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文化大革命”時期的中國,從高級知識分子到普通百姓,都生活在物質極度短缺、精神極度壓抑的環(huán)境里。然而,20世紀70年代初,歷史學家何炳棣、物理學家楊振寧、數(shù)學家陳省身等人回國訪問后,卻對當時的中國社會作出了高度的認同和評價。
何炳棣訪問中國后表示:“從歷史的角度看,新中國的革命,尤其是文化大革命,是人類史上最徹底的革命。”何炳棣認為:“文化大革命以來的國家政策絕不僅僅是為了當前的建國工作,而且是為了防范歷史上一些制度、社會、經(jīng)濟等等弊端的重演?!?/p>
楊振寧回到美國以后,發(fā)表了多次演講。楊振寧對當時中國高等教育的評價是:“我最感興趣的,就是文化大革命后的教育觀念。一種新的革命觀念正和教育制度結合起來?!睂χ袊说娜粘I睿瑮钫駥幈硎荆骸敖裉熘袊毡榈纳顥l件依然很低,但最低限度不會感覺到糧食缺乏?!庇新牨妴査?,“文化大革命”期間死了多少中國人,楊振寧回答說:“我并沒有具體的數(shù)字。但是他們告訴我,而我也相信他們,這個數(shù)字是非常少的?!?/p>
陳省身在《見聞與感想》中提到,當有人問到“文化大革命”中知識分子是不是愿意去農(nóng)村時,陳省身說:“他們是愿意的……從我和那里教授們的談話中,我覺得他們?yōu)樵ス鐝氖聞趧痈械津湴?。”當有人問他中國的犯罪率時,陳省身回答:“這是一個全世界最安全的國家,絕對沒有理由要擔心個人的安全?!?/p>
何炳棣、楊振寧、陳省身等人,在自己的專業(yè)領域具有公認的世界性地位,可以說是名副其實的華人精英。他們對“文化大革命”中的中國社會作出了與事實完全相反的歷史判斷,這樣的錯覺源于他們的知識背景還是政治原因?現(xiàn)在看來都不是。需要注意的是,幾位學者都是在戰(zhàn)亂中離開中國到美國去的,中國當時連年戰(zhàn)亂、民不聊生的情景,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離開祖國二十多年后,看到國家統(tǒng)一成為基本事實,看到社會成員有組織的集體生活,再和早年留在記憶中的中國人一盤散沙的印象比較,強烈的民族情感讓他們很難再調(diào)動自己的知識和學養(yǎng),去理性分析當時中國社會的真實情況。
再有,當時中國在接待外賓方面所表現(xiàn)出的虛假做法是普遍現(xiàn)象,常常提前排演,或者用政治手段威脅外賓的親朋故舊,不讓他們講真話,再有就是臨時裝扮外賓所要去的機關場所和親戚家里的生活條件等等。這些智慧超群的學者,不可能對此一點沒有察覺,但他們強烈的民族情感,讓他們不忍心在回到西方后,再對自己的祖國提出批評。
上世紀80年代,中國的科學家開始研制中國自己的衛(wèi)星導航系統(tǒng)——“北斗”。這一計劃從最初的“最高機密”,直到如今逐步推廣為民用,已經(jīng)走過了20多年。中國人民解放軍總參謀部測繪局原局長卜慶君,是這個項目的創(chuàng)始人之一。
1985年,卜慶君參加了在華盛頓舉辦的“GPS全球定位系統(tǒng)國際運用研討會”。美國的GPS系統(tǒng)誕生于1973年,由美國國防部組織研發(fā)。在那次研討會上,美國軍方稱,為了保障國家安全,美國軍方可以通過技術手段限制國內(nèi)外用戶對GPS的使用。這讓卜慶君提高了警惕:依靠GPS系統(tǒng),就意味著受制于人!
就在同一個月,卜慶君受邀參加了另外一個學術研討會。中國科學家陳芳允提出,利用兩顆衛(wèi)星就可以解決地面定位問題。這個設想后來被歸納為“雙星定位”。卜慶君意識到,這個設想可以用來開展中國導航系統(tǒng)的研究。
1986年3月,卜慶君起草報告,請求國家啟動雙星定位系統(tǒng)的研究。在這之后的8年時間里,北斗計劃研發(fā)團隊的科學家們一直埋頭于理論的推演和專項實驗。1994年,所有的前期論證工作基本完成,開始進行立項申請,這個導航計劃被命名為“北斗”。1995年,北斗計劃正式立項。
早已熟悉GPS的科學家們?yōu)楸倍废到y(tǒng)添加了GPS不具備的短報文通信功能?!斑@120個字的短信功能有時候非常重要。比如汶川地震的時候,所有通信都斷了,救援隊就是依靠這個功能與外界聯(lián)系的?!币晃辉菏空f。
2000年10月,北斗導航系統(tǒng)的第一顆衛(wèi)星正式送入軌道。時隔兩個月,第二顆衛(wèi)星成功發(fā)射。2003年12月,北斗系統(tǒng)開始向國內(nèi)用戶提供服務。2010年12月18日,北斗系統(tǒng)成功發(fā)射了第七顆衛(wèi)星。
目前,北斗系統(tǒng)進入了衛(wèi)星發(fā)射布網(wǎng)的高峰期。中國軍隊的導航和授時方式已經(jīng)逐步由GPS向北斗轉換,而金融、電力、漁政和森林防火等民間領域也逐漸嘗試使用北斗系統(tǒng)。按計劃,到2020年,北斗將與GPS一樣,成為向全球提供服務的衛(wèi)星導航系統(tǒng)。
