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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漁船魅影

      2010-09-11 00:43:38張正祥
      故事會 2010年18期
      關(guān)鍵詞:老楊順風(fēng)船長

      張正祥

      一個女人,一段鬼聞,引起了一個人的注意。于是,他層層揭開謎團(tuán),結(jié)果出人意料……

      1重操舊業(yè)

      小貨車司機程君,三十來歲,是個健壯干練、愛動腦筋的漢子。但他的命運卻一波三折,早些年他干過漁工,后來攢夠了錢,就下了船,買了輛大貨車,跑起了運輸。起初生意倒也不錯,哪想到天有不測風(fēng)云,一場車禍?zhǔn)顾麅A家蕩產(chǎn),不得已,他重新從老板淪為了伙計,替人開車過活。

      這天一早,程君奉老板之命。駕著貨車駛往海邊碼頭,接船拉海鮮。當(dāng)太陽從海平面上升起,兩艘漁船朝碼頭緩緩靠攏。這是一家漁業(yè)公司的一對遠(yuǎn)洋漁船,一艘叫“順風(fēng)一號”,一艘叫“順風(fēng)二號”。兩船出海一個多月了,今天是返航的日子,按說應(yīng)該是件很喜慶的事,可沒想到船一進(jìn)港,一個女人突然撲倒在碼頭上,呼天搶地,嚎哭起來。

      出啥事了呢?圍觀的人一打聽才知道,原來這女人的老公是“順風(fēng)一號”上的漁工,這趟出海掉海里給淹死了。聽女人哭得凄楚,程君也禁不住擠過去看看情況,他盯著那女人的臉看了又看,眉頭卻皺了起來。

      等程君裝好車后,再去看那女人時,她早已不見了蹤影,他正想去打聽一下。老板來電話催他趕緊去發(fā)貨,他只好離開了碼頭。程君將一車海鮮發(fā)完,回到碼頭,已是黃昏時分,一天下來,他又累又餓,就走進(jìn)了一家小飯館。

      小飯館里坐的幾乎壘是剛下船的漁工,程君選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坐下。他聽到鄰座的幾個漁工在低聲議論,好像是在說船上鬧鬼的事,說得繪聲繪色。程君聽出來了,這幾個漁工,正是“順風(fēng)一號”上的漁工,他們說的那個“鬼”就是早上看到的那個女人的老公!

      只聽一個漁工說:“這事太邪門了,要不是親眼看到,誰會相信這是真的!”

      另一個接口說:“李小江真他媽不值,他老婆那么漂亮,還會給他守寡?她拿了錢再嫁個人,后半輩子可就衣食無憂嘍……”

      “別瞎說!”其中一個年長的漁工正色道,“這話對死者不敬,你就不怕李小江來找麻煩?”

      一聽這話,漁工們頓時神色恐慌,緘口不語。

      年長的漁工嘆了口氣,說:“今朝有酒令朝醉,說不定哪天咱也就成了海上的冤魂嘍!”說著拿起酒杯,往地上莫了一杯,“來,小江兄弟,喝了這杯酒,你就別再纏著兄弟們了,橋歸橋,路歸路,跟你老婆回家去吧……”

      飯后,程君回到車隊宿舍,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腦中總是浮現(xiàn)出那個女人的樣子,突然,他一骨碌坐了起來,怔怔地發(fā)了半天呆,再看看表已是深夜兩點多了,他似乎拿定了什么主意,這才安然地重新躺下……

      兩天后,程君向老板請了一天假,一早就去了漁業(yè)公司。他走進(jìn)辦公樓,來到一間寫著“董事長辦公室”的門前,正想敲門進(jìn)去,卻被一個姑娘攔住了:“先生,你不能亂闖呀!”

      程君說:“我有很重要的事要找你們董事長!”

