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是文化古城,歷來是文人學者聚集的地方。歷代封建王朝實行的科舉選士制度,官僚制度,以及后來的首都地位,自然而然就使北京成了文人最集中的地方。
十七世紀的北京,既是康熙大帝的,又是納蘭性德的。一個乃一代英主,雄韜偉略,皓如皎月;一個是御前侍衛(wèi),卻詩才俊逸,燦若朗星。但這位豪門公子不但能文,而且還是個武將。滿族人尚武,在馬背上打天下,所以,納蘭性德也被父輩們授以武功,從小練就了一身搏擊之術(shù),并精于騎射??滴趸实圩约壕褪且粋€勇武、強悍的騎手加射手,所以,他身邊的侍衛(wèi)也應(yīng)該是一流的角色。這樣看來,納蘭性德倒是個文武全才。當然,納蘭骨子里還是個文人。只是納蘭性德英年早逝,令北京城的星空暗淡了許多。
辜鴻銘留在世人心目中的“遺老”形象是以北京為背景的。但他與北京的淵源卻發(fā)生在他五十歲以后,此時,他已經(jīng)是個狂狷不遜、行為怪異的小老頭了。在民初的北京街頭,他灰白小辮、瓜皮小帽和油光可鑒的長袍馬褂,回頭率達到了百分之百。更奇的是他的一套奇談怪論,對西方文明鞭辟入里的批判,反倒讓那些自以為是的洋人們引為高見;那些令人側(cè)目而視的奇行,更令國人將其當作怪物。辜鴻銘對于北京,對于那個新舊交替、中西交匯的時代,卻是一種文化上的“板塊碰撞”現(xiàn)象,碰撞出的,是一座絕塵仰止的高山。
北京是“魯迅的誕生之地”。1912年,一位江南書生,身形單薄,風塵仆仆來到北京,走進了菜市口南半截胡同“紹興會館”的“藤花館”中,這一住便是4年。接著這位書生搬到該會館的“補樹書屋”。這個“補樹書屋”是個值得紀念的地方,因為1918年的《狂人日記》就是在這里寫成的,也是這位書生使用“魯迅”筆名的開始之地,所以后來有人戲稱這里是“魯迅的誕生之地”。
張恨水與北京的淵源最深。張雖是南人,在全國走紅,卻在北京起家,也依傍北京讀者對《啼笑因緣》的認可,所以張恨水對北京感情極深。他曾說:“北平是以人為的建筑,與悠久時間的習尚,成了一個令人留戀的都市。所以居北平越久的人,越不忍離開?!睆摹洞好魍馐贰烦趼朵h芒到《金粉世家》的大紅大紫,再到1930年《啼笑因緣》推出,張恨水在小說界的聲譽已無可復加,1931年便可稱為“張恨水年”。時移事往,張恨水,全國讀者深為愛戴,受歡迎的程度持續(xù)十年而不墜。
林語堂也與北京有著深厚的淵源。1923年,林語堂從德國回國,任北京大學教授、北京女子師范大學教務(wù)長和英文系主任,1926年南下到廈門大學任文學院長,所以他在北京滿打滿算只呆了3年多。然而,林語堂后來旅居歐美,用英文寫就的長篇小說《京華煙云》,以及介紹北京的著作《輝煌的北京》,至少從一個側(cè)面說明,北京在他心目中沉甸甸的份量。
在北京胡同里長大的老舍,可以說是被城墻和四合院一天天帶大的。老舍是著名的“京味作家”。北京是老舍的家鄉(xiāng),中國文化是老舍的心跳。他用一生的創(chuàng)作,在現(xiàn)代文學史上創(chuàng)造了一個“藝術(shù)的北京”,從此人們對北京的關(guān)照,就不能不帶上老舍的眼光。這一切和老舍土生土長于北京,對北京極為熟悉,并有著極為深厚的感情是分不開的,我們從他大多數(shù)作品中,都能體味到作家對北平至深的情感。
徐志摩與北京的淵源也相當深厚,曾兩度在北京大學任教。上世紀三十年代的北大,在人文科學的領(lǐng)域上崇尚獨立的精神,葆有自由的校風。徐志摩一方面受到北大自由民主的風氣的熏陶,一方面也和胡適一道,帶給北大文學思想上進一步的解放與啟發(fā)。
沈從文曾說過:“在中國,要想成為作家,必須到北京住三年?!爆F(xiàn)在,正像當年的魯迅一樣,全國各地的文人墨客,紛紛落腳北京,與歌手和演藝界一起,做起了“北漂”。并真地“漂”出了不少成功者和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