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維璉著作考

何巧云

（江西省圖書館，江西 南昌 330077）

鄒維璉（1579－1636）字德輝，號瀛園，別號匪石，江西新昌（今宜豐）人。明萬歷三十一年（1603年）第鄉(xiāng)舉，萬歷三十五年（1607年）成進士，授福建延平府（今南平市）推官。升南京兵部主事，進員外郎。天啟三年（1623年）任兵部職方郎中。崇禎初，任南京通政參議，遷太仆少卿。崇禎五年，擢右僉都御史，代巡撫福建，后罷官。崇禎八年春，拜兵部右侍郎，遭疾不赴，卒于家?！睹魇贰繁緜骷啊逗S霖集·長嘯山房匯稿》卷一《通議大夫兵部右侍郎匪石鄒公墓志銘》載其事跡甚悉。他一生著述頗豐，本文引據(jù)多種史料，對其著述予以考述，于各家所錄，訂其訛誤，補其遺闕，凡歷修方志書目已著錄者不另說明，其余則詳其出處。又鄒氏著述多存于《達觀樓集》、《達觀樓遺著二種》中，前書有乾隆刻本，后書有胡思敬輯《豫章叢書》本，江西省圖書館均有藏本，讀者觀覽頗便。

《五經(jīng)疑義》一卷

見存于《達觀樓集》。

康熙《新昌縣志》書目作“經(jīng)疑”。乾隆《新昌縣志》以下均錄作《五經(jīng)疑義》。

《四書疑義》一卷

見存于《達觀樓集》。

《樞曹奏疏》二卷、《銓曹奏疏》

胡維霖撰《墓志銘》：“著述甚富。奏疏有樞、銓兩曹，南冏，撫閩諸刻。詩則有《願學(xué)》、《宦游》、《友白》、《友歐》、《導(dǎo)噫》諸草。 文有《經(jīng)疑》、《史評》、《識小錄》、《辟邪管見》。 又有《大夢》、《又夢》、《自儆》、雜著碑銘序記與尺牘，統(tǒng)在《達觀樓》中?！薄肚ы曁脮俊肪砣１碜囝愪洝稑胁茏嗍琛窞槎?，歷修縣志則未錄卷數(shù)。

《南冏奏疏》、《撫閩奏疏》、《撫閩政稿》

《千頃堂書目》卷三O表奏類，著錄鄒維璉《撫閩奏疏政稿》十卷。歷修縣志錄《撫閩奏疏》、《撫閩政稿》分為二書，無卷數(shù)。

《兵曹條議》

《清代禁毀書目·補遺一》：“《兵曹條議》一部一本。查《兵曹條議》，明鄒維璉撰，語多指斥，應(yīng)請銷毀。”《鹽乘·藝文跋》記此書，稱“屬禁書，未敢濫入”，故不載于書目。歷修志乘俱失錄。

《劍理案抄》

《達觀樓集》卷首《重刻劍理案抄自序》：“此予司理劍郡之塵牘也，今續(xù)梓之?！枳泽呤藙硪灾两?，時隔二紀矣。當(dāng)其攝篆于本治，受事于諸郡也，凡官吏軍民之痼病，兵刑錢谷之積弊，見于公移、文告與條議者，案牘現(xiàn)在。乃者濫撫八閩，略梓一二，以與文武賢才相質(zhì)證，蓋亦取法古人開心見誠，而曰有司不以為鄙陋，采此而行，或可少益海邦耳?！?/p>

《史評》一卷

見存于《達觀樓集》。

《讀史雜記》二卷

見存于《豫章叢書》(胡思敬輯)。

《續(xù)修四庫全書總目提要》：“卷上自《封建受禪放伐死諫》至《善救》共六十七則，卷下自《天道》至《宋論》共八十六則，所論各事似涉瑣屑，不唯與史法無關(guān)，即于史事亦無拾遺補闕之功，睹其標題即可知其梗概”，“其雜亂陳腐，他皆類此。至于立論，尤無所謂……然有時尚嫻考證，間亦可取”。胡思敬據(jù)龍岡鄒氏家藏稿本，輯為《豫章叢書·達觀樓遺著二種》之—。又康熙以下縣志書目俱著錄鄒氏《史評》，而不及此書。

《自儆錄》一卷

見存于《豫章叢書》(胡思敬輯)。

《達觀樓集》卷首《自儆錄引》：“余最愚弱，承乏劍理，詞牒之與親，而簿書之與伍，神氣日俗。于是公馀展卷，偶有感發(fā)輒題署壁，以資儆。所錄者，漢以后事。”

