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旺清
(廣東藥學院人文社科部,廣東廣州510224)
陳濟棠與蔣介石,一個是國民黨地方實力派人物,一個是國民黨中央的領袖,在30年代的中國政治舞臺上,陳濟棠在與蔣介石的關系上表現(xiàn)得極為反復,曾一度擁蔣,兩度反蔣,中間還有一段名義上服從而實際上卻保持著半獨立的分裂狀態(tài)。他們因利益的一致而互相依存與利用,因利益的分野而相互矛盾和斗爭,陳濟棠的擁蔣、聯(lián)蔣與防蔣、反蔣的背后隱藏的是蔣、陳集團之間的利益紛爭,陳濟棠與蔣介石之間這種變幻多端、撲朔迷離的政治關系也是30年代國民黨中央與地方實力派關系的一個側面反映。
一
陳濟棠的政治生涯是從擁蔣聯(lián)蔣開始的,在1929年至1930年間,陳濟棠不僅替蔣看守著桂系而且還幫助蔣進行中原大戰(zhàn),以后在獨霸南天的歲月中,仍然還堅持著聯(lián)蔣反共,究其原因,除了有些是階級利益所致,有些是出于政治策略考慮,主要還是各自利益的一致而驅使他們走在一起。陳濟棠的擁蔣和蔣介石的聯(lián)陳肇始于陳濟棠取代李濟深的地位,在這之前,陳濟棠還只是李濟深的一個部下,雖然通過古應芬等人的關系博得南京政府的好感,并且在國民黨“三大”時得以當選為中央執(zhí)行委員,但畢竟權力和地位都有限。蔣介石在1928年轉土重來后,為了實現(xiàn)軍事獨裁統(tǒng)治,加強中央集權,力圖對地方實力派進行削弱,廣東是李濟深粵系的地盤,粵桂當時聯(lián)成一氣,蔣難以插足其間。蔣桂這時為爭奪國民黨中央權力,矛盾趨緊,為了戰(zhàn)勝桂系,蔣介石采取了分化粵桂的策略,于1929年3月扣押了李濟深,策動了“三陳倒李”,從而達到了奪取廣東統(tǒng)治權,分裂粵桂合作,實行分而治之的目的。在整個事件中,陳濟棠與蔣介石一起串通圈套,誘李入京,反映出他取而代之的意圖,這與蔣介石鏟除異己的打算表現(xiàn)出如出一轍。在這場利益爭斗中,陳濟棠獲得了掌握粵系軍隊的權力,為他以后的統(tǒng)治奠定了基礎。
陳濟棠擁蔣最力表現(xiàn)在替蔣牽制桂系和派兵參加中原大戰(zhàn)。陳濟棠取代李濟深后,被任命為討逆軍第八路軍總指揮,配合蔣軍攻桂,粵桂遂行分裂?;浌鹪跔帄Z地盤上雙方本來就存在著沖突,現(xiàn)在蔣又以粵牽桂,使得粵桂之間的矛盾更加尖銳。桂系在策略上制定了“先下廣東,剪除牽制,再和蔣氏周旋”[1](P458)的方針,遂爆發(fā)了兩次粵桂戰(zhàn)爭。在后來的中原大戰(zhàn)期間,陳濟棠的粵系又與蔣站在一起,有力地牽制了桂系的北上。如果仔細分析,不難發(fā)現(xiàn),粵蔣之間在這一時期共同對付桂系,是與各自利益密切相關。從蔣介石來說,借助陳濟棠不僅可以使粵桂之間互相牽制,從中漁利,并且有粵系替他看守桂系,亦免除與其他實力派爭斗的后顧之憂。正因為如此,在第二次粵桂戰(zhàn)爭期間,蔣介石派朱紹良率三個師來粵助戰(zhàn)。[2](P71)從陳濟棠來說,桂系勢力的擴張也會損害他的利益,粵桂之間的矛盾在這點上與蔣桂之間的矛盾又不謀而合,加之,陳濟棠這一時期實力并不大,尚需要借助蔣的支持獲得統(tǒng)治廣東的權力。蔣陳之間既然在對付桂系勢力這點上雙方表現(xiàn)出利益的一致,因而,他們之間的互相依存、互相利用就是必然的。蔣這一時期為了籠絡陳濟棠,并使粵軍替他看守桂系,指定中央在粵全部稅收,連同省收入項下?lián)芙o的一部分,每月共430萬元供給陳作軍費。[3](P95)陳濟棠則借替蔣牽制桂系為名,乘機提出擴編要求,擴充實力,蔣也慨然應允。雙方存在著的這種互相利用關系,使得蔣、陳之間維持了一段短暫的合作局面。
