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危機的國際貿易影響路徑及時滯探析

郝玉柱

（北京物資學院經濟學院，北京市 101149）

由美國次貸危機引發(fā)的全球性金融危機，發(fā)展之快，影響之大，是人們始料不及的。隨著危機的蔓延，中國作為世界經濟的一部分，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沖擊，2009年是新世紀以來我國經濟發(fā)展最為困難的一年。進入2010年，世界各國雖然逐步走出了金融危機的陰霾，世界經濟出現(xiàn)整體復蘇的跡象，但世界經濟的主要矛盾和問題并沒有完全消除，都有可能使經濟復蘇的形勢出現(xiàn)反復，甚至二次探底。[1]經濟危機的周期性也預示著由不同原因引起的危機有其規(guī)律性。在通常情況下，金融危機從一個國家（或地區(qū)）傳導到另一個國家（或地區(qū)），其結果是對一個國家（或地區(qū)）的經濟特別是對外貿易產生消極的影響。因此，對此次金融危機對我國對外貿易影響路徑及時滯進行探析，可以使對外貿易企業(yè)未雨綢繆，及時做好應對隨時可能到來的經濟危機的準備。

一、金融危機對世界經濟的影響

1.金融危機爆發(fā)后世界經濟遭受重挫

金融危機爆發(fā)之前，全球經濟形勢良好，金融危機爆發(fā)后，給世界實體經濟帶來巨大沖擊，各國市場的流動性明顯減弱，GDP及國際貿易明顯下降。從表1可以看出，2007年金融危機剛剛爆發(fā)時（以2007年3月13日美國第二大次級抵押貸款公司——新世紀金融公司被紐約證交所終止交易為標志），全球經濟所受到的沖擊不大，從2008年開始，全球GDP及國際貨物貿易的增長率開始下降，2009年均出現(xiàn)了負增長，2010年開始復蘇。2010年4月21日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發(fā)布最新一期《世界經濟展望報告》，三個月來第二次上調其對世界經濟增長預期，由2010年1月份預計的3.9%上調至4.2%。[2]國際貨幣基金組織認為，全球復蘇的進展好于預期，但復蘇速度不同，相比復蘇乏力的發(fā)達經濟體，多數(shù)新興和發(fā)展中經濟體的復蘇步伐堅實。具體來看，發(fā)達經濟體將增長2.3%。其中，美國經濟預計增長3.1%；歐元區(qū)則相對較差，預計增長1.0%。相比之下，新興市場和發(fā)展中經濟體經濟增長預計可達6.3%。中國依然是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全球經濟列表中最引人注目的國家，經濟增速將達到10.0%。[3]

2.2009 年大宗商品價格開始反彈

金融危機爆發(fā)后，大宗商品（包括能源類產品和非能源類產品。能源類產品包括原油、天然氣、煤炭等；非能源類產品包括食品、飲料等可食用類產品、原材料、金屬等）價格開始動蕩。2008年上半年延續(xù)2003年大宗商品價格整體上漲的趨勢，下半年開始下跌，進入2009年后，世界大宗商品價格開始逐步回升。大宗商品價格指數(shù)在 2008年 7月為 219.0，2008年 12月為98.0，2009年1月有所回升，達到101.0，但到2月份達到最低點96.5，從3月份開始逐月回升，到2010年3月，達到144.2。大宗商品作為初級商品，其價格的提高說明企業(yè)開始增加需求，經濟整體向好。[4]

表1 2005~2010年全球經濟增長情況（%）

3.2009 年4月開始世界經濟逐步復蘇

根據經濟合作與發(fā)展組織（Organization for Economic Co-operation and Development，OECD）發(fā)布的全球經濟先行指標指數(shù)，自2009年3月跌至最低后，經濟合作與發(fā)展組織成員國的經濟先行指標指數(shù)連續(xù)上升，到10月份已經升至100。在主要經濟體中，英國及歐元區(qū)國家分別于8月份、9月份達到了100；9月份美國和日本也達到了97，加拿大達到了100。在金磚四國中，除中國和印度先行指標指數(shù)保持增長外，巴西和俄羅斯在9月份達到98，指數(shù)也開始增長。[5]