      姑娘從頭到腳打量了程君一眼,見他穿著污漬斑斑的工作服,不像是與董事長打交道的人,于是擋在門口,說:“他正和船長們開會呢,你還是先在外面等等吧……”

      程君說盡了好話,姑娘就是不通融,他只好坐下來耐心等待。不料,肚子不爭氣,突然疼了起來,他只好先去洗手間解決問題。

      他轉(zhuǎn)了好大一圈,才找到了洗手間,剛在一個隔間里蹲下,洗手間里又進(jìn)來一個人。

      那人一進(jìn)門就捂著電話低聲說:“我早告訴你了,別隨便打電話給我!讓人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

      程君以為那人是來洗手間偷接情人電話韻,怕驚著人家,就屏住呼吸沒敢出聲。

      接著那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而且說著說著突然警覺了起來,他“啪”地關(guān)上了手機,盯著程君蹲的那個隔間看看,猶豫了一下后退出了洗手間。

      程君聽外面沒有了動靜,才起身出了洗手間。他一出門,正好碰上攔他的那個姑娘。姑娘說:“你不是要見我們董事長嗎?現(xiàn)在會開完了,我這就帶你去吧!”

      這時,程君反倒不著急了,他竟點了一支煙,慢悠悠地抽了起來。那姑娘倒急了,催促道:“你快點,董事長可從不等人啊!”

      程君想了想,突然摁滅煙頭,說“也沒啥大事,我就是想問問你們公司還招不招漁工?”

      姑娘一聽,真是哭笑不得:“你早說嘛,董事長哪有閑心管這小事!”說著又打量了一下程君,問道,“是你要上船嗎?你干過漁工嗎?如果你千過,那正好,公司剛回來一對船,明天就出海!”

      程君問:“你說的可是‘順風(fēng)一號和‘順風(fēng)二號?”

      姑娘好奇地看著程君,說:“看來你對我們公司蠻了解嘛,這么說你是有備而來的?”

      程君笑笑,算是回答了她,不過接著又說:“我有個要求,我能不能上‘順風(fēng)一號?”

      姑娘想了想,說:“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順風(fēng)一號現(xiàn)在正好少個漁工……”

      程君剛走,他身后的一扇門就慢慢地開了,從里面走出一個人來,用鷹一般的目光盯著程君的背影,直到程君轉(zhuǎn)過走廊,那人才憂心忡忡地離開。

      當(dāng)天,程君就向貨車?yán)习逄岢鲛o職,說要上船做漁工。老板極力挽留也沒能把他留住。

      第二天,程君就上船出海了,并且如他所愿,他被安排到了“順風(fēng)一號”上。

      2老楊說鬼

      “順風(fēng)一號”上,包括船長、大副、大車、漁撈長、廚師和漁工總共有二十個人。船長叫許議,據(jù)說是公司的大紅人,每年給公司的創(chuàng)收都居眾船長之首。不過,許議這人居功自傲,根本不把手下當(dāng)人,大家嘴上叫他“老大”,可私下里說啥的都有。

      新漁工上船除了要知道哪個是船長外,還有一個人是必須要接觸的,那就是漁撈長。漁撈長雖說是個有名無實的頭銜,但也舉足輕重,一般都由老成持重、有經(jīng)驗的漁工擔(dān)當(dāng),負(fù)責(zé)船上揀魚、分魚、凍魚等一系列的工作,還有就是培訓(xùn)新漁工。程君沒想到,他在小飯館里見過的那個年長的漁工,居然是“順風(fēng)一號”上的漁撈長。他叫老楊,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幾句寒暄之后,程君得知,老楊在這條船上已經(jīng)做了七八年的漁撈長了。

      這天,程君正一個人在甲板上發(fā)呆,老楊走到他身邊,說:“聽說你以前也做過漁工?俗話說,能上南山放驢,不下東海捕魚,你好好的司機不干,怎么又上船干這遭罪的活?”

      程君慘然一笑,道:“一言難盡,不說也罷!”他岔開話題,問老楊,“楊哥,聽說咱船上鬧過鬼,真有這回事嗎?”

      “這事啊?”老楊支支吾吾地說,“這事你最好別再問了,老大不讓提!”

      “不說拉倒!”程君不屑地說,“鬼故事我聽多了,我就不信,這世上真有鬼!”

      老楊一臉壞笑,拿指頭點點程君,揶揄道:“你小子是在激我,好,拿支煙來我就告訴你,省得你到處瞎打聽!”

