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宋代玉器的主要特征與文化藝術(shù)風格(下)①

何 松

(湖北地礦寶石研究所,湖北 漢口 430022)

中國宋代玉器的主要特征與文化藝術(shù)風格(下)①

何 松

(湖北地礦寶石研究所,湖北 漢口 430022)

以科學發(fā)展觀為先導(dǎo),以宋代玉器在中國歷史上構(gòu)成近古玉器不可或缺的重要組成部分為切入點。用科學求實的態(tài)度,對宋代玉器的時代背景、禮制用玉、仿古玉器、文化特色、藝術(shù)風格、工藝水平、世俗傾向、道德操守、審美觀念、創(chuàng)新形式、時代特征、歷史價值進行了綜合分析、研究與評價。對宋代開始興起,以復(fù)興傳統(tǒng)文禮、別開生面的仿古玉器的主要特征、產(chǎn)生原因、社會環(huán)境、文化趨向、社會需求、創(chuàng)新精神與學術(shù)價值進行了評說。對宋代玉器在繼承隋唐玉器的基礎(chǔ)上,為中華玉文化的發(fā)展創(chuàng)造的良好的環(huán)境,對后世玉器發(fā)展產(chǎn)生的深遠影響進行了闡述。

宋代;玉器;主要特征;文化藝術(shù)風格;中國

Abstract:Jade articlemade in Song dynasty is one important part consisting ancient jade in Chinese history.On the basis of above mentioned situation,it has comprehensively analyzed,studied and reviewed the era background,system for jade using,antique jade,cultural characteristics,artistic style, technology level,worldly tendencies,moral integrity,aesthetic standards,innovation form,time characteristics and historical value of jade article made in Song dynasty.The paper has also reviewed the main characters,causes,social environment,culture trend,social demand,creative spirit and academ ic value of the antique jade beginning from Song dynasty.

Keywords:Song dynasty,jade articles,cultural artistic style,main characters,China

2 文化藝術(shù)風格

在我國歷史上,各個朝代的玉器,其文化與藝術(shù)風格均不相同。

宋朝由于城市工商業(yè)空前發(fā)展,徹底改變了以王室為制玉中心的壟斷局面。民間制玉得到了巨大的發(fā)展,宋代玉器造型奇異,文飾怪誕,在生活化,世俗化玉器繁榮發(fā)展的基礎(chǔ)上,北宋汴京(今開封)、南宋杭州已出現(xiàn)規(guī)模盛大的制玉生產(chǎn)基地和玉器市場。玉器、玉雕多趨于花紋繁復(fù),精巧、精致、精湛,并且精益求精;鏤雕、圓雕、浮雕工藝得到較快發(fā)展,表現(xiàn)出現(xiàn)實生活與藝術(shù)創(chuàng)作高度統(tǒng)一的文化藝術(shù)風格,玉器制作開始呈現(xiàn)多姿多彩、造型奇特、氣象萬千之勢。

2.1 具有時代風格技藝高超的玉紋飾

玉紋飾好比符號,不同時代流行不同的紋飾,往往反映了各個時代的特征,審美觀念,信仰和情趣。

宋代玉器已為城市居民大量使用,多為小型裝飾品和實用品,并且品種豐富,裝飾紋具有明顯的時代風格,加工工藝與技術(shù)精湛,以云紋、獸面紋、龍紋、螭紋、魚紋、飛禽圖案為主。

(1)云紋:宋代玉器上的云紋較多,歸納起來有以下幾種。

其一,三岐云?？煞譃樵祁^、云尾兩部分;云頭部分有三朵小卷云,兩朵在下卷兩側(cè),一朵在兩朵的交連處,云尾呈飄拂狀,端部較尖,尾的中部有一道縱向中線。

其二,雙岐云。云頭部分分叉卷向兩側(cè),短尖尾為飄拂狀。

其三,單岐云。分為云頭,云尾兩部分。云頭如梅瓣形,向右側(cè)卷,云尾短而尖,似飄拂狀。

其四,靈芝云。云紋近似靈芝,整體近似腰圓形、兩端內(nèi)卷,中部凹下。

(2)獸面紋。獸面紋是一種對稱紋飾,裝飾性很強,很醒目。肅穆中透出一種神圣與威嚴,彰顯辟邪、祈福、吉祥的同時,顯示了中華民族的尊嚴。

宋代玉器上出現(xiàn)了多種獸面紋和獸面玉片。玉璧上的獸面,表現(xiàn)為短臉,勾云形鼻,兩端向下內(nèi)勾,水滴形眼,眼上有陰刻小圓圈,繩紋眉,額頂有密集的陰刻短線。

