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文化變遷視野下的樹典型活動

苗 春 鳳

(江西財經(jīng)大學 人文學院，江西 南昌 330013)

社會文化變遷視野下的樹典型活動

苗 春 鳳

(江西財經(jīng)大學 人文學院，江西 南昌 330013)

樹典型活動是一種很有中國新德治色彩的社會現(xiàn)象，是時代的寫真和社會的縮影，不同時期的樹典型活動是社會文化變遷的反映。當代中國社會的樹典型活動與社會文化變遷相伴隨，典型的類型、樹典型的標準及方式等都發(fā)生了深刻的變化。在當代中國，典型的類型更加豐富。樹典型活動的政治標準、道德標準與業(yè)務標準相對穩(wěn)定，典型的知識標準、財富標準與生命標準則隨著社會文化變遷呈現(xiàn)出動態(tài)發(fā)展的過程；樹典型活動的觀念更為科學，方法更為務實，手段更為豐富。樹典型的效果受到?jīng)_擊，挑戰(zhàn)與機遇并存。

社會文化變遷；樹典型活動；典型

樹典型活動作為中國社會一種十分重要的社會現(xiàn)象，一直是理論與實踐部門關注的熱點。從文化社會學的視角探討社會文化變遷對樹典型活動的影響，分析樹典型活動社會環(huán)境的變遷，以及由此引起的典型類型、樹典型的標準與方式等方面的深刻變化，對于加強和改進當今多元文化時代的樹典型活動具有積極意義。

一、典型的類型與社會文化變遷

樹典型活動在中國社會有著很深的歷史淵源，典型類型繁多，當代中國社會權威機構所樹典型也有多種類型。改革開放以前，典型類型以軍人、農(nóng)民、工人和黨員干部為主，幾乎沒有知識分子典型，改革開放前的樹典型活動適應了戰(zhàn)爭與工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的需要。改革開放以后，與社會多元化的發(fā)展要求相適應，典型結構不斷優(yōu)化，知識分子典型和知識技能型的工人典型明顯增多，典型類型更加豐富。樹典型活動既適應了工農(nóng)業(yè)發(fā)展需要，也適應了科技發(fā)展需要與未來社會發(fā)展需求。回顧樹典型活動的發(fā)展歷程可以發(fā)現(xiàn)，勞模典型、軍人典型、公仆典型、知識分子典型是最主要的典型類型，社會文化變遷在他們身上打下了深刻的烙印。

(一)勞模典型

改革開放前，工人農(nóng)民是勞模的主體，勞模典型都是埋頭苦干型。由于認識水平的局限，勞動被化約為簡單體力勞動，并被政治化、神圣化。這些觀念與制度安排提升了以往處于社會底層的普通體力勞動者的社會地位，從他們之中涌現(xiàn)出的一大批勞動模范成為社會的英雄，權威機構賦予其很高的榮譽。勞動模范被社會廣泛推崇，而只要拼命勞動，就容易得到權威機構的肯定，因而勞動態(tài)度成為評定勞模的重要依據(jù)。中國的計劃經(jīng)濟模式帶有強烈的軍事共產(chǎn)主義色彩，更強調政治與道德動員手段，評選勞動模范、將其樹立為社會的楷模，就是中國式經(jīng)濟增長的一大特征[1]。勞動模范評選實質上成為計劃經(jīng)濟體制下一種必要的資源動員手段，它被用于最大限度地動員勞動力投入，提高勞動參與強度。權威機構強力介入，建立自上而下的評價體系，以勞模榮譽引導廣大勞動者努力工作。計劃經(jīng)濟體制缺乏自我維持力量與良好的激勵措施，勞模評選成為一個重要的替代性激勵機制。

改革開放前后社會文化變遷表現(xiàn)為政治化色彩日益淡薄，經(jīng)濟功利色彩日益占主導，利益結構日益明晰化。改革開放以后，強調以經(jīng)濟建設為中心必然要求尊重知識尊重人才，于是知識分子得以進入勞模行列，蔣筑英成為新中國成立以來第一位逝世后被追認為全國勞動模范的知識分子。1990年代中期以后，知識型勞動者逐漸成為勞模主體。同時，中共通過意識形態(tài)的改革創(chuàng)新，大幅度拓展勞動者概念的外延，一線智能型職工、知識分子、開拓創(chuàng)新和銳意進取的企業(yè)家、經(jīng)營者、管理者、私營企業(yè)主等盡在其中，勞模典型類型更為豐富。

