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足聯頻曝腐敗丑聞

文/郭樹理 宋彬齡

國際足聯頻曝腐敗丑聞

文/郭樹理 宋彬齡

The Rotten Ball

日前，原英國足協(xié)主席、2018年世界杯申辦委員會主席特里斯曼勛爵在英國議會聽證會上爆料說，在英國申報世界杯期間至少有4名國際足聯的執(zhí)委暗中向他表示，如果英方答應他們的某些要求，他們就會在選舉上投英國一票，而另一名英國議員柯林斯也同時指出，有兩名國際足聯執(zhí)委，來自喀麥隆的國際足聯副主席哈亞圖和科特迪瓦的阿瑙馬，收取了卡塔爾150萬美元，他們于是將選票投給了卡塔爾。

而早在去年世界杯舉辦城市選舉投票前夕，英國《星期日泰晤士報》就提出證據證明了兩名國際足聯高官確有索賄，在鐵證面前，國際足聯道德委員會不得不做出對有關人員停職并處以罰金的決定，這已經使卡塔爾成功獲得世界杯舉辦權備受質疑。而這次英國人也似乎有了充分的證據，如果爆料為真，國際足聯的名譽將進一步掃地，而這無疑也將影響到現任國際足聯主席布拉特的連任。

國際足聯丑聞不斷

在1974年巴西人阿維蘭熱擔任國際足聯主席之前，這個國際足球的最高領導機構像很多非營利機構一樣，保持了其“純潔的天性”，一窮二白，除了可憐的會員費之外，很少有其他收入來源，以致連世界杯的獎金都難以保證。但商業(yè)化的浪潮勢不可擋，有遠見的商人早已看到了體育領域的巨大商機，于是歷史的車輪將這位巴西的成功商人阿維蘭熱推向了前端。

阿維蘭熱入主國際足聯之后，馬上對國際足聯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革。他力排眾議與阿迪達斯公司簽訂了歷史上第一個巨額體育銷售合同，阿迪達斯為國際足聯的訓練、培訓計劃和各種比賽提供贊助，而國際足聯允許阿迪達斯在其舉辦的活動中展示他的商標和提供運動器材的專利權。從此以后，體育與商業(yè)密切地結合起來，一方面體育競技技能在商業(yè)資金的支持下變得越來越嫻熟，體育比賽變得越來越精彩，吸引了越來越多的人參加和觀看比賽；另一方面，隨著體育平臺的不斷擴大，越來越多的商家爭先恐后地將錢砸在體育賽事中以擴大其品牌的影響。每屆世界杯賽事，國際足聯都可以通過電視轉播費、商業(yè)贊助合同、球票收入、特許權買賣等賺得滿堂彩，而在南非世界杯這一數字進一步攀升，國際足聯對外宣稱，南非世界杯的直接收益就接近40億美元，遠遠超過德國世界杯的24億美元。而今，誰也無法將足球作為一種純休閑娛樂，足球運動毋庸置疑的已經發(fā)展成一項巨大的產業(yè)。

2011年1月23日，國際足聯主席布拉特與俄羅斯正式簽署承辦2018年世界杯協(xié)議。（圖/CFP）

但是伴隨著國際足聯商業(yè)運營巨大的成功，卻是從未停歇的腐敗丑聞。2001年鼎鼎大名的國際體育休閑集團的破產，就牽扯出其向國際足聯官員行賄的指控，之后布拉特的侄子又涉嫌非法倒賣世界杯的門票，在南非世界杯期間布拉特和國際足聯官員又涉嫌在球場施工中謀取不當利益。當然每次決定世界杯舉辦地的選舉期間，都是腐敗傳聞的高發(fā)期，現有資料顯示，在現任總共24人的國際足聯執(zhí)委會中，已經有一半的執(zhí)委涉嫌去年世界杯申辦的黑金交易。雖然多起腐敗案件最后都不了了之，但是國際足聯的公信力已大不如前。據悉，今年來自韓國的鄭夢準將參與競選國際足聯主席職位，而其競選口號就是“清算國際足聯內部的腐敗”，可見，腐敗問題已經成為國際足聯揮之不去的陰霾。

