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艷華
(大連海事大學 外國語學院,遼寧 大連 116026)
泉鏡花是日本近代浪漫主義文學的一座高峰。日本關于泉鏡花的研究首推村松定孝、三田英彬和笠原伸夫。目前,國內關于泉鏡花的研究成果寥若晨星,尤其在整體把握其文學特質方面,尚屬前人未踏之地。
泉鏡花一生筆耕不輟,共留下包括小說、戲劇、游記、隨筆在內的 300余篇作品。他憑借《巡夜警察》(1895)、《外科手術室》(1895)兩部小說成功地躋身文壇,被冠以“觀念小說”家的美譽,受到文壇矚目。然而,不久他的文風即發(fā)生變化,轉為具有清新、浪漫氣息的自傳性小說,繼而逐漸向神秘、怪異的浪漫世界過渡,最終達到藝術圓熟的境地。泉鏡花的浪漫主義小說在總體上呈現出以下特質。
泉鏡花是憑借敏銳的感受性去創(chuàng)作的。因此,沒有留下關于美學思想的專著。他的文藝觀點散見于談話和少得可憐的幾篇文章之中,如斷線之珠,顯得零散而缺乏系統(tǒng)性。但是,我們仍然可以從中發(fā)現其樸素的美學思想。他在《浪漫主義與自然主義》(1908)中指出,浪漫主義的作品是“以美為生命”[1]的。這也是泉鏡花創(chuàng)作的最高準則。體現在作品中就是追求人美、景美、文美、意境美。
泉鏡花用細膩的寫實筆法,從面容、姿態(tài)、服飾到風韻,為我們繪就了一幅幅千嬌百媚的美女圖?!澳昙o二十三、四,姿態(tài)清秀,宛如櫻花的嬌艷被拂去后的淺綠嫩葉一般。皮膚白皙,鼻梁挺直,眉間透著一股不服輸的勁兒,眼中帶有幾分凜然,一看就是一個坦率爽快的美人。這到底是何方神圣?頭發(fā)束起,卷在梳子上,不施粉黛的臉上只點了腮紅。身穿棋子兒圖案點綴的深藍縐綢浴衣,蘇杭緞和素花緞縫制的雙色腰帶松松地系在腰間,微微露出天藍色縐綢的襯裙,光腳兒穿著淺齒、草席面的木屐,手持絲綢陽傘和印花小包?!雹倨凶g文均系筆者所譯。這是《義血俠血》(1894)中對白絲這一女藝人的描寫。通過如此細膩的描寫,一個性格直爽剛烈、毫不矯飾、天生麗質的美女形象被活脫脫地塑造了出來。泉鏡花刻畫的女主人公全然無視理論、得失和統(tǒng)治階層的權威,專一地活在自己的感情世界里。她們雖境遇凄慘卻不失美麗。由此可見,在泉鏡花自己的王國里,美具有絕對價值。
泉鏡花筆下的景致絕非實景描寫,而是將映射到心中的幻影用抒情的筆調揮灑而成的。遠近交替,濃淡相宜,美不勝收。泉鏡花描繪的“風景”雖非遠近濃淡的實景,然而卻比實景更鮮明、更富于色彩。他用精心篩選的、符合他的審美意識的詞藻再現這個幻影。歸根結底,泉鏡花的景物畫卷是在他的語言世界里繪就的,具有強烈的抒情性,總是能烘托出一種氣氛。
眼前一片嬌嫩欲滴的黃色之中鑲嵌著織女優(yōu)雅的身姿。正陶醉于眼前這幅美景時,從年輕女子嗖地一下拋出的梭子尖兒上,輕快地飛出一團火焰,在另一個人的腳下閃動著,化成一個圈兒,彈了一下,拋出一條火紅中帶著金色的弧線,耀眼炫目,飛向小河邊的草叢中,似火花熄滅了一般很快地消失了。
原來是赤棟蛇發(fā)著光穿過了菜花地。
《春晝》
