

      就因為這句話,江洛汀一雙量衣捏針的纖纖素手,受了一個月的家務(wù)教育,已經(jīng)傷痕累累。

      結(jié)婚以后,除了每天晚上被林穆淵抱在懷里當(dāng)枕頭之外,她的作用就是陪溫展霞,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是給林穆淵暖被的侍女?還是給溫展霞蹂躪的丫頭?姨太太,過的就是這種日子嗎?

      “都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我這個妾在這里,卻連個丫鬟都不如。”江洛汀看著滿手的傷口,欲哭無淚。

      “這是她嫁進(jìn)來之前不曾想到的。想不到她這么快就失寵了,也許,她從來就沒有得寵過,對林穆淵來說,盡管她嫁了進(jìn)來,可是卻從未真正與她同房,她算什么呢?

      這一天江洛汀正在廚房做飯,卻突然聽到有人開口。

      “你,可后悔?”江洛汀回頭,林梓寒正靠在廚房的墻上看著她。

      “馮媽呢?”江洛汀緊張得手都不知道該怎么放了。

      “被我引開了?!绷骤骱浑p銳目緊緊盯著江洛汀,似乎要把她吞吃入腹,“不要岔開話題,我在問你,你后悔嗎?”

      “你一直在問我可曾后悔,我不知道你要我后悔什么?后悔回來嗎?可是我不回來,又能去哪兒呢?”江洛汀把手掩在身后,微笑地看著林梓寒,“而且我如今的樣子,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嗎?”

      “你……”林梓寒語塞,卻偏偏無可辯駁,他伸手把江洛汀藏起來的雙手握在掌心,眼里的痛楚清晰可見,“這些都是你自己的選擇,什么叫我想看到的?你以為嫁給林穆淵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你現(xiàn)在知道你選錯了人嗎?”

      “你可知道,從來都不是我選擇他,我只是被他選中而已?!苯逋@了口氣,“你只會說是我自己回來,是我要自投羅網(wǎng),你可知,我為何回來?”

      “難道,你被林穆淵追到了?”

      那個晚上,是江洛汀永生難忘的一個晚上,也是導(dǎo)致她如今悲慘命運的導(dǎo)火索。

      “洛汀,你真的就這么恨我,要離我遠(yuǎn)去嗎?”溫文爾雅的問話帶著心碎欲死的傷感,汽車門打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優(yōu)雅獨立,他抓住少女猶自顫抖的小手,順勢將她擁入懷中,“看你,就是這樣不乖,手冷成這樣。小張,開車?!?/p>

      回到這所當(dāng)初下定決心逃離再不回頭的豪宅,江洛汀有些慚愧,當(dāng)初林穆淵帶她回來,就是為了娶她,卻不是她以為的正妻,而是妾室。盡管她才十七歲,卻也曉得自己雖然淪落到為他人做衣,但也斷然沒到給他人做妾的地步,因此不管林穆淵如何放低身段軟語溫言,她還是趁機(jī)逃出了這里。想不到,不到半月的時間她就又回來了。

      一周之后,婚禮如期舉行,江洛汀終于變成了林穆淵的所有物,而且是一生一世。

      “可惡!”林梓寒一拳擊在墻上,發(fā)出砰的一聲響。江洛汀的手上都是傷口,被淚水一浸更是痛楚難當(dāng)。溫展霞說過,為了方便江洛汀學(xué)會做菜,手上的傷口一律不準(zhǔn)包扎,不然會把藥水弄到菜里,更沒法吃了。溫展霞還派了馮媽時刻監(jiān)視著她,不準(zhǔn)她處理傷勢。

      林梓寒轉(zhuǎn)過頭去,拿起菜刀當(dāng)當(dāng)當(dāng)開始切菜,燒鍋、炒菜、切肉、燉湯,一氣呵成,江洛汀看得目瞪口呆。

      “很奇怪嗎?”煲了一砂鍋的湯后,林梓寒擦了擦手,拉著江洛汀坐在凳子上,“念書的時候,吃不慣外面的東西,就學(xué)著自己做,我當(dāng)時可是比你現(xiàn)在還要慘的?!?/p>