外界查處困境重重

有利益和權力的地方就有腐敗，而國際足聯恰恰就是這樣一個腐敗滋生的溫床，現在稍有體育常識的人都已不再相信國際足聯是干凈的、純潔的。但是盡管腐敗傳聞不絕于耳，真正遭受處罰的卻是寥寥無幾，被起訴到法院的腐敗指控，最終都往往因證據不足而逃脫制裁。而去年的英國《星期日泰晤士報》所爆出的“賄選”案件中，雖然該報確實提出了有相當說服力的證據，但實際該報記者的取證過程也十分艱難。據說他們是假扮英國申辦委員會官員，長期與國際足聯高官的接觸，最終巧妙的取得了他們的信任。于是他們抓住機會秘密地將國際足聯官員向其索賄的對話錄下來，并作為視頻證據公之于眾，這種“釣魚執(zhí)法”的取證方式難度之大可想而知。而這次特里斯曼勛爵爆料后，當事人立即站出來否認，而國際足聯主席雖然表示會徹查此事，但也提出必須要有確鑿的證據才能對相關人員進行處罰，實際情況如何尚不可知。但顯而易見的是，要證明國際足聯官員的腐敗行為是非常難的。可為何會如此呢？這值得我們深思。

國際足聯是為發(fā)展世界足球事業(yè)，促進各會員間、各足聯間、各俱樂部間、官員和球員間的友好關系而自愿成立的，按照其自治章程開展活動的非營利性社會組織，其性質屬于一種國際民間組織，這樣的一種身份和性質能幫助它逃離諸多法律的監(jiān)管，使得外部力量難以對其進行有效的監(jiān)管。

首先，從管轄法院來說，雖然國際足聯是一個國際組織，但是并不是所有國家的司法機關都能對它行使管轄權的。根據有關國際法規(guī)則，僅僅只有國際足聯總部所在地，即瑞士蘇黎世的司法部門才能對它實施監(jiān)管。但是實際上國際足聯的活動遍布全球，其資金也在全球范圍內流動，僅僅靠瑞士的司法部門難以起到有效的監(jiān)管作用。因為域外調查取證不僅執(zhí)法成本巨大，且遭遇到的各種障礙也會比本國大得多，比如因司法制度的不同各國可以采取的取證手段會不同，而各國普遍存在的地方保護主義往往是域外執(zhí)法的最大的障礙。

泰國足協(xié)主席、國際足聯執(zhí)委會委員沃拉威否認自己與世界杯賄選案有關（圖/CFP）

其次，從理論上說，國際足聯完全是非營利性組織，它的章程第2條規(guī)定：“國際足聯的目標為：通過足球運動的團結、教育、文化和人道主義價值，特別是各項青少年和發(fā)展計劃促進該運動在全球的持續(xù)發(fā)展和提高；組織自己的國際比賽；指定各項規(guī)定和條款并保證其實施；采取適當措施，防止任何違反章程、規(guī)定或國際足聯或《比賽規(guī)則》的決定的行為，以控制各種類型的協(xié)會足球；防止出現任何可能危害比賽完整或造成濫用協(xié)會足球的行為或方法?！彼?，它完全沒有以營利為目的，而目前國際足聯的收入也只能用于維持機構本身的運營和發(fā)展各國的足球事業(yè)，如開展足球培訓、幫助建設足球場館等。國際足聯的這種性質就為查處其內部的腐敗問題制造了障礙，因為根據瑞士法律的有關規(guī)定，非營利性組織是不適用貪污罪的，這就使得國際足聯內部濫用職權謀取私利的人可以免受外界司法的追訴。

再次，國際足聯是一個私人的民間團體，它所享有的權利也并不是公共權力，與社會公共利益無關。傳統(tǒng)觀點認為，體育是一種單純的休閑活動，如果國際足聯沒有適當的行使其職權、未履行其章程所規(guī)定的義務，比如沒有按規(guī)定組織比賽等本質上都屬于違反私人之間的約定的行為，僅僅需要內部進行處罰即可。因為這些義務不是法律所強加給它的義務，不屬于提供公共服務的范疇，所以也難以用刑事法律來進行追訴。雖然目前普遍存在的感覺是體育不僅僅是個純私人的活動，但這種觀點從純法律角度分析卻并不是那么清晰，所以作為保護公共利益的刑法很少適用于體育領域。

鏈接：國際足聯三巨頭接受道德審判，哈曼、沃納被暫停職

國際足聯主席布拉特、副主席沃納和執(zhí)委、亞足聯主席哈曼三巨頭，5月29日在國際足聯總部內接受了“道德審判”，后兩者因被發(fā)現“說不清的疑點”被暫時停職，并將接受更加全面的調查。

