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若……

文◎劉志平

假若……

文◎劉志平

假若我筆端還有一絲文氣

我想傳遞給你

愿生命中少一份蒙昧多一抹文明

假若我心海尚有一絲期翼

我想傳遞給你

駕一葉扁舟將我擷來的人性光華送抵你心靈的岸堤

假若我生命尚有一絲熱力

我想傳遞給你

借你的世界留駐我生命小路上粗鄙的腳泥

只因?yàn)榘?/p>

我聽見那位偉大的母親赴刑的路上在呼喚愛兒——

“母親和你在生前永遠(yuǎn)沒有再見的機(jī)會了，

希望你，寧兒啊!趕快成人，來安慰你地下的母親。

在你長大成人之后，希望不要忘記你的母親是為國而犧牲的。”

我聽見那位凍餓的將士月夜的雪地里在呼喚母親——

“媽呀！兒豈是為著祖國，便把美麗的故鄉(xiāng)忘記，

只因?yàn)檫@遍地荊棘，掛住了我心頭的萬縷歸思。

看??！這原野上躺著的許多僵尸，哪一個(gè)不是他媽媽的愛兒？”

我聽見那位白發(fā)絮飛的妻子追趕著滔滔洪湖在呼喚夫君——

“楷哥，新婚3月你便到山外去找‘世界’，可已找到？

微風(fēng)拂煦的夜晚，竹林沙沙，總以為是你回家的咚咚腳音

這一去60年啊，再撫你的面龐，觸到的怎是冰涼的墻壁……”

我禁不住伏案痛哭

立一方墓碑，寫不盡兒子的一萬年追思

裁一襲征衣，縫不盡母親的一千行牽掛

傾一泓湖水，流不盡你的一低頭啜泣

我禁不住伏案痛哭啊

只能將這桿禿筆去寫從心底涌至天邊的排浪萬頃……

假若我生命尚有一絲熱力

我依然想傳遞給你

借你的世界留駐我對人性光華的無尚崇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