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琪 管興忠
(北京航空航天大學外國語學院,北京 100191)
曹雪芹的《紅樓夢》是中國古典文學史上的不朽杰作,在思想內(nèi)容和藝術(shù)成就上都達到了中國古典小說的巔峰。從1830年至1986年近160年間,出現(xiàn)了9種《紅樓夢》英譯本(見附錄1),成為中國古典文學英譯史上一道獨特的風景(陳宏薇,江帆 2003)。其中公認的兩個最優(yōu)秀的全譯本,一是楊憲益、戴乃迭(Yang Xianyi and Gladays Yang)夫婦翻譯的全譯本(以下稱楊譯本),以A Dream of the Red Mansions為書名,由外文出版社分三卷出版??紤]到手抄本更接近曹雪芹原著,文化藝術(shù)價值更高,楊譯本的前80回以手抄本中的“戚蓼生序本”為原文版本;后40回則譯自人民文學社出版修訂的程高本。另一種由英國漢學家大衛(wèi)·霍克斯(David Hawkes)和約翰·閔福德(John Minford)翻譯的全譯本(以下稱霍譯本),以The Story of the Stone為書名,由英國企鵝集團(Penguin Group)出版,共五卷??紤]到情節(jié)的完整性和統(tǒng)一性,霍克斯選擇120回程高本作為原文。《紅樓夢》原著小說結(jié)構(gòu)設計精巧,尤其以浩瀚的人物陣容及鮮明準確的人物性格而展現(xiàn)了獨特藝術(shù)魅力。作品場面浩大,涉及作品人物及典故人物數(shù)千。因版本繁多,統(tǒng)計標準和范圍不同,雖經(jīng)專家學者多方考證,統(tǒng)一的確切數(shù)據(jù)至今尚無定論。一九八九年廣西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的《紅樓夢人物辭典》,以一九八二年人民文學社出版的《紅樓夢》版本為依據(jù),收錄作品人物詞目共涉及781人;作品所包含的歷史、神話、傳說人物共涉及340人。兩部分詞目共涉及1121人。如此浩繁的人物陣容對其人物姓名的英譯構(gòu)成了極大的挑戰(zhàn),是一個值得探討和研究的問題。
在《紅樓夢》原著中,曹雪芹給人物命名的思路大致有三條。掌握這三點對欣賞和比較譯本人名翻譯有綱舉目張的作用(李濤,肖維青 2001)。第一,隱名于音,顧音思意。這類人物姓名包含諧音或雙關語等,或暗示故事情節(jié)的發(fā)展,或隱喻人物的命運或結(jié)局。如:甄士隱(真事隱)和賈雨村(假語存)。第二,寓意于名,顧名思義。作者把人物的性格特征、外部形象、生活狀況等內(nèi)容都濃縮于名字之中,以助人物形象的塑造。如鴛鴦誓死不嫁,忠心伏侍賈母。第三,整齊排列,配成一套。如賈府四位小姐的大丫頭:元春的抱琴、迎春的司棋、探春的侍書和惜春的入畫,連起來便是“琴棋書畫”。
面對設計如此精巧的人物姓名,楊氏夫婦和霍氏在翻譯時頗具匠心,自成體系,各顯神通。通過對比研究發(fā)現(xiàn),楊譯本在人名翻譯上主要采用了人名譯音系統(tǒng)。霍氏則采取了主要人物音譯,次要人物意譯的獨創(chuàng)體系。
我國漢譯英早期使用威妥瑪-賈尓斯系統(tǒng)(The Wade-Giles System)。楊氏夫婦最初使用的威式拼音版本出版于1978年。但1982年國際標準化組織決定采用《漢語拼音方案》作為漢語羅馬字母拼寫法的國際標準,所以外文出版社于1994和2001分別出版的楊氏夫婦譯本A Dream of the Red Mansions中的威式拼音均改良為漢語拼音。
首先,楊譯本對作品中大部分人物姓名翻譯采用的是威妥瑪-賈尓斯系統(tǒng)(The Wade-Giles System),如下表所示:
表1楊譯本中的威妥瑪-賈尓斯系統(tǒng)
此外,為了彌補譯音造成的藝術(shù)價值的損失,楊氏夫婦對部分人名內(nèi)涵用腳注的形式加以解釋,例如:
(1)賈化 Chia Hua:Homophone for“false talk”諧音:假話