布拉特被澄清沒有違規(guī)之舉，因此將作為唯一的候選人參加6月1日進行的國際足聯主席選舉，在只有他一人競選的情況下，實際已經連任。 哈曼和北中美及加勒比地區(qū)足聯主席沃納都是國際足聯里權高位重的“內閣成員”，后者已經擔任了29年國際足聯副主席。他們因為在國際足聯主席選舉中卷入“美元換選票”的丑聞，29日被迫和布拉特一起接受道德委員會的調查。

負責這次審判的納米比亞法官達瑪塞博，下午6時在國際足聯總部舉行的新聞發(fā)布會上宣布了審判結果：哈曼和沃納身上有說不清的疑點，需要對他們進行全面的調查，在真相大白之前，他們被暫停職務。

達瑪賽博介紹，道德委員會從上午九點開始審查工作，直到下午5點才結束。他說：“我們很滿意地發(fā)現哈曼和沃納都有事情需要交代，因此他們已被暫時停職，將接受全面的調查。布拉特沒被立案調查?！?/p>

國際足聯秘書長瓦爾克接著表示，由于

布拉特沒有道德問題，因此原定于6月1日舉行的主席選

舉將如期進行。由于哈曼已經退出競選，布拉特將是唯一候選人。

就在哈曼和布拉特雙方陣營劍拔弩張、競選進入最后決戰(zhàn)階段時，哈曼29日凌晨突然發(fā)表聲明宣布退出，并表示最近發(fā)生的事情讓他“深感傷害和失望”，為了避免國際足聯的聲譽遭受進一步傷害，他決定退出。

哈曼對于他突然退出的解釋無法令人信服，而道德委員會的“停職令”似乎是個更合適的解釋。如果他被道德委員會停職，即使不主動退出，也將失去參加競選的資格。因此他的主動退出，應該說保住了一些面子。

種種跡象表明，哈曼的麻煩還在后面。北中美及加勒比地區(qū)足聯秘書長、美國人布雷澤和其他幾名官員，向國際足聯道德委員會提供確鑿的證據，證明哈曼有“用美元換選票”的行為。

瓦爾克透露，波多黎各足協(xié)主席寫信給國際足聯表示，他收到了4萬美元的“禮品”。

最后，國際足聯是一個封閉的組織，它沒有義務向外界公布它的財務情況，司法部門難以主動對它的經濟行為予以監(jiān)管。同時，據媒體報道，國際足聯財政部門為領導層的每一位官員都保管著一個私密賬戶，他們的差旅費、招待費、世界杯球票開銷，乃至個人支出，都可以從這個秘密賬戶走賬。它們內部的財務也極為混亂，曾經就有官員向記者承認，在報銷費用時并不一定需要提供單據憑證。這就意味著，即使有“內鬼”將財務不端的情況透露給外界，國際足聯因為輿論的壓力而被迫公開賬目時，它們也很容易對資金流向進行賬面上的粉飾，從而創(chuàng)造出一幅天下太平的假象，使取證工作難以繼續(xù)。

基于上述理由，外界要對國際足聯予以監(jiān)管可謂困難重重，那么可否寄希望于內部自身的監(jiān)督呢？

內部監(jiān)管先天不足

的確，國際足聯和其他民間組織一樣，主要還是基于內部相互的權力制約和監(jiān)督而正常運作的，所以經常會有這樣的疑問，如果國際足聯的巨大收益都被官員用于中飽私囊，那么其他的組織成員不會因此發(fā)難嗎？如果國際足聯的財務不規(guī)范，組織的成員不會對此予以譴責并要求改革嗎？所以通過內部監(jiān)督，應該可以對腐敗予以制約，可事實也許沒有理論上說的那么簡單，且讓我們以最近的一次“政變”為例加以說明。

2001年一直與國際足聯合作良好、享有國際足聯所授予的市場營銷權和賽事轉播權的國際體育休閑集團進入破產程序，由于它的破產，國際足聯面臨6600萬歐元的虧損。就在此時，德國兩家媒體轉載了一份網上德語雜志《BILANZ-ON-LINE》的報道，聲稱國際體育休閑集團在列支敦士登有個名“NUNCA”的秘密賬戶，存進6000萬歐元，專用于和體育界領導人“搞好關系”。而現在他們經過調查發(fā)現，在此事曝光前，已有4000萬歐元從該賬戶上“消失”了，收款人目前不詳，但這兩家媒體都認為，收款人都是些“體育界的高層人物”，可能包括布拉特及其前任阿維蘭熱，還有國際奧委會的一些官員。這意味著該公司的破產與“黑金”政治有關，很有可能該公司的破產和巨額的賄款有直接的關系。事情發(fā)生后，當時的歐洲足聯主席約翰遜催促布拉特盡快做出解釋，因為他想趁此機會將布拉特趕下臺，自己坐上國際足聯主席的位置。他在歐洲足聯在米蘭召開的執(zhí)委會宣布了國際體育休閑集團破產案對他們所帶來的沖擊，歐洲足聯賬面上少了1470萬歐元，這相當于一年歐洲杯的全部收益。