      “你過的是什么樣的日子?”江洛汀對林梓寒產(chǎn)生了好奇。林梓寒笑著開始回憶:“我嘛,不過是從小念書,十幾歲的時候被母親送去很遠(yuǎn)的地方念書,很久才能回一次家。其實我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產(chǎn)業(yè),只是瞞著父母,我不想讓他們知道,我總感覺他們有什么事情瞞著我,可是到底是什么,我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找出答案。”

      “?。俊苯逋埓罅诵∽?,覺得很是意外,她一直以為林梓寒是一個被慣壞了的大少爺,想不到他居然會有如此見識。

      “你呢?你可曾讀書?”林梓寒握著江洛汀的手,江洛汀覺得好過了許多,因此柔順地回答:“讀過一點。我爹臨死之前還曾經(jīng)帶我去過新學(xué)堂,可是我才讀了沒多久,家里就發(fā)生了這許多變故,我不得不回家繼承家里的裁縫鋪。后來有一天老爺派人要我家把定做的西裝送過來,他一見不是我爹,因此多問了幾句話,就這樣到了今天?!?/p>

      “這么說,在你送衣服過來之前,你根本就不認(rèn)識我爹?”林梓寒若有所思,江洛汀乖巧地點了點頭:“我根本從未想過要嫁入豪門什么的,我只是想要念書,難得我爹肯讓我去念新式學(xué)校。我一直希望能夠在學(xué)校里認(rèn)識到合意的男孩子,然后兩個人一起念書、一起生活,再也不用受欺負(fù)??墒乾F(xiàn)在我明白了,什么都逃不過權(quán)勢兩個字,就算你有一肚子的學(xué)問,還是逃不過?!苯逋】粗鴿M手的傷口有感而發(fā)。林梓寒看著她忽然變得滄桑的眼眸,忍不住伸手把她攬進(jìn)懷里:“為什么?到底為什么要讓你這么單純的女孩承受這種命運?”

      江洛汀忙著要逃開,林梓寒的手臂卻緊緊抱著她:“不要,不要逃避我,我不是誠心要為難你,我只是不想讓你攪進(jìn)來而已。若這事情能夠單純得只有你和我,那該有多好!可是想不到你還是攪了進(jìn)來,看起來這一趟渾水,你是非蹚不可了?!?/p>

      江洛汀心里發(fā)緊,顫抖著小手環(huán)住了林梓寒的腰:“如果有你在,就算是渾水,我也不怕?!?/p>

      “少爺,太太說不吃蓮子羹了,想吃二太太燉的燕窩?!瘪T媽忽然高聲叫道。江洛汀慌忙與林梓寒分開,林梓寒面上冷靜,點了點頭:“我早就料到了,燕窩剛剛燉了兩刻鐘,你看著火候把燉好的燕窩給太太送過去。老爺有事要跟二太太聊聊,我這就帶她過去了。太太那邊有事你應(yīng)著點,少不了你的好處,知道嗎?”

      馮媽低頭、側(cè)目,林梓寒扶起江洛汀,從馮媽面前走過,馮媽忽然在江洛汀耳邊低語:“你小心點,你做的事,逃不過太太的耳目,包括少爺,誰都逃不開。”江洛汀打了個冷戰(zhàn),林梓寒斜了馮媽一眼:“所謂的逃不開,也就那么幾年吧,誰都逃不開的,還有死亡。不管怎么說,我們總歸是比你命長?!?/p>

      馮媽重重褶子的眼皮忽然掀開,一雙上了年紀(jì)混濁的眼睛忽然迸出精光:“少爺,跟我叫板沒什么用處,跟太太作對也沒什么好處,您自己想清楚?!?/p>

      林梓寒也盯著馮媽的眼睛:“我自己心里有數(shù),多謝馮媽提醒。只是馮媽,對你我也要說上一句,老爺、太太、少爺?shù)氖拢阋粋€下人參與太多,也是沒有好處的,要知道狡兔死走狗烹,你給人當(dāng)眼線,到時候事情敗露,你也沒有什么好結(jié)果的?!?/p>