二
在陳濟棠與蔣介石的政治關系中,曾出現(xiàn)了兩次裂痕,第一次是1931年的寧粵對立,第二次是1936年的兩廣“六一運動”,在這兩次事件中,陳濟棠都揭橥反蔣旗幟,雙方之間發(fā)生公開沖突,乃至兵戎相見??疾礻悵牡倪@兩次反蔣,可以發(fā)現(xiàn)他們之間的矛盾及其沖突實際上反映出二者在利益上的根本對立和不可克服。
中原大戰(zhàn)結束后,反蔣勢力最大的閻、馮、桂被打敗,其余反蔣勢力也被悉次蕩平,蔣介石獨領風騷,以戰(zhàn)勝者的姿態(tài)在1931年擅自聲言制定“約法”,力圖實行獨裁,這就引起了各種反蔣勢力的不安,加之蔣在對待地方實力派的問題上總是力圖鏟除和消滅,其反復無常的行為已為各地方實力派所領教。[4]因此,陳濟棠為首的粵系地方實力派對蔣的消滅異己的做法也不無恐懼,對蔣也充滿了戒心,并力圖找尋機會擺脫受蔣控制的局面。如前所述,陳、蔣在對付桂系問題上表現(xiàn)出一致,但在相互利用中并非沒有矛盾,事實上,在對待廣東政權上,陳、蔣之間存在著較大的利益沖突。從蔣介石來說,用陳濟棠代替李濟深來掌握軍權,是分化粵系地方實力派的一種手段,而非目的本身,蔣在廣東讓陳掌握軍權的同時,又以親蔣的陳銘樞掌握廣東的黨政大權,使二陳之間互相掣肘,同時,安插一批親蔣勢力掌握各級權力,以此來監(jiān)視和架空陳濟棠,達到從中進行操縱的目的。從陳濟棠來說,蔣的這種策略對他權力的實現(xiàn)是莫大的障礙,加之,在軍隊編制、費用上蔣對陳進行裁軍減餉,[2](P84)引起陳的猜疑與不滿。這樣,蔣陳矛盾開始突出,陳濟棠權力膨脹的野心與蔣陰謀削弱異己的打算一旦遇到適宜的政治環(huán)境必然要以某種形式的沖突表現(xiàn)出來,而1931年蔣介石因“約法”與“訓政”之爭扣押粵系政治派代表人物胡漢民事件,恰好為陳、蔣之間的利益沖突提供了一個契機,于是有寧粵對立和陳濟棠聯(lián)合桂系進行的第一次反蔣。
陳濟棠通過第一次反蔣,利用當時各派反蔣勢力齊聚廣州不得不借助他的力量的時機,趁機擴充兵力,將原來的第八路軍擴編為第一集團軍,使其實力大增。同時,又與桂系捐棄前嫌,互通聲氣,造成了西南的半獨立局面。陳濟棠還趁勢擠走了親蔣的陳銘樞,利用廣州國民政府這塊金字招牌,在反蔣各派的大合唱中把統(tǒng)治廣東的權力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奠定了他統(tǒng)治南粵的初步基礎。在以后的斗爭中,陳、蔣關系在表面上一度趨于緩和,實際上,陳、蔣由于利益的不斷沖突,其矛盾正處在不斷醞釀之中,作為一種結果就是1936年6月再次發(fā)生了陳濟棠聯(lián)合桂系,宣布抗日反蔣的“六一運動”,是為陳濟棠的第二次反蔣。
