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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性群體內(nèi)部政治參與的非制度性障礙分析

      2010-04-11 11:42:34劉笑言
      河南社會科學 2010年2期
      關鍵詞:身份群體領域

      劉笑言

      (吉林大學 行政學院,吉林 長春 130012)

      女性群體內(nèi)部政治參與的非制度性障礙分析

      劉笑言

      (吉林大學 行政學院,吉林 長春 130012)

      擴大女性政治參與是衡量性別平等的重要尺度。但是維護女性權益并不僅僅意味著要求兩性在政治參與中具有同等的代表數(shù)量或是要求女性居于領導席位,女性群體內(nèi)部在經(jīng)濟和文化方面的差異促使我們不能夠將女性簡單看做同一的身份群體。在女性群體內(nèi)部,因為經(jīng)濟不平等造成的階級階層劃分,因為錯誤“承認”造成的非主流群體和個人的從屬性社會地位,共同形成了女性政治參與過程中的非制度性障礙。對女性權益的維護要求建立多元的公共領域,積極保障不同階級階層和社會地位的女性可以進行廣泛的公共參與并無障礙地表達自己真實的聲音。

      政治參與;經(jīng)濟平等;承認;公共領域;身份政治

      在當代社會,隨著婦女解放運動和女性主義理論的發(fā)展,女性積極參與公共生活的各個方面已經(jīng)成為衡量性別平等的重要尺度,也成為社會發(fā)展和人類文明進步的重要標志之一?!皡⑴c通常意味著與其他人一起工作,以實現(xiàn)共同的目標……它是一種相互作用的概念,而不是簡單的唯意志論概念,具有特殊的政治特性”[1]。參與具有雙重意義:既是商談的政治過程,即政治參與,又是一種參與各種(社會)活動的能力,即社會參與。政治參與是指公民“參與制定、通過或貫徹公共政策的行動”[2],它在理論上不同于廣義上的參與社會生活。關于女性的政治參與情況一直得到理論界的密切關注,如何在政治上為女性賦予權力,增加女性對公共政策的影響力,解決女性政治參與中的制度性障礙,是女性權益保障的關鍵環(huán)節(jié)。而同時,在女性參政的制度性障礙之后持續(xù)影響女性政治參與的其他因素卻尚未得到人們足夠的重視,本文將這些因素統(tǒng)一稱為女性政治參與的非制度性障礙。它們一方面使決策層中的女性無法必然代表女性利益,另一方面將一部分處于“弱勢”地位的女性排除出決策過程之外。本文將圍繞女性在政治參與中面臨的若干非制度性障礙問題進行討論,旨在重新喚起人們對經(jīng)濟和文化因素共同制約政治參與的現(xiàn)實予以重視,繼續(xù)推進性別平等事業(yè)的進一步發(fā)展。

      一、問題的緣起

      爭取平等對待,是女權運動和女性主義理論關注的核心問題。很多女性學者認為,維護女性政治權益的關鍵是保證“從量上增加女決策人的比重”,同時“從質上提升女決策人在決策核心層的地位”[3]。在20世紀后半段,女性主義理論的政治目的是沖破女性政治參與中的制度性障礙,使女性順利進入公共領域。這些理論和運動也確實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在最近的幾十年中,女性在政治決策層中的地位空前提高?!暗搅?1世紀,世界上所有國家的婦女都獲得了選舉權,婦女在國家首腦和政府首腦的選舉中屢獲成功,近20個國家議會中女議員的比例超過30%,婦女擔任高級管理人員、決策人員、外交人員和談判人員的才能和作用,得到了世界矚目和肯定”[4]。在瑞典議會當中,女性議員的比例高達47%;在韓國,從1995年開始推進女性公務員配額制,到了2005年,女性在各級政府委員會中所占比例達到30%;日本于1995年通過了《男女共同參劃社會基本法》,在總理府設立男女共同參與審議會,男女委員人數(shù)任何一方不得少于委員總數(shù)的4/10。的確,由于女性的特殊經(jīng)歷和感受,女性參政代表可以意識到一些被男性參政代表所忽略的問題。然而,我們不禁要問:“那些原則上包括在特定政治共同體中的人們,真的有平等的發(fā)言權嗎?他們都能夠以平等的身份完全參與到政治生活之中嗎?”[5]另外,那些對政治決策具有重大影響力的女性政治參與者,會因為其本身是女性而必然代表女性的利益嗎?

      事實上,女性政治參與的障礙并不僅僅表現(xiàn)在制度上的副職多、正職少,虛職多、實職少等層面,我們需要追問的是,假如消除了在法律和制度上的政治參與障礙,假如女性與男性在公共政策制定過程中獲得了等量的代表人數(shù),還有哪些非制度性的因素制約著女性進行更為有效的政治參與?這些因素又何以存在呢?

      二、阻礙女性政治參與的非制度性因素

      早期女權主義運動旨在爭取女性平等的選舉權和被選舉權,時至今日,當代女性在各個方面普遍被賦予的政治參與權利可以說是對過去一二百年間性別運動和理論既得成果的肯定和發(fā)展。但是,倘若認為女性參政人數(shù)的增加或是女性對領導席位的占據(jù)意味著所有女性利益將得以最大程度的實現(xiàn),這不過是一種浪漫的想象而已。事實上,差異并不僅僅存在于兩性之間,無論是發(fā)達國家還是發(fā)展中國家,女性群體內(nèi)部在階級、階層、種族、民族(族裔)、職業(yè)、年齡、教育背景和性取向等各個方面存在的差異將是一個現(xiàn)實,它們彌散在整個社會中,阻擋著一部分人參與的資格和能力,影響著每一次民主決議。