二、金融危機對我國對外貿易的影響路徑及時滯

1.對我國進出口的影響過程

金融危機對我國對外貿易的整體影響主要體現(xiàn)在2009年。2009年我國貨物貿易進出口額22072億美元，同比下降13.9%，其中，貨物貿易進口額10056億美元，同比下降11.2%，貨物貿易出口額12017億美元，同比下降16%。[6]從具體情況看，我國從2008年10月份開始進出口額均大幅下降，其中很大的原因是金融危機的沖擊。長期以來，歐美是我國的主要出口市場，在美國對外貿易受到沖擊的2個月后我國對外貿易也受到了影響（美國從2008年8月份起進出口額均開始下滑，到2009年4月達到最低，進出口額為2714億美元，同比下降27%[7]）。2009年2月，我國進出口總額為1249.5億美元，與2008年同期相比下降了24%，從2009年3月份才開始逐步回升。與美國相比，我國對外貿易受金融危機影響的時滯是2個月。

2.對我國進出口的影響路徑及時滯

（1）對我國不同地區(qū)對外貿易的影響

由于對外貿易依存度是一個地區(qū)對外開放程度的主要標志，依存度高低直接關系到金融危機影響程度的大小，因此筆者通過對各省、市、自治區(qū)2007~2008年進出口額及GDP計算得出各省、市、自治區(qū)外貿依存度。[8]為了分析方便，按我國東、中、西部三個地區(qū)來分析金融危機對我國對外貿易的影響。根據各地區(qū)內省、市、自治區(qū)外貿依存度的高低，從中選取部分省、市、自治區(qū)進行分析，得出金融危機對國內不同地區(qū)對外貿易影響程度和時間點。

第一，東部地區(qū)。該地區(qū)11個省市的外貿依存度，除海南省和河北省在10%左右外，其他省市均高于30%，其中最高的是上海市和廣東省，介于79%~90%之間；其余的省市依次為天津市和江蘇?。?6%~60%），福建省和北京市（36%~42%），遼寧省和山東?。?0%~23%）。該地區(qū)外貿依存度從高到底前五名是上海市、廣東省、天津市、江蘇省、福建省。通過對5個省市的分析，受金融危機的影響時間點大體一致，均在2008年10月份，而且進出口額的影響變化也基本相同。具體來說，在2008年10月份之前對外貿易總體呈上升的趨勢，之后開始下跌。2009年2月份對外貿易額達到最低，從2009年3月份又開始回升。

第二，中部地區(qū)。該地區(qū)外貿依存度上升較明顯的省份是黑龍江省，但最高值也不超過14%，其余7省的外貿依存度都在3.9%~9.3%之間。與東部地區(qū)相比，中部地區(qū)的對外貿易依存度較低。該地區(qū)外貿依存度從高到底前五名是黑龍江省、安徽省、山西省、江西省、湖北省。黑龍江省的進口趨勢較平緩，出口波動較大。2008年的出口總體趨勢是上升的，最高點在12月份。2009年1月份開始下降，2月份達到最低，3月份對外貿易額又開始回升。安徽省、江西省與黑龍江省的變化情況大體相同。山西省的進出口額在2008年8月份之前總體上是上升的，9月份開始下降，2009年1月份開始回升。湖北省與山西省的變化情況大體相同。

第三，西部地區(qū)。該地區(qū)12個省、市、自治區(qū)中，外貿依存度上升較快的是新疆維吾爾自治區(qū)，2008年上升到32.1%，其余省、市、自治區(qū)的外貿依存度介于3.1%~12.5%之間。由于該地區(qū)各省、市、自治區(qū)的外貿依存度均較低，差異不大，僅選取新疆維吾爾自治區(qū)、四川省、廣西壯族自治區(qū)為分析樣本。新疆的進口數(shù)額較小，未受到金融危機的太大沖擊，但出口受到的影響較大，2009年1月份出口額開始下降，直到6月份才開始回升。四川省的進出口額與新疆的變化情況大體相同。廣西在2008年10月份開始受危機的影響，進出口額均開始下降，直到2009年下半年才開始回升。

