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克利/作
懷念是盤中的蘋果
靜止的,光線在上面緩緩移動
此刻,它叫供果
我懷念的人正將它慢慢品嘗
我的雙親就長眠在村后的果園里
那里春天花開如海
到秋天,一樹蘋果
像積蓄的淚
滴落進大地上風塵的籃子里
冬天的夜晚,蘋果黯淡了光澤
我半夜醒來,聽見我的雙親
正在將井水背回果園
——摘自尤克利詩集《遠山》
思いの丈が皿の中の林檎となり
靜かで、光がひそかに輝く
此の時、林檎は供え物と言い
僕が偲んでいる人は今それを味見している
僕の両親は村の裏にある果樹園に眠っている
あそこは春になると花の海のようになり
秋になると、一面に林檎が実り
溜めていた涙のように
大地のやつれた籠にこぼれる
冬の夜、林檎は艶がなくなる
僕が夜中に目を覚ますと、僕には聞こえた
両親が井戸の水を果樹園に擔いで運ぶ音が
譯后記
在翻譯的過程中讓我感覺到,“懷念”是一個比「偲ぶ」語義寬泛的詞。原詩中包括題目在內(nèi),“懷念”一詞使用了三次。第一行詩句“懷念是盤中的蘋果”中的“懷念”,也許應(yīng)該讀解為“無盡的思念”,它具有名詞的性質(zhì),和其它兩處語義不同,三個“懷念”都翻譯成「偲ぶ」也就有些困難。出于這樣的考慮,第一行詩試譯成「思いの丈が皿の中の林檎となり」。
由此可見,同一個詞,有些情況下很難選擇同一個詞來翻譯。當然,這樣的處理常常也會以犧牲原詩的美作為代價的。比如,第一段“懷念是盤中的蘋果/靜止的,光線在上面緩緩移動/此刻,它叫供果”中的“蘋果”和“供果”,“果”字在“音”和“意”上的重疊,具有強化詩意的效果。把它們分別譯成「林檎」和「供え物」,這里的詩意便無法在日語中再現(xiàn)了。
“蘋果黯淡了光澤”是一個不合語法常規(guī)的句子,但是,它比“蘋果的光澤黯淡了”更有詩的味道。這種語言使用上的“意外”和“新穎”在翻譯中也是難以再現(xiàn)的。
日語中也有「靜止的」這樣的表述,但是,我還是覺得翻譯成「靜かで」更貼切,為什么?一時想不好該如何說明其中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