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序彥, 劉益眾
(湖南人文科技學院 美術系,湖南 婁底 417000; 2. 廣東女子職業(yè)學院 藝術設計與信息技術系, 廣東 番禺 511450)
文化遺產(chǎn)視域下的梅山民間木雕
陸序彥1, 劉益眾2
(湖南人文科技學院 美術系,湖南 婁底 417000; 2. 廣東女子職業(yè)學院 藝術設計與信息技術系, 廣東 番禺 511450)
隨著現(xiàn)代化進程的加速,梅山民間木雕的保護與傳承顯得十分必要和迫切。我們運用系統(tǒng)理論探討梅山民間木雕的緣起、特點與宗教信仰,獲取其原生意義與內涵,進而闡釋其有效的保護措施。
梅山;木雕;文化遺產(chǎn)
隨著社會的發(fā)展、科技的進步、現(xiàn)代生活方式和消費品的物質誘惑,人們的價值取向發(fā)生了根本性的變化,促使一些偏遠、落后的鄉(xiāng)村民間藝術正處于消失的過程之中,且社會現(xiàn)代化進程愈快,其消亡速度愈快,大有“日蹙千里”之勢。在梅山,那種原生形態(tài)的神圣人文背景和苦澀人生意義的日益消散淡化,民間木雕的活態(tài)傳承也難以為繼,在這種形勢下,保護和傳承梅山民間木雕藝術的原生意義和內涵就顯得十分必要和迫切。
“梅山”不是一座山名,是一個歷史地域之名,是指現(xiàn)今湖南省中部以新化、安化兩縣為中心的一塊廣袤的高山林地區(qū),古為梅山地(圖1)。梅山之名自漢代就有,即今天所說的上梅山(新化),下梅山(安化)。據(jù)《宋史·梅山蠻傳》記載:“上下梅山峒蠻,其地千里,東接潭(潭州,今湖南長沙),南接邵(邵州,今湖南邵陽),其西則辰(辰州,今湖南沅陵),其北則鼎(鼎州,今湖南常德),而梅山居其中。”[1]梅山山高,地貌復雜,交通不便,這種極其特殊的地理環(huán)境在相當長的歷史時期與外界無交往,加上這里少數(shù)民族雜居,語言上的差異也加劇了交流不便,使得梅山人與外界斷絕往來,一直被隔離在中原主流文化圈之外。梅山峒民“食則獠肉,飲則引藤,衣制斑斕,言語侏離,出操戈戟,居則鎧弩,刀耕火種,摘山射獵,不能自通于中華?!盵2]梅山地區(qū)其社會形態(tài)到宋代以前尚處于原始社會狀態(tài),是一個封閉的“南蠻王國”,“梅山萬仞摩星纏,捫蘿鳥道十步九曲折,時有僵木橫崖巔。人家迤邐見板屋,火耕酌酒跪而飲,何物爽口鹽為先。白巾裹髫衣錯節(jié),野花山里青垂肩。”[3]這就印證了梅山人艱苦簡陋的物質生活和當時原始古樸的民俗風情,在古梅山那特殊的地理環(huán)境中,很自然地生成了它那極富地域風情的“梅巫文化”。人們在社會生活中,無力解釋風雨雷電等自然現(xiàn)象,就連生子得福、升官發(fā)財和生老病死在觀念中也有一個神秘的東西可依賴,而這個神秘的存在人們又無法直接感知,認為這一切均是神靈作祟,它們擁有某些魔力,可降禍于人,于是梅山人篤信巫術、“梅山教”①。信奉神靈、崇拜偶像、崇拜自然和生活,使得主宰人間禍福的諸多神像成為人們除邪惡,迎吉祥的“代神靈”,人們開始雕刻神像以供信奉,梅山木雕便由此產(chǎn)生[4]。
圖1 梅山自然風光
梅山民間木雕的題材豐富(圖2、3),主要有三類:第一為祭祀民俗題材。在古梅山那“世外桃源”,長期以來,人們以為一草一木、一山一水都有專神司管,甚至連刮風下雨、雷電冰雪等自然現(xiàn)象也認為是神靈使然,人們還認為遇虎、失慎山林、房屋起火、生子長壽、生老病死等都是由上天神鬼根據(jù)人們的忠孝或悖逆、行善或作惡等來決定,如梅山儺戲②中的儺神:“驅儺俗稱‘充儺’,又叫‘作大福’。舊時,家人病篤、婦女難產(chǎn)或有斗毆致傷、偏狹尋短見而氣未絕,以為有‘妖鬼作祟’者,多請巫師于昏夜行此法事(圖4)。其儺神謂為朝王,俗稱‘韓信’, 傀儡赤面、長須、怒目,在法事結束時碗中的水倒掉,并視所倒之方向以判‘吉兇’”[5]。
圖2 鰲魚
圖3 救苦等神像
圖4 民間法事
