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東師范大學地理系(200062)黃婉慶
雖說高中地理教材是百家爭鳴,各有千秋,但無論是哪個版本,迎接高中新生的都是自然地理,而且開篇都不約而同地展示了“宇宙與地球”這一知識體系。該章節(jié)的知識點繁雜瑣碎,需要理解的程序性知識不少,應該識記的陳述性知識也頗多。陳述性知識主要表現(xiàn)為言語信息,學習的難度不在于理解,而在于記憶和保持,教師若單純按照教材的編寫講起來會枯燥無味,不能吸引學生的注意,更加覺得松散難記。同時,絕大多數(shù)地區(qū)并不重視初中地理教育,導致高一新生地理基礎不扎實,一下子接觸如此多的地理概念、原理,不僅難以理解,還容易因不熟悉而犯困,測驗下來發(fā)現(xiàn)混淆知識點的學生大有人在。“自然地理”的難與學生的弱鑄成了一對較難化解的矛盾。如果能將遙不可及的知識轉化為日常生活的場景或是司空見慣的事例,化遠為近,化抽象為具體,不僅可以讓課堂氣氛別開生面,還能讓學生感受到“地理——近在眼前”,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為了提高“地理必修1”課堂教學的有效性,本文試從課堂語言這個角度出發(fā),以上海版 “宇宙與地球”的若干知識點為例,說說如何巧用語言加工自然地理中的陳述性知識,融入人文情懷。
課堂教學主要還是通過語言溝通完成的,不管是師生之間的互動,還是教師單純的表述,語言都是主導課堂的“武器”,是教學的第一工具。教師如何組織語言,如何將其表達出來對教學效果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如在 “月球”這一教學內容上,某位老師為了更生動地講述月球的表面概況,在引入新課時提問:“嫦娥是怎么死的?”問題一拋出,學生反應很是強烈,答案也五花八門(熱死、冷死、寂寞、相思、老死、被砸死、掉到環(huán)形山里摔死等)。接著教師請學生根據(jù)“死法”思考分類,得出直接或間接的死因,順理成章地將月球的表面概況(無大氣,無水,無聲音,無生命,環(huán)形山密布等)總結出來。這樣的教學設計可以說是水到渠成,但從語言角度上講就不夠合理,傳授知識的目標是達到了,但卻打破了學生心中的美麗神話,原來嫦娥的結局如此悲涼。如果接收新知識必須以毀滅某些根深蒂固的美好情操為前提的話,筆者不得不質疑這真的能達到“育人”的目的嗎?但若把問題改成“嫦娥奔月,帶著我們的夢想,帶著我們的希望。同學們想想:奔月的嫦娥是人還是神呢?”反應也同樣強烈,學生同樣歸納出了月球的表面概況,不同的是這樣的語言彌補了“死法”的缺憾,保住了神話的美麗地位。因此可見,富含感情的語言不僅能巧妙地引入新課,而且能保留住美好的情操。
教育家季米良捷夫說過:“教師不是傳聲筒,把書本的東西由口頭傳達出來;也不是照相機,把現(xiàn)實復寫出來,而是藝術家,創(chuàng)造者?!彼圆荒苤卑椎貙⒔滩睦锏闹R點簡單地再現(xiàn)一次,而必須經(jīng)過加工。語言的加工能力就相當強,優(yōu)美溫馨的語言不僅能讓學生愉快,也能使教師陶醉于自己的描述中,使干癟的知識重新“活”過來。如在講“天體系統(tǒng)的層次”時,筆者這樣描述:“目前我們所能觀測到的星系總體是總星系,它就像一個大家庭。這個大家庭里有數(shù)百億個小家庭,銀河系就是眾多小家庭中的一個,其它的星系因處于銀河系之外而被統(tǒng)稱為河外星系。銀河系這個小家庭其實也不小,因為在它里面有2000億個迷你家庭,平常我們認為很大的太陽系就是其中的一個了。太陽系這個迷你家庭里有個太子爺——地球,旁邊有個小跟班——月球,兩者形影不離,組成了地月系?!痹诿枋龅倪^程中信手涂畫以下結構圖:這樣就形象生動地將地球在宇宙中的位置通過“大家庭——小家庭——迷你家庭——太子爺”的關系展現(xiàn)在學生眼前,稍微加工,宇宙化身大家族,一個個恒星星系悄然成為小家庭,化抽象為具體,化遠為近,學生不僅聽得津津有味,還能牢牢地記住不同星系的級別。