      程君見自己的“激將法”奏效,忙掏出煙給老楊點上。老楊深深吸了兩口,看看左右沒人,才向程君說了起來。

      老楊說,之前船上死的那個漁工

      叫李小江。他出事的那天晚上,海上風(fēng)浪很大,他是晚上起夜時被浪頭打到海里去的。當(dāng)時,船艙里的漁工們隱約聽到了他的呼救聲,可等大家趕到,李小江早就被浪不知卷到哪兒去了。盡管大家知道找到李小江的希望渺茫,但人命關(guān)天,還是全力搜救,一直找到天亮也毫無結(jié)果。船長許議才不得不下令放棄搜救……

      聽到這里,程君突然打斷老楊,問道:“這么說你們沒看到李小江的尸體,那咋知道他一定死了呢?”

      老楊先是一怔,接著沉下了臉說:“虧你還上過船,這么無知的話也說得出口?你以為這海是你家前面的小河溝啊?李小江落水時沒有穿救生衣,遇上那樣的大風(fēng)大浪,就是有再好的水性,也沒有生還的可能!”

      聽了這話,程君陷入了沉思……

      老楊接著說,李小江死后,船上發(fā)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這天,他們將拖了三個多小時的網(wǎng)打上來一看,卻是空網(wǎng),不要說魚,連一坨水母也沒有。大家奇怪了,一查原因,原來是網(wǎng)筒下面的活結(jié)開了,于是又重新整網(wǎng),等“順風(fēng)二號”上了網(wǎng),又將網(wǎng)拋下了海??墒?,邪門了,沒想到這一網(wǎng)還是空網(wǎng),那個活結(jié)又莫名其妙地開了。

      如果僅僅是兩次空網(wǎng)大家也不會當(dāng)作一回事,哪想到更邪門的是,以后的幾網(wǎng)網(wǎng)網(wǎng)如此,這時,漁工們的心里都有點不安了,不約而同地想到了剛死不久的李小江,在心里嘀咕:難道是他的鬼魂在作怪?

      也難怪漁工們會這樣想,因為那樣的活結(jié)一般情況下是不會自己開的,更何況為了保險起見,這個結(jié)每次都由漁撈長親自打。正因為是老楊親手打的結(jié),漁工們才往鬼身上想,這么一來,“順風(fēng)一號”上頓時籠罩起了一層厚厚的陰霾。

      船上的漁工個個人心惶惶,以至于到后來連下網(wǎng)的勇氣都沒有了。

      這樣一來,許議坐不住了,船上死了人他正愁沒法向公司交代呢,要是再空船回去,公司還能給他好果子吃?萬般無奈,他只好屈尊向老楊討教。因為老楊跑船的時間長,海上稀奇古怪的事情見得多,說不定他會有什么奇招妙法。

      老楊說:“這樣的事情我十年前在別的船上遇過一遭,是海上的冤魂在犯難?!痹S議問:“那有什么辦法?”老楊摸摸下巴,說:“還能有什么辦法?死馬當(dāng)作活馬醫(yī)唄,祭奠一下興許能過這一關(guān)……”

      于是,船上的漁工們紛紛拿出私藏的酒,讓廚師用面團(tuán)捏了“大三牲”、“小三牲”,以煙代香,在老楊的帶領(lǐng)下鄭重其事地做了一場“法事”。祭奠完之后,老楊吩咐大家“曬網(wǎng)”。

      “曬網(wǎng)”是船上的一種說法,若長時間打不上魚,認(rèn)為網(wǎng)上沾染了晦氣,就將網(wǎng)鋪在太陽底下曬曬,曬掉上面的晦氣。

      大家合力將碩大的網(wǎng)筒從船頭平鋪到船尾,突然發(fā)現(xiàn)網(wǎng)上竟開了許多小洞。船上的規(guī)矩是,不論在網(wǎng)上發(fā)現(xiàn)多小的洞,都要及時補起來,以免小洞變大洞。補網(wǎng)是老楊的拿手絕活,他二話不說,穿針引線,動作嫻熟地一個洞一個洞地補了起來。補著補著,老楊突然丟掉手中的網(wǎng)針,“啊”的一聲喊了起來。

      大家圍過來一看,一個個也驚得目瞪口呆,網(wǎng)上竟赫然呈現(xiàn)出一個字——“死”!

