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之戀

王國軍

1、巧遇佳人

許冠生是在火車上認識覃莉莉的。覃莉莉正好和他一個學校,讀大四,不但人長得漂亮,而且活潑可愛。經(jīng)過攀談,覃莉莉?qū)@位博學多才的師兄有了深深的好感,許冠生也對她動了心。兩人分別時,互留了QQ等聯(lián)系方式。

一周后,兩人再次在學校圖書館的電子閱覽室相見,這次見面,讓兩人倍感親切。之后,許冠生便經(jīng)常在圖書館里遇到覃莉莉,自習完后兩人便相約一起回寢室。不久,許冠生從導師那里接了一個課題,為了能專心研究,許冠生到校外租了一個單間,讓他感到意外的是,一周后覃莉莉也搬來住到了他的隔壁。因為許冠生有一手好廚藝,覃莉莉便經(jīng)常來串門,一個炒菜,一個煮飯,儼然過起了小家生活。兩個人的感情也飛速發(fā)展,很快陷入了熱戀之中。很快,覃莉莉就把行李搬進了許冠生的房間里。

可是他們的愛情并非想象的那么美好,搬到一起才一個月,兩人就經(jīng)常為瑣事吵架。許冠生家境并不富裕,至今還有幾萬元的欠債要還,所以他平時很節(jié)省。而覃莉莉過慣了千金大小姐的生活,每月光是化妝品和衣服這兩項就花費千余元。雖然她已經(jīng)在南充找了工作,月收入一千多元,但為人精明的她每月只肯拿出500元,不足部分都要許冠生來填補。

為了維持家用,許冠生不得不找了兩份家教,即使如此,他還是覺得手頭十分緊張。

一次,覃莉莉從成都游玩回來,她告訴許冠生,他們高中同學要聚會,她希望他能參加。為此,覃莉莉還專門陪許冠生去商場,買了他兩年來的第一件新衣服。

周末,覃莉莉的高中同學陸續(xù)到達天龍酒店,覃莉莉也在許冠生的陪同下笑容滿面地走了進來。

當介紹到她的同學袁情蓉時,許冠生睜大了眼睛,差點沒喜暈過去,連聲問:“芳芳,真的是你嗎?想不到14年過去了,我們還能見面,真是太好了!”所有的人都被他這突然的舉動驚呆了,覃莉莉扯了一把許冠生:“你認識我同學?可是她并不叫芳芳啊,是不是你認錯人了?”

許冠生再次看了看袁情蓉,聳聳肩說:“真的很像我當年的一個好友。不好意思,是我看錯了,失禮了?！痹捠沁@么說,但許冠生心里卻絕不認為他看錯了,雖然隔了那么多年,但他做夢也忘不了她的音容笑貌。他決定慢慢把這件事查清楚。

晚上覃莉莉沒有回來,許冠生在電話里告訴父親,他找到失散14年的小芳了。父親激動地說:“她有沒有向我問好?她母親過得還好嗎?”許冠生有些喪氣地說:“但她不承認自己是芳芳。”父親安慰兒子:“也許她有不得已的苦衷。慢慢來,事情總會有轉(zhuǎn)機的時候。”

2、事出有因

原來31年前,許冠生的父親去浙江捕魚,認識了湖北妹子趙玉晴,興趣相投的他們很快陷入熱戀之中。后來,趙玉晴的父親重病,她無奈只好回家,然而這一去就再沒有回來。父親整整找了一年,都沒有趙玉晴任何音訊,而此時他已經(jīng)31歲,父母和親戚要他結(jié)婚的呼聲一浪高過一浪。萬般無奈之下,他只得與本村一個姑娘結(jié)了婚,一年后生下了兒子許冠生。14年前,他帶著兒子去浙江打工,再次遇到趙玉晴和她的女兒芳芳。兩人此時雖各自成家,但仍十分關(guān)心對方,兩家小孩也相處得很好。三個月后,因為家中有事,他不得不帶著兒子回家,不久再去時,趙玉晴和她女兒已經(jīng)不見人影。

