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film
在眾多“有志”青年之間,流傳著仕一句理想口號:幫比爾,蓋茨管錢,娶巴菲特的孫女。所有人都覺得巴菲特的孫女一定是名媛中的名媛。美劇《緋聞女孩》里面,未成年的富家子女都能渾身披掛著Chanel去上課,巴菲特的孫女應(yīng)該連書包都是LV的吧?
然而,妮可·巴菲特這個有著巴菲特姓氏的女孩兒,堂堂股神巴菲特的孫女,卻過著有線電視費和醫(yī)療保險都付不起的生活。因為巴菲特拒絕承認她是家族中的一員,而她則在電視采訪上爆料巴菲特家族的生活。
一場關(guān)于姓氏歸屬的戰(zhàn)爭打了好幾年,親情、名分和背后數(shù)億美元的歸屬都是萬眾矚目的焦點。這場戲最后怎樣收場?許多人都在好奇著。
豪門一入甜似海
接受《嘉人》采訪時,妮可·巴菲特把自己打扮成了嬌小的波西米亞女郎:眉毛描得很粗,蓬松的頭發(fā)瀑布一樣垂落到腰間。穿著畫畫時的工作服,寬松的T-shirt,肥大的牛仔褲,配著寬松的圍裙,毫不介意上面還遺留著油彩的斑斕。她就這樣穿著人字拖,坐在高凳上,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那些商界精英,每年要花費數(shù)十萬美元才能獲得和巴菲特共進一頓晚餐的機會。而妮可從4歲開始,每年都與祖父巴菲特見面,他還親自帶她到自己家的糖果工廠參觀。妮可5歲那年的圣誕節(jié),巴菲特從錢包里抽出一張嶄新的100美元給她做禮物。這件事情。她印象深刻,那或者是巴菲特給出過的最高金額現(xiàn)金。
當時年紀小,妮可對巴菲特的財富毫無感覺,對于小孩子來說,生活在一個豪華的大房子里面。已經(jīng)是非常美好。
巴菲特家族沒有家族產(chǎn)業(yè)繼承的壓力,所有人都有權(quán)利去做自己喜歡的職業(yè)。所以,這個家族里面,一半是謹慎的金融家,一半是浪漫的藝術(shù)家。老巴菲特的妻子,妮可的祖母蘇珊·巴菲特是狂熱的音樂愛好者,父親彼得·巴菲特則是廣告和電影音樂制作人,妮可的媽媽瑪麗是個才華橫溢的歌手兼作詞人。祖母蘇珊對這個愛畫畫的孫女非常寵愛,也是妮可早期作品最主要的收藏人之一。
或許是蘇珊的情緒感染了巴菲特,妮可記得,有一次巴菲特正在書房里讀《華爾街日報》,她踮起腳尖,悄悄在書架上取了一本書。正當她想溜出去的時候,巴菲特抬起頭來說:“妮可,我只想告訴你,我和祖母都為你取得的藝術(shù)成就而驕傲?!碑敃r的妮可非常驚奇,因為祖父很少會用這種充滿感情的語氣說話。
那時每隔1年,彼得·巴菲特都會帶領(lǐng)全家去老巴菲特在拉古娜海灘的別墅度假,這是整個巴菲特家族的重要聚會。
17歲時,妮可看到祖父登上了《福布斯》的封面,成為美國年度富豪之一,才知道這個嚴肅的老人原來是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班里的同學(xué)拿著雜志紛紛向她打聽消息?!拔医o爸爸打了電話,他說,對,以后還會有更多媒體采訪爺爺,我們得習(xí)慣,不過這不會對我們的日常生活有影響?!蹦菘蛇€記得當時父親的口氣,然而,巴菲特這個姓氏怎么可能對她的生活沒有影響?
“每當我做自我介紹的時候,人們通常只會聯(lián)想到金錢?!彼郎\淺一笑,此時此刻這樣說的她,有點兒像自嘲。因為老巴菲特除了給她這個形式,并沒有給她更多的豪門待遇,甚至還奪走了一些她本該得到的東西。
老巴菲特驅(qū)逐妮可
巴菲特是華爾街傳奇性的投資家,2008年,他以580億美元的巨額財富成為世界上最富有的男人。2009年9月的金融風(fēng)暴,讓美國五大投行垮掉了3家,僅剩下高盛集團和摩根斯坦利公司。巴菲特以一人之力,斥資50億美元,拯救了處在危機之中的高盛銀行,以至于著名的財經(jīng)媒體隔日的大頭條標題是“巴菲特華爾街封圣”。
另一方面,巴菲特是以勤儉出名的,他從來不花費巨額學(xué)費送子女去上私立學(xué)校;孩子到了可以駕駛的年齡,就和全家共用一輛車。他對兒孫從不溺愛,承諾只會負擔他們所有的教育費用,再責(zé)也沒關(guān)系。妮可上藝術(shù)學(xué)校的費用高達10萬美元,巴菲特也付了。但是學(xué)費之外的花費,就免談。
妮可搬出大學(xué)宿舍后,打電話到巴菲特的辦公室,想請他資助買一個客廳的墊子,巴菲特通過秘書答復(fù)她:“我只負擔你的學(xué)費?!?/p>
妮可這樣總結(jié)她在巴菲特家族的生活:“小時候?qū)W校外出露營。我向他拿點兒錢出去花,他都不給。不過家里給了我最好的教育機會,不管我讀多長時間的書,我接受教育的錢家里都出,不用像其他同學(xué)那樣背上學(xué)生貸款?!?/p>
