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 高遠
(解放軍炮兵學院外語教研室,安徽合肥 230031)
近年來,隨著國內外翻譯理論研究的日益深入,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關注軍事文本的翻譯研究,出現(xiàn)了大批觀點新穎且具有指導性的翻譯理論,周大軍(2008)從認知語義學的角度對軍語語義發(fā)展、理解及其翻譯進行了詳細解釋,麻麗莉(2009)闡述了軍事平行語料庫在軍事翻譯方面的應用。本文將從敘事學理論的四種主要策略入手分析軍事文本的翻譯研究。
軍事翻譯從文體上可分為軍事文學文體和非軍事文學文體兩大類。軍事文學文體包括軍旅文學、戰(zhàn)爭小說、名人傳記等,非軍事文學文體包括軍事外交文書、軍事指揮作戰(zhàn)理論和策略、武器裝備操作使用手冊、軍事條令條例等。魏欣欣等(2009)認為“在科技文獻、產(chǎn)品說明書、公共標識牌等實用翻譯中,‘再敘事’的限度相對有限,而對文學翻譯的‘再敘事’空間相對較大”。然而,軍事文本作為實用翻譯文本的一種,很難將其歸為某一種特定的文體類型,軍事文本的翻譯中也存在著不少的“再敘事”內容。
英國著名翻譯理論家Mona Baker(2006,2007)認為:翻譯并不像許多人所認為的是“構建橋梁”或“消除隔閡”,而是敘事的積極傳播和促進。她認為無論從字面意義或隱喻意義上來看,翻譯本身可以被視為一種構建。國內很多學者對此做出了深入的闡述,在軍事文本的翻譯實踐中,構建方式也是多種多樣,包括利用語言學方法如時態(tài)轉換、指稱、代碼轉換以及委婉語的使用等,譯者可利用敘述特征為讀者或聽眾構建文本或話語。
Baker(2006:20)論述了譯者處理源語文本中敘事的四個主要策略。她認為譯者會有意識地利用各種構建策略,為了實現(xiàn)各自的政治目的來選擇翻譯文本,選擇一定的角度,側重于一定的內容,采取一定的翻譯策略“詮釋”和“改寫”源語文本。
(1)Pearl Harbor remembers Pearl Harbor.
在句(1)中第一個Pearl Harbor指的是people in Pearl Harbor,第二個 Pearl Harbor指的則是 Pearl Harbor Event。譯者在翻譯這句話時,很容易將時間、地點和與此有關系的典型事件聯(lián)系起來,因此,通過文化知識和社會經(jīng)驗完成了這種時空構建。
(2)On her activities after Lieutenant General Fidel Ramos and Defense Minister Juan Ponce Enrile staged their rovolt.
這是1986年春菲律賓總統(tǒng)阿基諾執(zhí)政后不久美國《時代》周刊對她采訪報道中的一個小標題。這里談到陸軍中將拉莫斯和國防部長恩里萊的revolt是什么意思呢?指他們對原來的上司馬科斯的“反叛”嗎?既是,又不是!因為記者去采訪時,菲律賓人名反對馬科斯的斗爭已經(jīng)取得了勝利,馬科斯已經(jīng)出國流亡。在菲律賓新政府來看應該叫做“起義”。
(3)However fragile,the cease-fire averted what have been shaping up as the most serious trouble yet in U.S.-Israeli friendship.
例(3)中的U.S.-Israeli friendship譯為“美以關系”而不是“美以友誼”,因為“友誼”是褒義的,不便與“空前惡化”搭配在一起?!瓣P系”則是中性的。
注釋是譯者實現(xiàn)其翻譯目的不可或缺的一種手段,是翻譯中一個重要的組成部分。為了對源語文本文化承擔責任和義務,譯者可以就引起詞匯空缺的文化因素進行注釋,包括生活環(huán)境、生活經(jīng)驗、風俗習慣、客觀世界認識等。例如:
(4)Traditional training and education may not meet all the needs of an expeditionary Army;as appropriate,training and education must adapt to the needs of a new operational environment.The training and education requirements are different fora full spectrum-capableforce.
這是美國最新頒布的陸軍野戰(zhàn)條令中的一句話,由于譯文讀者可能對美國的軍事策略并不了解,因此譯者有必要將expeditionary和full spectrumcapable兩處加以注釋。
Maria Tymoczko(2002:16)認為翻譯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忠實的再產(chǎn)出行為,而是一個故意的、有意識的選擇行為、組裝行為、構造行為、編造行為,甚至在有些情況下拒絕某些信息、偽造和制造密碼。例如:
(5)But the pullout,such as it was,appeared to be limited to equipment too heavy ortoo sophisticated to be suitable for guerrilla warfare—such as...
例(5)中not suitable for與guerrilla warfare之間暗含著counteractions against的意思,若按照字面譯為“不適用于游擊戰(zhàn)”就不對,因為蘇軍在阿富汗不是進行游擊戰(zhàn)而是對付游擊戰(zhàn)。譯者在此處應對蘇軍入侵阿富汗的歷史有較為清晰的理解,需要對源語文本進行再敘事。
軍事文本作為一種較為特殊的文體類型,在翻譯過程中也存在著不少“再敘事”內容。譯者通過這些敘事策略參與了敘事傳播的過程。這些敘事和話語有的促進了和平,有的激起了沖突。從這個意義上來說,譯者通過敘事和話語影響政治、權力、和平與沖突之間的關系。因此,作為軍事文本的譯者需要把握好“再敘事”和“亂敘事”的差別,對源語文本文化承擔責任和義務。
Baker,M.(2006).Translation and Conflict:A Narrative Account[M].New York and London Routledge.
Baker,M.(2007).Reframing Conflict in Translation[J].Social Semiotics(1).
Tymoczko,M.&Gentzler,E.(2002).Translation and Power[M].University of Massachusetts Press.
麻麗莉(2009).軍事平行語料庫的建立及其在軍事翻譯方面的應用[J].國防科技(1)。
魏欣欣(2009).翻譯的本質是再敘事 [J].福建教育學院學報(6)。
周大軍(2008).軍語的認知研究 [M].北京: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