      這下,“順風(fēng)一號”上的漁工們?nèi)珌y了陣腳,人人自危起來,到后來,有幾個膽小的漁工說啥也不肯出艙干活了。最后,許議軟硬兼施,大家才勉強出來干活。說來也怪,從這網(wǎng)開始,后面網(wǎng)網(wǎng)都是大豐收……

      聽完老楊的敘述,程君一言不發(fā),眉頭擰得越來越緊。老楊見他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問道:“想啥呢?你是不是覺得哪兒不對勁?”

      程君這才回過神來,慌忙道:“沒、沒有,我只是覺得后背有點發(fā)冷!”

      “嘿嘿!”老楊冷笑一聲,搖搖頭道,“兄弟,你別騙我了,你打上船來就有意無意總打聽李小江的事,我覺得你是另有目的!”

      “我能有什么目的?”程君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我,我這是好奇嘛!”

      老楊半信半疑,說:“你不說我也不勉強,不過,你聽我一句勸,該打聽的打聽,不該打聽的別瞎打聽,小心惹禍上身!”

      “惹禍上身?”程君一怔,狐疑地盯著老楊,很誠懇地問道,“楊哥,你能不能把話說得明白一點?”

      不料,老楊卻是點到為止,不愿再多說一句,他站起身,拍了拍程君的肩膀,走了。但他剛走了幾步叉停住了腳步,長長地嘆了口氣,回頭說道:“千萬別小看船上這一畝三分地,有時候可怕的并不是鬼!”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程君怔怔地愣在那里,他聽出了老楊的弦外之音,不由打心里佩服這個老漁工敏銳的洞察力。他心說:我何嘗不想一吐為快啊?但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3鬼魅現(xiàn)身

      這天夜里海上風(fēng)浪很大,還下著雨,程君干完活,剛換下濕漉漉的工作服,突然艙里的電鈴響了。

      漁工們睡覺的艙里都安有電鈴,是專門用來通知漁工們起床千活的。電鈴直接由舵樓里的船長許議操控,不用說,許議這個時候打鈴,一定是又要卡盤。

      啥叫“卡盤”?就是將裝在鐵盤里凍好的魚從冷柜里搬出來,然后倒出來騰出鐵盤再凍下一網(wǎng)打上的魚。至于那些從盤里倒出來的凍魚,也不能讓它們化了,還得立即裝袋重新放入冷凍艙。

      漁工們都知道許議的脾氣,盡管滿腹牢騷,還是趕緊又穿上雨衣,上了船頭冒雨去卡盤。

      可是還沒弄上幾盤,老楊發(fā)現(xiàn)裝凍魚的袋不夠用了。趴在舵樓窗口的許議見了大為光火,沖老楊吼道:“你是干啥吃的,出海前怎么沒清點袋子?現(xiàn)在你自己看著辦吧!”

      老楊這個漁撈長當(dāng)?shù)膶嵲谑歉C囊,與大家一樣干活不說,活干不好還得第一個挨罵。

      許議見老楊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更來氣了,不耐煩地叫道:“算了,算了,指望你黃花菜都涼了,還是先從‘二船上拿吧!”

      “二船”就是“順風(fēng)二號”,海上捕魚的船都是成對的,分“頭船”、“二船”,兩船拖一條網(wǎng)協(xié)同作業(yè)。雖是協(xié)同作業(yè),但大小事情,如上哪個海域打魚、網(wǎng)下多深、啥時扎錨、啥時返航都是“頭船”說了算。“順風(fēng)一號”是“頭船”,所以,許議想從“二船”上拿袋子,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不多時,與“頭船”并排航行的“二船”慢慢靠了過來,大家放下手中的活計,有秩序地忙活起來,拉繩索的拉繩索、吊輪胎的吊輪胎。程君以前干過這活,不用老楊吩咐也上去幫忙。只聽“轟”的一聲響,兩艘船緊緊地靠在了一起。就在兩邊的漁工們都忙著綁船時,突然雷電一閃,程君無意間看見一個黑影“嗖”的一下在船尾閃過。程君心里一驚,一個“鬼”字在他的腦中一閃而過。

      別人碰到這種情況怕是避之不及,可程君卻一把丟掉手中的繩索,想去船尾看個究竟。此時海上狂風(fēng)巨浪,船顛簸得很厲害,他搖搖晃晃還沒挪幾步,突然聽到老楊一聲大喝:“站那別動!千啥去?不要命啦?”