獸面玉片:有多種表現(xiàn)形式,其一,由陰刻線勾出,線條簡練,圓眼,橫眉,眉內(nèi)端上卷,勾云形鼻,勾云兩端下卷。

其二,為如意鼻,圓凸眼,眼上有陰刻小環(huán),張嘴,嘴中有獠牙,獸面周邊有密集的陰刻短線。

其三,水滴形眼,如意鼻,跟上有陰刻小圈,小耳,耳中部凹下如折合,獸面額頂和面頰密集的短陰刻小線。

(3)龍紋。宋朝玉器上廣泛地使用龍紋,龍紋風格獨特,種類較多?？傮w特征表現(xiàn)為:龍頭部長而窄,眼形細長,嘴角大并靠后,上唇薄而長,唇尖上挑或前卷,長發(fā),呈飄拂狀,龍頸與肩處似有一道陰刻粗線相隔,腿部上端似有火焰紋,龍身有網(wǎng)格狀鱗或無鱗,龍尾似蛇尾,三趾足。[照片4宋·白玉圓雕行龍玉飾]

照片4 宋·白玉圓雕行龍玉飾Photo 4 Song Dynasty stereoscopic pierced carved white jade decorate w ith dragon design

(4)螭紋。是中國玉器的傳統(tǒng)紋飾,使用范圍廣泛。宋代玉器呈現(xiàn)的螭紋,整體性強,結(jié)構(gòu)簡單,表現(xiàn)為頭型窄長,橫寬,五官眼鼻嘴集中于頭前部位,嘴部前探,耳于額頂,為前折形和圓瓶形,內(nèi)卷,有螺旋形陰刻線;頸細長,腦后有角,長發(fā)向后飄,肩呈人字形,肩肘部有陰刻旋紋,腿彎處有陰刻卷勾。

(5)魚紋。宋代魚紋(玉佩)表現(xiàn)在身形、嘴、眼、鱗、鰭、尾部。風格獨特,身形古樸,不俗。無鱗魚呈長身(似江蘇靖江一帶的刀魚),后半身回彎,體形鮮活。有鱗魚顯得硬朗,嘴部用粗陰線琢出,鱖魚類嘴與頭之間有一道深槽隔開,腮部有一條較長的陰刻弧線,略高于眼部相連,魚眼呈小圓坑,為環(huán)形圈,陰線單環(huán)或陰線雙環(huán),圓環(huán)眼內(nèi)有一道弧線。魚鱗為網(wǎng)格狀細陰線,間距不均,以短弧線琢出半月形鱗,背鰭呈鋸齒狀,每一齒均刻有短小的雙陰線,腹鰭上有陰刻直線,尾部有兩種形狀;一種為扇形狀、魚尾略有扭折,顯得較巧、靈活,尾上有細長均勻的陰刻直線,邊緣呈現(xiàn)鋸齒狀。另一種為兩岐形,尤如“人”字分向兩側(cè),一葉略大,尾上刻有細長的陰線。

(6)雁紋。雁是宋朝玉器中常見的題材,造型多為昂首,細頸,展翅,環(huán)形眼(陰刻),翅略向背上方伸展,翅上有前后兩排陰刻線紋,中部以排列的下水紋表示羽,其間有一道橫向的陰線。

(7)鳥紋。鳥是使用地域廣泛,流行時間較長的題材。宋代玉器中的鳥紋主要表現(xiàn)在整體造型和頭、眼、嘴、羽毛和尾部。玉鳥頭部比較簡潔,大頭細頸(以鴛鴦為代表),多數(shù)鳥頭部有一根翎毛。眼部紋飾有三角形眼(陰刻),小圓坑眼,細長的丹鳳眼;嘴多呈三角形,端部尖,后面寬。羽毛多為陰刻細長線,翅中部有一道或兩道陰刻橫線,精巧的玉鳥羽部呈凸起的棱狀(琢刻細致的羽毛),呈鱗狀排列,鱗瓣上陰刻“｜”、“小”和“”紋樣,細致入微。尾部紋飾有細密的陰刻線尾,連珠式孔雀尾(每一珠內(nèi)有弧形凹下),卷草式尾(分叉卷向兩側(cè))和三帶式踞齒狀尾。