      江洛汀愣愣地看著這兩個人,一個是少爺,一個是下人,站在廚房的過道里唇槍舌劍你來我往,她似乎聽懂了,又似乎沒有聽懂。林梓寒冷冷地瞪了馮媽一眼,拉著江洛汀徑直走開,馮媽佝僂著背,站在灶前咳嗽著,好像老態(tài)龍鐘,又好像在用這咳嗽聲告訴江洛汀,她逃不掉,永遠(yuǎn)逃不掉。

      林穆淵忽然開始寵愛江洛汀,并開始帶她出席各種酒會,認(rèn)識各路顯貴,甚至開始讓她涉足他的生意。對于這一切,溫展霞十分不滿,然而已經(jīng)恢復(fù)健康的林穆淵卻并不是她可以控制的。就好像當(dāng)初,盡管她十分反對,林穆淵還是把江洛汀娶進(jìn)門一樣。

      而林梓寒在家的時間開始延長,他在家的時候幾乎都是林穆淵帶著江洛汀出門的時間,所以陪著溫展霞的人,從江洛汀變成了林梓寒。而林梓寒是溫展霞的親生兒子,所以她沒辦法把對林穆淵的不滿發(fā)泄到林梓寒身上。

      “梓寒,你最近怎么總是留在家里?年輕人應(yīng)該多出去走走,增長閱歷,你看看你,都要發(fā)霉了。”溫展霞心里不痛快,馮媽端了一碗冰糖銀耳羹過來,林梓寒趁機(jī)瞪了她一眼,馮媽沒有反應(yīng),放下碗轉(zhuǎn)身就走。林梓寒故意大聲道:“娘,兒子覺得這些年在外面的時間已經(jīng)足夠多了,應(yīng)該用多一點的時間來陪陪娘,免得娘被那些別有用心的小人利用了?!?/p>

      溫展霞嗔怪地看了林梓寒一眼,端起碗喝了一口:“梓寒,娘的出身你也不是不知道,難道誰說的是真話誰說的是假話娘還分不清嗎?你這孩子,孝順是好,可也不用過分擔(dān)心。你放心,在這個家里還沒有誰能騙得了娘?!?/p>

      “娘,爹當(dāng)初娶你,是不是就是因為您娘家的勢力?可是現(xiàn)在他有錢了,就另娶了小的,您就不恨他嗎?”林梓寒看似無意,實際上眼睛一直看著溫展霞的表情。溫展霞的臉在瞬間出現(xiàn)了一絲變化,隨即又恢復(fù)了平靜:“他當(dāng)初,不是沒有愛過我的,而且他對我,這么多年,也算夠了,我很知足了。何況,娘現(xiàn)在有你,只要你好好地跟娘在一起,你放心,什么都是你的。”

      林梓寒垂著眼,點了點頭。溫展霞見他這樣,滿意地笑了:“這就對了,梓寒,你要知道,你是林家大少爺,這林家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什么姨太太,對你都構(gòu)不成威脅,你只要安心做你的大少爺就足夠了?!?/p>

      林梓寒面上淡淡的,心里卻在冷笑,江洛汀突然嫁進(jìn)林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算是徹底明白了。江洛汀就是一個犧牲品,是林穆淵和溫展霞兩個人之間爭斗的犧牲品。就算林穆淵沒有把她放在心上過,就算溫展霞立意要致她于死地,江洛汀這個人,他林梓寒保定了!

      “我們回來了,展霞,你真應(yīng)該跟我們一起去的,他們很多都是你的熟人,可是你硬是不肯去?!绷帜聹Y興致勃勃地推門進(jìn)來,江洛汀抱著一大束鮮花跟在他身后:“馮媽,把這些花拿進(jìn)去插一下,我實在是拿不動啦!” 江洛汀歡快的臉頰和鮮花相映成趣,實在叫人移不開眼,林穆淵笑著把外套交給溫展霞:“你看洛汀多么快活,你真該一起去的?!?/p>