陳濟棠的這次反蔣,是他與蔣之間在利益上的一次重大沖突,蔣在1931年發(fā)生的“九一八”事變后,提出了“攘外必先安內”政策,其實質在于集中力量鎮(zhèn)壓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工農武裝力量,但同時也包括了削弱以至消滅國民黨地方實力派的含義,這一政策必然要同維護自身集團利益的地方實力派之間發(fā)生沖突。寧粵對峙結束后,雙方在表面上終止了敵對態(tài)勢,實際上,陳濟棠利用當時蔣系中央內外交困、疲于應付的時機,積極擴充自己的實力。在軍事、財經等方面保持著割據的局面。陳濟棠的粵系地方實力派與蔣介石南京中央集團之間不僅在抗日問題上存在著明顯的分歧,而且在圍繞爭奪中央領導權和統(tǒng)治地盤上存在著集團利益的分野,突出表現(xiàn)在:一個要維護其實力派的利益,保持其“獨立”的地位;另一個則要實現(xiàn)個人獨裁,借安內統(tǒng)一為名削弱、消滅異己,從維護各自集團利益出發(fā),兩者之間的矛盾在時緩時急中必然要走向沖突。
一般地說來,在地方實力派與中央集團之間只要中央集團不危及到地方實力派的生存利益,兩者之間盡管有明爭暗斗,但雙方還不至于公開沖突、兵戎相見,只有突破集團利益的安全閥度時,雙方的沖突才會以尖銳的形式表現(xiàn)出來,蔣、陳沖突在1936年之所以不可避免,正是這種矛盾長期積累的結果。蔣介石對陳濟棠的半獨立狀態(tài)一直心存解決異己,但苦于在當時要重點解決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工農武裝力量,而無暇顧及陳濟棠的粵系地方實力派。但到了1936年形勢發(fā)生了變化,蔣介石認為對他構成心腹之患的紅軍問題已基本解決,于是以“厲行統(tǒng)一,還政中央”為名,騰出力量著手解決他認為與中央處于游離狀態(tài)的兩廣,特別是粵系陳濟棠。長期為陳濟棠所利用的反蔣派人物胡漢民恰在這時突然逝世,蔣介石決定抓住胡漢民病逝的機會著手解決兩廣問題,先是蔣介石電陳濟棠兄陳維周去南京商量善后,蔣提出“徹底解決廣西的李、白,由中央協(xié)助廣東出兵”,“廣東仍維持原來局面”[1](P497),這使陳濟棠對蔣的離間手段感到恐懼。繼之,蔣介石借派王寵惠,孫科來粵參加胡漢民喪禮向陳提出包括取消西南兩個機構等在內的五個條件,“實際上是要陳濟棠把廣東的軍權和政權交還南京”[5](P77)。顯然,撇開其他因素,“中央處心積慮,要徹底解決西南”使陳濟棠感覺到這大大地危及到自身的利益與安全,因而決心鋌而走險,公開反蔣,這一心態(tài)無疑是“陳濟棠導演‘六一運動’的最主要的動機!”[1](P497)可見,陳濟棠的兩度反蔣,是與蔣之間矛盾發(fā)展的結果,這一矛盾說到底是因為他們在爭奪中央與地方的統(tǒng)治權利和統(tǒng)治地盤上存在著集團利益差別的結果。
三
陳濟棠的粵系地方實力派與蔣介石集團之間既有階級利益的一致,也有政見上的分歧和集團利益的不同,彼此之間既相互利用又相互爭斗,這是構成他們之間政治關系的主要的經常的方面。陳濟棠由于與蔣系之間存在著集團利益的不同,又對蔣介石的中央政權削弱地方實力派的政策存在著不滿,因此,更多是著眼于自身的利益,雙方之間為此進行了激烈的明爭暗斗。