2.2 栩栩如生的花形玉佩

花形(卉)玉器始于唐代,盛行于宋代。宋代的花玉佩較多,絕大多數(shù)為傳世品,特征是花卉邊緣大多數(shù)為鋸齒狀?？煞譃閷憣嵭曰ㄐ斡衽濉?chuàng)新型花形玉飾,步搖嵌片雕花玉片和荷蓮題材花形玉雕。

(1)寫實性花形玉佩。

代表玉佩為青玉折枝八仙花佩。長7.5厘米,寬6.1厘米,上部雕八仙花朵,花瓣呈八瓣,均為梅花狀,花瓣為凹下的球面,其上有小陰刻線,下部為花葉,葉中部凹下如折合,葉上有對生的細陰線葉脈。

八仙花玉鎖。青玉,寬9.6厘米,高7.2厘米,由兩枝八仙花并連而成,花葉相接,柄相盤繞。

青玉折枝飾。長6.9厘米,寬5.6厘米,鏤雕盤繞竹枝,其上三葉,竹節(jié)較粗,兩節(jié)間較細。宋朝寫實性花形玉佩的主要特征:

其一,凹下的弧面狀花瓣。其二,凹下如對折的葉面。其三,細長陰刻線葉脈,線條平直,近似平行。其四,鋸齒狀的花葉邊緣。其五,表面有細長的陰刻紋線,近平行。

(2)創(chuàng)新型花形玉飾。

宋代創(chuàng)新型花形玉佩是把花的形狀與器物的形狀結(jié)合在一起,多為圓形或近似方形的圓雕玉飾。代表玉飾有:

環(huán)托百合飾。白玉,鏤雕,直徑為6.5厘米,圓形,中部雕雙百合花,花瓣中部凹下如折合,瓣上有細長陰刻線飾,旁有花葉,葉上有極細而長的線紋(陰刻),下部為一圓環(huán)。

環(huán)托秋葵花飾。白玉、鏤雕,直徑7.1厘米,厚1.2厘米,圓形,花飾上部雕琢五瓣秋葵一朵,下部為花葉,花葉如折,其上刻有對生的陰線紋。

菱花飾。白玉,近似長方形,中部為三個圓形大花心,周圍雕琢花瓣,花瓣外緣為鋸齒狀。

(3)步搖嵌片雕花玉片。宋代雕花玉片受唐代步搖嵌片和雕漆圖案風格的影響,造型別致,玉片極薄。鏤雕、以牡丹為主的各種花卉,栩栩如生,工藝特征表現(xiàn)為玉片上雕出花和葉后再進行磨平,使花和葉上留出許多的平面。

(4)荷蓮題材花形玉雕。宋朝以荷花、蓮花為創(chuàng)作題材的玉雕飾品非常流行,宋人對荷蓮情有獨鐘,人們崇尚其純潔高貴的氣質(zhì),又取其寓意象征連 (蓮)生貴子來表達人們的美好愿望。[照片5·宋·白玉鏤雕孔雀銜蓮花玉飾]。

照片5 宋·白玉鏤雕孔雀銜蓮花玉飾Photo 5 Song Dynasty stereoscopic pierced carved white jade decorate w ith Peacock and lotus-flower design

宋代蓮荷玉雕具渾厚風格,所用和田玉料較厚,大葉大花,荷葉其上有扇股和傘股狀的葉脈,葉脈端部分杈,花葉較大,布局緊湊,葉片似打開的書頁,中部凹下,兩側(cè)微隆,其上琢刻細長的排列有序的陰線紋。在此基礎(chǔ)上,宋人又以吉祥寓意而衍生出多種寓意,如“一品清廉”、“并蒂同心”、“喜得連科”等。