(2)熙鳳 His-feng:splendid phoenix顯赫的鳳凰
(3)卜世仁 Pu Shih-jen:Homophone for“not a human being”
(4)襲人 His-jen:literally “assails men”
(5)顰顰 Pin-pin:knitted brown顰眉,這是寶玉送黛玉的表字
(6)李紈 Li Wan:Plain silk 素絹
再次,楊譯本對神話人物采取意譯策略。請看下表
表2楊譯本中神話人物姓名的意譯
霍氏在翻譯人名時獨創(chuàng)體制,根據(jù)人物身份的尊卑、性格特征、所從事職業(yè)等不同情況,分別采取了音譯和意譯,多層次、多方位地展示了原文的藝術(shù)特征。
霍氏的音譯采取了《漢語拼音方案》,這一點與楊譯本不同。
表3霍譯本采用的漢語拼音系統(tǒng)
霍氏大規(guī)模采用人名意譯,其意譯系統(tǒng)具有特色和創(chuàng)新性。霍譯本將人名意譯的范圍主要限定在姓名內(nèi)涵彰顯的女仆群體(丫鬟、小廝),演藝群體(戲班演員),僧道神仙群體以及各類人物的別號等(夏廷德2004:141)。譯名的語種涉及英語、法語、拉丁語、希臘語、意大利語和梵語等。下面將從奴仆群體、演藝群體、神仙道士法號及詩社成員別號四個方面簡單舉例討論霍克斯人名意譯系統(tǒng)(具體譯名表請見附錄2)
霍氏將奴仆群體姓名分為五個類別進行翻譯(括號中為霍氏譯文)。
a.展示主人的身份地位
如珍珠(Pearl)和琥珀(Amber)為賈母的丫鬟,以奇珍異寶命名以顯示賈母在榮府中至高無上的地位。
b.表現(xiàn)主人的興趣愛好
怡紅院大丫鬟襲人(Aroma)和麝月(Musk)分別譯為“芳香”和“麝香”,突出寶玉對香木芳草一類的鐘愛。
c.表達主人的期望意愿
同喜(Providence)和同貴(Prosper)為皇商薛姨媽的丫鬟,表達其富貴發(fā)財?shù)脑竿?/p>
d.突出主人品格特征
素云 (Candida)和碧月(Casta)為李紈丫鬟,與其清心寡欲、潔身自好的品格相吻合。
e.暗示主人最終命運
霍啟 (Calamity)為甄士隱的仆人,暗示了甄家的多次“禍起”,如英蓮被拐、甄家失火等一系列災難。
演藝群體的藝名翻譯一律采用法語翻譯(詳見附錄一),如齡官 (Charmante),芳官(E le gante),以表現(xiàn)出濃厚的文學色彩。
神仙群體的法號翻譯采取英語、梵語、意大利語等,賦予譯名神仙的宗教色彩。如茫茫大士(Buddhist mahasattva Impervioso)(英語,梵語,意大利語)和渺渺真人( Taoist illuminate Mysteroso)(英語,意大利語)。
詩社成員別號的意譯,例如稻香老農(nóng)(Farmer Sweet-rice)和怡紅公子(Green Boy)。
兩個譯本在翻譯策略的選擇和運用上存在著較大差異。到底是什么因素在譯者背后操控?操縱學派的代表人物Andre Lefevere提出了制約翻譯過程的兩個重要因素:意識形態(tài)和詩學(Lefevere 2004),譯者又成為這兩個因素束縛下的“被操縱者”。但在《紅樓夢》這一宏篇巨著的翻譯中,影響翻譯策略的因素還有很多。譯者的天職當忠于原文,但作為語言使用者的譯者,其翻譯目的、其所固有的意識形態(tài)及其所處文化同目的語文化之間的權(quán)力關系等,都會對他的翻譯過程實施操縱,從而對譯者運用翻譯策略產(chǎn)生影響(Lefevere 2006)。以下將從翻譯目的、意識形態(tài)、原文和譯文文本的權(quán)力關系三個方面展開討論。
德國功能主義翻譯學派的代表人物漢斯·弗米爾提出的目的論(Skopos theory)認為一切行為包括翻譯在內(nèi)都有目的。目的論的基本觀點是:翻譯過程不是由原文或原作者的目的決定的,而是由譯文與其功能決定的。在目的論中,翻譯目的指的是譯文的交際目的,而“目的準則”是翻譯的最高準則?!澳康臎Q定手段”翻譯都是針對讀者進行的,因為翻譯就意味著在譯入語環(huán)境下為達到譯文目的和譯文讀者的需要而創(chuàng)造文本(Vermeer 987:29)。