這是《春晝》(1906)中主人公散策子正欣賞著兩位婦女織布的美景時,突然看到赤棟蛇穿過的畫面。“蛇”這一令人畏懼的動物的登場,在泉鏡花的筆下是如此地美麗動人、活潑可愛?!伴W動著”、“化成一個圈兒”、“彈了一下”、“拋出”、“飛向”,這幾個動詞形象地捕捉到了赤棟蛇瞬間快速移動時的姿態(tài),栩栩如生?!把矍耙黄瑡赡塾蔚狞S色之中鑲嵌著織女優(yōu)雅的身姿”恰似一幅恬靜的畫卷。而赤棟蛇的出現打破了這種靜謐,使畫面躍動了起來。赤棟蛇好像是從畫中織女拋出的梭子尖兒上飛出來的似的,輕快地翻騰著、迅速地消失了。這種動與靜的結合使情節(jié)富于變化,讀來津津有味。其實,泉鏡花筆下的每一個場景都很精彩,也很抒情,宛如一幅美不勝收的畫面。而顏色的渲染也為這幅畫面增添了不少色彩。在“一片嬌嫩欲滴的黃色”背景下,“火焰 ”、“火紅 ”、“金色 ”的顏色格外醒目、鮮艷。這段描寫恰似一張“錦繪”,潑灑著華麗的色彩。泉鏡花用語言為讀者繪就了一幅鎏金溢彩的畫面。
《采藥》(1903)是一部流溢著神韻飄渺詩趣的名作。作品中關于美女高原的景色和少女幽靈現身瞬間的描寫,洋溢著幻美的浪漫情調。
忽然天空打開了,(高坂只覺)仿佛置身于云海之中,袖子透著奇妙的香氣。定睛一看,堆雪般潔白世界中時隱時現的紅色和映射到瞳孔中的綠色,忽地分開,紛紛變成花片,化作葉子。美女高原的花在高坂的胸前綻放,在袖中散發(fā)著芬芳。
泉鏡花用秾麗語言勾畫出仙境般的世界,簡直達到了一種羽化登仙的想象境界。
泉鏡花作品的夢幻之美是公認的。無論是山中異界,還是海底龍宮,抑或是旅館的一隅,經鏡花神筆點綴之后,一個如夢如幻的意境凸顯出來,神韻飄渺、荒幻多彩。
《草迷宮》(1908)是泉鏡花浪漫主義小說中的極品。作品的點睛之筆是魔界的男女們退去時的情景。其描寫華麗、優(yōu)美、似真如幻?!霸谒砗笏芷饋?似黎明時的白云、如煙波浩渺的雨霧,流過院子的草叢時,月亮徐徐落下,化作了小船,船頭嗖地升起,越過紫茉莉花的花蕾,輕盈地劃去。大魔的袖子變成了風帆,船的幔帳上映出美女們的倩影”。我們不能不驚嘆泉鏡花縱恣奔逸的幻想力和高超的文章表現力。我們?yōu)槊蓝兆?。?是酩酊大醉。
至于文美則無需贅言,因為泉鏡花的文學世界是用語言構筑的最高的藝術殿堂。精致的美人、美妙的景致、夢幻般的意境,都離不開語言的雕琢堆砌。修辭之妙自不待言,鮮艷的色彩、鮮明的輪廓、幽艷的旋律也都是泉鏡花語言的杰作。此外,泉鏡花惡魔主義的唯美傾向也是“美的最高準則”的一種體現,是美的另一種表現形式。
泉鏡花生就是一個浪漫主義者。早年喪母、童年時與“草雙紙”、口碑傳說相伴的經歷、北國冬季憂郁的氣氛,成就了他性格中的浪漫氣質。他的第一篇習作《白鬼女物語》①關于《白鬼女物語》的創(chuàng)作時間尚未有定論。據村松定孝推斷,系泉鏡花明治 23(1890)年 11月赴京前創(chuàng)作的。參見村松定孝《泉鏡花》,日本文泉堂 1979年 4月版,第 269頁。即透出一股神秘、浪漫的氣息。作品中彌漫著山林女神傳說中特有的性的誘惑力。