宋朝“一品清廉”玉雕其意指雖官高位顯,但卻奉公廉潔,不貪,不受賄,表達了宋人對從政者、為官者道德操守的最基本的要求和千百年來人們對寓教于樂的重視。

2.3 繼承唐代寫實風格的玉酒器

宋代宮廷因使用玉酒器數(shù)量驚人,皇室的需要對玉酒器的發(fā)展起了較大的推動作用。

玉酒器出現(xiàn)于春秋戰(zhàn)國時期,兩漢、三國、兩晉南北朝時又有發(fā)展,造型受青銅器影響較大,根據(jù)考古發(fā)掘出土玉器,傳世玉器及文獻記載,主要有角形杯,玉卮,筒式杯等。

宋朝宮廷玉酒器主要用于祭祀,賞賜和宮廷生活。祭祀用玉器多為玉爵玉盞,為仿古玉酒器。據(jù)《東京·夢華錄》記載:“再登壇,進玉爵盞,皇帝飲福矣?！庇糜谫p賜的玉酒器為酒杯,造型多樣靈活?！段淞峙f事》(卷七)載:“太上以白玉桃杯賜上御酒,太上又賜宮里玉酒杯十件。”

宋朝玉酒器以玉杯為主,繼承了唐代寫實風格的傳統(tǒng),吸收了唐代瓷茶具造型的特點,擺脫了三代(夏商周)青銅器的影響,造型靈活、多樣、多姿多彩,形成了獨特的藝術(shù)風格,以單柄杯為主,橢圓杯為次。

(1)單柄杯。宋代玉酒器中單柄杯極多,杯身有圓形、橢圓形、荷葉形、八方形、桃形花瓣形,杯柄有龍柄、螭柄、火焰柄、蔓草柄等。杯柄的上端帶有與杯身相接的水平狀鏨片,鏨片上飾有云紋、龍紋、螭紋、火焰紋、荷葉紋、鏨片下部為鏨環(huán)。其上玉杯的杯形與紋飾的特征,具有宋朝玉器的風格,為鑒定宋代玉酒杯的斷代依據(jù)。代表品種有:

龍紋單柄杯。圓形、直口,較矮、無足、杯底微向內(nèi)凹,杯內(nèi)底部雕一火珠,珠較小,球面較高,焰柱細而長,唇端上挑,肩部有陰刻弧線將龍頸與肩斷開,龍身光素無鱗,似獸身,細瘦而長,足粗,三趾爪;龍尾為多葉蔓草,草葉卷向兩側(cè),鏨下有圓形鏨環(huán),鏨環(huán)上套一活環(huán)。玉杯雕琢的玉龍、細獸身、卷草形尾,具宋代玉龍?zhí)卣?所飾火焰珠為典型的宋代藝術(shù)風格。[照片6宋.碧玉圓雕云龍單柄杯]。

照片6 宋·碧玉圓雕云龍單柄杯Photo 6 Song Dynasty carved jasper cup w ith single handledecorate w ith clouds and dragons design

云紋單柄杯。白玉,橢圓形,杯較淺,橢圓圈足,杯側(cè)鏨片由蔓草紋組成,草莖呈波狀,草葉互生,向兩側(cè)卷成螺線。

荷葉單柄杯。杯為折邊荷葉狀,一側(cè)有一小荷葉折成水平鏨,荷葉之梗集成杯柄,順杯外側(cè)而下,至杯底卷為杯足,杯旁飾有小荷花。杯上雕琢的荷葉的葉脈直而長,尤如雨傘骨架向外呈放射狀排列,葉脈頂端分小叉,杯身較淺,荷葉邊沿平直。

火焰單柄杯。青玉、圓形,直口,杯腹較淺,一側(cè)為片狀三角形鏨,其下為鏨環(huán),鏨中部浮雕圓形寶珠,寶珠周圍浮雕火焰紋。玉杯所飾寶珠較大,火焰繞于寶珠周圍,焰峰短粗,圖案接近唐代玉帶板西域進寶人捧寶珠形狀,繼承了唐代寫實風格的傳統(tǒng)。