這些話如果私下講講也就罷了,但妮可搞錯了說這話的場合,她竟然在2006年做客紀錄片節(jié)目《The One Percent》時,提到了她在巴菲特家族里的成長經(jīng)歷。
她在接受脫口秀節(jié)目《0prah》采訪的時候還說:“如果我有一大筆錢去搞創(chuàng)作,一定能做出更好的作品,但是現(xiàn)在我完全夠不著?!?/p>
這種自以為是的態(tài)度激怒了巴菲特。他很快就寫了封信給妮可:“人們更看重的是事實,而不會看你是什么樣的人,也不會看你做過什么。我從來沒有在情感上、法律上接受過你是我的孫女,家庭其他成員也不曾把你當做是侄女或是姐姐?!边@封信徹底震驚了妮可:“他落款簽名是‘沃倫,一年前他給我寄的賀卡上的落款還是‘爺爺?!?/p>
這是一向視媒體如蛇蝎的巴菲特的王者之怒。因為人們永遠只能在報紙或電視的金融版塊上看到巴菲特的身影,妮可竟然敢站出來向媒體透露巴菲特家族的私生活?;蛟S正是這個原因,讓巴菲特決心將她逐出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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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那只不過是個導(dǎo)火索而已,妮可上這個節(jié)目,事先曾得到父親的允許,事后卻沒能得到巴菲特的原諒。對于巴菲特來說,最終的理由依然是血統(tǒng)。那時,巴菲特最愛的妻子蘇珊已經(jīng)去世兩年,老祖母的最后一點保佑已經(jīng)到了極限。
血液與時間的戰(zhàn)爭
雖然妮可不斷強調(diào)自己是巴菲特家族的一員:“他想單方面否認我們之間沒有親情,這太荒謬了,我的童年都是在他奧馬哈的房子里度過的?!?/p>
其實,巴菲特的選擇不難理解,因為妮可身上沒有巴菲特家族的一滴血,進入巴菲特家族,只不過是她原本生活的一個急轉(zhuǎn)彎。妮可是母親瑪麗上一次婚姻的結(jié)晶,妮可4歲時,瑪麗嫁給了巴菲特的小兒子彼得·巴菲特,一起來的還有妮可的孿生妹妹埃麗卡,也許現(xiàn)在人們更愿意稱呼她為沉默的埃麗卡。后來彼得和瑪麗又離了婚,但是彼得在妮可18歲時又領(lǐng)養(yǎng)了她……3年后,彼得又和另一個女人結(jié)了婚。
兒子的婚姻制造了這本糊涂賬,可巴菲特不糊涂。如果妮可被家族接納,這個身上沒有巴菲特一滴血液的女孩兒將會繼承他一大筆遺產(chǎn)。
這種血統(tǒng)論并不被巴菲特家族中的藝術(shù)系人士所接納,蘇珊和彼得就完全把妮可看作巴菲特家族的人。但是,2004年最寵愛妮可的蘇珊去世了,雖然她在遺囑里稱妮可為“我心愛的孫女”,并留給妮可和埃麗卡10萬美元表示“關(guān)愛”??墒悄菘筛枰K珊的存在,來增加巴菲特對她的接受程度。
就在蘇珊的葬禮結(jié)束10天之后,巴菲特就對彼得說:“我認為這兩個女孩兒不是我的孫女,我并不希望她們在我死后得到什么。”
自從和妮可鬧翻以后,巴菲特雖然依然堅持每個孫子都得自力更生的原則,但也改變了不少,例如每年圣誕開始給孩子們寄一張數(shù)目可觀的支票。
“我想他大概是想變得更有人情味兒,也可能是給乖乖牌兒們的一點兒補償?!蹦菘申P(guān)于“乖乖牌兒”的稱呼,道出了她的不滿,巴菲特的圣誕禮物支票,并沒有送給妮可·巴菲特和埃麗卡·巴菲特,更不要說在信托基金受益人名單上寫上她們的名字了。顯然,巴菲特已經(jīng)完全驅(qū)逐了這對姐妹。
妮可現(xiàn)在只是柏克萊一個小小的抽象畫家,在藝術(shù)家扎堆的加州,沒有機遇的眷顧,再高的天分也不會變成可口的面包。32歲的妮可,只能靠著一年4萬美元的收入勉強度日。盡管可能性很小,但是妮可還是想和老巴菲特和好:“我永遠是巴菲特的一員,我一直都很自信。”幸好,巴菲特的姓氏還是很有噱頭,因為妮可的姓氏,有時她創(chuàng)作的抽象油畫一幅作品能賣出8000美金的好價錢。
大家覺得這場祖孫之戰(zhàn),最后還是在拼彼此的壽命。巴菲特終究已經(jīng)75歲了,即使他不承認妮可,但妮可和她的養(yǎng)父彼得還是有繼承關(guān)系的,妮可屬于巴菲特家族的事實是無法改變的。巴菲特這個姓氏就是妮可的水晶鞋,當巴菲特倒下之時,就是灰姑娘重新變身公主之日。
唯一肯定的就是。她不被活著的巴菲特接受。但是,如果沒有了巴菲特,誰還會在乎巴菲特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