泉鏡花的作品是斑斕的色彩與豐饒的幻想交織而成的藝術品。泉鏡花依照“美的最高準則”,展開無限的想象,用五彩繽紛的筆繪就了一個恬靜、優(yōu)美、令人眷戀的夢幻境界。那里有魑魅魍魎的跳梁,亦有女神仙女的化育;有幽靈的飄忽現身,亦有妖精的成精作怪。《高野圣僧》(1900)中,男子因好色被美女施展魔力變化成動物,夜晚徘徊、盤旋在小屋周圍的場面;《草迷宮》中水桶起舞,魔界男女乘著月亮化作的小船飄然而去的畫面;《采藥》中少女的幽靈現身于美女高原花叢中的瞬間;《海異記》(1906)中對綠海龜引起的幻覺的刻畫;《海神別墅》(1913)中對玲瓏剔透的海底龍宮的描寫;《天守閣物語》(1917)開篇處妖精富姬的侍女們以露水作誘餌垂釣秋草的場面;《隱眉的鬼靈》(1924)中漂浮在半空中的提燈,旅館廚師長伊作看到另一個自己朝自己走來的幻視,房間化作“一片汪洋”的充滿詩意的最終一幕;《春晝》(1906)和《春晝后刻》(同年)中對地妖的描寫,意義不明的神秘符號△□○,以及年輕人幻視自己與玉肋耳鬢廝磨的畫面。……如此等等,無數神秘怪異的場面將我們帶入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那是一個“處于天堂和地獄之間的清澈透明的境地”。[2]泉鏡花的神秘主義未向象征主義發(fā)展,而是向怪異方向延伸。這
是泉鏡花“故意犯的一個錯誤”。[3]389
1907年 5月,泉鏡花在《新潮》上發(fā)表了題為《喜歡鬼怪的緣由與處女作》的談話,其中的一段講述可視為打開泉鏡花神秘世界的鑰匙。
我相信世上有兩種超自然的力量。一個是觀音力,另一個是鬼神力,都是人類不可抗拒的力量。鬼神出現在我們面前時,可能是三只眼的小和尚,也許是光頭妖怪,或是化身為一把傘。世上所謂的妖怪變化均是鬼神力的具體表現。就像鬼神可以變化為三只眼的小和尚,或是光頭妖怪一樣,我也毫不懷疑觀音會顯靈。我堅信地藏石像有隨心所欲的神奇力量,觀世音福德無邊,法力深不可測。鬼神和觀音藏身于一草一木之中,變幻莫測。
《喜歡鬼怪的緣由與處女作》[4]
從這段話中可以發(fā)現,泉鏡花是發(fā)自內心地堅信觀音和鬼神的存在?!熬哂姓嬲衩丶业撵`魂?!盵5]
在一個詩性淪喪的年代去尋找真正的“詩”,這是浪漫主義者泉鏡花最為浪漫的情懷。在“平面描寫”、“無技巧”、“露骨地描寫”成為文壇主流的時候,根本談不上什么“詩化美”。泉鏡花正是以拓荒精神,獨自在日本近代文壇這片語言的沙漠中開墾出一塊郁郁蔥蔥的綠洲,用精湛的語言藝術創(chuàng)造了散文作品的詩化美。正如日本著名民俗學家柳田國男所說:“鏡花作品給予我們的啟示是:在這樣的現代社會里‘詩性’尚存”。[6]
泉鏡花文體的奔放華麗,獨創(chuàng)語句的抑揚頓挫,與室町時期的“謠曲”相通,具有詩韻。他的文體與自然主義依據的近代小說技巧無緣,繼承了明治以前的修辭方法和傳統(tǒng),并使其開出絢爛的花朵。泉鏡花小說的風格與其說是散文性的,莫如說是韻文性的。特有的具有節(jié)奏感的文體貫穿小說始終。這種文體繼承著唱本的血脈,無論在使用文言文的初期,還是在導入白話文以后,都成為泉鏡花小說的共性特征。在修辭上,泉鏡花文學中比喻性的表達方式在在皆是,簡直就是用文字編織的藝術品?!霸阽R花那里詩的精神與散文精神渾然一體”。[7]
“鏡花的文章具有印象鮮麗、視覺性與音樂性結合完美、表現方式細膩等特點?!盵8]欣賞泉鏡花小說時常常有讀詩的感覺。象征性、比喻性的形容,富有韻律感的句子節(jié)奏,跳躍的意象,鮮艷的色彩與鮮明的輪廓,共同創(chuàng)造了詩般的意境?!翱v觀古今東西,沒有人能像先生那樣用文字自由描繪圖畫。色彩、香氣、音樂和巧妙錯綜的描寫匯聚其中,簡直如神來之筆?!盵3]388泉鏡花用高超的語言技巧創(chuàng)作的小說是散發(fā)著香氣的、色彩絢麗的圖畫,流淌著音樂般節(jié)奏的詩篇。