《識小錄》、《管見辟邪錄》

《達觀樓集》卷首《管見辟邪錄序》：“海外天竺極西之國有夷人利馬竇號西泰者，萬歷初年偕徒四十人流入中國，著有《天學(xué)實義》，自標天主教，梓以傳世。一時海內(nèi)名公即尊之為天主。予……仰天而嘆曰：堂堂中國，尊尚夷教何至于此哉!”“夫利夷名為尊儒以辟佛，實則襲佛以抑儒……佛老之害過于楊墨，天主之害過于佛老。璉以管見而談天，終覺惶汗，惟望憂世憂道大君子，人其人，火其書，廬其居，勿使蔓延惑世以害天下。”

《理署小草》四卷

歷修志乘均錄此書，無卷數(shù)?！肚ы曁脮俊肪矶鳌袄硎鸩菟木怼薄?/p>

《宦游草》二卷

見存于《達觀樓集》。

《達觀樓集》卷首《宦游草自序》：“《宦游草》者，蓋余謁詮入閩所作云”，“為曰梓之，志吾拙而已”。

《友白草》一卷

見存于《達觀樓集》。

歷修縣志俱錄此書，無卷數(shù)?！肚ы曁脮俊肪矶魉木?。今本《達觀樓集》卷四即《友白草》，一卷?！睹魇贰繁緜?，記維璉奏劾魏忠賢，被構(gòu)罪削籍，戍貴州，即李白當(dāng)年貶謫之夜郎國。其《自敘》曰：“予奉天子嚴譴戍此地，見境觸事，矢口輒詠，雖不敢與太白論工拙，而已置夷險生死于度外，其興則同矣……篇什不盡夜郎出也。然削籍下吏，間關(guān)楚蜀諸韻，總與太白作投荒之緣而結(jié)問月之盟者，題曰‘友白’，非倫之誚，予尚何辭?”

《導(dǎo)噫草》一卷

見存于《達觀樓集》。

《達觀樓集》卷首《導(dǎo)噫草自敘》：“予以愚陋濫閩鉞，目睹時事，每每悒郁不能達，噫氣時多，漸成磊塊。故于山水壯游，良朋雅集，以至戎馬舟楫間，輒有蕪詞以導(dǎo)之，不覺爽然而噫消，蓋有樂此不疲之意焉，非無病而呻吟也……蟲吟蚓鳴，聊以已疾，是‘導(dǎo)噫’之意也。”

《友歐草》一卷

見存于《達觀樓集》。

《達觀樓集》卷首《友歐草自敘》：“予昔流寓夜郎，得尋李太白問月亭，時時觴詠，曾題所梓蕪詞曰《友白》。后叨天子賜環(huán)，授以南冏之任，豐山瑯琊之間，醉翁遺跡在焉，予又得尋山亭一片石，時時觴詠，復(fù)題所梓蕪詞曰‘友歐’?！?/p>

《大夢草》

《達觀樓集》卷首《大夢稿自敘》；“余以疎狂觸世網(wǎng)，自分必與詔獄諸公同作棘林之魂，而不虞有夜郎之行。既已之夜郎矣，自分遐荒一抔土為我菟裘，而不期月即遄歸。凡若此者皆夢也。是故夜郎跋履之山川與所閱歷之人物，奇怪萬狀，耳目創(chuàng)遇者，夢中境也；一介孤臣，走三千里險道，或當(dāng)望門投止之時，而舍主不納；或當(dāng)風(fēng)雨夜迷之處，而絕地逢生者，夢中況也。由此推之，安知前此數(shù)十載得喪是非之為真耶夢耶？后此有限之余年君乎牧乎之疑又不夢中占夢耶？佛氏以人世為夢幻，儒者非之，予謂未可盡非。茫茫世宙，人于其中，須臾耳，非一夢哉？或曰：子無大覺，何以知為大夢乎？余無以對，曰：又夢中噡語也。因以題是編?！?/p>

《又夢草》

以上二書，唯見康熙《新昌縣志》書目，后志均失錄?！哆_觀樓集》卷首，有《大夢稿自敘》、《又夢稿自序》?！队謮舾遄詳ⅰ吩疲骸皯浲鶜q戍夜郎，恍然有醒于佛氏人世夢幻之言，故于所梓篋稿曰‘大夢’。邇?yōu)E閩鉞，顛沛更奇，似乎夢之中又占夢焉，故題其新構(gòu)之稿曰‘又夢’?！?/p>