      程君疑惑地看了老楊一眼,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停了下來。

      等干完活,兩船分開已經(jīng)是半夜了,大家都累得直不起腰,回到艙里躺床上都呼呼睡了。程

      君雖閉著眼睛,卻沒有一點睡意,那個黑影總在眼前晃來晃去,攪得他心煩意亂。

      好不容易,程君有了一點睡意,突然聽到老楊咳嗽了兩聲后爬起身,趿上拖鞋輕手輕腳出了艙。起初程君還以為老楊上廁所去呢,但過了一會兒,不見老楊回來,卻聽到艙外傳來“啊——”一聲慘叫。

      這毛骨悚然的慘叫聲,幾乎把所有的漁工都驚醒了。大家一臉驚恐地你看我、我看你,誰都不敢出去看看。程君突然如夢初醒地大叫道:“是老楊,是老楊叫的,快出去看看啊!”說著他帶頭沖出了船艙……

      大家連喊帶叫地在船上找了一圈,也沒看到老楊的影子,卻在船尾的欄桿處發(fā)現(xiàn)了一只拖鞋!

      有人驚叫道:“這是老楊的拖鞋!他一定是掉海里了!”

      “他大半夜上這兒來干啥?”

      “鬼!”一個漁工突然顫抖著說,“是李小江,李小江來找替死鬼啦!那個‘死就是一個警告啊……”

      有人聽了驚叫一聲,調(diào)頭就往艙里跑。他這一叫一跑,大家頓時像受驚的兔子都跟著往艙里逃,誰也不愿意落在后面。

      許議也聽到了那聲慘叫,他披著衣服驚慌失措地從舵樓上下來。他一聽老楊掉海里了,頓時暴跳如雷:“一幫窩囊廢,還愣著干啥?趕快救人啊……”

      此時漁船的航行速度很快,大家知道救人是徒勞的,但還是硬著頭皮拿大燈在船四周的海面上搜尋了一圈,結(jié)果果真啥也沒找到。

      許議呆呆地望著黑茫茫的海,好一會兒才對大副說:“通知‘二船調(diào)頭,務(wù)必找到老楊的尸體……”

      兩個小時后,大家終于找到了老楊的尸體。程君果杲地望著停放在甲板上的尸體,心中百感交集。

      兩次出海兩條人命,許議再怎么遇事不慌,也亂了方寸。他叫人把老楊的尸體抬到冷凍艙后,將船扎錨停了下來。

      站在許議身邊的大副見“二船”也在不遠(yuǎn)處停了下來,小心地說:“老大,綁船吧!和孫船長商量一下,要不就返航?”

      大副說的“孫船長”是“二船”船長孫超。他早先在許議手下做過大副,現(xiàn)在雖被提升為二船船長,但對許議仍然畢恭畢敬。

      許議一時也拿不定主意,說:“好吧,那就綁船吧……”

      “不能綁船!”程君聽了突然大叫一聲,“老大,千萬不能綁船!”

      誰敢和許議這樣說話?大家都為程君捏了一把汗。不料許議這回并沒有發(fā)火,盯著程君追問道:“噢?你能告訴我為什么嗎?”

      程君臉漲得通紅,說:“反正不能綁船,一時半會我也說不清!”

      “說不清就別說!”許議突然升起一股無名火,吼道,“沒見過你這么不懂規(guī)矩的漁工,你是船長還是我是船長……”

      “老大……”程君還想制止,突然被身后的一個漁工拉了一把,只好將話又咽了下去。

      回到艙里,那漁工說:“你這人也真是,綁不綁船和你有啥關(guān)系?你這不是自討沒趣嗎?這次許議對你是夠客氣了……”說著他冷冷“哼”了一聲。

      程君的心思好像全然不在這上面,聽了他的話仍是無動于衷。那漁工又幸災(zāi)樂禍道:“聽說上趟出事公司就給許議下了最后通牒,說船上再出問題就撤掉他這個船長……?