(二)軍人典型

無論是在革命戰(zhàn)爭時期，還是在和平建設時期，人民軍隊始終是黨和國家的鋼鐵長城，始終是維護人民利益、鞏固人民政權的堅強柱石，因而軍人典型也特別多。英模軍人典型來自基層，具有愛黨、愛祖國、愛人民的高度政治覺悟及革命英雄主義精神和無私奉獻的精神，如張思德、董存瑞、黃繼光、邱少云、雷鋒、蘇寧、李向群等，他們都是具有愛國主義、集體主義、革命英雄主義和犧牲奉獻精神的先進典型。從社會文化變遷的角度來看，革命戰(zhàn)爭時期的軍人典型以戰(zhàn)斗英雄典型居多，如抗日戰(zhàn)爭、解放戰(zhàn)爭、抗美援朝、對越自衛(wèi)還擊戰(zhàn)時期的軍人典型幾乎都是戰(zhàn)斗英雄典型；和平建設時期的軍人典型則以科技強軍、搶險救災、見義勇為典型為主，如科技強軍的標兵林茂光、抗洪英雄高建成、見義勇為的英雄戰(zhàn)士徐洪剛、忠誠黨的創(chuàng)新理論的楷模方永剛等先進典型。軍人典型類型的多樣化，是社會文化變遷背景下社會環(huán)境對軍人提出的新要求。

(三)公仆典型

樹典型以發(fā)揮典型的示范作用是一種行之有效的動員方式，因此，中國共產(chǎn)黨特別強調發(fā)揮黨員的先鋒模范作用。鄧小平尤其重視黨員和各級領導干部的示范作用。鄧小平曾經(jīng)指出，黨員“要能團結非黨干部，要能夠以自己的模范作用去影響非黨干部積極負責地工作，反對‘因黨而驕’”[2]，“高級干部要以身作則，做執(zhí)行‘三要三不要’原則的榜樣，做艱苦奮斗的榜樣，做實事求是的榜樣”[3]124。從動員形式角度講，示范主體主要是權威機構(政府組織)，政府樹立道德楷模后，榜樣的力量容易使民眾效仿。因此中國社會樹立了很多熱愛祖國、對黨無限忠誠、為人民服務、艱苦奮斗、辛勤工作、遵紀守法、鞠躬盡瘁、疾病纏身仍堅持辛苦工作的黨員干部典型。例如黨的好干部焦裕祿、孔繁森、牛玉儒、吳天祥、吳金印、李國安、汪洋湖、周國知等。

在社會轉型的大背景下，西方價值觀的涌入與我國市場經(jīng)濟體制的不斷完善大大推動了中國社會價值取向的轉型，價值觀念多元化帶來了一些不良影響，極端個人主義、拜金主義、享樂主義、功利主義有所泛濫，一些基本的道德判斷被模糊。在這種價值觀念多元、優(yōu)良傳統(tǒng)被消解的威脅之下，始終堅持馬克思主義在意識形態(tài)領域的指導地位顯得尤為重要。權威機構不斷推出孔繁森、牛玉儒等牢記黨的宗旨、廉潔勤政、熱愛人民、無私奉獻、敢想敢干、銳意進取、艱苦奮斗的公仆典型，是社會文化變遷對各級領導干部的迫切要求。