      溫展霞不動聲色,把外套掛好,端著碗繼續(xù)喝冰糖銀耳:“我身體有些不舒服,沒見我讓馮媽幫我燉的冰糖銀耳還沒喝完嗎?最近天氣干燥,我有點上火。”

      “是啊,老爺,您真該關(guān)心關(guān)心太太的身體了。太太身體可沒那么好,要是生病了,我一個人也照顧不過來,家里的事情,還是要靠二太太幫忙??!”馮媽從江洛汀手里接過鮮花,順便橫了她一眼,才找了個花瓶把花插起來。

      林穆淵坐在椅子上摸頭發(fā):“既然這樣,多找?guī)讉€用人不就好了,何必非要洛汀親自動手?”溫展霞挨著林梓寒坐下:“一時半會兒去哪里找合意的用人呢?再說那些不知根不知底的,哪能放心讓他們來家里伺候?還是洛汀辛苦點,畢竟是自家人,不需要有許多顧慮?!绷帜聹Y聞言,沉默了。

      “這樣吧,先讓洛汀幫忙料理一下家里的重要事務(wù),等找到合適的用人,再讓洛汀休息,怎么樣?”溫展霞見林穆淵有些松動,忙捏了他一把,順勢咳嗽兩聲,“咳咳,我這身子骨真的需要休養(yǎng)了,馮媽一個人真的忙不過來,老爺,就借你的二太太幫幫忙,你放心,不會累著她的?!?/p>

      江洛汀眼巴巴地看著林梓寒,希望他能表示一下反對,可是林梓寒卻垂著眼一言不發(fā)。林穆淵沉吟了一下,抬頭看了看江洛汀:“要不然,就委屈你幫兩天忙吧,你看呢?”

      江洛汀一顆心沉入了谷底,她麻木地點了點頭:“全憑老爺做主?!?/p>

      “梓寒,聽說你父親給你娶了一個小姨娘,是真的嗎?”林梓寒端著酒杯恍若未聞,沈青黎不滿地推了他一把,“我問你話呢,你怎么不理我?”

      林梓寒看著身邊嬌嗔的大美女,沈青黎是他一同留學(xué)的同學(xué),聽說他家里的熱鬧事,找了個借口就跑來看熱鬧。

      “是真的,滿意了?”林梓寒懶懶地喝干一杯酒,沈青黎卻不肯善罷甘休:“梓寒,你能不能讓我見見你那位小姨娘?我真是十分好奇。聽說你那位小姨娘比你還要小上幾歲,我真想看看那個小妹妹和你老爹在一起的樣子?!?沈青黎涂了西洋化妝品的濃黑睫毛在林梓寒面前眨啊眨,林梓寒忽然懷念起江洛汀那張脂粉不施的小臉來,他順勢牽起沈青黎的手:“好,我?guī)闳ヒ娝??!?/p>

      林梓寒看到江洛汀的時候,她正在煮糖水,沈青黎好奇地湊過去看著江洛?。骸拌骱?,這是你家新來的用人嗎?怎么看起來風(fēng)吹都能倒,這么柔弱的小姑娘你們也雇她當(dāng)用人?哎喲喲,真是個水晶樣的人兒,這么美的小女孩,應(yīng)該放在手心里疼才是,怎么舍得讓她做家務(wù)呢?”

      林梓寒這才回過神,意識到他還牽著沈青黎的手,然而此時放開已經(jīng)來不及,江洛汀已經(jīng)被沈青黎的大嗓門叫得回頭來,此刻正看著他們交握的雙手。林梓寒有點怕她當(dāng)場發(fā)作,然而江洛汀只是呆了一呆,隨即微笑道:“這么漂亮的姑娘是哪里來的,梓寒你怎么不給我介紹介紹呢?”

      林梓寒面上青一陣紅一陣,沈青黎越看越覺得奇怪,忍不住自動開口道:“我是梓寒的同學(xué)沈青黎,你是什么人,怎么管他的事情?”

      江洛汀解下圍裙,拿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梓寒沒有跟你提起嗎?我是他的姨娘,我叫江洛汀?!?/p>

      “什么,你就是他的小姨娘?”沈青黎驚得大聲呼叫,馮媽剛給溫展霞送去一碗?yún)貋?,聞言忙推門進(jìn)來:“二太太,有什么吩咐?”