在這樣的情況下，布拉特遭遇空前的信任危機，約翰松信心滿滿地認為這次一定能把布拉特拉下馬?？墒?，布拉特卻先發(fā)制人了。他在主席大選之前指示54個國家的足協(xié)聯名上書，要求國際足聯召開特別大會就國際足聯的財務問題和黑金問題予以討論。這54個國家都是布拉特的幕僚所管轄下的較為貧困的國家。據媒體報道，布拉特平時就待這些國家不薄，他每年給這些國家的代表報銷大筆不知出處的費用，并給他們高額的津貼，并承諾每年給第三世界國家百萬美元發(fā)展足球事業(yè)。在這樣的厚禮下，這些國家的代表自然對布拉特感激不盡，唯其馬首是瞻。而在這次特別大會上，布拉特按照事先就設計好的表演流程，先是拋出已經被粉飾得十分漂亮的財務報告，再是其本人故作可憐的抱怨自己被陷害冤枉，最后是他的同黨聲情并茂贊頌在布拉特的領導下國際足聯取得了多大的成就。而在這次會議的背后，布拉特早就打點了平時就和他站在同一陣營的代表，請求他們力挺自己。最終果然不出其預料，布拉特獲得了大部分與會代表的支持，并順利地在換屆選舉中再次勝出。

雖然上述腐敗事件有些沒有確鑿的證據予以證明，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國際足聯的內部監(jiān)督機制有其天生的缺陷，即當大部分內部成員都能享受現有不法行為所獲取的利益時，這種利益均沾的模式可以扼殺大部分人反抗的意識。而他們也肯定能意識到，在這樣的金錢政治下，即使是高舉正義大旗的反對派上臺，其結果也不一定比現在更好，只可能是換湯不換藥而已。所以在大家都能得到好處的時候，為何不明哲保身，相安無事的繼續(xù)下去呢，為何要去管那些與自己當前的利害關系不大的事呢？可見這種體制上的漏洞，使得內部監(jiān)督實際無法起到有效的管控作用，為腐敗提供了滋長的空間，這就是為何腐敗傳聞從未停歇的原因。

為了應對輿論的壓力，國際足聯最近幾年也對腐敗問題采取了一些舉措。如2006年國際足聯就成立了道德委員會，負責處理世界足壇出現的腐敗、服用禁藥和種族主義等問題。之后，國際足聯通過了《道德法典》，嚴正表示國際足聯有維護世界足球名譽的義務，國際足聯一直努力維護足球的形象，通過此法典的目的就是為了使其免受不道德行為和活動的侵害。但是實際上這些措施并未從根本上起到積極的效果，因為它們也不過是種內部的監(jiān)察手段，無法排除其固有的缺陷，所以國際足聯現在依然飽受腐敗傳聞困擾。

鏟除腐敗任重道遠

這次英國議員爆出國際足聯執(zhí)委索賄的丑聞后，英國體育國務大臣羅伯特森暗示，如果國際足聯不能解決自己內部的腐敗問題，不排除英格蘭脫離國際足聯的選項。很多球迷也支持包括英格蘭在內的各洲球隊，另組一個國際足球協(xié)會組織代替現在的國際足聯。這的確是一個制約國際足聯的辦法，確實作為一個自治組織，如果會員覺得其運作不力，就可以選擇不再參加該組織。但是目前這一設想根本不可能實現，不僅僅因為國際足聯目前的影響力太大，作為一名球迷，即使再怎么對國際足聯不滿，也無法抵擋住世界杯的誘惑，其他賽事的魅力目前根本無法與世界杯抗衡。更重要的是，很多人都明白，即使另組協(xié)會，在這樣一個物欲橫流的商業(yè)社會中，它們也不一定能抵擋住腐敗的誘惑。但是這并不意味著腐敗是不能治理的，也許腐敗不能根治，但通過采取合理的手段，可以將其控制在一定的范圍。