“四人幫”被粉碎后,中國高度集中的計劃經(jīng)濟模式并沒有改變,導致政府機構設置疊床架屋,人員冗余的問題登上了建國以來的頂峰。
資料顯示,到1981年,國務院的副總理有13人之多,工作部門有100個,其中部委機構52個,直屬機構43個,辦公機構5個。而在100個工作部門中,經(jīng)濟管理部門即達71個。這些部門權限重疊,職責難分,工作效率自然難以保證。
而且,一些干部的思想和知識水平滿足不了時代的要求,已經(jīng)成了改革路上的絆腳石,這就是鄧小平批評的“不稱職、不負責,工作缺乏精力、知識和效率”的狀況。例如,1981年初,被稱為“改革闖將”的項南到福建省任省委常務書記后發(fā)現(xiàn),中央推廣的“包產(chǎn)到戶”,在福建竟成空文。
機構臃腫的另一個原因是,到1982年,大規(guī)模平反冤假錯案的活動已進行了三年。根據(jù)1977年中共十一大的決定,對過去審查干部工作中遺留下來的問題要進行認真處理,可以工作而沒有分配工作的,要盡快分配工作。大批老同志在平反后回到了工作崗位,由于沒有那么多的領導職位,只能通過臨時增加副職等辦法來解決。
改革開放要發(fā)展經(jīng)濟,必須獲得政治體制改革的配合。而政治體制改革,首要的是干部人事制度的改革。
這次機構改革能否順利推行,一個關鍵問題是如何做好老干部們的工作。鄧小平在1982年1月13日的講話中,甚至用“老干部最光榮最神圣的職責”、“對黨的最后一次歷史性貢獻”、“對每個人黨性的一次嚴重考驗”來要求老干部支持這次機構改革。1982年,中共十二大成立了中央和省的兩級顧問委員會,供壯心不已的老干部們發(fā)揮余熱。
1982年3月8日,五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第22次會議通過了關于國務院機構改革問題的決議。機構改革正式進入軌道。
改革后,國務院的工作部門從100個減為61個。例如,電力工業(yè)部和水利部合并設立水利電力部,商業(yè)部、全國供銷合作總社和糧食部合并,設立商業(yè)部。改革還明確了各級各部的職數(shù)、年齡和文化結構要求。國務院各部委正副職要求一正二副或者一正四副。國務院的工作人員總編制縮減了1/3左右,編制從5.1萬人減為3萬人,部委級領導平均年齡由64歲降到60歲。國務院副總理由13人減為2人。根據(jù)1982年5月4日五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第23次會議的決議,萬里、姚依林繼續(xù)擔任國務院副總理。本次會議還決定增設“國務委員”一職,其政治待遇相當于副總理。當時出任國務委員的有10人。
在地方上,省、自治區(qū)政府工作部門從50-60個減為30-40個,城市政府機構從50-60個減為45個左右。人員編制方面,省、自治區(qū)、直轄市黨政機關人員從18萬人減為12萬余人。市縣機關工作人員約減20%。局級領導的平均年齡由58歲降到54歲。
此次機構改革歷時3年,在很大程度上被看做是干部“四化”標準下的改革。所謂干部“四化”,指的是“革命化、年輕化、知識化、專業(yè)化”。對領導干部職務終身制的終結,對干部隊伍“四化”建設的推動,是本次機構改革最顯著的兩大亮點。
我黨生命力極頑強,原因之一是每當我黨危難之時,黨內(nèi)總會有正義耿直之士挺身而出,力挽狂瀾。毛澤東在長征中挽救了紅軍。彭德懷在廬山為民請命。華國鋒、葉劍英、李先念等抓捕了 “四人幫”。再舉鮮為人知的幾例。
1975年底,小平同志被停職后,王震將軍與葉飛、李強、王諍等將軍聚談。王震將軍怒目奮臂曰: “我要上山打游擊,你們敢不敢跟我去?”又曰: “你們能帶多少隊伍?能帶多少支槍?”王震將軍后來還找到葉帥,建議把江青等四人 “抓起來”。據(jù)目前史料看,王震是第一個提出抓捕 “四人幫”的人。
1976年夏,毛澤東病重, “四人幫”猖獗,鄧小平下落不明。宋時輪將軍憂心如焚,與軍隊諸將領商討局勢時,扼腕奮臂曰: “萬不得已時,我們要實行兵諫!”宋將軍與王將軍的想法實質相同,皆堪稱武力解決 “四人幫”的先聲。
1976年 “天安門事件”后,福州軍區(qū)司令員皮定均將軍向下屬說:“現(xiàn)在形勢很嚴峻,我是做了充分準備的。如果形勢繼續(xù)惡化,我就上山打游擊!”當時,傷腿的羅瑞卿正在福州治病,皮將軍又對羅說:“羅總長你腿不好,我們抬著你,你告訴我們怎么打,我們就怎么打?!逼④娕c王震等將軍的想法不謀而合。他們都作了最壞的打算,下了斗爭到底的決心。
三將軍所言,產(chǎn)生于當時的歷史條件下,烙著時代的印痕,雖然都未曾實行(抓捕“四人幫”的建議后來實現(xiàn)了),但他們?yōu)榱嗣褡遄罡呃娴某嘈暮蛪阉迹憧晒庖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