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價資源的策略運用——對“聯(lián)合國秘書長新年致辭”的積極語篇分析

鐘莉莉,袁秀鳳

(紹興文理學院,浙江 紹興 312000)

評價資源的策略運用
——對“聯(lián)合國秘書長新年致辭”的積極語篇分析

鐘莉莉,袁秀鳳

(紹興文理學院,浙江 紹興 312000)

該研究運用 Halliday的系統(tǒng)功能語法,特別是 Martin和 Rose的評價理論從語境、及物性、評價系統(tǒng)等方面對“聯(lián)合國秘書長 2004年新年致辭”進行積極語篇分析,探討語篇作者如何利用語言資源,特別是評價系統(tǒng)的資源,在隱含中明確地傳達信息。

評價系統(tǒng);新年致辭;評價資源

一、引 言

Halliday[1-2]創(chuàng)立的系統(tǒng)功能語法以及Martin和 Rose[3]在此框架內(nèi)發(fā)展的評價系統(tǒng)理論能夠結(jié)合語境,對語篇進行分析,揭示作者如何利用語言資源表達意義。本文擬運用上述理論框架從宏觀和微觀兩方面對“聯(lián)合國秘書長 2004年新年致辭”(UN Secretary-General’sMessage forNew Year,2004)①(以下簡稱“新年致辭”)進行分析,探討安南如何合理地利用評價資源在隱含中明確地傳達聯(lián)合國的宗旨和他本人的原則。

二、“新年致辭”的語境和語篇結(jié)構(gòu)

語境是語篇實現(xiàn)其交際目的的關(guān)鍵因素,Halliday[1-2]認為,情景語境主要由語場、語旨和語式三個變量構(gòu)成。

在“新年致辭”中,語場是聯(lián)合國秘書長安南向國際社會和世界人民所作的新年致辭,包括對過去一年的回顧、新年的目標以及妨礙新年目標實現(xiàn)的可能因素等內(nèi)容。話語的參與者有說話人和潛在的聽眾 /讀者,包括聯(lián)合國會員國和各國人民。文中“我們”和“他們”的語義隨著語境的變化而變化。聯(lián)合國秘書長的身份和社會地位本應處于強勢,他與聽眾/讀者之間的社會距離應該是最大的,但他通過使用“我們”縮小了這種社會距離,很好地團結(jié)了聽眾 /讀者?！靶履曛罗o”屬于“為說而寫”的語篇,全文共 33個小句,最短的小句僅有 3個詞,最長的有 44個詞,小句平均長度為 14.58個詞。20個詞以下的小句有 26句 (占 78.8%),單句 24句,復句 9句。語篇兼具了書面語和口頭語的語體特色。

Hasan[4]“語類結(jié)構(gòu)潛勢”(GSP)理論闡明屬于同一語類的語篇所共享的內(nèi)在結(jié)構(gòu)及其變化特點。按照“新年致辭”的語境,該語篇的主要成分為：呼語、對過去一年的回顧和評價、回顧和評價所涉及的問題、問題的原因、新年的目標、實現(xiàn)新年目標的條件、新年祝福。由此,該語篇的 GSP可總結(jié)為 SL^RE^PC^RS^CN^NW②。因為這是特定語境中的新年致辭,安南所要解決的這些問題就是語篇的目的。根據(jù)這個目的,語篇中任何一個部分都不能被視為可選成分,如若省略其中任一成分,這個新年致辭就難以充分實現(xiàn)其語篇目的。

據(jù)此,語篇可分為五小部分。第一部分為呼語 (SL),1-9句為第二部分,是對過去一年的回顧和評價 (其中涉及過去一年中出現(xiàn)的問題)(RE),10-17句為第三部分,提出新年目標及阻撓目標實現(xiàn)的不同意見 (PC),18-23句為第四部分,回顧產(chǎn)生問題的原因 (RS),24-32句為第五部分,實現(xiàn)新年目標的條件及新年祝福 (CN,NW)。整個語篇由兩大部分組成,即回顧(RE,PC)與展望 (RS,CN,NW)：約三分之一篇幅是對 2003年的回顧,三分之二篇幅是對 2004年的展望?；仡櫴菫榱税l(fā)現(xiàn)問題的癥結(jié),展望是為了看清實現(xiàn)目標的條件,由于語義不同,兩大部分的語言體現(xiàn)形式各異,運用的評價資源各不相同。