      江洛汀笑著拉起沈青黎的手:“馮媽,這位沈小姐想必你早就知道,是少爺?shù)耐瑢W(xué),你快帶她去客廳,好好招呼。”說著又轉(zhuǎn)向沈青黎,“我燉好糖水就來陪你說話,我和你們的年紀(jì)差不多,對你們的生活好奇得很呢,希望你不要嫌麻煩?!?/p>

      沈青黎早已經(jīng)呆了,林梓寒面色不豫,伸手拉著沈青黎就出去了,馮媽忙跟去服侍。江洛汀轉(zhuǎn)身,看著那鍋糖水發(fā)了一會兒愣,才拿了青花瓷碗盛了兩碗糖水端了出去。

      “招呼不周,這是我剛剛燉好的梨花糖水,湊合嘗嘗吧。梓寒你也真是的,有朋友來玩是好事,怎么事先連個招呼都不打,這樣多失禮?”

      “不……不用客氣的,嗯,小……伯母?!鄙蚯嗬枘艘话牙浜?,怎么想怎么別扭,于是喝著糖水東拉西扯。沈青黎揚揚自得地滔滔不絕,卻忽然捂著腹部彎下腰去,憋了憋還是沒能憋住,哇地吐了江洛汀一身。

      “青黎,你怎么了?怎么吐了?”江洛汀嚇了一跳,林梓寒站起身,迭聲叫來下人,伸手抱起沈青黎上了樓。江洛汀緊跟其后,眼睜睜地看著林梓寒小心翼翼地把沈青黎放在他自己的床上,馮媽早已打電話叫醫(yī)生來,醫(yī)生還沒趕到的這段時間里,林梓寒一直緊緊握著沈青黎的手。

      “我……我去端盆水來吧。”江洛汀的話得不到回答,只好訕訕地離開,再回來的時候,拿來了水和毛巾。沈青黎已經(jīng)停止了嘔吐,只是昏迷不醒,江洛汀把毛巾沾濕了給沈青黎擦干凈臉,她的面色十分蒼白,緊閉雙眼,咬緊牙關(guān),身體還在顫抖。

      “沈小姐沒事吧?”江洛汀偷眼看看林梓寒,他的臉色十分可怕,他忽然轉(zhuǎn)臉看著江洛?。骸澳阍谔撬锓帕耸裁矗俊?/p>

      “什么?”江洛汀想不到他劈頭就是這么一句話,一時睜大了雙眼不知該如何反應(yīng)。林梓寒冷冰冰地看著她:“你到底在糖水里放了什么?她是喝了你做的糖水才會這樣的,你別告訴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江洛汀徹底蒙了,他在說什么?他居然懷疑她在糖水里下毒?在他心里,她江洛汀就是這樣的人嗎?

      “枉費青黎對你那么好,還要送衣服給你,你居然這樣害她,你到底有什么陰謀?”此刻的林梓寒眼里一絲柔情都尋不見,江洛汀咬著牙,只覺得一顆心被撕裂一般,勉強(qiáng)擠出幾句話:“大夫還沒來,等大夫看過之后再下結(jié)論不遲吧?你這么快就要給我判死刑,難道不覺得不公平嗎?”

      林梓寒瞪著江洛汀,恨得咬牙切齒:“好,我就讓你死得心服口服!”

      “大夫來了!”馮媽吆喝著推開房門,林梓寒冷著一張臉坐在一邊,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和護(hù)士帶著醫(yī)藥箱沖了進(jìn)來,一番檢查過后,醫(yī)生滿臉沉痛地宣布,沈青黎是中毒,而她來到林家唯一進(jìn)口的東西,就是江洛汀煮的糖水。

      “你還有什么話說?”林梓寒死死地盯著江洛汀,“青黎是我在國外留學(xué)時的好朋友,你所謂的好好招待,就是用毒藥來招待嗎?”