（2）影響路徑和時滯

分析可見，金融危機在我國國內的影響路徑是：東部地區(qū)→中部地區(qū)→西部地區(qū)。因為東部地區(qū)對外開放的程度最高，經濟的發(fā)展程度與對外貿易依存度高于中、西部地區(qū)，所以受金融危機沖擊的時間較早；中、西部地區(qū)屬于內需主導型產業(yè)結構，主要依靠內需來拉動經濟增長，對外貿依存度不高，在一定程度上延緩了金融危機的影響。

影響時滯是指中、西部地區(qū)相對于東部地區(qū)受到金融危機沖擊的時間間隔。從具體情況看，東部地區(qū)的大部分省、市受到金融危機沖擊的時間（2008年10月份）大體一致；中部地區(qū)的山西、湖北是在2008年9、10月份開始受危機較明顯的影響，沒有明顯的時滯，黑龍江、安徽、江西則是在2009年1月份商品進出口額才有較大的變化，時滯月為3個月；西部地區(qū)由于自身的外貿不發(fā)達，除廣西是在2008年10月份開始受影響外，大多是在2009年初開始受到影響，時滯也為3個月左右。

三、金融危機給我們的啟示

1.任何國家和地區(qū)都難以逃脫金融危機的影響

早在19世紀，馬克思、恩格斯在《共產黨宣言》中就明確指出：“資產階級，由于開拓了世界市場，使一切國家的生產和消費都成為世界性的了。……這些工業(yè)所加工的，已經不是本地的原料，而是來自極其遙遠的地區(qū)的原料；他們的產品不僅供本國消費，而且同時供世界各地消費。舊的、靠國產品來滿足的需要，被新的、要靠極其遙遠的國家和地帶的產品來滿足的需要所代替了。過去那種地方的和民族的自給自足和閉關自守狀態(tài)，被各民族的各方面的互相往來和各方面的相互依賴所取代了”。[9]托馬斯·弗里德曼（ThomasL.Friedman）在《世界是平的：21世紀簡史》一書中更堅定地認為，現(xiàn)在的社會抵擋不了全球化的浪潮，全球化的趨勢是不可阻擋的。人類社會已經進入21世紀，國際分工由垂直分工向水平分工發(fā)展，全球國際商品貿易量（剔除價格上漲和匯率浮動指數(shù)）每年以5%以上的速度增長。[10]在經濟全球化，區(qū)域經濟一體化的今天，一國經濟發(fā)生動蕩，其他國家就難以獨善其身。經濟實力弱、抵抗力低的國家，還可能出現(xiàn)蝴蝶效應（The Butterfly Effect），2008 年 10 月，冰島面臨國家“破產”就是明顯的例證。再從我國東、中、西部的影響情況看，由于對外貿易規(guī)模不同，在金融危機的沖擊下，對外貿易絕對額由東部、中部再到西部遞減，但從相對數(shù)來看，中、西部地區(qū)所受到的沖擊程度要大于東部。從2009年實際情況看也確實如此，2009年我國商品進出口總額是22072億美元，同比下降13.9%，其中，東部地區(qū)20045.5億美元，同比下降13%；中部地區(qū)1081.5億美元，同比下降25%；西部地區(qū)945.1億美元，同比下降17%。[11]因此，全球經濟的發(fā)展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合作共贏才是各國經濟發(fā)展的出路。