那一夜,許冠生失眠了。想起尋找了十多年的芳芳終于有了消息,他激動得哭了。他在日記里寫道:“芳芳,是你嗎?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14年了,我和爸爸找你找得好辛苦。七年前,爸爸聽說你們在深圳,就帶我去找,結(jié)果在路上出了車禍,差點送了命?！?/p>

兩天后,許冠生在文軒書店意外地看見袁情蓉,他急忙跑上去:“芳芳,你真的不記得我了?我是你生哥,還記得小時候我們一起玩秋千,有次你從樹上摔下來……”

袁情蓉腳步停了下來,她的肩膀晃了晃,轉(zhuǎn)過身來:“我當然記得,那次是你把我背到醫(yī)院去的。后來,我每次去蕩秋千,你都守候在身邊,怕我受傷?！痹槿氐难劬t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改名叫袁情蓉了,伯父還好吧?”許冠生點點頭:“好,就是特想念你們。”

許冠生覺得袁情蓉一點都沒變,還像小時候一樣樸實、善良、溫柔。兩人重逢后,許冠生便經(jīng)常趁上書店的機會找她見面,兩人似乎總有聊不完的話題,說不盡的趣事,十分投機。

當知道許冠生發(fā)表過很多詩,袁情蓉便纏著他為自己寫一首。她笑著說:“別以為我是學理科的就不懂詩,我告訴你,我父親也是當?shù)匾粋€小有名氣的詩人呢?！蓖槿仄谂蔚难凵?許冠生不好拒絕,他坐到書桌旁思索了一會,提筆“刷刷”寫了起來:“愛太沉重了,我啃不動/我只是想做飛鳥,愛/是一只飛鳥在桃花的芬芳中自由翱翔/我只是想做種子,愛/是一顆種子在蒲公英的親吻下/扎進另一片新鮮的土壤……”

袁情蓉一連讀了三遍,眼里淚光涌現(xiàn)。她癡情地問:“生哥,這就是你現(xiàn)在真實的想法嗎?”

許冠生點點頭,眼睛炙熱地盯著袁情蓉:“還記得那年中秋節(jié)我在月老面前許的愿不?我說這輩子最想的是能和你在一起,白頭偕老,永不分開。”

袁情蓉低下頭,避開他的眼睛,低聲說:“生哥,你都是有女朋友的人了?！?/p>

許冠生痛苦地搖搖頭:“我知道,可是我一點也不幸福。芳,告訴我,我到底應(yīng)該怎么辦?”

袁情蓉真不知道該怎么幫助許冠生。平心而論,她很喜歡和許冠生在一起聊天,幾天不見他就很失落,但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袁情蓉一直不認為是愛情。她總在心里警告自己:生哥是有女朋友的人了,自己斷然不能插足進去,破壞他人的幸福。

3、漂流遇險

一個月后,覃莉莉再次去了成都。許冠生把畢業(yè)論文初稿交給導師后,不由自主地撥通了袁情蓉的電話。他們相約一起去嘉陵江漂流。

誰知剛漂流不久,天氣突然發(fā)生變化,一場暴風雨頃刻而至。許冠生拼命向岸邊劃去,但是暴漲的河水使他的努力全然白費。水流越來越急,湍急的河水很快使他們的橡皮艇偏離了原來的航線,向左邊的一條支河奔去。袁情蓉經(jīng)常來這里,非常清楚當?shù)氐牡匦?她尖聲叫了起來:“危險!前面就是亂石崗了?！痹S冠生再次奮力向旁邊劃著,但依然收效甚微。一分鐘后,橡皮艇碰上了一塊大石頭,巨大的沖擊力把兩個人同時拋下了水。不識水性的袁情蓉被渾水嗆得連喊救命,說時遲那時快,許冠生奮力把眼前的一塊木頭扔了過去,袁情蓉死死抱住,許冠生游過去摟住她,往橡皮艇方向游。忽然,許冠生覺得左腳傳來一陣劇痛,憑感覺,他知道是被水底的尖石劃破了。他強忍著劇疼,將被石頭攔住的橡皮艇扶正了,兩個人艱難地爬上去?？粗S冠生腳上傷口直冒鮮血,袁情蓉急忙把自己的裙角撕下一塊,為他包扎好。