首先,陳濟棠積極擴充自己的經濟實力。于1932年9月制訂了《廣東省三年施政計劃》,隨即著手實施,大力推進經濟建設,發(fā)展輕重工業(yè),以積蓄與蔣抗衡的資本。這一時期,陳濟棠在廣東發(fā)行自己的貨幣,設置自己的銀行與中央銀行進行對抗。同時,在財政政策上與蔣之間也展開了激烈的控制與反控制斗爭,自1931年反蔣后,廣東的財政實際上已呈半獨立狀態(tài),南京政府在廣東雖派有財政特派員,負責“上解國稅”,實際上,陳濟棠把這部分屬于中央稅款的收入即所謂的國稅都截留下來用于自己的經營,[2](P303)蔣對此也鞭長莫及。不僅如此,蔣、陳之間還互爭財源,1932年國民黨政府決定在全國開征洋米進口稅,稅款要遞解中央。陳濟棠則進行反對,并欲乘機將其作為地方稅款來征收,后因南京政府決定以每年500萬元分給陳濟棠,這才與中央妥協(xié),宣布在廣東也開征洋米進口稅。[2](P304)在隨后的南京中央政府幣制改革政策上雙方也展開了爭奪。1935年冬,南京政府推行幣制改革,實行白銀國有化政策,陳濟棠為了與蔣介石爭奪廣東民間白銀,也宣布貨幣改革,收購白銀,并宣布廣東貨幣改革與南京所定辦法有所不同,組織了自己的法幣發(fā)行準備管理委員會,從中大牟其利。
其次,圍繞著權力雙方之間也進行了大量的爭斗。蔣介石對陳濟棠實力的發(fā)展總是處心積慮的想方設法進行阻止,對粵系內外徐圖進行分化瓦解,曾派蔣伯誠駐粵,對粵系軍官進行收買,或利用其內部矛盾進行策反,[1](P502)在后來發(fā)生的兩廣事變發(fā)中,蔣成功的將陳濟棠的海軍部分艦只和空軍全部飛機策反了過去。但總的說來,蔣對粵的控制因陳的防范并未完全如意。陳濟棠對蔣的分化也進行了嚴密的提防,對蔣安插在粵的勢力也積極進行排擠,插手和把持在粵的國民黨黨務系統(tǒng),禁止蔣系中央特務在粵活動,清理親蔣分子,安插親信,馮祝萬事件就是典型一例。馮祝萬原是蔣介石安插在廣東的財政廳長,經常以籌款應急為名,將好些稅捐項目壓低定額,批給商人承辦,導致財政收入銳減,面臨破產危機。馮祝萬企圖以此搞垮陳濟棠的陰謀被發(fā)覺后,陳乘機將其免職,換上了自己的親信區(qū)芳蒲,[2](P279)陳、蔣之間的爭斗由此可見一斑。
陳、蔣之間在階級利益上有著一致,因而從共同利益出發(fā)往往也能聯(lián)合一致。如在反共、鎮(zhèn)壓學生運動等問題上即是如此。但是,由于陳濟棠更多的是著眼于自身的利益考慮,因而,雖然反共,但在反共問題上又與蔣有著策略上的差異,從自身利益考慮,對蔣的反共政策在實際執(zhí)行中并不積極。對于“剿共”,陳濟棠對其統(tǒng)治的廣東境內的共產黨武裝力量是圍剿甚力,在他看來,這些直接妨礙著他的統(tǒng)治,而對蔣介石要他派兵入贛助剿紅軍則不甚熱心,雖然紅軍的發(fā)展會危及到他的統(tǒng)治,但同時也認為“贛南紅軍對他是起著有利作用的”,因為“贛南紅軍拖住蔣介石的主力和隔斷蔣介石從江西進入廣東之路,廣東才得以偏安于一時”[2](P383)。顯然,陳濟棠是以自身利益是否受損及損害的程度來度量在國共之間的取舍。從害怕紅軍會危及他的統(tǒng)治出發(fā),他愿意擁蔣反共,但他對蔣借刀殺人、一石二鳥的做法和相機圖粵的野心也深懷恐懼。因此,陳濟棠一面派兵入贛,幫蔣助剿,但指導思想是“不求有功,但求少受損失”[2](P383),以應付蔣。另一方面是與紅軍尋求妥協(xié),對紅軍由消極進攻到秘密聯(lián)絡,暗中與紅軍來往,采取“外打內通”,保存自己的實力。中共當時抓住他與蔣的矛盾和剿共上的同床異夢,積極對他進行統(tǒng)戰(zhàn)工作,達成了秘密協(xié)議,[6](P17)為中央紅軍長征初期突破蔣軍第一道封鎖線創(chuàng)造了有利條件,使紅軍通過粵境時,未受阻擋,保存了有生力量。