三、及物性及其語篇意義

“新年致辭”33個小句中,有 52個過程,其中物質(zhì)過程 34個,關(guān)系過程 12個,心理過程 2個,言語過程 3個,存在過程 1個,無行為過程。根據(jù)語境需要,物質(zhì)過程和關(guān)系過程占了絕大多數(shù)。說話者使用前者來陳述過去一年中發(fā)生的事件并提出新年的目標,使用后者來體現(xiàn)參加者之間的關(guān)系。下面我們分析各種過程所表達的語篇意義。

作者在開篇處采用的 3個小句包含兩個關(guān)系過程和兩個心理過程,似乎不符合“回顧過去一年”這個語境的需要。但如果把這些小句都改寫成符合語境的句子,分別由物質(zhì)過程來體現(xiàn),那么又會是什么結(jié)果呢?以下是筆者改寫的句子,以斜體表示。

(1a)U.N.has undergone/experienced/suffered from one of the hardest years in its history.

(2a)A:The war broke out in Iraq.

B:Som e countries started/launched the war on Iraq.

(3a)Som e U.N.high-ranking officials died/lost their lives on19August,in a bom b attack on our headquarters in B aghdad.

由于物質(zhì)過程是表示做事的過程,體現(xiàn)客觀性,說話者選用 (1a)中不同的動詞能夠反映其不同的立場。(2a)指明了“發(fā)生在伊拉克的那場戰(zhàn)爭”,必然會牽涉到戰(zhàn)爭發(fā)起者這個敏感話題,對此,說話者是想要盡量回避的。(3a)因顯得太客觀而缺少情感。對比原語篇中的小句,關(guān)系過程只是反映兩個參加者之間所處的關(guān)系,不顯露作者的立場,而心理過程無需交待被感知現(xiàn)象或事件的“行為者”,作者可以避免與主戰(zhàn)人士的正面沖突,從而使他的演說為大家所接受。由此看出,正是及物性過程類型的轉(zhuǎn)變使得這種積極的回避成為可能。

34個物質(zhì)過程中,26個以人為“行為者”,主要以 we,I,leaders of all nations,they,let’s的形式出現(xiàn);8個以事為“行為者”,主要以 these events,it,these dangers和時間的形式出現(xiàn),其中有 5個出現(xiàn)在語篇的第二部分中。顯然,在對過去的回顧中,作者更注重于說事,而對新年的展望中,更注重于人的作用。在以人為“行為者”時,話語有時以被動語態(tài)的形式出現(xiàn),如第(23)句“We let ourselves be s wept along by the tide ofwar and division”。如果我們把句子改為主動語態(tài)“the tide ofwar and division s wept us along”,那么,此句的“行為者”實際上是事而非人,與第 (4)小句作用相同。因為從上下文我們知道,these events所指就是war and division,是戰(zhàn)爭和分歧這些客觀事實分散了領(lǐng)導者們的注意力,使我們隨波逐流。同時,作者在此用 we作主位可與前句主位保持連續(xù)性。這一切都顯示出說話者利用語言資源的高超技巧：既可以保持語篇的流暢性,又可以避免直接提及引起戰(zhàn)爭和分歧的責任人,使自己的觀點更容易被人接受。這一現(xiàn)象也說明及物結(jié)構(gòu)中對“行為者”的選擇也是一種語篇策略,可以有效地避免交際雙方發(fā)生正面沖突。

說話者有時把物質(zhì)過程隱含在關(guān)系過程之中。如：

(10)After a year ofwar and division,it’s time to focusmore of our energy on people’s health and welfare.

(11)It’s ti me to make sure that poor countries have a real opportunity to develop.

(12)And it’s time we took decisive action to save the resources of our planet.

(25)Itmust be the yearwhen we begin to turn the tide.