楊氏夫婦和霍克斯在翻譯《紅樓夢》時均著力全面再現(xiàn)其文化藝術(shù)價值,但由于兩譯者所服務的目的語讀者類型不一樣,因而在翻譯策略的運用上就有所區(qū)別。
楊氏夫婦翻譯《紅樓夢》的目的是通過再現(xiàn)原著的文化藝術(shù)價值來弘揚中國民族文化,提升中國民族文化的自我形象在世界文化多元系統(tǒng)中的地位(李明2006)。同時,由于我國當時外文出版社的產(chǎn)品所服務的讀者對象以“華人居多”(張南峰 2004),而華人對《紅樓夢》中所蘊涵的中國文化以及人物性格已具一定的背景知識。因此他們在翻譯人物姓名時,主要采用音譯,大量運用腳注來解釋小說中的人物姓名所隱喻的人物性格和命運,不作任何改動地復制在譯文當中,并配上英語翻譯,同時在書中附上人物關系表(見附錄3)。因此有人評價他們的翻譯:“忠實原著及中國文化,理解較深刻,表達較準確。形象生動,簡潔流暢,譯風嚴謹”(陳曉勇2003)。
霍克斯所服務的讀者對象為廣大普通英語讀者,所以他翻譯《紅樓夢》的主要目的是促進文化交流。為了使英語讀者真正理解和欣賞《紅樓夢》中的人物特點,他在序言和使用附錄中為讀者提供大量與人物姓名有關的必要文化信息(陳宏薇,江帆2003)。在五卷正文之前都有拼寫說明,用國際音標給漢語拼音系統(tǒng)進行注音解釋,以便讀者把握書中人物姓名的發(fā)音。五卷正文之后,都有賈家與王家的家譜圖與該卷出場人物姓名及簡介。此外,他在第一卷附錄中所作的“金陵十二釵”的說明、第三卷附錄中所介紹的丫頭與小廝的體制等等,無不有助于外國讀者對其中人物的充分了解(陳宏薇,江帆 2003)。
可以說,霍克斯的翻譯是以讀者文中心的。為增加譯文的可讀性和娛樂性,他常不惜“添油加醋”,從而“取悅譯文讀者”(周玨良1994)。例如,紫鵑被譯為Nightingale(夜鶯)。黛玉的丫鬟紫鵑暗示黛玉一生憂思纏綿,乃至淚盡身亡的悲慘結(jié)局,而霍氏將其譯為西方文化中的Nightingale,雖然符合譯文讀者口味,但卻難以表達原文的深刻內(nèi)涵。
概括地說,霍氏的主要目的為傳達審美愉悅,重在譯文的文學、美學功能,并增強譯文讀者的可接受性和娛樂性;而楊氏夫婦的主要目的為傳達原文的文化價值,重在譯文的文化傳播功能(張鯤2004)。這一切的根源來自于翻譯目的操控。
上世紀70年代歐洲翻澤研究派的代表人物Andre Lefevere將意識形態(tài)引入了翻譯研究。他認為意識形態(tài)是某個社會群體在某一歷史時期所接受的看法和見解構(gòu)成,這些看法和見解影響著讀者和譯者對文本的處理(郭建中 2002:56)。Fawcett將翻譯中的意識形態(tài)定義為以行動為本的一組信念(Fawcett,P.1998)。翻譯中的意識形態(tài)是指,某個文本的譯者所選擇語言的方式具有以下特點:一是創(chuàng)造了一個特別的視角去看待文本中所描述的事件;二是有可能反映出譯者的觀點和態(tài)度;三是有可能是有意地用來影響譯文讀者的觀點。楊氏夫婦和霍克斯英譯《紅樓夢》時無疑深深受到當時社會意識形態(tài)的影響。
自20世紀50年代起,《紅樓夢》研究在大陸和海外都呈現(xiàn)出興盛的局面,紅學研究沿著兩條主線發(fā)展。在大陸,“新紅學運動”立足于馬克思主義的紅學研究?!都t樓夢》最重要的主題被認為是尖銳的階級矛盾以及滿清統(tǒng)治者內(nèi)部的沖突(陳宏薇,江帆2003)。而楊氏夫婦的譯作出版說明寫道:“《紅樓夢》是一本有關政治斗爭的拙作,是一部政治歷史小說 ……他 (作者)不能直接展示當時政治斗爭的現(xiàn)實……”(Yang Xianyi and Gladays Yang 1994:3)。作為外文局的工作人員,楊氏夫婦緊隨時代的大潮和政府的要求,他們必須在其《紅樓夢》的英譯本中再現(xiàn)這一重要主題。所以,在英譯人物姓名時,楊氏夫婦忠實于原文,不敢輕易做任何修改。