2.要重視對國際經濟變化的預警

如同面對自然界一樣，一些自然災難人類還難以避免或控制，但可以通過建立預警機制（如美國太平洋海嘯預警中心）預知，以減少或避免損失和傷亡。同樣，企業(yè)也不能控制和避免金融危機或經濟危機的發(fā)生，這也是經濟的自然法則，但如果企業(yè)可以提前預知市場變化，就能夠未雨綢繆，將損失降到最低點。2010年6月，世界銀行認為“世界經濟二次探底的可能性仍然存在”。[12]但從前面的分析中可以看到，金融危機傳導到貿易領域即實體經濟存在一定的時滯。金融危機在美國國內從金融領域傳導到實體經濟的時滯大約是3個月，傳導到我國的貿易領域的時滯約為5個月。如果提前預知國際經濟形勢的變化將會對本國經濟產生影響，外貿企業(yè)便可以利用這一時滯，提前作出反應和決策，做好應對準備，減少損失，避免出現(xiàn)嚴重的后果。當然，每次危機的發(fā)生都有其自身的特點，傳導途徑及其時滯不盡相同，主要的影響因素有一國及國內的不同地區(qū)對外貿易依存度、企業(yè)商品進出口的特征等，但危機的傳導和時滯有其共同的規(guī)律性，如果能夠正確認識其規(guī)律，還是能夠減少經濟損失的。目前國際國內相關的預警機構發(fā)布的預警指數(shù)就是對經濟規(guī)律的認識和應用。

在國際上，較具權威性的預警指數(shù)是由波羅的海航交所發(fā)布的“波羅的海干散貨運價指數(shù)”。波羅的海航交所于1985年開始發(fā)布日運價指數(shù)BFI（BALTIC FREIGHT INDEX）。該指數(shù)是根據若干條傳統(tǒng)的干散貨船航線的運價，按照各自在航運市場上的重要程度和所占比重構成的綜合性指數(shù)。1999年，國際波羅的海綜合運費指數(shù)（BDI）取代了 BFI，成為代表國際干散貨運輸市場走勢的晴雨表。該指數(shù)是目前世界上衡量國際海運情況的權威指數(shù)，是反映國際間貿易情況的領先指數(shù)。如果該指數(shù)出現(xiàn)顯著的上揚，說明各國經濟情況良好，國際間的貿易量增加。

在我國宏觀經濟方面，有國家統(tǒng)計局中國經濟景氣監(jiān)測中心每月公布的“宏觀經濟景氣指數(shù)”。該指數(shù)又細分為一致指數(shù)、先行指數(shù)、滯后指數(shù)和預警指數(shù)。該指數(shù)對于判斷我國經濟走勢有重要的指導意義。

在我國對外貿易領域，有中國海關的“進出口監(jiān)測預警系統(tǒng)”。該預警系統(tǒng)包括快速反應、貿易指數(shù)、預測和預警四個子系統(tǒng)。該預警系統(tǒng)是海關總署歷時3年開發(fā)應用的進出口監(jiān)測預警系統(tǒng)，能夠對進出口貨物的全過程進行實時監(jiān)測、快速反應、科學預測和動態(tài)預警。

各省市自治區(qū)的商務廳（局）、行業(yè)協(xié)會等，也大都針對本地區(qū)情況建立了相應的對外貿易預警監(jiān)測系統(tǒng)，為對外貿易企業(yè)提供預警服務。但根據筆者的調研，一些涉外企業(yè)不重視對國際經濟變化的預警，有的甚至不清楚有預警指數(shù)或系統(tǒng)。而在信息資源異常豐富的時代，誰提前掌握了相關信息，誰就將在國際市場競爭中掌握先機，就會在各種危機到來時減少損失。