(四)知識分子典型

知識分子典型的出現(xiàn)是知識分子地位上升的結果，深刻反映了當代中國社會結構的變遷?！拔幕蟾锩睍r期，知識分子被貶為“臭老九”，受打擊、受壓制，處于社會的底層；改革開放以后，尊重知識尊重人才蔚然成風，知識分子地位獲得了較大的提升，尤其是高級知識分子，逐漸進入國家決策層，在科學研究、教育教學、社會管理等各個方面發(fā)揮著重要作用。改革開放初期的知識分子典型基本上是科學家典型，他們愛國敬業(yè)、安于清貧和寂寞、刻苦鉆研、無私奉獻，例如華羅庚、羅健夫、陳景潤、袁隆平、錢學森、蔣筑英、鄧稼先等勇攀科學高峰、熱愛祖國熱愛人民、為中國科技事業(yè)奮斗終身的知識分子典型。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知識分子典型類型更為多樣，“嫦娥一號”研發(fā)團隊、氣象學泰斗葉篤正、肝膽外科專家吳孟超等科學家典型繼續(xù)被推崇，一大批普通知識分子也相繼被樹為典型，如支教志愿者徐本禹、愛崗敬業(yè)的模范教師郭力華、全國模范教師孟二冬，等等。知識分子典型從無到有、由少到多是社會政策變遷與知識經(jīng)濟的時代背景在樹典型活動中的反映。

此外，隨著中國法治進程的推進，權威機構相繼推出了許多司法典型，例如警察典型邱娥國、任長霞，檢察官典型方工，“鐵”法官譚彥、人民的好法官宋魚水，等等。司法典型的出現(xiàn)是依法治國大環(huán)境對樹典型活動提出的新要求，使得典型的類型更為豐富。

典型的類型按不同標準還可分為全國典型與地方典型、新典型與老典型、全面典型與單項典型，不同類型的典型共同反映著社會文化的變遷。典型是歷史和需要的產(chǎn)物，不少老典型在完成其歷史使命之后逐漸淡出公眾視野，新的使命又會催生許多新典型，新典型是時代精神和現(xiàn)實需要的體現(xiàn)。權威機構在不斷培養(yǎng)與扶植老典型即典型的“常青樹”的同時，會不斷推出新典型。典型的新老更替、推陳出新是社會文化變遷的自然結果。此外，從發(fā)展趨勢來看，單項典型日益增多，全面典型有所減少。單項典型的增加是樹典型活動精確化的反映，有利于增強樹典型活動的針對性與實效性。正如鄧小平所說：“宣傳好的典型時，一定要講清楚他們是在什么條件下，怎樣根據(jù)自己的情況搞起來的，不能把他們說得什么都好，什么問題都解決了?！盵3]316-317

二、樹典型的標準與社會文化變遷

當代中國社會樹典型的標準既具有相對穩(wěn)定性，又隨著社會文化變遷不斷發(fā)展。從革命戰(zhàn)爭年代一直到改革開放時期，社會生活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樹典型活動的政治標準、道德標準與業(yè)務標準一直比較穩(wěn)定，典型的知識標準、財富標準、生命標準等則隨著社會文化變遷呈現(xiàn)出動態(tài)發(fā)展的過程。

(一)知識標準

革命戰(zhàn)爭時期，權威機構比較重視文化知識，毛澤東經(jīng)常教育部隊說，沒有文化的軍隊是愚蠢的軍隊，而愚蠢的軍隊是不能戰(zhàn)勝敵人的。雖然重視文化知識，樹典型時還是把戰(zhàn)斗功績放在第一位，以對戰(zhàn)斗勝利所起作用大小作為樹典型最重要的標準，文化水平標準退居其次，甚至被忽略。自1950年代后期反右開始直至“文革”結束，在“以階級斗爭為綱”的思想指導下，樹典型活動極力排斥知識標準，“知識越多越反動”“知識分子臭老九”等論調甚囂塵上。改革開放以后，強調干部的年輕化、知識化、專業(yè)化，尊重知識尊重人才成為社會共識，知識型農(nóng)民、技術型人才、科技強軍典型、科學家典型相繼被推出，知識標準成為樹典型活動的重要標準。