其次為神話傳說題材,梅山那獨特的自然人文環(huán)境,封閉而神秘,固執(zhí)而潑辣,使得一個個神靈故事栩栩如生,如道教故事《生天橋》,求雨故事《船引》等(圖5,6)。民間藝人所創(chuàng)造的神像即附會了千奇百怪的故事與職能,形象很富于生活氣息,如花瑤宗教活動“夜皈”③中的傳說。在很久以前,有相鄰而居的丁姓、沈姓兩戶人家,他們都在自家的墻腳種下了一粒白瓜籽。發(fā)芽長大后,瓜藤纏在了一起,最后只結了一個大白瓜。等到秋天瓜熟,竟從里邊蹦出個胖娃娃。由于兩家人都沒有孩子,就都想要這個娃娃而發(fā)生爭吵,土地公公為他們主持公道,要他們兩家人共同撫養(yǎng),并取名“丁丫未沈丫乖”。這個“丁丫未沈丫乖”就是后來到古洲拜法,成為花瑤宗教“夜皈”鼻祖的花瑤先祖。
最后是現(xiàn)實生活題材,這些民間藝人生活于勞動人民中之間,深悉群眾思想和生活,所以他們所刻制的木雕神像集中反映了勞動人民的思想和愿望,而且這些神像的具體內容即為現(xiàn)實生活場景,如喂雞、養(yǎng)豬、牧養(yǎng)、放牛以及勞作器物、生活用品、食品等,經(jīng)過雕刻并使之神化,用來焚香禱告,謂之送上天。
圖5 生天橋
圖6 船引
梅山文化積淀深厚,民間藝人在創(chuàng)作中有自己獨特的追求,使木雕保持著新鮮、質樸的隨意性,從而形成形象稚拙夸張、用線簡潔精練、表現(xiàn)手法樸實無華的特點,這種神像造型法是藝人們對物象觀察全憑淳樸的感情與直覺印象而自然形成。梅山藝人創(chuàng)作時工具和材料相當局限,在處理上自覺地采取自然主義手法,本能地抓住那些形象的主體部分,大膽舍去次要部分,使得主體形象一目了然,這種對事物的直觀感受與原初理念盡顯其作品魅力,各神靈最具表現(xiàn)性的特征完全得到了發(fā)掘,如人物的五官既夸張又注入了抽象因素,動物神像的精練、明快,充滿生氣、真摯感人。梅山古木雕造型的基本要素是線面,可以說神像因線面而立,神因線面而傳,在長期的藝術實踐中,梅山藝人歸納出了一套五字口訣:“圓如秋月,尖如麥芒,方如青磚,缺如鋸齒,線如胡須”,其線面互襯斷連、曲伸相變,給整個神像賦予了韻律感和節(jié)奏感,如《生天橋》、《船引》就是這種造型的手法。的確,梅山木雕給人在視覺上的深刻印象,并使人產(chǎn)生信仰之情,從某種意義來說取決于神像的生動。
古梅山人對自然的認識極其有限,對自然界的各個方面都充滿著敬畏之情,人們的一切活動都緊緊圍繞著自身的生存而展開,并將生存寄托于各類神靈,向神祈禱進行自我寬慰、自我暗示、自我鎮(zhèn)靜和自我麻醉。路德維?!ぞS特根斯坦(Ludwig Wittgenstein)曾經(jīng)說過:“宗教教導人們說:‘身體消亡了,靈魂依然存在?!F(xiàn)在我理解這個教導嗎?——我當然理解它——我能夠想象許多與此相關的事情……人的身體是人的靈魂的最好圖畫。”[6]可見宗教信仰中靈魂是畫不出來的,身體才是它的最好圖畫,在梅山古木雕神像中,不管是人的形象還是動物的形象,都是梅山人心目中的靈魂,神像造型所具有的宗教內涵使它們看上去總是顯得十分神秘和詭譎,有的甚至帶有恐怖的意味,這些神像被認為是“梅山教”的形象或“偶象”。因此有人認為從“為藝術而藝術”的標準來看,只有在某種有限條件之下才稱其為“藝術”,不存在純藝術的“藝術”。人們只是通過這樣的神靈形象釋放或表達他們的感受,寄托著人們特定的思維方式和功利愿望。如為了生活的安寧,梅山人對祖先的崇拜是最普遍的觀念,人們相信死去了的祖先的神靈會在另一個世界中注視著他們。而且祖先崇拜處于梅山教的核心地位,人們便把祖先的雕刻神像置于堂屋中心,在紀念祖先的儀式中,神像就充當儀式主角的作用。梅山人的宗教信仰還包括各種各樣的自然神靈,從神話學角度說,這些神靈能對諸如下雨、陽光、谷物的豐收、動物的繁殖甚至人們的生活產(chǎn)生影響,這些自然神靈神像有時也具有人的形象。誠如保羅S·溫格特(Paul S. Wingert)所言:“在祖先或精靈崇拜中,原始人喜歡去選擇一些可以觸摸到的神性符號或神性的再現(xiàn)形象以用于他們的儀式,就是出于這樣的信仰:在儀式進行的時刻,這些神像符號或形象的再現(xiàn)會導致真正的神靈出現(xiàn)。這些雕刻面具和形象往往具有人的形式,有時它們也以抽象的形式出現(xiàn)。它們也是受委托的雕塑家的作品,其構成要素常常是高度傳統(tǒng)化了的[7]。而這些神像是具有明顯的宗教目的的,我們可以把它稱之為“圣物”,當然要稱之為“藝術”則應該脫離其原來的語境關系。在梅山木雕中,神靈形象在很大程度上是幻想的產(chǎn)物,非常突出的反映了其創(chuàng)造者的宗教信仰。