說話者在“做什么”的物質(zhì)過程之前加上關(guān)系過程,強調(diào)了做事的恰當時機而非事情本身,似乎做這些事情是因為時機已到而不是說話者以“聯(lián)合國秘書長”的身份在下達指令。

四、語篇評價系統(tǒng)

Martin和 Rose[3]24在語篇的層次上提出了人際意義評價系統(tǒng)的三個方面：說話人/作者通過對所敘述事件的評價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 (attitude)、對態(tài)度進行詳述(amplification)并顯示信息來源 (source)。其中態(tài)度是評價系統(tǒng)的主要部分,可分為三個次類別：情感 (affect)、判定(judgment)和鑒別 (appreciation)。他們又把態(tài)度次分為積極 (positive)和消極 (negative)兩種,指出通過詞匯語法實現(xiàn)的評價是表達情感的強大資源。

(一)態(tài)度

“新年致辭”從內(nèi)容上看是“回顧過去”和“確定新年目標”,說事多于說人,這一點在上文的過程分析中已經(jīng)得到證實。語篇主要表達的是作者對事物的態(tài)度,集中體現(xiàn)在表示判斷和鑒賞的兩個詞匯群中。例如：講到問題時,他用了 more i mmediate,more real;講到必須阻止大規(guī)模殺傷性武器的蔓延時,他則用了表示強烈否定情感的判斷詞 deadly。下面所列是對過去問題回顧中的判斷評價詞：

評價對象 判斷評價

year hardest

divisions deep

issues ofwar and peace grave

threats more immediate,more real

poverty extreme

drinkingwater unsafe

disease infectious

一是江橋抗戰(zhàn)打響了中國軍隊對日戰(zhàn)爭的第一槍。江橋抗戰(zhàn)表現(xiàn)出中國軍隊不畏強敵，與日本侵略者奮戰(zhàn)到底的決心和堅強意志。江橋抗戰(zhàn)是中國抗日戰(zhàn)爭史上有組織、有規(guī)模最早的一次。江橋抗戰(zhàn)吹響了中國人民對日本法西斯作戰(zhàn)的號角，是中國軍隊抗日的第一戰(zhàn)，改變了自“九一八”事變以來日軍在東北進攻侵略屢屢順境的局面，同時向世界人民宣示了我中華軍民抗戰(zhàn)的決心和意志。為中國14年抗戰(zhàn)勝利奠定了基礎(chǔ)。

weapons deadly

回顧部分中幾乎全部都是表示否定的判斷詞匯。雖然說話者沒有直接對語篇所指的相關(guān)人士的個人品質(zhì)好壞作出判斷,但我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通過對事的否定評價隱含著對他們的譴責。

再看對新年目標描述所用的判斷評價詞：

評價對象 判斷評價

opportunity to develop real

action decisive

targets precise,time-bound

security greater

target bold

很明顯,展望部分我們所看到的都是表示肯定的判斷詞匯。這表明說話者對新年目標的實現(xiàn)具有很強的信心。

(二)分級

Martin和 Rose[3]37認為表示態(tài)度的詞匯是可以分級的,即說話者可以借助詞匯或語法手段來表明自己對人或事感受的強弱。

他們認為,語法手段中的“比較級”和“最高級”是可以表示分級的,我們可以憑借它們對事物進行對比,例如：

If I had to watch how white people became dissatisfied with the best and stillwanted better and got it[3]53.

這兒“white people”所擁有的“the best”實際上是與“people of the struggle”所擁有的“the worst”相對比,同時與“better”相比較。這種對比讓讀者看到說話者對“白種人”的態(tài)度。

在“新年致辭”中,我們也可以找到類似的手法。例如：

(4)These events have distracted the world’s leaders from dealing with other threats—threats which,to most people,are more i mmediate,and more real.

(10)After a year ofwar and division,it’s time to focusmore of our energy on people’s health and welfare.

(21)Yet itwould bring hope to billions,and greater security to us all.

