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國川
剛剛搬到悉尼,我還有點摸不著頭腦,朋友約我參加一個重要舞會,我竟然忘了帶照相機。我一邊整理衣裝一邊發(fā)短信告訴朋友帶上相機,電話“嗡嗡”聲提示有回復短信:“你是誰,要我的相機干什么?”
我恍然大悟:噢,自己一定輸錯了號碼。天知道我把短信發(fā)給了誰!
我趕緊回復“神秘人物”,連連道歉。
隨后的舞會很愉快,然而到了晚上,神秘人物又發(fā)來短信:“你到底是誰?”
我不太愿意搭理對方,但是想想一條短信也不至于招來什么禍害。“我是新南威爾士市一名26歲的女孩,你呢?”信息很快發(fā)回來:“布里斯班市26歲的木匠尼克。”
到現在,我的興趣已經從舞會轉移到這個小伙子身上了。我數著自己的幸運星,回復道:“還是單身嗎?”“是的,你呢?”“一樣!”我的心跳加快:尋覓多年的愛情如果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手機短信而到來,那真是人間奇跡啊。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一直短信聯系,但僅僅局限于此。
大約一周后,他發(fā)來短信:“我猜測你整整一周了,讓我了解一下你吧?!蔽夷X袋里的警報完全解除了:“我有兩個哥哥,兩個弟弟,兩個姐妹?!彼R上回答:“我也一樣?!?/p>
咦,我又拉響了警報:“你不會跟我開玩笑吧?”“沒有,我是認真的?!蔽艺娴碾y以相信這種巧合?!澳愦蛩阍谀膬嘿I房子?”“那要看你愿意在哪兒住。”
整個事情太離奇了。雖然我們有類似的家庭,但是我對他并不了解。
他又發(fā)來一條短信:“你在哪里工作?”“銀行,這是我畢業(yè)后的第一份工作,不過我還是懷念家鄉(xiāng)的陽光?!薄斑@里的陽光也不錯。”
就這樣,我們的“友誼”隨著短信條數而增長。他和我一樣喜歡幽默。有時候,我們會在同一時間向對方發(fā)同樣的問題。我希望能夠住進昆士蘭州的木房子,尼克居然也有類似的夢想。
發(fā)了6個月的短信后,我終于鼓起勇氣在他生日那天給他打了電話。不久,我們就發(fā)現電話賬單超出了支付能力。最后一商議,還是見個面吧。
那一天,我心神不定地在布里斯班機場等待尼克的出現。見到他那一刻,我的心簡直要跳出來了。對,他和我想象的完全一樣:頭發(fā)很長,肌肉發(fā)達,雀斑猶如繁星點綴在臉蛋上,手里還不忘拿著一枝火紅的玫瑰。
從那以后,尼克經常來悉尼看望我,我們的浪漫之旅逐漸踏上正軌。有一天,他激動地告訴我,他在布里斯班找到一棟合適的房子,由于價格合適,他很快搬了進去。
一個月后,尼克要去新西蘭辦事,他約我同去。我從未出過國,也不想離開周圍的朋友。然而他走了不到一個月,我們的電話賬單又到了“危險的長度”。我的室友打算搬出去住,房東趁機提高了租金,這讓我覺得命運正把我向尼克身邊使勁推。我買了機票,帶著行李去了新西蘭,在那里與尼克度過了5個月的甜蜜日子。
有一天,我們去某個原始的村落參觀。我轉身時,看見尼克站在我面前,手里拿著一枚閃閃的鉆戒:“嫁給我好嗎?”我笑得眼淚流了出來,一邊哭一邊笑,好半天才說出“我愿意”。
我們開始準備2月19號的婚禮,那將是一個和家人朋友共同分享的美妙時刻。但是有一個規(guī)定和別人的婚禮不同:所有來赴宴的客人都不許關機,畢竟,現在的世界沒有我們想象的那么大,你不知道自己的姻緣是否在電話另一端等你呢!
摘自《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