而且其神靈具有一種超自然的神秘力量,人間禍福冥冥之中由神靈在主宰。在宗教祭祀中紛繁萬象,神靈的尊卑和鬼役的職能得到充分的表現(xiàn),人們力圖弄清楚天神、地祗、人鬼的關系。崇拜神靈、創(chuàng)造神像是梅山人對死者的種種掛念和關心,他們認為神靈可以是惡意的,也可以是善意的,并且可以進入活人的身體,也可以進入一些物體或為它們而制造的人造物體。人患了疾病和死亡都被解釋為神靈進入了活人的身體,即所謂的陰魂附體。樹干、石頭、偶像以及有一定形狀的神像都可以是神靈的棲息地。在自然界中,萬事萬物都可以被神靈棲息,進而出現(xiàn)自然崇拜。最終,整個動物界或其他自然物中的任何一種都可以被神化,如雨神、地神、火神及專門管轄人類生活某一方面的活動領域神。在這里值得我們分析的是,梅山人所幻想的神靈,它在制作者看來,是不是就是“神”?曾有學者指出:這純屬誤解,在梅山人那里,他們從不把神像當作神,而只是用來體現(xiàn)神,或把它當作接納神偶爾光顧的臨時住所。這就印證了“簡·布洛克(Gene Blocker)的話:“假如我是一名來到西非的傳教士。我發(fā)現(xiàn)那兒的人們?yōu)槟切┠镜裥蜗蠊┓罴榔?,做禱告,我被告知他們供奉的‘神’的名字……他們后來來到我這兒學習英語。幾年后,他們告訴我說他們從不曾把木雕本身當作神”[8]。這一解讀對我們詮釋梅山木版畫神像藝術極為重要,梅山木雕即為神靈之載體。
當今自然科學與社會科學如此發(fā)達,人們以前只可幻想的東西現(xiàn)在基本上可以實現(xiàn)了,在梅山人那里,為何“神”仍有那么大的吸引力?為何“神”仍然在釋放他們的能量呢?筆者認為,是基于以下幾個方面的原因:第一,求外力幫助借于神。當人遇到了困難時需要外力幫助,尤其依靠人解決不了問題時,就會不由自主地想到神。生存環(huán)境惡劣的條件下,面對自然與災難束手無策,只有借助于神靈幫助度過難關。更有甚者小災小病不去看醫(yī)生,只去“娘娘巫”處討碗水喝。第二,祈禱神靈自我解救。這對于病人來說起到了“心理療法”的作用,對于屢遭劫難的人來說,有“這不是自己造成的,是天注定的”安慰作用,對樹了敵的人來說,將用暴力報復改用訴求神去懲罰對方則有鎮(zhèn)靜作用,以免做出過激行為,而對于求學、求財、求官、求平安的人來說則有暗示作用,增加了成功的信心,有神相助,必勝無疑,對于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人來說就是“命賤如此,不可苛求”的麻醉作用。正如克洛德·列維維斯特勞斯所言:“死去的人終日不得安寧,但是他們有辦法讓后輩為此付出沉重代價:利用他們所能引起的懼怕,利用他們仍然擁有的威望,利用人們認為他們擁有的法術……活著的人制造了死去的人的神秘性而無法從中拔身?!盵9]
保護與傳承在文化遺產(chǎn)中是一個相當重要的問題,這完全取決于文化遺產(chǎn)的特點,它依附于從事遺產(chǎn)活動的群體或個人及特定的空間或區(qū)域。文化遺產(chǎn)作為一種“活態(tài)”文化,保護尤為重要,而保護就是采取各種有效措施將其現(xiàn)有的物質形態(tài)保存下來,并使之永續(xù)存在。這些措施包括了考古發(fā)掘、收藏修復、整理歸檔、展示利用等。當前,梅山民間木雕的保護與傳承正面臨著日益嚴重的困境,其大環(huán)境是經(jīng)濟科技的大發(fā)展、經(jīng)濟建設、現(xiàn)代化及城市化進程的加快,一些木雕老藝人相繼去世,年青人跟隨經(jīng)濟發(fā)展大潮外出務工而不再從事木雕活動,使得木雕藝術傳承人和傳承活動難以為繼。木雕藝術的生存狀態(tài)日益艱難,傳承活動與環(huán)境日益萎縮,其生存狀態(tài)值得我們高度關注。
梅山木雕的上述現(xiàn)象,我們應該采以行之有效的措施加以保護并使之“活態(tài)”傳承。我以為主要可以概括為幾點:一是在市場經(jīng)濟大潮、經(jīng)濟社會環(huán)境的變遷中,如何保護木雕藝人憑借其技藝維持基本生存條件。當然,這里頭就包括了傳承人的基本權益、外部環(huán)境給予傳承活動的支持等,采取多種措施,甚至通過社會干預性力量,包括采取法律、行政、財政和技術等措施,保障傳承活動的實現(xiàn)和可持續(xù)發(fā)展。二是傳承人的價值在木雕藝術活動中應得到充分重視,解決其觀念上的問題,高度重視傳承人的價值和地位。建立傳承人保障制度,為其帶徒授業(yè)展示木雕技藝等提供平臺,并提供生活待遇和社會待遇。三是通過教育途徑,納入地方院校美術與設計類專業(yè)課程,以更好地促使木雕工藝得以生態(tài)化發(fā)展,使其成為公眾特別是青少年教育活動和地方文化發(fā)展鏈條中的一個重要環(huán)節(jié),這其實與國際公約中的保護文化遺產(chǎn)是一致的。