第 (4)句中,most people顯然是與戰(zhàn)爭發(fā)動者所顧及的一部分人相對比,而 more immediate and more real后面的隱含比較成分是 than war。同樣第 (10)句中,隱含比較部分應該是than on war and division;第 (21)句中“更大的安全”應該是與“目前的安全”程度相比較,也就是說“和平與發(fā)展”同“戰(zhàn)爭”相比將帶給我們“更大的安全”。這種有意的省略是隱含表態(tài)的有效資源。

分級可強調(diào)力度 (force)或聚集焦點 (focus)。在語篇層次上,重復是增加力度的有效手段?；仡櫜糠值?These dangers stalk...,They kill...,They destroy...,They fuel...,It’s time to focus...,It’s time to make sure...和 It’s time that we took...是一種結(jié)構(gòu)重復 ,這種重復既增強當今世界局勢的可怕程度,又強調(diào)了抓住時機改變現(xiàn)狀的緊迫性。展望部分中We can turn the tide against H I V/A I DS...,We can turn the tide against hunger...,We can turn the tide in the world trade屬于句型重復,伴隨著...if,...if,...if從句的重復,既明確了新年目標,又敦促了各國政府為實現(xiàn)這些目標而努力。然而,說話人只是運用語言資源,并未正面強行要求。

(三)介入

評價系統(tǒng)的另一次系統(tǒng)為介入。語言使用者利用介入手段可以調(diào)節(jié)其對所說或所寫內(nèi)容所承擔的責任和義務[5]18。也就是說,評價活動是可以通過多種聲音來實施的。聲音來自情態(tài) (modality)、投射 (projection)和轉(zhuǎn)折 (concession)。歸一性 (polarity)是對肯定和否定的選擇。否定隱含兩種聲音,即否定的聲音和與之抗衡的另一種聲音。We did not live up to these promises隱含 We should have lived up to these promises的聲音。W ithout development and hope there will be no peace隱含 W ith development and hope there will be peace。We don’t need any more promises隱含Whatwe need is action的聲音。情態(tài)是肯定與否定之間的意義范圍,是一種可以商榷的“語義空間”。情態(tài)詞留有協(xié)商的余地。比如 2004 must be different雖然非?？隙?但仍然允許懷疑,因為 2004 is different比它更肯定,所以此句隱含著“未必如此”的聲音。在“新年致辭”中,回顧過去的部分沒有任何情態(tài)詞出現(xiàn),表明作者對過去事件及問題的態(tài)度非常明晰,沒有半點含糊。展望未來的部分卻運用了大量的情態(tài)詞,如：have to,must,will,would,can,need,all,fully等,竟有 15次,幾乎每句都有情態(tài)詞。這種看似“模糊”的表述允許不同的聲音的出現(xiàn)。當安南說We can turn the tide...if we act時實際暗含了We cannot turn the tide...ifwe don’t act...,使用情態(tài)詞表達協(xié)商意義,這是他爭取團結(jié)一致的手段?！靶履曛罗o”也用投射傳達不同的聲音,第 13、14句“yes”之后的小句 (Yes,we have to fight terroris m.Yes,we must prevent the spread of deadlyweapons.)是人們熟悉的腔調(diào),是以美國為首的主戰(zhàn)派的聲音。語篇讓人們聽到這種聲音,但是沒有讓它成為唯一的或主導的聲音,在第 15句“but”后面幾句中 ,(But let’s also say Yes to development.Let’s bring hope into the lives of those who suffer.W ithout development and hope,there will be no peace.)語篇通過轉(zhuǎn)折詞 (but)讓全世界聽到聯(lián)合國的聲音,順應民心的聲音。Yes之后的肯定只不過是一種“讓步”,而真正的要旨是在but之后。全句相當于英語固有的句式：It is true...but...。為什么不用 It is true,而用 yes,第一是為了避免固定句式所表示的“讓步”,意義過分明顯,第二是為了用 yes來加強語篇的對話性和口語性。But之后的聲音是對語篇第二部分 (RE)和第三部分 (PC)的高度概括,作為聯(lián)合國秘書長的安南發(fā)出號召,呼吁各國致力于和平與發(fā)展,這是符合聯(lián)合國第一條宗旨的,即“維護國際和平及安全”。語篇還用投射傳達其他國家領(lǐng)導人的聲音(Just over three years ago,at theMillennium Summit,leaders of all nationspledgedto provide that hope.Theyset them selves precise,time-bound targets—theMillennium Development Goals.)。不僅如此,語篇還利用了局部引用 (scare quote),如第 (26)句中的“three by five”,元語篇 (metadiscourse),如 the 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splan,prom ises等引進國際上的多種聲音。顯而易見,安南充分利用介入資源,力爭團結(jié)一切可以團結(jié)的力量,包括 leaders of all nations,甚至也包括美國等國。當他在第 (27)句中列舉了各類國家、政府、聯(lián)合國機構(gòu)時,這種意圖就變得更為明顯了。在展望中,多種聲音相互交織,共同實現(xiàn)語篇的目的。