      聽了這話,程君的眼睛突然一亮,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自語道:“這就對啦!這就對啦……”突然,他精神大振,對艙里的漁工們說,“大家想不想去捉鬼?”

      “捉鬼?”

      “對!”程君自信地說,“鬼現(xiàn)在就在船上,今晚我們就去把他捉住……”

      4人鬼迷離

      聽程君說要去捉鬼,大家都搞不明白他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有人暗想:這小子是在故弄玄虛呢,還是真有捉鬼的本事?

      見大家似乎并不相信自己,程君咬了咬嘴唇,說:“兄弟們還真以為船上有鬼啊?實話告訴你們,老楊根本不是被鬼拉下水的,而是被人推到海里的!”

      這話一出,猶如石破天驚,驚得大家目瞪口呆,有人好言提醒程君:“兄弟,話可不能亂說啊!船上就這些人,誰會干這樣的事情?”

      程君說:“我沒有亂說,那人是從‘二船:上過來的,并且現(xiàn)在就躲在我們船上,大家要是不信,我去把他找出來……”接著,他將第一次綁船時看到黑影的事說了出來,還說,他之所以極力阻止再次綁船,就是怕那人在綁船時又乘亂溜回“二船”上去,哪想到許議根本不聽他的。

      漁工們一琢磨,覺得程君的話有些道理,于是有人就吆喝著要去找,還發(fā)狠說:若真能找到兇手,非把他的皮扒下來!

      船上是個相對密閉的空間,要找個人還不容易?可大家將船上所有的犄角旮旯,包括機車艙、工具艙和儲物艙都翻遍了,也沒發(fā)現(xiàn)一個人影,有人又開始懷疑起程君來:“人呢?你不會在耍我們吧?”

      程君也懵了,在綁船時他明明看到那人跳到了“頭船”上,直到大家從“二船”上拿過袋子,兩船分離,程君幾乎是一眨不眨地盯著,但始終沒見那人回“二船”上,那他會在哪呢?

      正在程君百思不解時,艙里的電鈴又響了起來。

      看來是“二船”要來了,許議要大家出艙綁船,漁工們顧不上多問,趕緊去換衣間穿救生衣去了。

      由于船上又出了事,許議下令:不管是上網(wǎng)、下網(wǎng),還是綁船,每個漁工都必須穿上救生衣,否則重罰!此刻,大家都取下各自的救生衣往身上穿,一個漁工突然生氣地叫了起來:“我的救生衣呢?誰拿了我的救生衣?”

      船上的救生衣人手一件,每件上面都有名字,誰還會去拿別人的呢?程君聽了這個漁工的話,眼睛突然一亮,斬釘截鐵地說:“我知道這家伙藏哪里啦!”說著,便沖出了換衣間。漁工們聽程君說得這么肯定,也跟了出來。

      程君順著船幫轉(zhuǎn)了一圈,終于在一處停了下來。剛才找的時候,誰也沒有注意,這個地方的欄桿上竟系著一條繩索,一頭直伸海里。程君拽了拽繩索,嘴角上浮出一絲笑意,他用手往下面指了指,示意大家不要出聲,然后大聲說道:“這根繩拽不動啊,誰有刀子?把它割斷算啦!”

      他的話音一落,下面突然發(fā)出一聲驚恐的叫聲:“不要割,不要割!下面有人啊!”

      幾個拿手電筒往下照的漁工,頓時嚇得直哆嗦。他們?yōu)樯秶槼蛇@樣?原來是看到了上次出海被淹死的李小江!

      程君卻笑道:“死人你們怕,活人你們也怕?”

      “活人?”漁工們先是一怔,但很快便明白過來,惱怒地抓過繩子,“呼呼呼”幾下便把李小江拉上甲板。程君盯著李小江看了幾眼,心說:果然是他!

      大家將李小江連推帶搡地帶到許議面前,許議一看也大驚失色,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李小江?這,這,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

      “他沒死!”程君平靜地說,“而且他也不叫李小江,叫他陶大海更合適!”說著他轉(zhuǎn)到李小江面前,嘲諷地說,“陶大海,咱們可真是有緣啊,沒想到你死了我還能見到你!”