雙螭單柄杯。杯身花瓣形,一側(cè)為片狀鏨,鏨上飾云紋。柄的立柱為一螭龍,螭頭自鏨片中穿出,變?yōu)殡p頭,頭細長,卷耳,五官集中于臉的前部,螭足踏杯身,長尾卷于杯底,為杯之足,玉杯所雕螭龍具宋代風格。

(2)橢圓杯。玉杯體為橢圓,直口,橢圓,圈足,杯外有紋飾,杯帶有雙耳,杯內(nèi)琢有云紋,杯高一般5～6厘米,長為14～16厘米。品種有:

鹿紋橢圓杯。白玉、橢圓形,杯高6.7厘米,寬口徑重4.5厘米,窄口徑11.2厘米,無柄,直口,口沿裝飾一周海水江牙紋,腹部凸雕鹿銜靈芝,并細線云紋地子。鹿頭窄長,前腿上部似有肩,用陰刻線與脖子斷開,肩頭飾火焰紋,杯內(nèi)琢有凸起的靈芝式云紋。玉杯的紋飾具有明顯的宋代特征。

2.4 造型風格獨特的鹿紋佩

宋代獸形玉佩較多,最常見的是具有宋朝造型風格的為鹿紋佩,它們又有兩種不同的雕法與風格特征。

第一種,玉鹿的頭部細長,上唇略往上翹,多為長角或蘑菇狀,稱珍珠盤。陰刻三角形眼,鹿肩與脖子之間有較深的凹槽斷開,肩部或后肢前上部,多裝飾有似火焰的紋飾,尾短小,后肢的上部粗大,下段細瘦,近腿彎處更細,但近足處卻略顯粗,蹄部雕刻簡練,側(cè)面近似三角形,其上有一道陰刻線,鹿嘴銜有靈芝、蔓草。

第一種的代表鹿紋佩是青玉鏤雕母子鹿。長6.2厘米,高4.1厘米,厚0.8厘米。近似長方形,上部略圓,雕刻母子二鹿,子鹿在前蹲坐,回首,母鹿在后,呈蹲坐狀,兩鹿頭頂上有靈芝。鹿頭窄而長,頭頂有磨菇狀角盤,頸與肩以粗陰刻線隔開,鹿身與后肢用一道較寬的陰線隔開,短尾,后足較大,橫放,呈三角形。

第二種,玉鹿的肌肉豐滿,四肢的上部、胸部、臀部為球面隆起,造型風格繼承了唐代遺風,并受金代“秋山玉”雕琢風格的影響,形成了宋代獨特的造型風格。[照片7宋·青白玉立雕跪臥玉鹿]。

照片7 宋·青白玉立雕跪臥玉鹿Photo 7 Song Dynasty stereoscopic pierced carved greenish white jade kneeling deer

第二種的代表玉佩。白玉鏤雕雙鹿飾。長9.2厘米,高7.1厘米,厚1.2厘米。上雕臥地雙鹿,有角,雙鹿一前一后,前鹿回首似坐,后鹿前視,頭稍仰,鹿身肌肉豐滿,腰身滾圓,鹿旁雕琢巨大的樹葉,葉中部折合,葉脈細而長,并對生分向兩側(cè),玉飾上部見有靈芝式云,云中有一圓口。整體為典型的宋代雕琢技法與風格,帶有明顯的時代特征。

2.5 情趣盎然生動活潑的玉童子

宋朝玉雕出現(xiàn)了一種世俗化傾向,在傳世玉器中最典型的是玉童子,并且數(shù)量較大。玉童子以漢族孩童為主,多以圓雕(立體形象)展現(xiàn)?？傮w形象圓頭,圓腦,肢體豐滿。雕刻技法簡練,扼要,用明快的陰刻線和弧形線,勾出五官,手足。衣紋細部特征為身著窄袖肥褲、腕飾、鐲環(huán)、神態(tài)天真爛漫,用嬰戲紋裝飾圖案,來描繪孩童稚真、活潑、生動、頑皮的形態(tài)。