(四)評價維度

Martin和White[6]認為所有的話語都具有某種姿態(tài)或態(tài)度。Lemke[7]指出,不論我們對于世界說些什么,我們在同一話語中還告訴別人,在多大程度上相信我們所說的內(nèi)容是可能的、可取的、重要的、容許的、意外的、嚴肅的或可理解的。這樣,就對命題或提議作了不同維度的評價。Lemke歸納了 7種評價維度,即有理性 (warrantability)、經(jīng)常性 (usuality)、正常性 (normativity)、可取性 (desirability)、重要性 (importance)、嚴肅性 (seriousness)和可理解性 (comprehensibility)。這意味著即使是主要表示概念意義的語句和詞語也同時具有態(tài)度意義。在回顧部分,說話人利用了否定評價詞語表示他的態(tài)度。此外,從反復出現(xiàn)的消極詞語中也可以看出說話人在什么維度上評價過去一年發(fā)生的事件。如名詞：war,division,issues of war and peace,bomb attack,threats,poverty and hunger,degradation,endemic,disease,動詞：lost,distract,stalk,kill,destroy,fuel,這些詞的詞義都是負面的,其中 stalk往往與具有災難性的主語連用,如 famine,fear,starvation and disease,因此就共同勾勒出一幅可怕的圖景。用 Francis[8]的 It is...that...測試框架加以檢驗,我們得到 It is horrible thatwar broke out in 2003,which caused deep division among nations。根據(jù) Francis的分析,horrible屬于負可取性 (undesirability),所以,說話人是在負可取性的維度上評價了回顧的內(nèi)容。在展望部分,說話人反復使用了 must和 can。must屬于正常性：It is necessary thatwe bring hope to people;can屬于有理性：It is possible that we bring hope to people。這樣,說話人不僅在正常性而且在有理性的維度上評價了展望的內(nèi)容。

五、結(jié) 語

Martin和 Rose指出,如果希望語篇分析能引起社會變革,那我們需要鼓舞人的語篇、鼓勵人的語篇、激勵人的語篇、我們喜愛的語篇、鼓舞我們前進的語篇,換句話說,比較積極的語篇。我們需要這樣的積極語篇分析 (PDA),也就是說在分析我們厭惡的語篇并加以揭露的同時,我們要分析那些積極的語篇[3]264。這篇新年致辭是以 HOPE為框架展開的?；仡櫤蛯徱暳钊司趩实默F(xiàn)實是為了改變現(xiàn)實,展望是為了力爭團結(jié)一致,給人民帶來希望,當屬積極語篇,我們的分析也應屬積極語篇分析。

這一語篇策略地運用了語言資源,特別是評價資源?；仡櫜糠种饕昧藨B(tài)度資源,用一系列否定詞匯表明了姿態(tài) (stance),但同時利用及物性的資源對事不對人;在展望部分則充分利用了介入資源,用情態(tài)說明給世界帶來希望不僅必要而且可能,同時將主戰(zhàn)的聲音一帶而過,突出聯(lián)合國的聲音,并用各種聲音匯聚成的國際輿論加以支援,在隱含中傳達明晰的信息。從另一個角度看,語言為隱含表達提供了豐富的資源,特別是評價資源,使隱含表達成為可能。這充分說明評價資源的強大功能。