暴風雨更加肆虐起來,此時兩人早已凍得直打哆嗦。他們知道,要是不趕緊離開這里,只有死路一條。兩個人都使勁用槳和木頭劃,離岸只有10米的時候,突然一股水流直沖而下,橡皮艇打了一個旋,向一塊尖銳的石塊沖去。危難之際,袁情蓉也不知哪來的勇氣,用木頭死死抵住旁邊的石頭,橡皮艇終于避過一難。兩個人繼續(xù)朝岸邊劃,好不容易爬上岸。這時許冠生終于忍不住鉆心的疼痛,一頭栽在地上昏死過去。

許冠生整整在醫(yī)院住了一周,都是袁情蓉在細心照顧。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后,袁情蓉發(fā)現(xiàn)她少女時期的朦朧之情已經(jīng)迅速蔓延開來,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閘門了。

這以后,袁情蓉隔三岔五的就來覃莉莉家玩。覃莉莉雖然心里不高興,但表面上十分熱情,又是倒茶又是買水果招待。

一次,許冠生去綿陽,回來時帶了一對手表,覃莉莉很高興,拿過手表就要給許冠生戴上。誰知他說:“這是給你們倆的禮物?！瘪蚶蛳仁倾读艘幌?隨后怒氣沖天地說:“她是你什么人,你這樣偏著她?說,你是不是迷戀上那個狐貍精了?”說著把手表狠狠往地上一砸,摔門而去。

從這以后,兩人的戰(zhàn)爭開始不斷升級,覃莉莉的脾氣也變得越來越暴躁,動不動就在家里摔東西。

4、斬斷舊情

這年寒假,因為要忙著寫畢業(yè)論文,再加上湖南大雪,許冠生就沒有回老家。這天,他剛寫完日記,正忙著做飯,門也沒關(guān),忽然覃莉莉怒氣沖沖地跑進來喊道:“好啊!許冠生,你這無恥小人!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心里卻一直裝著這個女人!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是個大騙子,我們從此再沒任何相干了!”

覃莉莉邊哭邊把他的日記本撕得粉碎,然后就往外面跑去。而此時的許冠生一片一片地撿拾著破碎的紙片,臉上已是淚水漣漣。

許冠生以為覃莉莉只是一時耍小脾氣,過幾天就會回來。他打定了主意,他會好好跟她解釋自己和袁情蓉的事,而且他也并沒有做出越軌的事情。

然而,一個月過去許冠生都沒見到覃莉莉,只是聽朋友說他們在成都好幾次都看到覃莉莉和一個男人在一起,神態(tài)十分親密。許冠生聽了只是搖搖頭,雖然他感覺自己和覃莉莉不太適合,但他絕不相信她是這樣輕薄的人。

一天中午他去圖書館,正好遇見了覃莉莉的室友。他問起覃莉莉的近況,室友一臉鄙夷:“這樣的人,就算死了也活該?！痹S冠生愣了。室友嘆口氣說:“我實話告訴你吧,除了你之外,她在外還有好幾個男人,成都的是她高中同學,上海和北京的是她在網(wǎng)上認識的。只是因為你學歷高,人又老實,她才跟你那么久,否則……”

室友的話就像一盆冰水,讓他心里徹底涼了。許冠生做夢也沒想到覃莉莉一直都在騙他,她的清純,她對他的愛,她的一切的一切都只是裝出來的。難怪每次接長途電話,她都要到外面去接,難怪她經(jīng)常晚上不回來……想起這種種可疑的現(xiàn)象,許冠生猛然醒悟過來,頓時他的心里又氣又悔。

兩個月后的一天,許冠生正準備出門,覃莉莉突然梨花帶雨地出現(xiàn)在他面前。沒等他開口,覃莉莉就主動說:“以前是我不對,我知道錯了。我們重新來過,好嗎?”想起一年來都被她像猴子一樣耍,許冠生再也控制不住心頭的狂風巨浪:“覃莉莉,以前是我瞎了眼,看錯了你。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么理由,能讓我原諒你。”

覃莉莉雙腿一軟,跪下哭了:“以前是我錯了。生,他們都已離我而去,我只有你了。求求你,不要扔下我,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好嗎?”