      江洛汀撐不住地退了一步,他為了那個沈青黎,要判定她的死罪。沈小姐陪伴了他在國外的大部分歲月,而她江洛汀,只不過是偶爾出現(xiàn)在他的視線里,如今,又是這樣尷尬的身份,他還有什么可維護(hù)她的?一抹苦笑緩緩地綻開在江洛汀的唇角,她心里的冰寒已經(jīng)漸漸退去,剩下的,是再也掀不起一絲風(fēng)浪的死灰。

      “怎么回事,發(fā)生什么事情了?”滿面病容的溫展霞也出現(xiàn)在林梓寒的房間里,醫(yī)生已經(jīng)給沈青黎打了針,她的臉好看了許多,但這并不能平息林梓寒的怒火:“娘,江洛汀這個蛇蝎心腸的女人,在給青黎的糖水里下了毒,她還端給我一碗,幸好我沒有喝。娘,聽說她還給您送去了一碗,您沒有喝吧?”

      溫展霞蠟黃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我……我剛剛喝了一口,不知道有沒有影響,醫(yī)生,快點幫我看一看!”

      果然,溫展霞的糖水里也有毒,幸好她喝得少,而且江洛汀在糖水里下的也不是什么烈性毒藥,所以她沒事。而林梓寒碗里的糖水則完全無毒。

      林穆淵回來的時候,沈青黎已經(jīng)被送回家,沈家的父母已經(jīng)明確表示一定要追究江洛汀的責(zé)任,林梓寒也已經(jīng)為他的照顧不周道歉了許多次,這才暫時安撫了沈家父母。

      此刻,林家客廳的大吊燈正發(fā)出耀眼的光芒,而江洛汀卻如芒在背,這并不是她的錯覺,林家所有人都在用看毒蛇的眼神看著她,恨不得將她除之而后快。

      “洛汀,你有什么話說嗎?”林穆淵表面上還是想給江洛汀機(jī)會,然而江洛汀心里清楚,這次真的是誰都保不了她了。

      “洛汀沒什么好說的,證據(jù)確鑿了,不是嗎?”江洛汀雙目微閉,沒什么好爭取的了,既然林梓寒已經(jīng)親自替她定了罪名,她還有什么好說的?

      “我想不通,你在所有的碗里都下了毒,只除了梓寒的那碗,你到底是何原因?”林穆淵揣著明白裝糊涂,江洛汀低頭不語,溫展霞笑著開了口:“想必是老爺?shù)倪@位小夫人對少爺動了心,想把我們都毒死,她好跟少爺雙宿雙棲??墒窃蹅兩贍斢重M是那種糊涂的人,也是該她失敗,那糖水居然就被沈小姐給喝了,因此咱們家人才幸免于難??!”

      “洛汀,展霞所說的可是真相?你放心,只要你能拿出證據(jù)證明你是清白的,老爺一定替你做主,就算是那沈家,也別想動你一根汗毛!”

      江洛汀低眉順眼,伏在地上一動不動:“洛汀沒有證據(jù)能夠證實清白,只求老爺處罰洛汀,洛汀萬死難辭其咎。若是洛汀一死可以還林家平安,洛汀愿意一死,以洗脫罪名?!?/p>

      “洗脫罪名?難道你想說是我們冤枉了你?”溫展霞笑得很是得意,林梓寒沒有說話,此刻只是冷哼一聲:“雖然你沒有在我碗中下毒,可是你別想我承你的情,你嫁的是我父親,本不該對我產(chǎn)生如此非分之想,如今只有將你交給沈家,看看他們?nèi)绾翁幚怼D?,可心服??/p>

      有淚,滲進(jìn)大理石地板的縫隙里。

      “洛汀犯下如此大罪,怎么還敢奢求生路,只求一死謝罪,望老爺成全!”她重重一個頭磕在地上,撞得地面咚咚作響。

      林家娶回家不足三月的小新娘下毒謀害正妻,卻誤傷了林家客人沈青黎,這件事在城里傳得沸沸揚揚,盡管林穆淵和林梓寒極力遮掩,仍然控制不住流言,而江洛汀被五花大綁地出現(xiàn)在沈家,更是坐實了這件事。

      沈青黎仍然十分虛弱,但還是私下叫人帶江洛汀來見她,江洛汀一進(jìn)門,沈青黎就叫人替她松綁,還叫她來床邊坐下:“你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江洛汀從事發(fā)到現(xiàn)在,一直沒有在人前流淚,此刻卻因沈青黎一句話,淚流滿面:“沈小姐,我真的是冤枉的,我真的沒有下毒害你!”

