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 煒
(信陽師范學院 歷史文化學院,河南 信陽 464000)
1722年,黃叔璥被清政府委任為首任巡臺御史,歷任兩年。御史由中央直接派往地方,負有體察民情,建議治理國策的重要責任。[1]64-65在這種使命感下,黃叔璥在駐臺期間寫成《臺海使槎錄》一書,既記錄了自己對臺灣的認知,也搜集整理了很多其他人搜集記錄的資料,以此作為自己建言建策的主要依據(jù)。因為當時信息來源有限,清政府認知臺灣主要靠奏折和其他相關文字資料。因此,這本書所反映的觀點必然影響到當時的清政府,成為其制定相關政策的主要依據(jù)。本文選取該書有關臺灣原住民的記載,分析隱藏其中的觀點取向,借此討論清政府制定的種種治理臺灣原住民的政策依據(jù)。
“高山族”、“原住民”、“山胞”、“先住民”是現(xiàn)代人在不同語境下對臺灣土著民族的總稱。前兩者用于比較正式的場合,如在官方文件、學者著作中常見?!吧桨眲t是一種比較親切的稱呼,屬于口頭語?!跋茸∶瘛币馑蓟就霸∶瘛?,見于一些學者的著作中。[2]臺灣原住民實際又分為若干族群。這些族群的名稱基本來源于該民族,采用音譯的方法獲得,如自稱Atayal的族群被稱為泰雅族。
顯而易見,現(xiàn)代人對臺灣原住民的稱呼建立在科學研究和民族尊重的基礎之上。在清代,因為對臺灣原住民了解不多,清駐臺人員①在本文中,“清駐臺人員”特指曾在臺灣停留的各類人等,既包括駐守臺灣的官員,也包括留寓臺灣的文人。他們在臺灣停留的時間有長有短,但是根據(jù)自己對臺灣的觀察,留下了一些有關臺灣的文字記載,這些記載為我們了解當時的臺灣社會提供了重要依據(jù)。對他們的稱呼比較隨意,用得最多的是“番”。
“番”是一個統(tǒng)稱,使用時比較隨意。外延時大時小,在不同的語境下有不同的含義。第一,指不同于大陸的,可指人也可指物。前者如番婦、后者如番薯、番銀、番花等。第二,臺灣原住民的統(tǒng)稱。如“其番喜酒好殺,無姓氏,無歲月,無冠履衣服之儀,無婚嫁喪葬之禮,不知法紀;撫御或失,急之則變生肘腋,緩之則俗敝人頑”[3]2。第三,指接受清政府管理的“熟番”。如“鳳山縣民番八千八百六十七口,共賑粟一千四百八十七石六斗”[3]90。在這里,民指移往臺灣的大陸移民,番相對于“民”而言,指臺灣原住民中接受清政府管理的所謂“熟番”。此處因為有具體語境,并不會引起歧義,所以用“番”實際指代“熟番”。
在《臺海使槎錄》中,除了用“番”指代臺灣原住民外,還有諸如土番、土著、土人、社番、屬番、熟番、生番、野番、頑番等稱呼。根據(jù)統(tǒng)計,土番在書中出現(xiàn)43次,土著7次,土人19次,社番12次,屬番1次,熟番7次,生番37次,野番11次,頑番1次。
在這些稱謂中,土番、土著、土人基本和“番”的第二、第三個意思相同,在不同的語境下或指代臺灣原住民全體,或指代其中的一部分。因為大多數(shù)是統(tǒng)稱,所以,這三種稱謂出現(xiàn)的頻率就比較高。
社番的稱謂來自于臺灣原住民的基層社會組織“社”,并因此而得名。和現(xiàn)在的“村民”“市民”之類的名稱來源一樣。這個稱呼出現(xiàn)13次,頻率比較高。如“社番不通漢語,納餉辦差皆通事為之承理”[3]170,根據(jù)具體語境判斷,“社番”多指代“熟番”。