許冠生轉(zhuǎn)身進屋,拿了500塊錢放在她手里:“覃莉莉,我們已經(jīng)是不可能了。這是500塊錢,你拿著,今后我再也不欠你什么了,請你自重?！?/p>

5、死里逃生

許冠生原以為,他們之間就這么結(jié)束了。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此時遭到拒絕的覃莉莉已經(jīng)恨上了袁情蓉,她執(zhí)拗地認為,要是沒有袁情蓉,不管她做錯了什么,許冠生最終都會原諒她。

覃莉莉再次被新交才兩周的男友拋棄,身上的錢也被騙光了。她馬上就想到了許冠生,給他打電話,許冠生毫不猶豫地拒絕了:“覃莉莉,你以后不要再找我了,我們在一起并不合適,感情不能勉強,你還是去找合適你的人吧。不過我真誠地奉勸你一句,感情上玩不得半點虛假,否則到頭來只會害人害己?！?/p>

覃莉莉在許冠生那里碰了軟釘子,她并不甘心,就來到袁情蓉的寢室里?？吹今蚶驕I眼婆娑的樣子,心懷愧疚的袁情蓉熱情地挽她進了屋。這一夜,她們聊了很多。覃莉莉告訴袁情蓉,她已經(jīng)找到愛自己的男友了,她真誠地祝他們天長地久,百年好合。

袁情蓉聽了非常感動,當即就認了覃莉莉做姐姐,覃莉莉也一個勁地喊著妹妹不停。

第二天早上,由于有家教,袁情蓉很早就出去了,覃莉莉和她的室友們閑聊起來。一個室友偷偷告訴她:“你還不知道吧,情蓉和她的男朋友都快訂婚了,就在下一周呢?！?/p>

聽了這話,覃莉莉的心頓時像跌進了冰窖里。昨晚認妹帶來的興奮早就煙消云散,她心里閃出一個念頭:“袁情蓉,要不是因為你的出現(xiàn),訂婚的人就應(yīng)該是我!你不讓我幸福,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

當天下午,覃莉莉去買了兩包毒鼠強?？紤]到袁情蓉寢室人多,不好下手,她又買了兩瓶牛奶。她隨后給袁情蓉打電話:“妹,下午到我這里來吃飯吧,我做了很多菜?！痹槿馗吲d地答應(yīng)了。

整個下午,覃莉莉就坐在沙發(fā)上,畢竟是做傷天害理的事,她的心一直“咚咚”地跳。下午3點,袁情蓉突然打來電話:“姐,剛才得到通知,下午系里有一個活動,我必須參加,恐怕來不成了,不好意思啊?！?/p>

放下電話,覃莉莉心頭涌上一陣失望。想起此刻袁情蓉或許正與許冠生在卿卿我我,她心中頓時充滿了憎恨。

晚上,覃莉莉正想著如何報復時,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她猛地一拍大腿:“對了!我怎么沒想到這個計謀呢?”

原來覃莉莉以前去郊區(qū)玩時,發(fā)現(xiàn)在一處廢墟有個漆黑的洞,據(jù)老鄉(xiāng)說那個洞起碼有7米深。覃莉莉知道袁情蓉最喜歡吃蘑菇,于是她馬上給袁情蓉打電話,約她周末一起去郊外采蘑菇,毫無防備的袁情蓉爽快地答應(yīng)了。

那天早上,覃莉莉和袁情蓉早早就來到了郊外。走到洞口旁時,覃莉莉突然說肚子疼,坐到了地上。袁情蓉連忙走過去扶她,卻不料腳底一滑,掉進了深深的黑洞里。

聽到洞里傳來一聲慘叫之后就沒有任何反應(yīng)了,覃莉莉也被嚇壞了。她連續(xù)喊了幾聲袁情蓉,沒有回答,她趕緊撥通了許冠生的手機:“蓉蓉出事了,你快來!”