筆者認為，要成功的治理腐敗，首先必須讓人們認識到足球領域反腐敗的重要性。目前很多國際足聯的官員滿足于現有的利益，并沒有充分意識到腐敗可能給足球的價值帶來的損害，也沒有意識到腐敗的存在不利于足球運動長久的發(fā)展，就像之前很多人在以前沒有意識到種族歧視的危害一樣，而主觀上的重視恰恰是任何行動取得預期效果的最重要的保證。

而在有了這樣的認識之后，才能積極地進行內部改革，通過吸收其他社會領域反腐敗的經驗，研究探討出反腐敗的方法和措施。在2011年1月份，布拉特在接受采訪時曾表示，國際足聯打算成立一個反腐敗委員會。而委員會的成員不是來自國際足聯內部，也不來自體育界，而是來自政治、金融、商業(yè)、文化領域，而布拉特本人也不會成為委員會成員。理論上，因為反腐敗委員會成員來自不同的領域，具有獨立性和中立性的特征，可以克服內部監(jiān)督的缺陷，是一種比較可取的權力制約方法。國際足聯應該繼續(xù)保持這樣積極的態(tài)度，像國際奧委會一樣采取切實有效的反腐敗措施，提升國際足聯的公信度和透明度。

其次，隨著國際足聯的商業(yè)化發(fā)展，我們對其性質的認識也應與時俱進，而不應再固守傳統(tǒng)觀點。比如，對于其非營利機構性質的認識就應該改變，雖然國際足聯的目的是發(fā)展足球事業(yè)，但是不論是官員還是會員都明白，如果國際足聯沒有收入，根本無法實現這一目標，如果想要更好的發(fā)展足球事業(yè)，必須得有足夠的資金支持。實際上在發(fā)展足球目的的掩飾下，國際足聯的目的已經變?yōu)樽畲罂赡艿臓I利，所以本質上國際足聯已經變成一個營利機構，所有規(guī)制營利機構的法律也應有條件的適用于此。再比如，之前都將國際足聯作為一個私人的民間機構，與公共利益不相關。但是，實際情況并非如此，比如，如果國際足聯官員參與倒賣球票，必然導致球票價格飛漲，影響廣大球迷的利益。據媒體報道，在日韓世界杯期間，由于國際足聯官員參與倒賣球票，某場熱門比賽中，球迷們每個人付給黃牛的票價都比票面價格高出500美元以上，有的球迷甚至砸出700英鎊購買原價100英鎊的黃牛票。有數據表明，僅僅西班牙巴塞羅那俱樂部的球迷就達1.6億，而全世界的球迷更是不計其數，這樣難道還能僅僅把足球視為一項私人休閑活動嗎？鑒于體育事業(yè)的蓬勃。比如很多國家如意大利、法國、澳大利亞等，都將使用興奮劑的行為界定為一種犯罪行為，原因是這些國家認為興奮劑違紀行為具有侵犯社會公共利益的屬性。另外，捷克的法院在一次判決說也表明了這種立場，法官認為足球對于公眾正確的道德觀和價值觀的形成有重要的影響，尤其是對年輕一代更是如此。所以足球與整個社會的利益有關，必須保證比賽的公平，而不能操縱比賽的結果。通過公平的比賽可以在年輕人成長過程中樹立公平正義的道德準則，從而形成正確的道德風尚，所以捷克法院認為應該用刑罰來懲處操縱比賽的行為。而我國曾經就足球裁判的“黑哨”是否構成犯罪有過爭論。而目前通過刑法的修改，將公司、企業(yè)人員受賄罪的主體從原來的“公司、企業(yè)人員”擴大到“其他單位的工作人員”，從而可以將因受賄而吹黑哨的裁判處以“非國家人員受賄罪”。同時刑法還增加了開設賭場罪，從而加重了對賭球行為的刑法規(guī)制，這表明我國已經將足球運動視為與公眾利益相關的活動。通過改變對國際足聯性質的認識，就可以加強法律介入足球運動的程度，增加對足球運動的法律規(guī)制，從而提高對國際足聯的外部監(jiān)管效果。

總之，我們期待著國際足聯能夠認識到反腐敗的重要性，在鞏固現有成果的同時，正視問題、積極改革，繼續(xù)扮演推動足球運動發(fā)展的重要角色，為人們奉上更為公平更為精彩的足球比賽。

編輯：陳暢鳴 charmingchin@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