《愿學(xué)編》一卷

見存于《達觀樓集》。

《達觀樓集》卷首《愿學(xué)編自敘》：“余少習(xí)經(jīng)生技，搏進取，輒浪吟。既而赴公車不第，白揣無他嗜，日手百家集，披誦不置，見景寄詠，耽而成僻……邇因公馀，編集附梓，聊以志吾數(shù)年神情之所寄，且曰未能愿學(xué)蓋如此?！?/p>

《弛擔(dān)吟》

《達觀樓集》卷首《弛擔(dān)吟引》：“余筮仕李劍津八載，始擬南馬曹，捧檄歸里，候旨山中又二載。因與里中二三故老優(yōu)游觴詠”，“陳敬仲曰：‘羈旅之臣，弛于負擔(dān)，敢辱高位以速宮謗?’此余志也，故題其篇曰《弛擔(dān)吟》。”《達觀樓集》中無此書。

《課兒稿》

《達觀樓集》卷首《課兒稿自序》：“課兒何以有稿也？兒輩肄業(yè)冏署中，而南冏官閑無事，得以搦管批削，間又另搆為之式。兒輩珍之，則亦以為無恤懷中之簡也……故為淺陋易解者以式之，誘蒙也……”。

《達觀樓集》二十四卷

有清康熙刻本、清乾隆三十一年龍岡重刻本、清道光二十六年四始堂刻本以及 《四庫全書存目叢書》影印乾隆刻本。

《四庫全書總目提要》卷一七九：“是編詩集凡六卷；曰《愿學(xué)編》，蓋早年初學(xué)之作；曰《宦游草》，作于司理延平時；曰《友白草》，作于貴州謫戍時，蓋擬太白之流夜郎也；曰《友歐草》，作于起官太仆時，蓋南太仆署在滁州，多歐陽修遺跡也；曰《導(dǎo)噫草》，中多感慨時事之什，蓋作于撫閩時也。文集凡十八卷，首冠以《四書、五經(jīng)疑義》，中如信豐坊偽石經(jīng)，信俞庭椿改《周禮》，信蔡沈‘三代改時不改月’諸說，皆未為卓識。蓋其氣節(jié)才略足以自傳，學(xué)問則未深造也。據(jù)編首自序，尚有《大夢稿》、《又夢稿》、《自驚編》諸目，此本皆無之，或維璉自刪，或后來所佚，均不可考矣?！薄端膸焯嵋分^《友白草》“作于貴州謫戌時”，與其《自序》所云“篇什不盡夜郎出也”相舛忤。據(jù)《大夢稿自敘》：“既已之夜郎矣，自分遐荒一抔土為我菟裘，而不虞期月即遄歸。”是維璉之在夜郎，“期月”而已。《友白草》錄詩六十一題，凡八十六首，其《過石門洞》、《歸州道中》、《赤壁吊古》、《武昌夜泊》等詩，皆所謂“間關(guān)楚蜀諸韻”，非出于夜郎也，《四庫》說未確當(dāng)。《四庫提要》又列舉維璉著述，而此《達觀樓集》未收入者《大夢稿》、《又夢稿》、《自驚錄》(當(dāng)做《自儆錄》)三種，其未盡舉者猶有《馳擔(dān)吟》、《課兒稿》、《劍理案抄》、《管見辟邪錄》四種，茲均已補錄。此書卷目：卷一愿學(xué)編，卷二卷三宦游草，卷四友白草，卷五友歐草，卷六導(dǎo)噫草，卷七四書疑義，卷八五經(jīng)疑義，卷九史評，卷十論，卷十一辯，卷十二說，卷十三議，卷十四策，卷十五序，卷十六記，卷十七傳贊，卷十八疏，卷十九啟，卷二十尺牘，卷二一呈，卷二二志銘表，卷二三昭告、誓，卷二四祭文。又蔣士銓序《達觀樓集》，稱鄒氏有遺集三十一種。今所得尚不足此數(shù)，還俟識者補苴是正。

《達觀樓遺著二種》三卷

見存于《豫章叢書》(胡思敬輯)。子目：讀史雜記二卷，自儆錄一卷。

[1] 黃虞稷.千頃堂書目[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

[2] 姚覲元.清代禁毀書目[M].北京：商務(wù)印書館，1957.

[3] 中國科學(xué)院圖書館.續(xù)修四庫全書總目提要[M].山東：齊魯書社，1996.

[4] 胡思敬.豫章叢書[M].刻本.南昌：南昌豫章叢書編刻局，不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