紅學研究的另一條主線在海外。海外學者繼承了“新紅學運動”的研究方法,對于作者的背景以及《紅樓夢》不同版本之間細微差別的研究非常嚴謹。海外紅學家的研究成果給霍克斯帶來很多有益的啟示(陳宏薇,江帆 2003)?;艨怂篂橹臐h學家,為了專心埋首于《紅樓夢》的英譯,他不惜辭去牛津大學講座教授職務。霍克斯自己也在譯本前言中表示“我恪守的原則就是力求翻譯‘每一樣東西’——甚至是雙關?!瓡械娜魏渭毠?jié)都有其目的,都應該進行處理?!绻夷軌?qū)⑦@部中國小說帶給我的歡樂表達出一小部分,我也就不枉此生了”(Hawkes 1973:46)。所以在人物姓名翻譯過程中,霍氏竭盡全力將每一個人物姓名的內(nèi)涵一一表現(xiàn)出來,讓其讀者充分理解和感悟原文的巨大藝術(shù)魅力。
在翻譯過程中,對原語文本的處理不僅代表了譯者所處的社會意識形態(tài),而且代表了譯者所處社會文化同原語文本所處社會文化間的權(quán)力關系。美國學者韋努蒂曾指出,在由強勢國家所代表的文化同弱勢國家所代表的文化之間所進行的翻譯活動并非是一種平等的交流,而存在著一種文化霸權(quán)主義,即兩種文化之間權(quán)力關系的不平等。但與此同時,作為譯者,可能被迫采取向強勢語文化靠近的歸化策略,也可根據(jù)自己的翻譯目的而選擇顛覆強勢文化從而張揚弱勢文化的做法。
上世紀70年代分別在中國和西方出版的《紅樓夢》的兩位譯者各自所代表的母語文化其地位就是不平等的。作為西方文化最重要組成部分的英語國家文化在世界文化體系中處強勢,而中華文化自明末開始,相對于西方文化,已漸顯弱勢(司顯柱 2005)。
楊氏夫婦充分意識到這一點。他們翻譯《紅樓夢》的目的就是要提升中華文化在世界多元文化系統(tǒng)中的地位。因此,他們通過以手中的筆為武器,采用異化的翻譯策略,以直譯人名的方式將中華文化再現(xiàn)在譯文當中,以自己的努力來讓中華文化這種處于邊緣的文化向中心的或者主流的英美文化靠近,因而往往不惜大量運用腳注來達到最終目的。這樣,英美文化同漢語文化之間的權(quán)力關系在楊氏夫婦的譯文中被顛覆(李明2006)。
與楊氏夫婦不同,以英語為母語的譯者霍克斯在英譯《紅樓夢》時,主要采用了向目的語讀者靠近的歸化翻譯策略。當碰到與英美文化相沖突之處,霍氏往往會忽視原語文化信息的重要性而采用歸化的翻譯策略。
例如在處理與英美文化相沖突的“紅”字時,霍氏為了滿足英美文化讀者的口味,而采取了回避策略。在霍譯本中,賈寶玉在海棠社中的別號“怡紅公子”被譯為“Green Boy”。霍氏在英譯本引言中提到,他之所以沒有譯出“紅色”,是因為“紅色”在中國文化中可以象征著陽光、幸福、熱烈、繁榮等,而在英美文化中,“紅色”卻常常和暴力及流血連在一起(崔永祿 2004)。意識到了這種對抗性沖突,霍氏選擇將“怡紅公子”譯為“怡綠公子”,正是由于權(quán)力關系的天平傾向于英語文化這一邊,所以才犧牲原語文化來屈從于目的語文化。雖如此,但“紅色”乃《紅樓夢》的靈魂所在,將其抹去無疑是一重大損失。
楊氏夫婦和霍克斯在翻譯《紅樓夢》時都在著力再現(xiàn)原著的文化藝術(shù)價值,但由于他們各自有著不同的翻譯目的,同時也因他們所處不同的社會意識形態(tài),再加上他們所處語言文化間權(quán)力關系的不平等,使得他們在翻譯策略的選擇上呈現(xiàn)出較大的不同,最終產(chǎn)生出風格各異的翻譯文本。
在進行譯本比較時若僅從譯文是否忠實于原文為出發(fā)點,難免會有些局限性。因為翻譯的目的、譯者所處的社會意識形態(tài)、原語和目的語的權(quán)力關系等諸多因素勢必會對翻譯的最終產(chǎn)品——譯文——產(chǎn)生影響,這就要求譯者采取不同的翻譯策略。只有將這些語言之外的因素納入翻譯學的研究范疇,才能更為全面、客觀、準確地把握翻譯的本質(zhì)。由于筆者水平和知識有限,其他影響翻譯的因素如譯者與原文作者的協(xié)商、譯者與譯文讀者的協(xié)商、譯者與翻譯發(fā)起人的協(xié)商等在本文中并未一一討論,在今后可做進一步研究。
Cao Xueqin(1994).A Dream of Red Mansions[M].trans.Yang Xianyi and Gladays.Yang.Beijing:Foreign Language Press.Cao Xueqin(1973).The Story of the Stone[M].trans.Hawkes,D.London:Penduin Books Ltd.