3.企業(yè)要根據自身情況采取應對措施

金融危機對國際貿易的影響有其普遍性，即整個國際貿易整體下滑，但也有其特殊性，即由于各國的具體情況不同，所遭受的影響程度相異。根據世界貿易組織最新公布的數(shù)據，2009年我國出口占全球出口比重由2008年的8.9%提高到9.6%，已經超過德國成為世界第一大出口國。從我國2009年出口所受沖擊的具體情況看，主要表現(xiàn)為這樣一些特征：[13]勞動密集型產品出口下降比較平緩；機電產品和高新技術產品受到的沖擊較大，但在世界經濟企穩(wěn)復蘇的帶動下回升相對較快；能源類產品進口量繼續(xù)增加，擴大內需帶動消費品和資本品進口擴大；一般貿易由于國際市場嚴重萎縮，出口降幅較大，加工貿易與國際產業(yè)鏈聯(lián)系緊密，在國際金融危機爆發(fā)初期受到的影響較大，但隨著外部需求狀況改善，下半年加工貿易訂單和出口逐步恢復，其他貿易方式全年出口有所下降，但在出口總額中所占的比重有所上升；外商投資企業(yè)出口回升較快，民營企業(yè)出口降幅較?。粬|盟成為中國第三大出口市場，自澳大利亞進口保持增長。

以上可以看出，對外貿易的特征不同，所受到的影響程度是不同的。對于外貿企業(yè)來說，對外貿易商品的類型、貿易方式、企業(yè)性質、國際進出口市場等方面的差異，直接關系到金融危機對企業(yè)的影響程度，企業(yè)要根據具體情況采取應對措施。一般來說，企業(yè)最好的應對措施就是有危機意識，練好內功，時刻準備著應對可能發(fā)生的各種危機。從我國整體來看，還是要發(fā)揮比較優(yōu)勢，繼續(xù)發(fā)展勞動密集型產業(yè)，穩(wěn)步推進加工貿易升級，轉變貿易增長方式，積極推進市場多元化戰(zhàn)略，建立健全和運用國際貿易預警機制。

＊本文系北京市教委人文社科計劃面上項目“北京市通州區(qū)產品出口企業(yè)發(fā)展問題研究”（項目編號：SM20091003 7003）的部分研究成果。

[1]溫家寶：世界經濟主要矛盾沒有消除 [EB/OL].http：//www.chinanews.com.cn/cj/cj-gjcj/news/2010/03-14/2168110.shtml，2010-03-14/2010-05-10.

[2]朱周良.IMF再次上調今年全球經濟增長預測至4.2%[N].上海證券報，2010-04-22（5）.

[3]IMF.World Economic Outlook[EB/OL].http：//www.imf.org/external/pubs/ft/weo/2010/01/index.htm，2010-04-22/2010-05-15.

[4]IMF：IMF Primary Commodity Prices[DB/OL].http：//www.imf.org/external/np/res/commod/index.asp，2010-06-08/2010-06-12.

[5]OECD：Composite Leading Indicators[DB/OL].http：//stats.oecd.org/Index.aspx DatasetCode=MEI_CLI，2010-06-08.

[6]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統(tǒng)計局.2009年國民經濟和社會發(fā)展統(tǒng)計公報[EB/OL].http：//www.stats.gov.cn/tjgb/，2010-02-25.

[7]宋堅，等.歐美日等西方國家主要經濟 指 標 [J].國 際 貿易，2008（11）：68-69，2009（7）：68-69.

[8]中國統(tǒng)計信息網[DB/OL].http：//web.#edu.cn/~yangdy/data/link2.htm.

[9]馬克思，恩格斯.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254-255.

[10]商務部國際貿易經濟合作研究院.2009年世界貿易報告綜述[DB/OL].http：//www.caitec.org.cn/c/cn/news/2009-11/05/news_1655.html，2009-11-05/2010-06-08.

[11]中國海關統(tǒng)計.中國進出口商品境內目的地/貨源地總值統(tǒng)計[J].國際貿易，2009（2）：72，2010（2）：72.

[12]林毅夫：世界經濟喜憂參半二次探底風險尚難排除[EB/OL].http：//www.chinadaily.com.cn/hqcj/zxqxb/2010-06-10/content_439890.html，2010-06-09/2010-06-10.

[13]課題組.中國對外貿易形勢2010年春季報告[J].國際貿易，2010（5）：1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