本文在寫作和修改過程中得到任紹曾教授的悉心指導,謹此致謝。

注釋：

①該文刊登于《英語文摘》2004年第 2期,為便于分析,筆者為每個小句加了編號 (全文附后)。Secretary-General’s M essage For N ew Year,2004.Dear Peoplesof theUnitedNations,(1)Yourorganization,which Ihave the honor to serve,has just been through one of the hardest years in its history.(2)We have seen war in Iraq,and deep divisions among nations,about grave issues of war and peace. (3)On 19 August,in a bomb attack on our headquarters in Baghdad,we lost some of our best and most beloved colleagues.(4)These events have distracted the world’s leaders from dealing with other threats—threats which,to most people,are more immediate,and more real.(5)Imean the threats of extreme poverty and hunger,unsafe drinking water,environmental degradation,and endemic or infectious disease.(6)These dangers stalk large parts of our planet.(7)They killmillions and millions of people every year.(8)They destroy societies.(9)They fuel division and desperation.(10)After a year of war and division,it’s time to focusmore ofour energyon people’s health andwelfare,(11)It’s time tomake sure that poor countries have a real opportunity to develop.(12)And it’s ti me we took decisive action to save the resources of our planet.(13)Yes,we have to fight terrorism.(14)Yes,we must prevent the spread of deadlyweapons.(15)But let’s also say Yes to development.(16)Let’s bring hope into the lives of those who suffer.(17)W ithout development and hope,therewill be no peace.(18)Justover three years ago,at theM illennium Summit,leaders of all nations pledged to provide that hope. (19)They set themselves precise,time-bound tar gets—the Millennium Development Goals. 20To meet these Goals would cost only a fraction of what our world spends on weapons ofwar.(21)Yet itwould bring hope to billions,and greater security to us all.(22)But in 2003 we did not live up to these promises.(23)We letourselves be swept along by the tide ofwar and division.(24)2004 must be different.(25)Itmust be the yearwhen we begin to turn the tide.(26)We can turn the tide against H I V/A I DS,if we act on the“three-by-five”initiative—the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s plan to get three million people on antiretroviral treatment by 2005.(27)It’s a bold target,but it can be met-if rich countries,poor and afflicted countries,governments,civil society,the private sector,and theUnitedNations system allpull together—and if the Global Fund to FightA I DS,Tuberculosis andMalaria is fully funded.(28)We can turn the tide against hunger,ifwe all work together tomake existing food stocks available to hungrypeople everywhere,and to help Africa produce the extra food it needs.(29)And we can turn the tide in the world trade,if governments do as they promised,and make the current round of negotiation a true“development round”.(30)We don’t need any more promises. (31)We need to start keeping the promiseswe alreadymade.(32)Let’s allmake that ourNew Year’s resolution—(33)and Iwish you a very HappyNew Year!

②SL=Salutation RE=Recalling and Evaluation PC=Problems and their Causes

RS=Resolution CN=Condition NW=New Year’sW ishes

[1]HallidayM A K.An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M].London：Edward Arnold,1985.

[2]HallidayM A K.An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M].London：Edward Arnold,1994.

[3]Martin J R,Rose D.WorkingW ith Discourse：MeaningBeyond the Clause[M].London：Continuum,2003.

[4]Hasan R.The Nursery Tale as a Genre[J].Nottingham Linguistic Circular,1984,13.

[5]王振華.評價系統(tǒng)及其運作——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的新發(fā)展 [J].外國語,2001(6)：18.

[6]Martin J R,White P.The Language of Evaluation[M].New York：PalgraveMacmillan,2005：92.

[7]Lemke J L.Resources for attitudinalmeaning：evaluative orientations in text semantics[J].Functions of Language.1998,5(1)：33-56.

[8]Francis G.Corpus-driven grammar and its relevance to the learning of English in a cross-cultural situation[C]//PakirA.English in Education：Multicultural Perspective.Singapore：Unipress,1995.

Strategic Employment of Appraisal Resources:A Positive Analysis of UN Secretary-General’s M essage for New Year

ZHONG Lili,YUAN Xiufeng
(The University of Shaoxing,Shaoxing 312000,China)

This paper studiesUN Secretary-General’sMessage forNew Year,2004 in the light of Systemic Functional Grammar and Appraisal Theory.Itmakes a positive discourse analysis of the text in terms of context,transitivity and appraisal system in order to see how various appraisal resources can be employed to convey the meaning clearly but i mplicitly.

appraisal system;New Year’smessage;appraisal resources

H315

A

1671-6574(2010)05-0047-07

2010-08-10

課題項目：浙江省社會科學聯(lián)合會課題(07B81)

鐘莉莉 (1965-),女,浙江紹興人,紹興文理學院國際交流與合作處教授;袁秀鳳 (1965-),女,浙江上虞人,紹興文理學院外國語學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