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丁 夢
天中散文詩組章
按:2010年9月7~9日,河南省散文詩學(xué)會第一屆年會,在駐馬店市山海賓館召開,駐馬店又稱天中或者驛城。會議期間,與會代表們游覽了嵖岈山、天中山、南海禪寺、薄山湖以及楊靖宇將軍紀(jì)念館、竹溝革命烈士紀(jì)念館等美麗風(fēng)光,因以散文詩章記之,以作留念。
禹分天下為九州,豫為九州之中,汝又為豫州之中,故為天中。
天中天中,天下之中。身居河南,原為中州,親赴汝南,身在天中。
天中山,三尺三。來到天中山,一步可登天。
誰都有登天的夢想,跨越天中山的肩膀,似乎輕而易舉;然超越心靈的圖騰,卻是何等的關(guān)山重重!
小小的天中山,承載了太多歷史的關(guān)愛。日影觀測,天象異動,一切盡握掌中。
小小的天中山,偏偏就成為了天下之最。壘土成山,立碑成詠,任他霹靂弦驚。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嘆顏公龍飛鳳舞:平定中原乃平生所愿,忠貞報國有誰人言功。
看張海揮筆疾書:天中山圭影千古運轉(zhuǎn),顏魯公氣節(jié)萬世長存。
綠草青青,天中山風(fēng)姿依舊;白云悠悠,無影塔直上蒼穹;梁祝已逝,重陽節(jié)蹣跚漫步;周公何在?駐馬店日夜兼程。
是誰鋪就了這幽靜的青磚小徑?是誰營造了這神奇的天中勝景?
夏雨秋風(fēng),染一絲絲情意于日月的雙鬢;幽夢逸韻,繪一幅幅美景在歲月的熒屏。
走進天下之中,便走進了天中山深邃凝重的夢境。
地球之中,華夏之南;九州之中,豫州之南;天中之中,南海之南。有禪寺傲然蒼穹,俯瞰塵緣。
自嘉靖以來,幾度修繕,幾度拆毀,幾度輝煌。而當(dāng)今盛世,有臺灣高僧白圣法師,留舍利塔在南海禪寺;有弟子明乘長老,籌資重建并傳法于祖籍地天中汝南;更有各界人士,紛至沓來,參禪拜圣,弘揚佛教文化。
瞻亞洲最大寺院之凜凜威儀,觀中原第一佛國之泱泱氣勢,莫不令人心生敬意。寶剎宏偉,琳宮璀璨,飛檐翹角,鳳翔龍蟠。陽光下,默默無聲的花崗巖,輕輕訴說著萬語千言;細(xì)雨中,絲絲入扣的四季風(fēng),淙淙流淌著多少真情。
物質(zhì)的建筑,靈魂的雕刻,自由的繪畫,營造了一個莊嚴(yán)肅穆的精神空間;佛教的文化,民間的傳說,歷史的故事,催生了一個晨鐘暮鼓的夢想世界。汝河環(huán)繞,高速飛架,神州的胸膛里盛開著一朵紅塵之花;中西融匯,古今結(jié)合,天中的土地上飄蕩著一曲佛國之歌。
山門巍巍,鐘鼓聲聲,漫步長廊,十二座精雕細(xì)刻的牌坊,猶如十二位威武不屈的將軍,護佑著蕓蕓紅塵中的茫茫蒼生。佛祖眉慈,菩薩目善,姻緣誰問?生肖怎算?每一個日升日落的歲月,每一顆至誠至善的心靈,都在那些溫潤的巖石上安靜地棲息。
四大配殿上,三重飛檐下,熙攘鬧市里,舉步紅塵中,天王威武,觀音微笑,文殊靜默,普賢優(yōu)雅。波光塔影,淡照佛夢人心;曲橋畫廊,笑擁蘭幽荷香。佛經(jīng)清唱,梵音悠揚,裊裊升起的煙霧纏繞著紅塵的思緒,在莊嚴(yán)的寺院里,隨風(fēng)飄蕩。
清凈修行,不必躲在深山古寺;頂禮膜拜,也不必遠(yuǎn)上名山古剎。一千只手的愛撫,一千只眼睛的慈祥,到處都是佛的溫暖與光芒。
佛微笑著說:我在中原大地上的小南海呢,帶著你的虔誠,來吧。
楊靖宇,一個將軍的名字,一個英雄的符號。
一端連著中原河南的駐馬店,一端連著東北抗日根據(jù)地。
是誰把英雄的名字,刻在了莽莽蒼蒼的森林?是誰用英雄的靈魂,喚醒了千千萬萬的人民?