(二)財富標準

財富標準隨著人們財富觀念的變化而變化。1960年代初，權威機構推出了一些集體致富典型，大寨因其艱苦奮斗、自力更生、發(fā)展生產(chǎn)，農(nóng)民生活得到改善而被樹為全國典型?！拔母铩逼陂g，中國社會大力倡導“越窮越光榮”“越窮越革命”，甚至鼓吹“寧要社會主義的草，不要資本主義的苗”，擁有財富成了一種罪惡，被批判。改革開放之后，鄧小平首先提出“貧窮不是社會主義”“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等著名論斷，強調以經(jīng)濟建設為中心，鼓勵人們通過誠實勞動與合法經(jīng)營率先富裕起來，最終走向共同富裕?！吧鐣u價準則已從以政治為主轉向以經(jīng)濟為主，從政治第一、經(jīng)濟其次轉變?yōu)榻?jīng)濟第一、政治其次的社會格局”[4]。在這一時代背景下，權威機構樹立了許多集體致富典型，如華西村等集體典型。同時也推出了不少個人致富典型，如改革開放之初各地推出的“萬元戶”典型，集體致富的帶頭人如湖南宜縣李常水、山東壽光王樂義等基層領導則通過帶動全村共同致富而成為典型。樹典型活動從否定財富到鼓勵致富、從主張集體致富到個人致富與集體致富并重，是社會文化變遷對人們財富觀念影響的結果。

(三)生命標準

多年以來，教育學生為維護集體利益而不顧一切地與各種違法犯罪行為或自然災害作斗爭，一直是中小學德育的重要任務之一。李愛民、林森火、“草原英雄小姐妹”龍梅和玉榮、張高謙、劉文學、何運剛、賴寧等一大批少年英雄就是其中的突出典型。據(jù)統(tǒng)計，1985年之前，全國獲中央和省一級表彰的36位“少年英雄”中，33位都是因為與壞人英勇斗爭、舍己救人、保護牲畜、救火及救火車而英勇犧牲的[5]。這些少年英雄一直被廣為傳頌，而他們作為未成年人最基本的生命健康權卻一直有意無意地被漠視。1990年代初以后，未成年人生命權的至高無上逐漸成為社會共識。1991年9月《中華人民共和國未成年人保護法》頒布，1996年10月共青團中央發(fā)布《關于青少年志愿者參加搶險救災的暫行規(guī)定》，明確禁止招募18周歲以下未成年人參與搶險救災工作，2006年6月教育部、公安部等十部委聯(lián)合發(fā)布《中小學幼兒園安全管理辦法》，禁止學校組織學生參加搶險等應當由專業(yè)人員或者成人從事的活動，2006年12月29日十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第25次會議審議通過了《未成年人保護法》修訂草案，明確規(guī)定，“優(yōu)先保障未成年人的合法權益”，“公共場所和學校發(fā)生重大突發(fā)事件時，應當優(yōu)先救護未成年人”。這表明權威機構開始提倡科學、理性地看待少年兒童的見義勇為行為。在樹典型的標準中，對未成年人生命權的不斷重視是整個社會觀念變遷中權利意識不斷加強的結果。

三、樹典型活動的方式與社會文化變遷

革命戰(zhàn)爭時期，樹典型活動主要為軍事斗爭服務。改革開放前，樹典型活動主要為恢復秩序、鞏固新生政權、階級斗爭等中心工作服務。改革開放以來，樹典型活動主要以經(jīng)濟建設為中心，服從和服務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事業(yè)。長期以來，樹典型活動都是由權威機構主導，自上而下進行的，樹典型的具體方式、方法、手段則隨著社會文化變遷而有所不同。

(一)樹典型的方法更為務實

典型，尤其是改革開放前的典型，都體現(xiàn)了道德絕對主義的色彩，權威機構宣傳典型時也堅持道德絕對主義的立場。中國文化傳統(tǒng)里有表現(xiàn)道德絕對主義的兩種典型：一種是志士精神，為了實現(xiàn)道德理想，不計后果與代價；一種是戡世精神，認為人有能力征服世界而做萬物之主，可以無所不能、無所不知[6]。先進英模尤其是革命英烈典型集中體現(xiàn)了前一種精神，“鐵人”、大寨、南街村等經(jīng)濟領域典型則明顯體現(xiàn)了后一種精神。

改革開放以后，解放思想、實事求是、與時俱進的思想路線得到大力弘揚，對典型不切實際的理想化要求得到糾正，那些為實現(xiàn)道德理想不計后果、不計代價的大無畏典型和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的全能典型逐漸退出宣傳視野，樹典型活動的觀念更為科學，方法更為務實。樹典型活動的新思路、新方法使得典型宣傳工作更加精致，更加人性化，先進事跡更為可信，典型形象更為豐滿。