當時正在家里校對論文的許冠生聞訊后,立即沖出門坐上的士就走。15分鐘后他趕到現(xiàn)場,立即吩咐覃莉莉去附近找人幫忙,自己則毫不猶豫地跳進了黑洞。

許冠生邊喊女朋友的名字,邊四處摸索,終于找到了已昏迷的袁情蓉。借著洞口的一點微弱光線,他發(fā)現(xiàn)她額頭受傷了,膝蓋還流著血。許冠生趕緊掐她人中,才把袁情蓉弄醒。

在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后,許冠生立刻意識到這是覃莉莉搞的鬼。但他現(xiàn)在沒時間找她算賬,眼下最重要的是怎樣才能出去。他把打火機摸出來,借著火光仔細觀察了一下周圍。這是一個十幾平方米大小的洞,洞口到地面的距離大約有六七米,地面上除了一塊破裂的水泥板外,沒有任何攀援工具。也就是說,要想憑自己的力量爬上去那是不可能的。他去摸手機,才發(fā)現(xiàn)沒帶,女友的小靈通在這里根本沒有信號。一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但覃莉莉那邊依然沒有消息。許冠生尋思,估計是怕自己找她算賬,偷偷地溜走了。

無奈之下,許冠生只好對袁情蓉說:“芳芳,我們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保持體力,等有人經(jīng)過這附近時,才好求救。”袁情蓉躺在他的懷里,溫順地點點頭。

中午12點,沒吃早飯的許冠生已經(jīng)感到了饑餓。借著打火機的余光,他在洞子里找到了幾個零食袋,這說明這個洞以前就掉進過人。他欣喜地把這個消息告訴袁情蓉,看著生還有望,袁情蓉也興奮了起來。

下午1點,許冠生果然聽到附近傳來了說話聲,兩個人頓時大叫起來。但是很快他們就失望了,路過的人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

沉思了半晌,許冠生突然想:“要是我做一面小旗,外面的人肯定能看見?！毕氲竭@,許冠生立刻行動起來,他摸來幾塊石頭,拼命地砸水泥板。無數(shù)次努力后,他終于取下幾根彎曲的細鋼筋,再用石塊砸直,把自己的襯衣撕爛將細鋼筋接長。一個小時后,他終于做成了一根7米長的“旗桿”。衣服碎片扎在上面,就成了一面小旗。

下午5點,許冠生再次聽到附近傳來腳步聲。他立刻把袁情蓉抱起來,讓她把“旗子”伸出洞口,邊搖還邊喊。他們的“旗子”終于被經(jīng)過附近的菜農(nóng)注意到了,半個小時后,他們得救了。為了不讓其他人再掉進去,許冠生還和菜農(nóng)合力從附近搬了塊水泥板將洞口蓋上。

巧的是,兩個人回出租屋的途中,正好看到了覃莉莉拖著大包小包往火車站方向走。許冠生立即用袁情蓉的小靈通給她發(fā)了一條短信:“其實你用不著跑,經(jīng)過這番死里逃生,我們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愛。放心吧,我們不會去為難你的,只希望你以后能好好做人!”放下電話,兩人會心地一笑。

五一節(jié),正好市教育局來校招聘,許冠生毫不猶豫地報了名。他決定留在四川,好好照顧自己的女友和她的家人。暑假,許冠生去了袁情蓉的家里。望著這個像極了他父親的小伙子,趙玉晴情不自禁地喃喃道:“都31年了,不知道他過得怎么樣了?”

提及往事,趙玉晴壓抑不住激動,她說:“要不是當年父命難違,我是絕不會離開你爸爸的。這31年來,我一直生活在愧疚中,總覺得對不起你爸爸。也許這就是命吧?不過,現(xiàn)在你們在一起了,總算圓了我的心愿,彌補了我當年的遺憾了?！?/p>

許冠生在袁情蓉家整整呆了一個月,兩人才啟程回湖南。了解了事情的前前后后,父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老淚縱橫地抱著兒子,久久不肯松開。

這年中秋節(jié),許冠生再次回到袁情蓉家過中秋節(jié)。三天后,許冠生和袁情蓉要回去上班了,趙玉晴一直把他們送到火車站。她拉著許冠生的手說:“孩子,女兒我就交給你了,你要好好待她,知道嗎?”

“嗯?！痹S冠生重重地點頭。 ■

(責編:林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