下面這段是《和歌燈》(1910)中描寫喜多八美妙歌聲的場面,其中的長修飾語可謂經典。
聽!流轉于寂靜花街的屋脊瓦間,車轍也為之駐足,像洶涌波濤匯于大河,千里之外也為之震撼,似銀絲垂釣筑前海岸的月影,星星也為之黯然失色的歌聲。
《和歌燈》
歌聲本是用來“聽”的,可是泉鏡花卻用了視覺形象加以描述。以“流轉于寂靜花街的屋脊瓦間”形容歌聲的低回婉轉;以“車轍也為之駐足”表現歌聲之美妙;以“洶涌波濤匯于大河”展現歌聲之氣勢;以“銀絲垂釣筑前海岸的月影”象征歌聲之悠長;以“星星也為之黯然失色”展現歌聲之飄渺。修飾句中不僅接連出現了煉瓦、車轍、波浪、月影、星星等意象,而且意象還被披上了華麗的外衣,如“寂靜花街的”煉瓦,“洶涌的 ”波濤,“銀絲垂釣的 ”、“筑前海岸的”月影等,每個意象都有著鮮明、獨特的視覺效果。紛至沓來的意象在讀者眼前更迭頻閃、不斷積聚,形成一幅幻化的美景。
泉鏡花很講究音節(jié)的勻稱,其小說中句子的節(jié)奏基本上是以五七或七五調為基調的。音節(jié)的合理安排、協(xié)調配合,給人以節(jié)奏明快、音節(jié)勻稱的美感。下面是一段非常典型的例子。
雨腳從二層樓的方向來到了這邊。只聞其聲,未見草濕。裙擺一閃,像是路過的樣子。大概是美人的靈魂應邀而至吧。云般濃密的黑發(fā),桃色花衣,蝴蝶相伴,越過菜花地,來到院子,和煙靄并肩佇立,憂郁的目光投向窗內。①與此例相對應的日文原文中具有節(jié)奏感的部分是:音ばかりして(7)草もぬらさず(7)、裾があつて(6)、路を通ふ(6)やうである(5)。美人の靈が(7)誘はれたらう(7)。雲 の黒髪 (7)、桃色衣 (7)、菜種の上を(7)蝶を連れて(6)、庭に來 て(5)、陽炎 と(5)並 んで立 つて(7)、しめやかに(5)、窓を覗いた(7)。
《春晝》
泉鏡花的文學是以傳統(tǒng)文藝為胚胎的。其文學價值之一就是繼承了被近代文學摒棄了的物語性和抒情性,接續(xù)了近代文學欲割斷的與近世文學的血脈。泉鏡花文學的異質,在于深受包括“藝能”和民間傳說在內的日本古典的影響。這種影響涉及江戶的“戲作”、“能”、“歌舞伎 ”、“說話藝術”以及民間傳說等民俗學領域。
泉鏡花文學完美地繼承與發(fā)展了傳統(tǒng)文藝。可以說,沒有“草雙紙”等江戶“戲作文學”、民間傳說、“謠曲”等說唱藝術的滋養(yǎng),就不會誕生出泉鏡花的文學世界。同樣,如果沒有泉鏡花對傳統(tǒng)文藝的精湛統(tǒng)合與發(fā)展,也不會有精彩、獨特的鏡花世界。泉鏡花小說繼承了古典文學的物語傳統(tǒng),與近代文學的平面描寫情趣迥異。過去和現在交錯,以對話展示故事情節(jié)的推進,描寫優(yōu)美如詩如畫,對話精妙似口吐蓮花。正是因為泉鏡花墨守了經尾崎紅葉傳承下來的物語性,才得以創(chuàng)作出《風流線》(1903~1904)、《婦系圖 》(1907)、《和歌燈 》、《日本橋》(1914)等優(yōu)秀的浪漫小說。