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效東
“藝術思維并不等同于形象思維,在藝術思維中還包括靈感、直覺、頓悟等,對于追求新穎獨特和獨創(chuàng)為藝術宗旨的藝術創(chuàng)作來說,靈感、直覺、頓悟的出現(xiàn),就標志著創(chuàng)造力的產生,獨特藝術境界的誕生就會成為現(xiàn)實?!彼囆g思維的產生離不開靈感、直覺和頓悟。筆者從多年的學習和實踐,就觀摩和自己的實際操作,對戲劇導演的藝術思維,談談自己的膚淺認識和感受。
導演藝術、語匯、手段豐富多彩,而一切藝術手段的運用,一切藝術手法、藝術形式、藝術語匯的創(chuàng)新,其目的只有一個:為了加強和突出人物藝術形象的塑造。作為戲劇導演,我想我們應當圍繞這一主要目的,而孜孜不倦地致力于舞臺藝術的出新。電視劇《水滸》就其劇中的人物塑造,導演不受原著束縛,從塑造人物的根本出發(fā),大膽進行了必要的修飾,使劇中的人物形象更豐滿,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作為戲劇導演案頭工作的首要,必須要找準劇本的焦點,而找準焦點的過程,卻又是一個復雜而艱辛的過程。只有從事件的起點出發(fā),向人物內心世界開掘,以及人物在劇中所處的地位,從而認識他們的心理層次。這當中,熟悉生活是首當其沖。筆者在導演音樂情景劇《您聽我說》時,就是因為自己有多次耳聞目睹子女忤逆老人的生活現(xiàn)實,所以對劇本的焦點以及劇中人物的基調把握就有了生活依據(jù)。所以,只有從劇本的內容出發(fā),從生活出發(fā)來把握風格、樣式和情趣,導演藝術才有生命力,才能豐富多彩。
“空間”原本是物質的概念,是由長度、寬度、高度構成的。戲劇是在舞臺的空間中演繹人生的藝術樣式,戲劇魅力的獨特之處便是在有限的舞臺空間,創(chuàng)造無限的空間感覺。它不僅僅是靠演員的表演來創(chuàng)造物質空間,更要通過表演創(chuàng)造人物的精神空間,用人物的精神、情感重新加工過的空間。
戲劇演出應情源于中、形于外、泄于聲、動于景、扮于裝、見于光。所謂“神似”,就是我們日常生活中的“像”,這個“像”是人物有血有肉的像。如電視劇《水滸》中的李逵、王婆,觀眾都說像,可誰也沒見過當年的李逵、王婆是何等模樣,觀眾所謂“像”的標準,就是人物的“神似”所致,演員揭示了角色人物的心靈,從而得到了觀眾的認可。任何藝術創(chuàng)作都不能沒有情感,雖然藝術作品也可以表現(xiàn)理性思想和理論觀點,但這種理性思想是滲透了藝術家的情感,充分感性化的,否則,它就很難成為藝術作品的內容。不同的藝術思維,其情感特質只是情感的強度和速度在不同個體身上的差異性反映,而不是情感的取消。所以,作為導演應當賦予演員把握人物情感尺度,揭示“這一個”人物的心靈。所以托爾斯泰深刻地指出:“藝術的感染的深淺決定于下列三個條件:(1)所傳達的感情具有多大的獨特性。(2)這種感情的傳達有多么清晰。(3)藝術家真摯程度如何,換言之,藝術家自己體驗他所傳達的那種感情的力量如何?!?/p>
導演藝術的終端,是為了表達文學劇本所蘊含的思想,但這是終極之物,是審美感受后的結果。作為導演,在尊重劇本作者的前提下,為突出主題豐富人物形象,文學劇本應當服從舞臺形象,畢竟劇本是基礎,如同廚師做菜加工配料一樣,單一的菜,本身不能成為桌上可口的佳肴,必須經過廚師的綜合加工才能可口。筆者認為,以忍痛割舍不傷大局的、與主題關系不大的其他人物細節(jié)的刻畫為原則。有位導演說得好:“能用一片葉子表示秋天的,我決不用兩片?!边@表明舞臺藝術簡潔的重要所在。戲劇理論家余秋雨有這樣論述:“從實事、實境、實物和自然形態(tài)的言動中解脫出來,為追求一種超越這一切的更高目的和更高境界,一種客觀的實在狀態(tài)所包容不了的情態(tài)意境,這才是寫意?!睉騽а菀獜纳畹恼瞻峤饷摮鰜?,力求有意境。肖伯納說過:“寓有議論的戲劇是現(xiàn)代戲劇,而沒有動人場面的戲劇則是過時的戲劇。”如中國鐵路文工團總導演陳坪導演的歌劇《張騫》,有一段張騫割破血管拯救甘父的情節(jié),導演運用紅聚光燈,紅光照著干冰噴霧的效果,運用擴大、夸張、寫意手法,在舞臺后區(qū)的頂部,表現(xiàn)一股血液直流而下的意境,使張騫的獻身精神得到升華。所以,運用虛擬性想象和前景性想象來抒發(fā)情感、構造形象,從而能夠從思維方式的差異上來重新認識和理解現(xiàn)實主義和浪漫主義兩大創(chuàng)作原則。
綜上所述,作為戲劇導演,應當不斷豐富我們的藝術思維倉庫,緊緊圍繞“讓劇中人物形象真正活起來”這一主旨,精心選擇親身感受過、經歷過、熱愛過的生活作為自己耕耘的園地,在自己的藝術創(chuàng)作、思維的苗圃上播種、澆灌、嫁接,把希冀與情思和著淚水、汗水一起注入幼苗(演員)中去,幾番辛勤幾多努力,我堅信,最終總有豐收的果實呈現(xiàn)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