Fawcett,P(1998).Ideology and translation[A].Routledge Encyclopedia of Translation Studie[C].MonaBaker(ed.).London:Routledge.
Gentzler Edwin(1993).Contemporary Translation Theories[M].London:Routledge.
Lefevere,Andre(2004).Translation:Rewriting and the Manipulation of Literary Fame[M].Shanghai: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
Lefevere,Andre(2006).Translating Literature:Practice and Theories in a Comparative Literature Context[M].Beijing: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
Nord,C (1997).Translating as a Purpose Activity:Functional Approaches Explained[M].Manchester:St.Jerome Publishing.
Vermeer,H.(1987).“What does it mean to translate” [J].Indian Journal of Applied Linguisitics(2).
Venuti Lawrence(1992).Rethinking Translation:Discourse Subjectivity and Ideology[M].London&New York:Routledge.
陳宏薇,江帆(2003).難忘的歷程—《紅樓夢》英譯事業(yè)的描寫性研究 [J].中國翻譯。
崔永祿(2004).霍克斯譯《紅樓夢》中傾向性問題的思考[A].劉士聰,紅樓譯評——《紅樓夢》翻譯研究論文集[C].天津:南開大學出版社。
馮慶華(2006).紅譯藝壇——〈紅樓夢〉翻譯藝術(shù)研究[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
郭建中(2002).當代美國翻譯理論 [M].武漢:湖北教育出版社。
李晶(2006).翻譯與意識形態(tài) [J].外語與外語教學(1)。
李明(2006).操縱與翻譯策酪之選擇——《紅樓夢》兩個英譯本的對比研究[J].廣東外語外貿(mào)大學學報(2)。
李濤,肖維青(2001).《紅樓夢》人名藝術(shù)及英譯方法淺探 [J].江西師范大學學報(2)。
寧宗一(2004).永恒的困惑——走向世界的《紅樓夢》[A].劉士聰,紅樓譯評——《紅樓夢》翻譯研究論文集[C].天津:南開大學出版社。
施寶義,劉蘭英(1989).紅樓夢人物辭典 [M].南寧:廣西人民出版社。
司顯柱(2005).中西翻譯觀對比研究 [J].外語與外語教學(3)。
夏廷德(2004).《紅樓夢》兩個英譯本人物姓名的翻譯策略[A].劉士聰,紅樓譯評——《紅樓夢》翻譯研究論文集[C].天津:南開大學出版社。
張娟超(2009).從政治角度分析《紅樓夢》的兩個英譯本 [J].重慶科技學院學報(2)。
張鯤(2004).從《紅樓夢》兩英譯本刊翻譯目的對翻譯策略的影響[A].劉士聰,紅樓譯評——《紅樓夢》翻譯研究論文集[C].天津:南開大學出版社。
張南峰(2004).中西譯學批評 [M].北京:清華大學出版社。
周玨良(1994).周玨良讀霍克斯英譯本《紅樓夢》[A].周玨良文集[M].北京: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