“屬番”意為歸屬了的番,在《臺海使槎錄》中,有“屬番二十馀社,各依山筑居”[3]123的記載。
生番、野番、頑番,這三個詞指代的人群基本相同,即那些居住在深山之中,不服清政府管轄的臺灣原住民。這群人驍勇異常,又嗜殺成性。在清駐臺人員的記載中,“生番所居,與熟番阻絕,遠望皆大山迭嶂,莫知紀極,可以置而不議”[3]5,“然在深山中,野番盤踞”[3]60,“斗六門舊社去柴里十余里,在大山之麓,數(shù)被野番侵殺;后乃移出”[3]609,“阿猴林障蔽頑番”[3]73等。
生番和熟番是清代文獻中對臺灣原住民的分類方法,這一分類被廣泛采用,并得到清政府認可。一般認為劃分依據(jù)是漢化程度。[4]41其實,生番和熟番的主要區(qū)別是生番居住在深山之中,不接受清政府管轄,而熟番的生活區(qū)接近平地,接受清政府行政管理,按時輸納丁餉。至于漢化程度,并不是區(qū)分生番、熟番的主要依據(jù)。原因有如下幾點:第一,漢化是一個長期的系統(tǒng)工程,不可能短期見效。而清初文獻就已經(jīng)開始區(qū)分生番、熟番,顯然并不是根據(jù)漢化程度。第二,在《臺海使槎錄》等文獻中,熟番、生番的生活習性和移臺漢人相比,前兩者更具相似性,正因為此,相關文獻經(jīng)常用“番”作原住民的統(tǒng)稱。第三,從生番和熟番的轉(zhuǎn)化看,為逃避清政府統(tǒng)治,熟番反叛后逃入深山,就成為生番;而生番一旦歸順,就成為熟番。
熟番是接受清政府統(tǒng)治的一部分原住民,占臺灣原住民的大多數(shù),因此,在清朝文獻中,經(jīng)常用“番”、“社番”“屬番”等稱謂,所以,熟番在《臺海使槎錄》中出現(xiàn)的頻率并不高。而生番屬于臺灣原住民中的“另類”,是少數(shù),在涉及時,一定要特別標識出來以示區(qū)別。因此,生番出現(xiàn)的頻率就比較高。
由以上分析可以看出,因為臺灣原住民在衣著、風俗、生產(chǎn)、生活習慣等方面迥異于大陸,清政府統(tǒng)稱之為“番”、“土番”或“土著”、“土人”等。根據(jù)和清政府關系的不同,“番”又被分為“熟番”和“生番”。在不同的語境下,熟番有時候被稱為“屬番”或“社番”。而“生番”偶爾被稱為“野番”、“頑番”。
鑒于以上對臺灣原住民的認知,清政府制定了對臺灣原住民分而治之的治理策略,具體為:對生番,以“防”為主;對熟番,則以“撫”為主。
根據(jù)上文統(tǒng)計,《臺海使槎錄》中有關生番的記錄約有49條,其內(nèi)容主要有三個方面,一是生番的居處,二是生番的性情,三是如何與生番相處,或曰如何治理生番。
在生番居處方面,一般認為生番生活在深山茂林之中,人跡不能至。如“生番所居,與熟番阻絕,遠望皆大山迭嶂,莫知紀極”[3]5,“峻嶺深林,生番錯處,漢人鮮至”[3]122。
在生番性情方面,清駐臺人員特別強調(diào)生番性情粗野,嗜殺成性。如“傀儡生番,動輒殺人割首以去;骷髏用金飾以為寶”[3]150,“內(nèi)山生番,野性難馴,焚廬殺人,視為故?!盵3]167。在49處記載生番的文字中,有12處講的是生番殺人,占到了25%左右??梢姡谇羼v臺人員心中,嗜殺已經(jīng)成為生番的首要特點。