(1)宋代玉童子。形象為人腦殼,發(fā)式雕雙髫式或桃形童子頭,面部鼻形似蔥管在鼻子兩側(cè)刻出兩道闊線,口形很小,耳朵貼在面部,眉上有兩道陰刻的“八”字眉(宋代玉童子的顯著特征),短腰叉足,雙腳一前一后,身著開胸短褂和肥腿長褲。手與袖子用琢刻兩道陰線連貫下來,并刻兩條短橫陰刻線作為手與袖子的分界線,衣服皺褶琢刻細小彎形的陰刻線,衣多為大襟中式衣服,加以襟坎肩,褲子為肥褲,雕琢常見“米”字紋,手執(zhí)蓮花舉過肩,呈現(xiàn)天真活潑的童子形象。[照片8宋·白玉圓雕玉童子]。

照片8 宋·白玉圓雕玉童子Photo 8 Song Dynasty carved white jade boy

(2)宋代玉童的種類。宋朝玉童子大致分為五種:

其一,為飛天童子(仿唐代玉童形象)。其二,為行走童子。其三,為攀枝童子。其四,為舞蹈童子。其五,為執(zhí)蓮(執(zhí)荷)童子。

其中執(zhí)荷童子最為流行和常見。

我國古代崇尚多子多福,蓮諧音“連”,故執(zhí)蓮?fù)釉⒁狻斑B生貴子”。以此借喻連續(xù),連綿之意,表達人們希望人丁興旺的心理。造型以幾個頑皮可愛的孩童組成,肩負荷葉交腳而行,作品中可見幾個童子共戲一束荷花,有立、有坐、有玩、有鬧,將不同姿態(tài)的游戲、動作雕刻得生動活潑。

2.6 出神入化的鏤雕技術(shù)

宋代玉器突出特點如同宋畫,多為寫生作品,表現(xiàn)為構(gòu)圖疏朗,形象生動。琢工無粗制濫造,玉器加工工藝技術(shù)精湛,技法高超,刀工繁簡得當,精益求精,既簡練又傳神。采用鏤雕技法,鏤空技藝進行表現(xiàn),琢工精細,層次多,復(fù)雜工整,表現(xiàn)手法獨特,是宋代玉雕玉器的顯著特點,具有鮮明的時代特色。

宋朝玉匠首創(chuàng)玉雕凌霄花飾,采用折枝鏤空手法精雕而成?；ǘ鋴赡蹕趁?多以纖柔的細陰線刻出花筋葉脈,極富生命活力。凌霄花以鏤雕表現(xiàn)層次,并以浮雕突出重點,數(shù)朵花交叉纏繞,兩側(cè)卷以藤蔓,背面光素無紋,整體結(jié)構(gòu)精巧、和諧、均衡。

宋朝玉匠還開創(chuàng)了鏤雕竹枝飾、孔雀形釵、鸚鵡牡丹方形飾、折技花飾等精巧別致細膩靈巧的玉雕作品,顯示了宋代玉器出神入化的鏤雕技藝的特色。具有無窮的藝術(shù)魅力,是我國玉雕藝術(shù)的珍品。

本文為“中華玉文化專題研究”課題成果,得到亞洲珠寶聯(lián)合會、湖北省寶玉石協(xié)會的協(xié)助和中國科普作家協(xié)會、國土資源報《鑒·藏周刊》、中國珠寶玉石首飾行業(yè)協(xié)會《中國寶石》、中國地質(zhì)大學《寶石和寶石學雜志》、《中國礦業(yè)報中國黃金報》、桂林礦產(chǎn)地質(zhì)研究院、《深圳珠寶》、《全國寶玉石周刊》的大力支持,在此,表示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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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 in characters and cultural artistic style of jade articlesmade in Song dynasty of China

HE Song
(Gem ology Institute of H ubei Geology and M ineral B ureau,W uhan430022,China)

TS933

A

1673-1433(2010)01-0058-05

2009-08-09

何松(1950-),男,高級工程師、研究員、中國科普作家。畢業(yè)于中國地質(zhì)大學地質(zhì)礦產(chǎn)專業(yè)。主要從事基礎(chǔ)地質(zhì)、資源評價、寶玉

石、玉文化方面的研究與開發(fā)?，F(xiàn)任亞洲珠寶聯(lián)合會常務(wù)理事,湖北省寶玉石協(xié)會秘書長,湖北地礦寶石研究所技術(shù)所長。業(yè)績已收錄《中華

珠寶界百位影響力人物紀實》(第二卷)、《世界華人突出貢獻專家名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