當然,陳、蔣之間雖然存在集團利益的分野,但是,這種分野往往因為條件的變化也會使得他們變得一致。陳濟棠對待“福建事變”的態(tài)度是頗耐人尋味的,在福建舉事前,陳濟棠對福建方面提出的粵桂閩三省合作進行抗日反蔣雖沒有公開表示同意,但實際上是首肯的,[5](P65)及至陳銘樞等想推胡漢民出來在廣州組織國民政府,號召抗日,與南京的蔣介石政權進行公開的對抗,陳濟棠對福建方面的態(tài)度又發(fā)生了改變,究其原因是源于二者之間的矛盾。陳濟棠與陳銘樞之間矛盾素來已久,陳銘樞被排擠出廣東后,蔣介石為了牽制陳濟棠,利用二陳之間的矛盾,慫恿陳銘樞從陳濟棠手里奪取廣東,破壞兩廣聯(lián)合反蔣,因此,蔣把陳銘樞的十九路軍調入福建,實質上包含著這種用心。陳濟棠擔心陳銘樞趁機圖粵,對十九路軍十分提防,當陳銘樞提出這一反蔣計劃后,陳濟棠認為“在廣州組織政府,則黨中元老以及陳、蔣(指陳銘樞、蔣光鼎——引者注)等人將接踵而至,這樣則抗日反蔣未成,而濟棠先已失其在廣東唯我獨尊的局面”[1](P493)。因此,陳濟棠既不愿意與福建方面聯(lián)合而失其控制廣東的局面,但也希望借蔣介石與陳銘樞之間的爭斗,使自己失去一個競爭廣東的對手。這種心態(tài)被蔣揣摸,蔣也以暫時無力解決廣東問題,更不愿意兩廣與福建聯(lián)合而增加解決問題的困難,因而對陳竭力籠絡,并許以一千五百萬元作為陳對閩變作壁上觀的交換條件[5](P66)陳得到諸多好處,暫時又不會防礙到他的統(tǒng)治利益,因而轉過來站在蔣的一邊,陳兵閩粵邊境,封閉十九路軍駐粵機關,停止軍餉供給,這樣使蔣從容地鎮(zhèn)壓了福建的反蔣運動。
綜觀上述,陳濟棠的擁蔣、聯(lián)蔣、防蔣、反蔣的態(tài)度以及他們之間的時緊時松的關系,是以他們的利益關系為準則的,利益一致的驅動使他們互相聯(lián)系和相互接近,利益的分野又使他們互相防范和互相爭斗。陳、蔣之間的這種關系,反映了中央集團與地方派之間爭權奪利上存在的矛盾,在本質上講沒有什么積極意義,但是,在客觀上也產生了一些積極的效果,如陳濟棠從維護自身利益出發(fā)而在剿共上與蔣同床異夢,客觀上有助于革命力量的存在與發(fā)展。在兩廣事變中雖然有反蔣圖存之目的,但由于以抗日反蔣相號召,對于國民黨地方實力派與蔣分裂,逼蔣抗日也有深遠的意義。因此,在分析蔣、陳關系時也要看到這一點。
[1]李宗仁回憶錄 [M].桂林: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5.
[2]南天歲月——陳濟棠主粵時期見聞錄 [C].廣州:廣東人民出版社,1987.
[3]陳濟棠研究史料 [C].廣東省檔案館,1985.
[4]羅玉明.1928-1930年南京政府裁兵編遣失敗原因淺析 [J].懷化學院學報,2007,(3):66-68.
[5]程思遠.政壇回憶 [M].南寧:廣西人民出版社,1983.
[6]朱德選集 [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