在與生番相處方面,無論是記載熟番與之相處,還是漢民與之相處,都以“避”為第一要務。林中有大樹,但是“生番所居,莫敢采伐”[3]61,就連在熟番歌詞中,也彼此祝愿“同去打鹿莫遇生番”[3]112。與“避”相輔相成的是“防”,即防止生番逞兇。如“北路增一千名,以五百駐斗六門,后護半線,前護本營,并查笨港海口,防御生番”[3]32。
上述三個方面反映了清政府駐臺人員對生番的認知和處理對策。其關系可以簡單概括為:(1)生番生活在深山之中,人跡不能至,管理不易,剿之不易;(2)生番性情粗野,嗜殺成性,教化不易;(3)從民間實際情況看,熟番和漢人在日常生活中可以避之而居。
如果上面的結論來源于對文獻的搜集和整理,代表了對清駐臺人員集體意識的概括和推測的話,那么,在《臺海使槎錄》中引用的一些文獻,則有一些對生番的集中描述,從這里可以看出清駐臺人員個人是如何看待生番的。如引《東征集》:
“生番殺人,臺中常事。此輩雖有人形,全無人理;穿林飛箐,如鳥獸猿猴;撫之不能,剿之不忍,則亦末如之何矣!惟有于出沒要隘必經(jīng)之途,游巡設伏,大張炮火,虛示軍威,使彼畏懼而不敢出耳。然此皆由于地廣人稀,不辟不聚之故;不盡由侵擾而然。蓋生番所行之處,必林木叢茂、荊榛蕪穢,可以藏身;遇田園平埔,則縮首而返,不敢過。其殺人割截首級,烹剝?nèi)テと?,飾骷髏以金,夸耀其眾;眾遂推為雄長?!盵3]169
顯而易見,這里表露出來的個人對生番的認識,和上文分析的集體意識是一樣的。面對生番的這些特點,應該如何治理生番呢?《臺海使槎錄》卷八《番俗雜記》中,特別寫出了《番界》一節(jié),其文曰:
“內(nèi)山生番,野性難馴,焚廬殺人,視為故常;其實啟釁多由漢人。如業(yè)主管事輩利在開墾,不論生番、熟番,越界侵占,不奪不饜;復勾引伙黨,入山搭寮,見番弋取鹿麂,往往竊為己有,以故多遭殺戮。又或小民深入內(nèi)山,抽藤鋸板,為其所害者亦有之??滴趿荒?,官斯土者,議凡逼近生番處所相去數(shù)十里或十余里,豎石以限之;越入者有禁?!盵3]167
從上文可以看出,清政府官員根據(jù)自己對生番特點的認知,想出了設界這一管理辦法,用人工設界的方法把生番和熟番、漢民分割開來,想用這個方法把“麻煩”的生番驅(qū)逐在管理之外。
其實,這一人為劃界防范生番的方法,是一種依據(jù)了片面信息采取的錯誤方法,并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無論是日常生活還是生產(chǎn)勞動,生番和熟番都緊密聯(lián)系在一起?!案魃缟峙c熟番交易珠布鹽鐵,熟番出與通事交易”[3]153。就連漢民,也是不能避免與生番打交道的。既然日常生活中雙方不可避免要有交往,那么,妄圖用劃界的辦法隔離雙方是根本行不通的。
上述認識,當時的一些有識之士已經(jīng)認識到了。藍鼎元《臺灣近詠上黃巡使》的后半段特別寫到:
“內(nèi)山有生番,可以漸而熟。王化棄不收,獷悍若野鹿;穿箐截人首,飾金夸其族;自古以為常,近者乃更酷。我民則何辜,晨樵夕弗復。不庭宜有征,振威寧百谷;土辟聽民趨,番馴賦亦足。如何計退避,畫疆俾肆毒。附界總為戕,將避及床褥。”[3]175
同樣的想法在《東征集》中也有提及:
“設法防閑,或可稍為斂戢,究未有長策也。然則將何以治之?曰:以殺止殺,以番和番;征之使畏,撫之使順,辟其土而聚我民焉,害將自息。久之生番化熟,又久之為戶口貢賦之區(qū)矣”[3]169