群山呼應(yīng),是我們;大地呼應(yīng),是我們。
劍眉高揚,隨時可出鞘;面容剛毅,無堅不能摧。
山野上的積雪,埋得住大地,卻埋不住抗日志士的軀體;黑夜里的寒風(fēng),刮得透棉絮,卻刮不透民族英雄的精神。
林海茫茫,都是我中華民族神圣不可侵犯的熱土;積雪皚皚,豈能是帝國主義肆意踐踏玷污的純潔?
長白山上的風(fēng)刀霜劍,讓戰(zhàn)士更加堅韌頑強;天池里的藍(lán)天白云,令英雄更加熱血沸騰??孤?lián)志士們的骨骼與熱血,澆鑄著,每一寸白山黑水的土地。
楊靖宇,您是母親的兒子,您是祖國的脊梁,您是人民的將軍。
缺衣少食拖不垮您,槍林彈雨嚇不倒您,高官厚祿留不住您。
然而,身邊的冷箭令您心寒,背后的黑槍讓您受傷,那可恨的叛徒,竟然無恥地出賣了,您三十五歲的無價青春!
從馬尚德到楊靖宇,從確山到長白山,華夏男兒的一腔熱血,驅(qū)逐外敵的畢生志愿,就這樣攜手走來,把生命的精彩,留在了天地之間。
樹上的樹皮在哭泣,雪下的草根在悲戚,軍大衣中的棉花,也在低低嗚咽。為什么,我們的撫慰與犧牲,仍然換不來將軍那爽朗的笑聲?
沒有了呼吸的頭顱,一樣令敵人心驚膽顫;沒有了行動的身軀,一樣令后人萬世敬仰。偉岸的,不僅僅只是海拔;震撼的,永遠(yuǎn)只有靈魂!
從蒙江村到靖宇村,從蒙江鎮(zhèn)到靖宇鎮(zhèn),從蒙江縣到靖宇縣。
將軍走了,奔赴抗日戰(zhàn)場;將軍來了,敵軍膽顫心寒。將軍離開了,兇手祭奠亡靈,將軍回家了,親人樹碑立傳。
楊靖宇,來來去去,都是將軍。
走進竹溝革命紀(jì)念館,就走進了向往中的小延安。
那個戰(zhàn)火紛飛的年代,那些震耳欲聾的槍聲,在中原抗戰(zhàn)的搖籃里若隱若現(xiàn)。
中原局首府,在確山誕生;河南小延安,在竹溝無眠。
桐柏山的靈韻,伏牛山的風(fēng)光,瓦崗鄉(xiāng)的神秘,溱水河的清澈。都比不上,紅色革命的波瀾壯闊。
千千萬萬的革命志士,用熱血換來了竹溝湖的秀麗景色;來來往往的行人游客,用真情傳頌著先烈們的豐功偉業(yè)。
翠竹青青,添就畫屏又一春;群峰疊疊,織成秋色斜陽暖。
踏上紅色之旅,便走進了那些如火如荼的歲月。
竹溝的槍聲響了!敵人的叫囂,英雄的吶喊,匯成了一曲曲莊嚴(yán)激越的交響樂。無法忘卻的,那一場場心靈的震撼!
竹溝的槍聲響了!人民的支援,戰(zhàn)士的勇敢,成就了反動派歇斯底里的末日瘋狂。怎能忘卻,這一張張熟悉的笑臉!
竹溝慘案,令中外戰(zhàn)線為之側(cè)目震驚。1939年11月11日,駐馬店確山的秋天,楓葉似火,分外妖冶。
屋脊上的黛瓦青磚,在驕陽下熠熠閃光。期待著,每一縷青絲都在訴說,源遠(yuǎn)流長的歷史,已經(jīng)成為了不可磨滅的記憶。
有一株石榴樹上,結(jié)滿了沉甸甸的果實。那里面緊緊包裹的,是紅色革命的種子?!靶切侵穑梢粤窃?,就連腳下的每一塊青磚,都是無聲的證言。
斯人已去,徒增悲傷!后人猶在。斗志昂揚。
烈士陵園里,紀(jì)念碑傲然挺立,公墓園頑石通靈,就連水草豐美的竹溝湖,一汪碧波蕩漾之上,也任由撲面而來的風(fēng),輕輕親吻每一分鐘。
紀(jì)念館里,周恩來微笑著穿越封鎖線,劉少奇大踏步走向同志中間。河南省第一個縣級人民政權(quán),終于誕生了!
竹溝的槍聲,伴我們安然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