      李小江也不知道是嚇的還是凍的,抖個不停,抬頭一看程君,更加驚得牙齒打顫:“是你?怎么會是你?”

      “這么說你還記得我!”程君嘆了口氣,才告訴了大家他為什么突然

      決定上船做漁工。原來,他就是沖著李小江來的,這事還得從他經(jīng)歷的那場車禍說起。

      兩年前,程君有自己的貨車,請了一個叫陶大海的司機,兩人換著班開車,可沒想到有一天夜里,陶大海滿載著一車貨在盤山路上出了事,車翻到幾十米深的山崖下。程君得到消息趕到現(xiàn)場時傻眼了:貨車被燒成了一堆廢鐵,駕駛室里的陶大海也被燒得一團(tuán)焦黑……

      這起事故使程君傾家蕩產(chǎn)不說,還背上了巨額債款,為此,他不得不出門打工……

      聽程君說完,許議看了看李小江,不解地問程君:“他就是陶大海?他不是已經(jīng)死于那場車禍了嗎?怎么……”

      “我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程君目光如炬,想想自己這兩年為還債艱辛度日,都是拜陶大海所賜,他恨不得馬上將陶大海撕碎??伤套×?,咬著牙:說,“陶大海,難道現(xiàn)在你還不想告訴我真相嗎?”

      這時陶大海倒像受了莫大的委屈,竟哭了起來,抽抽搭搭地說:“你以為我想啊,要不是撞死了人,我也不想躲在漁船上過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原來陶大海那夜酒后駕車撞死了人,他怕坐牢,才一不做二不休,將撞死的人放在駕駛室里,然后把車弄下了山崖,做了一個車毀人亡的假相??梢虼怂渤闪艘粋€“活死人”,再也見不得光了,只好化名為“李小江”到海上做了漁工。

      程君聽了哭笑不得,說:“陶大海啊,看來你是想故伎重演,可你偏偏自作聰明,又讓老婆來為你哭喪……”

      5抽絲剝繭

      程君是如何識破陶大海詐死的呢?說來也是巧合,那天他在碼頭上看劐李小江的老婆時,突然想起,兩年前去過陶大海的家,見過這個女人,她不是陶大海的老婆嗎?

      程君記得很清楚:兩年前陶大海在車禍中死了,當(dāng)時她也像現(xiàn)在這樣,哭天搶地大哭了一場,然后就拿了自己賠的十幾萬塊錢,默默地走了,怎么現(xiàn)在她又死了個老公呢?

      晚上,程君在小飯館里聽了老楊等幾個漁工的議論,知道這女人的老公叫李小江。程君當(dāng)時也沒覺得奇怪,他想,興許是陶大海死后她又嫁給了李小江。他覺得這女人真是命苦啊!

      然而,陶大海,李小江這兩個名字卻牢牢刻在了他腦子里?;氐杰囮犓奚?,他睡不著,腦海里反反復(fù)復(fù)出現(xiàn)“陶大?!薄袄钚〗边@兩個名字。桃(陶)對李,大對小,海對江,這兩個名字怎么對得如此工整?如果是兩個毫不相干的人,也許是巧合,但這兩個人卻是同一個女人的老公,也太巧了。于是他按照以前陶大海留下的地址,找到了他家,發(fā)現(xiàn)那兒關(guān)門上鎖。但從街坊老人口中知道,陶大海的老婆早就搬家了,據(jù)說一直沒再嫁。這時,程君腦子里閃出一個念頭:難道這是一個陰謀?陶大海兩年前根本就沒死于車禍,而是化名李小江,與他老婆串通行騙……

      聽了程君的敘說,所有在場的漁工們都驚得目瞪口呆。半晌,許議才回過神來,問陶大海:“這么說,你詐死是為了騙公司的錢,我不明白,你老婆都拿到了錢,你為什么還要上船害死老楊?”

      “這——”陶大海目光閃爍不定,低下頭一聲不吭了。

      “還是讓我來說吧!”程君看了一眼許議,說,“他是受人指使的,如果單單為了騙那筆賠償金,他早就溜之大吉了。他之所以還留在船上,就是要讓船上再死一個人……老大,聽說公司給你下了最后通牒,說船上再出事就撇你的職,有這回事嗎?”