可見,用劃界治理生番的方法不斷受到質(zhì)疑。但是,在實際的操作中,以防御為主的治理生番的策略卻一直沉浸在一些官員的意識中,甚至成為清政府治理生番的主要思想。以清政府最高決策人皇帝的看法為例。雍正皇帝在收到有關生番殺人的奏折后,多次朱批:“生番乃未沾王化之人,爾等相機隨宜招撫則可;剿捕必致戕害生命,有傷天和,不可輕舉妄動也?!盵5]196“但當劃清界限,使生、熟番夷及內(nèi)地百姓各安生理,兩不相侵,始可免意外之虞?!髡哌h見于未萌,智者防患于無形?!盵5]73
雍正認為,于沖突未萌時治理是治民的上上之策,但是這個上上之策卻是劃清界限,隔絕生番。一直到乾隆9年(1744年),巡臺御史熊學鵬奏請招墾番地,仍然遭到拒絕。
從實踐看,人為劃界隔絕生番的方法是根本行不通的。既不能夠解決生番與熟番及漢民的矛盾,也不利于臺灣地區(qū)經(jīng)濟的發(fā)展和臺灣地區(qū)的防守。生番與熟番及漢民之間,經(jīng)常爆發(fā)一些沖突。從同治13年(1874年)起,清政府轉(zhuǎn)變了對待生番的態(tài)度,積極主動地“開山撫番”。但是,一些學者經(jīng)過研究指出,清政府在隔絕(生)番漢和“開山撫番”這兩種政策之間,“缺乏連續(xù)性,前一個政策所掩蓋的矛盾暴露出來,后一個政策卻沒有相應的對策”[6]33-39,因此,開山撫番的成果必然有限。
相對于有關生番認知的簡單和片面化,清駐臺人員對熟番的認知要全面一些,也客觀一些。這是因為,熟番居住地不比生番,往往依山筑居,和漢族移民之間多有交往和聯(lián)系。巡臺御史等駐臺官員也有巡視臺灣番地,體察番情的職責。黃叔璥《臺海使槎錄》中專門有《番俗六考》、《番俗雜記》等內(nèi)容,對臺灣原住民的居處、飲食、衣飾、婚嫁、喪葬、器用等方面,都有詳細的記載。
除了黃叔璥之外,清駐臺人員對臺灣原住民的記載也非常多。根據(jù)這些駐臺人員的觀察,臺灣原住民無論是日常生活、生產(chǎn)勞動還是風土習俗,都迥異于大陸。如睡覺以竹片鋪地,籍以鹿皮;飲食用椰瓢,吃飯用手抓,聚眾宴會,蹲踞而食;衣飾方面,原住民初用鹿皮等為衣,后來用幅布,但又俱短至臍,用布二幅,縫其半于背,左右及腋而止;留尺許垂肩及臂,無袖。習俗方面,盛行文身、鑿齒等,婚姻方面,未嫁娶的男女可以私合,不受處罰等。
上述這些風土人情,在清駐臺人員看來,是“無姓氏,無歲月,無冠履衣服之儀,無婚嫁喪葬之禮,不知法紀”[3]2,“儻招之以義,撫之以恩,明賞罰、善駕馭以道之,吾見耕者、獵者安于社,敬事赴公者服于途,其風猶可近古也”[3]170。
因此,清政府制定了這樣的治番思路:“嗣后當徐徐開導,令其感恩向化”[5]39,或曰“荒外遠人,理應加意存撫,以示中華廣大之仁”[5]187。
可以看出,清政府以強勢的支配者的姿態(tài)君臨臺灣原住民,追求的不是臺灣的開發(fā)和臺灣原住民生活條件的改善,而是要顯示“中華廣大之仁”,為此,確立了“撫番”的治理思路。
“撫”者,安撫也。無論從字面意義理解,還是從清政府的實踐看,這都是一種消極的治理策略。清政府“撫番”的實質(zhì)就是保持現(xiàn)狀,用雍正皇帝的話說,就是“要在文武官弁撫恤得法,使百姓總不干犯熟番,熟番永不欺凌生番,各安生理,兩不相涉”[5]39。