      沈青黎微笑著拉起她的手:“我當(dāng)然知道你沒有下毒,這件事根本就與你無關(guān),一切都是我和林梓寒約好的,包括送你來我家也是他一手安排的。”

      江洛汀聞言驚愕地瞪大眼睛看著沈青黎:“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穆淵之所以會娶專橫霸道的溫展霞,就是為了得到她娘家勢力的支持,成親三十年,他一直處于溫展霞的統(tǒng)治中。娶江洛汀為二姨太,是他向溫展霞展開報復(fù)的第一步,而他之所以娶江洛汀回家,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林梓寒。

      林梓寒是溫展霞的親生兒子,卻并不是林穆淵的親生兒子,他是溫展霞與他人私通產(chǎn)下的孩子,林穆淵一直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溫展霞卻不肯替他生,因為她要保證自家的財產(chǎn)一直掌控在自家人的手里。她知道林穆淵娶她的真正目的,卻還是嫁給了他,因為她愛他,然而她不能把財產(chǎn)給他,如果給了他,她就會失去他了。

      這些爭斗明明與江洛汀毫無關(guān)系,卻偏偏把她卷了進(jìn)來,林梓寒得知溫展霞將要置江洛汀于死地,就私下聯(lián)絡(luò)以前的同學(xué)沈青黎,合謀策劃了這一起毒殺案,目的就是把江洛汀救出林家。

      “可是,林梓寒如今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林穆淵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林梓寒不是他的親生兒子了,溫展霞也未必肯善罷甘休,梓寒要怎么辦呢?他……”剛剛脫離險境的江洛汀已經(jīng)忍不住替林梓寒擔(dān)心起來。

      “梓寒說得沒錯,你果然是一個單純善良的女孩,這樣的你如果真的在林家夫婦的斗爭里犧牲,就連我也會覺得老天不公。你放心,梓寒已經(jīng)安排好了一切,你只要在我家耐心住上一陣子,很快就會見到他了?!?/p>

      沈青黎的話漸漸得到了驗證。林穆淵在場面上的生意逐漸被一個神秘人收購,而林穆淵根本就沒有拒絕的余地,他的產(chǎn)業(yè)發(fā)生了不小的意外,導(dǎo)致他不得不將產(chǎn)業(yè)出賣。直到有一天,林穆淵連最后的一點產(chǎn)業(yè)也不得不賣掉了,只剩下了如今的林家豪宅,也就是以前的溫家祖宅。

      “林穆淵和溫展霞只剩下那座大房子了嗎?”坐在船上,江洛汀依偎在林梓寒懷里,微仰著頭看著他那雙如今盛滿溫柔的眼眸。林梓寒禁不住微笑:“變賣產(chǎn)業(yè)的一大筆錢,足夠他們兩個人安度晚年,只要他們安分一點,不再爭來斗去,應(yīng)該會過得很舒服的。你就不要擔(dān)心了,該擔(dān)心的是我們到了英國,是不是應(yīng)該再辦一場婚禮,我保證,這次我不會缺席了!”

      新郎要是缺席,那這場婚禮就又會變成新聞了吧?江洛汀偷偷想著,微微笑了。

      “笑什么,再笑,我就要吻你了。”林梓寒帶著笑意貼近了江洛汀的耳郭,江洛汀羞得連脖頸都紅透了,卻回過頭,輕輕把嘴唇挨在林梓寒唇上。林梓寒渾身一顫,大手扶住江洛汀的后腦,迫不及待地將這淺淺一吻變得更深。

      寬闊的海面上,似乎只剩下這一對苦盡甘來的戀人,連夕陽,都在為他們歡欣。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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