(二)樹典型的手段更為豐富

計算機技術與以國際互聯(lián)網(wǎng)為代表的新興通信技術的出現(xiàn)，給樹典型活動帶來了深刻的影響，使樹典型活動的手段更加豐富。網(wǎng)絡、通信技術的飛速發(fā)展使信息的傳播交流渠道更為多樣便捷，典型宣傳的渠道更為暢通，樹典型的手段也更為豐富，網(wǎng)站、博客、視頻、電子文檔等各種手段都可以為樹典型所用，更有權威機構通過制作動漫宣傳典型，增強了典型形象的生動性與感染力，尤其是在青少年兒童中產(chǎn)生了深遠的影響。這些新興手段與傳統(tǒng)的報刊文獻、電視電影廣播、演講報告會等手段一起，為樹典型活動提供了更多的渠道與資源。這是科學技術發(fā)展變遷對樹典型活動的影響。

當然，網(wǎng)絡信息通信技術飛速發(fā)展使得溝通交流無障礙，過去在信息不對稱條件下進行樹典型活動的環(huán)境蕩然無存，這對權威機構發(fā)現(xiàn)、選擇典型有一定制約，典型的真實性程度也得到大大提升。

(三)樹典型的效果受到?jīng)_擊，挑戰(zhàn)與機遇并存

比較而言，改革開放以后樹典型的目標設置更為合理、方法選擇更為科學，效果卻比不上革命戰(zhàn)爭年代和改革開放前，民眾對樹典型活動的看法更為多樣，或是欽佩羨慕，或是嫉妒質疑，或是漠視嘲諷，不一而足。樹典型活動的效果受到了明顯的沖擊，挑戰(zhàn)與機遇并存。

樹典型活動的效果隨社會文化變遷而起伏，有著種種復雜的原因。隨著社會轉型與改革開放的不斷深入，思想觀念領域的一元化格局被打破，人們的價值取向多元化，批判精神不斷增強，個人主體地位日益凸顯，學習典型的意識則有所淡化。典型的異化，即典型的神化、虛假和變質，容易誘發(fā)民眾的懷疑情緒，影響樹典型活動的功效。民間記憶和話語中那些與權威評價相對立的批評話語，也容易顛覆典型在民眾心目中的形象。

互聯(lián)網(wǎng)時代虛假典型無處遁形，“人肉搜索”手到擒來，權威機構某些弄虛作假、拔高典型等不當手段也會影響人們對樹典型活動的信心。當然，那些為社會進步而不懈努力的真實典型還是很有生命力的，袁隆平、“嫦娥一號”研發(fā)組等一大批典型閃耀著人性的光輝，具有永恒的魅力。對典型形象由感性崇拜到理性認識的升華，是社會文化變遷的自然結果，也是社會進步的反映。

總之，中國社會的樹典型活動都是根據(jù)一定時代背景下的歷史任務和目的來開展的。樹典型活動與社會文化變遷有著內在聯(lián)系，反映著社會文化的變遷，當今的多元文化時代又對樹典型活動提出了更高更新的要求。同時，樹典型活動也改變著社會文化，成為社會文化變遷的動力與機制，引導著社會文化變遷，這涉及樹典型活動的社會效果問題，需要另文探討。

[1]秋風.體制轉軌中的勞模命題[J].中國新聞周刊，2006(16).

[2]鄧小平文選：第1卷[M].人民出版社,1994:14.

[3]鄧小平文選：第2卷[M].人民出版社,1994.

[4]孫其昂.社會學視野中的思想政治工作[M].北京：中國物價出版社,2002:156.

[5]段華明.讓中小學生遠離救災搶險[N].南方日報，2006-09-15(A02).

[6]張鳳陽，等.政治哲學關鍵詞[M].南京：江蘇人民出版社,2006:262.

[責任編輯孫景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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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1000-2359(2011)02-0063-04

苗春鳳(1978—)，女，山東定陶人，江西財經(jīng)大學人文學院講師，法學博士，主要從事文化社會學研究。

江西財經(jīng)大學社會科學研究基金項目(JC2009A09001)

2010-12-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