無論哪一門學科,都有學生會覺得無聊,但卻很少有人對故事不感興趣,若教師能在語言上多下功夫,將陳述性知識轉化為一個個妙不可言的故事,相信定能化腐朽為神奇。如在講“太陽大氣的分層和相應的太陽活動類型”時,筆者將太陽大氣由里到外分別比擬為三姐妹,大姐光球層,顧名思義,亮度非常高,看起來很光亮,憑借這一優(yōu)勢為人相當霸道,經(jīng)?!皳岀R”,平常日子我們抬頭看太陽,能看到的只是大姐,但大姐美中不足,體溫不均勻,溫度低的地方看起來很黑,叫黑子。二姐色球,雖然沒有大姐亮,但卻以色彩出眾,常穿玫瑰色的衣服,由于長期受大姐的欺壓,所以性格很暴躁,有突然增大增亮的耀斑,有時還會猛然噴發(fā)出日珥。小妹離父母最遠,受父母的管束是最小的,十分調皮,所以經(jīng)常跑到外面玩,來到星際空間就成了太陽風,若跑到地球,會在地磁的吸引下匯聚于地球的兩極,與大氣碰撞,形成極光?!瓕⒎彪s易混淆的太陽大氣分層化身為性格各異的三姐妹,形象貼切,由于性格的不同又推導出各自具有的大氣活動。筆者邊講述邊板畫,將冗長枯燥的文字轉化為簡潔的圖畫和妙趣橫生的故事,看著他們入神的樣子,估計都忘記了這是一節(jié)地理課。
另外,筆者深刻地感受到將信息轉化為故事,將文字轉化為圖形,對教師本身而言,也是一個再記憶、再消化、再理解的過程,有助于完善自己的知識體系;而對于學生而言,則在故事里接收了新知識,一定程度上降低了厭學概率。
蘇霍姆林斯基認為學生的注意力就像一只極易受驚的小鳥,當你想接近它的時候,它馬上就會從巢里飛走;當你終于抓住這只鳥的時候,那你只好把它抓在手里或關在籠子里;可是當它變成被關起來的“囚徒”以后,你就別想聽它唱歌了。他巧妙地說出了注意力的重要與難以捉摸,其實教師上課一定程度上就是在守株待兔,只不過這“兔”是學生的注意力而已。關鍵就在于教師要花更多的精力去縮短 “守”的時間,盡快地引出這只極易受驚的小鳥。
地理學科恰恰就有這樣的優(yōu)勢,只要教師有足夠的心思和精力,幾乎所有的知識點都可以用圖形表述出來。圖文結合,以圖載文傳授新知識可以說是地理學科永不褪色的傳統(tǒng),是百試不爽的絕招。如在講述“太陽系八顆行星”時,學生大多數(shù)都知道有哪幾顆行星,就連最差的學生都可以說出“金、木、水、火、土”,
但這并不見得是件好事,因為課程標準里明確要求學生掌握這八顆行星的位置,可由于他們早已根深蒂固地記住了“金、木、水、火、土”,所以這反而加大了記憶難度。為了攻克這個難點,筆者在課堂上創(chuàng)設個“燒水”的小情境。大致梗概是這樣的:水是用金杯盛著的,金杯是有底(地)的,燒水的火來自下面的木頭,水燒開了就必須增添(天),所以要從遠處的海里取來水。教師邊講邊板畫,借助諧音和簡圖,按離太陽距離由近到遠有條不紊地將八顆行星一一帶出,如此有趣的畫面相信足以取代“金、木、水、火、土”的先入為主。
建構主義認為學習情境必須有利于學生對所學知識進行有意義的建構,不同意義的建構要在不同的學習情境中進行,語言與生俱來就是營造情境的最佳手段,這就是“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一言半生寒”。然而在課堂上,教師的語言遠不止有聲的語言,適當?shù)匾灾w語言、面部表情、眼神加以輔助,更能營造出融洽的氣氛,從而加深了解。例如學生開小差時不要惡言相向,投去一個關注的眼神,大多數(shù)都會回過神來;學生因緊張而不知所措時,不要責備他的過失,輕輕拍下他的肩膀,也能讓學生感受到教師的關愛。
“教無定法”儼然已成了金科玉律,本文的方法都是經(jīng)筆者親身試驗后總結出來的,應該有一定的適用性,相信經(jīng)過探索會有更合適的方法,但無論哪種方法都是為了留住學生的注意力,保持學生的興趣,因為沒有絲毫興趣的強制性學習無疑會葬送一份份對地理的熱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