      許議神情頹然地點了點頭。突然,他明白了程君的話,瞪眼叫道:“什么?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沖著我來的?”

      程君點點頭,說:“這也不無道理,老大,恕我直言,你總是高高在上,目空一切,哪關(guān)心手下的想法?其實世上本無鬼,鬼由心生,只要每個人都多一份包容與理解,心里的‘鬼就沒有立足之地……”

      聽了程君的一席話,許議嘆道:“我早該想到這一點!你說得對,我的確是太自負(fù)啦……”他停了一下問程君,“知道那個幕后黑手是誰嗎?”

      程君搖搖頭,說:“這個人還得讓陶大海自己說出來,我也只是聽過他的聲音……”

      原來,那天在漁業(yè)公司的洗手間里,隔壁那人接電話的聲音雖低,程君還是聽明白了,他是在和一個詐死的人通電話,那人說:“你放心好了,誰都不會想到你還活著,就算有人懷疑,只要見不到你的面,誰也沒有證據(jù)……你現(xiàn)在還不能走,火候未到,你得留下來見機行事……”

      當(dāng)時,隔壁那人也很謹(jǐn)慎,沒說幾句就收線了。那天程君本來是去漁業(yè)公司揭發(fā)陶大海的,但剛才的一段對話提醒了他,單憑他個人的推斷和兩個名字說明不了什么,他若貿(mào)然行事,不但沒人相信,說不定還會驚神動“鬼”。于是,程君決定親自上船,把這個“鬼”揪出來。

      在船上,程君處處小心謹(jǐn)慎,明里干活,暗中追查“鬼”的藏身之處,可很長時間過去了,一無所獲。就在程君將信將疑時,正好遇上綁船,他看到一個人影從“二船”跳到“頭船”上,頓時豁然開朗:原來“鬼”根本就不在“頭船”上,這些日子他一直躲在“二船”上!

      直到老楊遇害后,程君才徹底明白,那人讓“鬼”留船上就是為了再次制造死亡事故,其真正的目的是通過一連串事故搞垮許議。

      “我知道是誰啦!”聽到這里,許議恨恨地說,“那天董事長召集我們船長開會,中途就他出去接過電話!”

      不用猜,大家都知道許議說的這個人就是“二船”船長孫超。許議一向獨斷專行,根本不把孫超放在眼里,故此,孫超記恨在心,覬覦“頭船”船長寶座。按照公司不成文的規(guī)矩:“頭船”船長卸任就由“二船”船長替補。“頭船”船長一年的薪水加分紅,可達(dá)上百萬,幾乎是“二船”船長的十倍,誰不想當(dāng)“頭船”船長啊?

      沒等許議進(jìn)一步指示,突然聽到外面“嘟”的一聲汽笛響。原來是“二船”接到綁船的通知靠了過來,大副問許議:“‘二船靠過來了,還綁船嗎?”

      許議想了想,狠狠地說:“綁!”

      6撥云見日

      許議吩咐其他漁工出去綁船,卻特意讓程君留了下來。

      不一會兒,“二船”徐徐靠了過來。船綁穩(wěn)后,孫超跨過船欄,上了舵樓。當(dāng)他見到陶大海時,臉上掠過一絲驚恐,隨即叫道:“老大,這、這是怎么回事,這個漁工上趟出海不是被……”

      孫超一開口,程君也怔住了:這不就是那天在洗手間里聽到的聲音嗎?原來那個幕后黑手還真是他!

      只聽許議又慢條斯理地說道:“奇怪了不是?我這船到底是怎么了?剛死了一個,又活了一個!”

      孫超眼珠子骨碌一轉(zhuǎn),說:“我明白了,這小子是詐死,想騙公司的錢!我想一定是老楊發(fā)現(xiàn)了他,才被他推下海的!”說著,他試探著問道,“老大,現(xiàn)在你決定怎么辦?”

      許議不動聲色地說:“我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咋向公司匯報?”

      孫超聽了忙說:“這么大的事當(dāng)然是如實匯報啊!”

      “孫超,你個畜生!”聽到這話,陶大海突然大叫起來,“你想讓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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