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的花朵
“我一個人從香港到臺灣,到上海,到北京。我都一個人孤單地未了,我什么都不·怕,我還·怕什么呢?”(大意如此)當舒淇扮演的佩如不顧形象地淚水鼻涕噴涌而出,近乎咆哮地喊出這些話的時候,多么明顯地感覺到她內(nèi)心的渴望和悲涼;當劉若英唱著《一輩子孤單》:電影越圓滿就越覺得傷感,有越多的時間就越覺得不安,因為我總是孤單過著孤單的日子。
這些表面上矜持灑脫的女人,其實最渴望的不過也就是六個字。
這六個字,家人給不了她,千里之外,自私自利地伸手要錢的家人;這六個字,情人給不了她,家早有妻,果斷決然地吐出“你們香港人不會這么計較吧?”;這六個字,事業(yè)給不了她,現(xiàn)實逐利,一張張的催款單一沓沓的鈔票紛至沓未紛至而去;這六個字,只有劉燁扮演的方鎮(zhèn)東能給她。
寫在便簽上,力度透過薄薄的黃色紙張變得深刻:不再讓你孤單——方鎮(zhèn)東。
方鎮(zhèn)東這個男人給了一個在都市生活打拼,受累于高跟鞋,百煉成鋼的佩如一個承諾,承諾在這偌大的北京城,不讓一個女人獨自面對世俗壓力、經(jīng)濟負擔、人情冷暖。我為此哭得一塌糊涂。
正如主題曲陳升的那首歌一樣:
讓我輕輕地吻著你的臉
擦干你傷心的眼淚
讓你知道在孤單的時候
還有一個我陪著你
讓我輕輕地對著你歌唱
像是吹在草原上的風
只想靜靜聽你呼吸
緊緊擁抱你到天明
路遙遠我們一起走
我們一起走談何如容易!佩如和鎮(zhèn)東一起走多艱辛,多少不健全包圍著他們。溝通障礙的弟弟,啞巴弟媳,患病的鎮(zhèn)東。經(jīng)歷過風霜的佩如成為這個有愛家庭里為數(shù)不多的勞動力。風霜女人真是個寶!不埋怨不抱怨,只要一份單純的愛給予她,她便即使天氣再冷夜再晚,也會在那里一直等著你,告訴你:“我知道你會來?!?/p>
村上春樹的散文集《蘭格漢斯島的午后》里有這樣一個詞:小確幸。微小而確實的幸福。在影片的后半段基本都由生活的瑣事堆積而成,慢慢涌動,全是這些小確幸。這樣的過多的小確幸,也會消磨觀眾的意志,但這便是生活的本質(zhì)吧!
老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沒人陪你一同老去。尤其是在偌大的北京城,這么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