莊子《達生篇》中有這樣一句話:“旋而蓋規(guī)矩”。指與物化而不以心稽,故其靈臺一而不桎。莊子描述的是堯時代的名匠倕,以巧藝著名,其技藝高超的境界,是物我合一,忘卻是非達到了出神入化之境。梅山木雕神像這種傳統(tǒng)手工藝所付出的大量艱辛在形式上、樣式上大多表現(xiàn)為重復,其人文精神價值表現(xiàn)為單調式的超越,致使匠人有了不斷延伸的個人體驗,反之若是我們所謂的保護導向不當,梅山木雕藝人圖利于經(jīng)濟資助,其傳統(tǒng)手工藝文化內核的保護便喪失了自覺意識,保護也就失卻了真正意義上的文化精神,形式由于精神之失而淪為毫無價值可言的軀殼。故莊子所言堯時名匠物我合一之境界可為今用。
注釋:
①“梅山教”是梅山文化最典型的代表,深受道教正一派影響,介于自然宗教與人為宗教之間的民間信仰,可歸屬為“準宗教”或“泛宗教”。
②是古梅山形成較早的戲劇形態(tài),由師公表演,其主要社會功能為敬神祈財狩獵,禳解治病、解厄消災等,活動中祭中有戲、戲中有祭,獨具藝術特色。
③“夜皈”為瑤語音譯,意思為“夜晚出動行走顯靈的神靈”。是梅山花瑤的主要宗教活動,主要用于驅邪避鬼,安置亡魂,敬祖還愿,卜兇問吉等,“夜皈”活動多在夜晚進行,場所為灶臺火塘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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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校:范文)
MeishanFolkWoodcarvingundertheVisionofCulturalHeritage
LUXu-yan1,LIUYi-zhong2
(1. Department of Fine Arts,Hunan Institute of Humanities,Science and Technology, Loudi 417000,China; 2. Department of Art Design and Imformation Technology, Guangdong Vocational and Technical Institute of Woman, Panyu 511450, China)
With the acceleration of the process of modernization, Meishan civil woodcarving protection and inheritance is very necessary and urgent.Using systematic theory,the origin,characteristics and religious beliefs of Meishan civil woodcarvings are discussed to gain its original meaning and connotation,and then explain the effective protective measures.
Meishan; woodcarving; cultural inheritance
2011-09-12.
湖南省哲學社會科學項目(2010YBB182).
陸序彥(1973— ),男,湖南新化人,湖南人文科技學院美術系副教授,碩士,研究方向:綜合藝術;劉益眾(1965— ),女,湖南懷化人,廣東女子職業(yè)學院藝術設計與信息技術系講師,研究方向:美術教育。
K892.2
A
1673-0712(2011)06-0076-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