也正是因為秉承了日本古典文學的抒情性傳統(tǒng),才創(chuàng)作出像《照葉狂言》(1896)、《一之卷》至《誓之卷》(同年)那樣抒情、浪漫、清新的作品。泉鏡花借鑒“能樂”中“謠曲”的構成方式,創(chuàng)造了獨特的套匣式結構,從而使作品情節(jié)跌宕起伏、懸念叢生。他運用這種方法創(chuàng)作了以《高野圣僧》為代表的許多成功之作,如《采藥》、《高野圣僧 》、《白鷺 》(1909)、《春晝 》、《春晝后刻 》、《因緣之女 》(1919)、《隱眉的鬼靈 》、《雪柳 》(1937)、《縷紅新草 》(1939)等作品,無一不將這種表現手法運用得爐火純青。
在泉鏡花的文學世界里,民間傳說、歌謠有時成為點燃幻想的火花,如《夜叉池》、《春晝》、《春晝后刻》;有時成為作品中烘托神秘、妖艷氣氛的手段,如《草迷宮》、《天守閣物語》等。一言以蔽之,泉鏡花的文學不僅僅是對近代以前文藝的簡單的承襲,而是在自己的骨子里將傳統(tǒng)文藝揉碎,依照自己的美學意識重新組合,由此衍生出一種全新的、更為純粹的表現方式和一個獨特的浪漫世界。
此外,地方色彩雖未形成泉鏡花浪漫主義文學的顯著特征,但某種程度上反映出泉鏡花文學世界的一個側面。在日本近代文學界,難以找到徹頭徹尾的描寫地方色彩的作家,泉鏡花尚屬地方色彩較濃的作家之一。泉鏡花雖然不喜歡金澤人,但卻對金澤的大自然和民謠充滿懷戀。他在題為《自然與民謠》的交談錄中說道:“我不喜歡金澤人,但金澤的自然、天地至今依然牽動著我幼時的記憶。這成為我對金澤無法排解的懷戀,深深地印刻在心靈深處。以前玩耍過的街道、山山水水的景象總是浮現在眼前?!盵9]泉鏡花的許多作品都是以加賀或北陸等具有地方色彩的事物為素材的。山·水·女性的主題成為泉鏡花與故鄉(xiāng)金澤的水土直接聯系在一起的重要特征?!兑蚓壷贰ⅰ讹L流線 》、《笈摺物語 》(1898)、《縷紅新草 》等許多小說都是以故鄉(xiāng)為舞臺,故事中出現山·水·女性的作品。這些作品中散發(fā)著故鄉(xiāng)的鄉(xiāng)土氣息、閃耀著地方色彩的光輝。
[1]泉鏡花.浪漫主義與自然主義[C]//成瀬正勝.明治文學全集:21卷.東京:筑摩書房,1966:354.
[2]三島由紀夫,澀澤龍彥.對談——泉鏡花的魅力 [C]//日本文學研究資料刊行會.日本文學研究資料叢書:泉鏡花.東京:有精堂,1986:277.
[3]水上瀧太郎.鏡花世界一瞥[C]//成瀬正勝.明治文學全集:21卷.東京:筑摩書房,1966.
[4]泉鏡花.鏡花談話——喜歡鬼怪的緣由與處女作 [M].東京:河出書房新社,1981:103.
[5]小林秀雄.鏡花之死及其他 [M].東京:河出書房新社,1981:19.
[6]柳田國男.這個泉鏡花觀 [C]//成瀬正勝.明治文學全集:21卷.東京:筑摩書房,1966:376.
[7]村松定孝.泉鏡花[M].東京:文泉堂,1979:14.
[8]笠原伸夫.泉鏡花美的方法[C]//日本文學研究資料刊行會.日本文學研究資料叢書:泉鏡花.東京:有精堂,1986:53.
[9]生島遼一.鏡花雜談——一名法國文學研究者眼中的鏡花[C]//三田英彬.日本文學研究大成:泉鏡花.東京:國書刊行會,1996:1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