以這種思想為指導,清駐臺官員對臺灣的治理,首要的重點就是把生番、熟番、漢民固定在各自的生活范圍里。至于在大陸經(jīng)??梢姷呐d教育、修水利、促生產(chǎn)等措施,都發(fā)展的比較緩慢。
以興教育為例。建立土番社學,教化番童是清政府撫番的應有之義。但是,土番社學的發(fā)展卻極其緩慢,康熙25年,諸羅縣首任縣令樊維屏在該縣設4處番社“設教番童”,29年后,康熙54年,臺灣番社才又增加了4所;19年后,雍正12年,在臺灣道張嗣昌的倡議和帶動下,番社增加到41所;乾隆年間,臺灣土番社學達到高潮,有51所;但到道光年間,因經(jīng)費不足,理番官不重視等原因,番社“已漸廢弛”。[7]83-85
臺灣土番社學不僅數(shù)量發(fā)展慢,在擇師方面,也不是十分嚴格。雍正12年,清政府命各番社立社師,其資格規(guī)定是“年四十以上、良心未喪、志向頗端之士,不拘已未入學。如果見識近正、音韻不差、文理粗通,講解亦是者”[8]88即可擔任。
當然,清政府在臺灣興教育對促進臺灣文化的發(fā)展發(fā)揮了重要作用,但是,因為清政府態(tài)度消極,致使臺灣文化事業(yè)的發(fā)展十分緩慢,效果有限。
其次,清政府撫番,還表現(xiàn)在納餉方面,清政府力求不擾民。在鄭成功統(tǒng)治時期賦稅的基礎上“減額”征收??赡芤驗轲A銀并不是很繁重,在《臺海使槎錄》中,經(jīng)常可見臺灣原住民以鹿易銀換餉的記載。如大武郡社《捕鹿歌》的大意是:“今日歡會飲酒,明日及早捕鹿,人人都要得鹿,將鹿易銀完餉,餉完再來會飲?!睔g快之情洋溢其中。
但是,隨著移民的增多,清政府努力保持的生番、熟番、移民界限不斷被打破,人地矛盾逐漸突出。一些不法官員也想盡各種辦法盤剝番眾,導致他們的生活不斷惡化,臺灣各種社會矛盾經(jīng)常激化。
“向為番民鹿場麻地,今為業(yè)戶請墾,或為流寓占耕,番民世守之業(yè),竟不能存什一于千百。且開臺來,每年維正之供七千八百馀金,花紅八千馀金,官令采買麻石又四千馀金,放行社鹽又二千馀金,總計一歲所出共二萬馀金;中間通事、頭家假公濟私,何啻數(shù)倍。土番膏血有幾,雖欲不窮得乎?今一切陋弊,革盡無馀;而正供應作何酌征,以蘇番黎之苦”![3]165
顯然,清政府制定的治臺策略不利于臺灣的開發(fā)和發(fā)展。既限制了有為官員積極開發(fā)臺灣的積極性,又不能遏制不法官員盤剝番民的行為。既如此,清政府制定的“撫番保庶”的原定目標就不可能實現(xiàn)。在臺灣,經(jīng)常爆發(fā)沖突就是必然的了。
綜上所訴,黃叔璥《臺海使槎錄》一書集中了大量清駐臺人員對臺灣原住民的認知信息。這些信息既包括他們對臺灣原住民生活狀態(tài)的了解,也透露出他們對臺灣原住民的分析和評價,還有如何治理臺灣原住民的建議策略。這些信息通過各種渠道被清政府獲悉,成為清政府確定治臺策略的重要依據(jù)。毋庸置疑,清駐臺人員對臺灣原住民的認知有很大的歷史局限性和階級局限性。這些局限性導致清政府治理臺灣原住民時采用了防、撫兩種比較消極的方針策略,沒有達到最優(yōu)的治臺效果。這是我們今天在處理民族關系時一定要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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