      (一)經(jīng)濟不平等制約政治參與

      社會經(jīng)濟不平等的現(xiàn)實將導致一部分女性的政治參與機會被剝奪、個人參與能力不足并由此使其對決策的影響力也相應減弱。倘若將女性群體內(nèi)部在經(jīng)濟領域的分配不平等問題擱置一旁,只考慮如何從整體上增加女性在政治參與中的代表人數(shù)和數(shù)量比例,其直接的后果是加速女性群體內(nèi)部不同階級階層的分離,并最終導致女性群體內(nèi)部的分裂和沖突。佩特曼曾經(jīng)談到關于女性政治“準入權”的問題,她認為經(jīng)濟的不平等對政治平等起到了一個相反的作用力,處于經(jīng)濟譜系底端的公民持續(xù)地關注于反抗貧困的斗爭,根本無暇去理會政治參與活動,即使法律賦予其政治權利以行使公民的責任,這種法定權利也將在現(xiàn)實的經(jīng)濟壓力面前成為空中樓閣般冗長乏味的敘述。正如安妮·菲利普斯所說:“民主在政治權利方面為人們提供了一種公平,但是市場化社會的運作又將這種公平消解掉了;如果民主像它所說的那樣去做,它需要去解決在對經(jīng)濟資源和權力進行分配的過程中所存在的制度性的不平等?!盵6]

      在參加政治活動過程中,貧困女性和富裕女性所擁有的社會資源不同,從而使她們對決策制定的影響力存在著巨大的差距。我們可以從美國最近關于增加少數(shù)群體代表比例的爭論的類似事件中獲得借鑒,“那些被城鎮(zhèn)黑人領袖所接受的政策促進了資源的轉移,但是主要是針對黑人中產(chǎn)階級,而唯一對整個黑人社會都有利的倡議是減少警察暴力事件。盡管如此,通過使用符號性的種族集體主義的花招,這種差異的影響被極大地偽裝或是消解,同時,對這一群體的某些成員有利的利益被表現(xiàn)為對所有的成員都有利”[6]。與此類似,貧困女性在諸如財產(chǎn)占有和人際關系等社會可用資源方面與富裕女性存在的巨大差距決定了貧困女性在公共政策制定過程中的無力境地,因為即便她們“在場”,也不能夠改變主流政治參與主體的既定觀點和決策。例如,在家務勞動問題上,富裕女性群體希望可以通過市場化的方式解決家務勞動的問題,所以家務勞動社會化、發(fā)展家政服務人員隊伍成為沸沸揚揚的政策建議,但是相對于貧困女性而言,政府如何保障家務勞動的社會補償抑或是提升最低生活保障似乎是她們更為關心的問題。另外,家務勞動社會化所倡導的家政服務隊伍建設,一方面也許為一部分富裕女性提供了外出工作上的便利,但是,充實家政服務隊伍的恰恰是貧困的女性群體,當然,這在一定層面緩解了貧困女性的就業(yè)問題,但是這只不過是將女性從自己的家庭解放出來貢獻于別的家庭,而家務勞動的性別屬性并沒有最終改變。在為女性參與公共活動提供方便條件的政策建議方面,富裕女性提議建立普遍的日托服務,可以通過薪水支付的方式為其參與公共活動贏得時間和空間,但是對于貧困女性而言,更具有普遍意義的似乎是在所有公共場所提供免費的育嬰房(哺乳間),以保證自己不會因為哺乳等撫育工作成為參與公共活動的負擔。所以,女性群體內(nèi)部的經(jīng)濟不平等問題成為女性在政治參與方面的一個重要的非制度性障礙,這需要政府持續(xù)不斷地通過資源轉移的方式對社會資源進行再分配,以期在經(jīng)濟上縮小女性群體內(nèi)部之間的差距,否則,女性政治參與在表面上與男性數(shù)量和質量的平等將只是富裕女性的平等,貧困女性的災難。

      (二)錯誤“承認”阻礙政治參與

      女性群體內(nèi)部不僅僅存在階級和階層等經(jīng)濟層面的劃分,同時,女性在種族、民族(族裔)、年齡、教育背景和性傾向等文化方面的差異也使得不同的女性具有不同的利益需求。然而,當統(tǒng)治群體將其自身的文化普遍化為主流地位的文化時,其他群體的文化自然化約為邊緣性地位,所以在歷史的不同時期,非主流群體也一直在尋求對其自身文化價值的承認路徑。所謂“承認”在嚴格意義上講是一個融合了政治哲學和道德哲學的概念,它的含義是指“個體與個體之間、個體與共同體之間、不同的共同體之間在平等基礎上的相互認可、認同或確認”[7]。相對于其他將承認政治視為身份(identity)政治而進行闡釋和發(fā)展的批判理論而言,南茜·弗雷澤將承認看做是關于社會地位(social status)的問題,從這一視角出發(fā),“承認所需要的不是群體的特殊身份,而是每個群體被承認作為社會相互作用的正式伙伴的地位”[8]。

      女性在不同種族、民族(族裔)、年齡、教育背景和性傾向等方面差異的存在導致了非主流群體的女性政治參與者在公共活動中處于邊緣化地位,甚至因為與主流文化“完全不同”而近乎“隱形”。正如弗雷澤所說:“錯誤承認既不是心理的扭曲,也不是自由流動的文化傷害,而是一種社會從屬地位的制度化關系。因此,被錯誤承認不僅是在他人的態(tài)度、信仰或描述中被看低、被輕視或貶低,還是被剝奪了社會相互作用中正式成員的地位,因為制度化的文化價值模式把某人構建為相對不值得尊重的人?!盵8]這種形成地位從屬關系的錯誤承認往往由制度化的主流文化價值模式所導致,從而將一部分群體的地位變得相對不重要。例如,長期以來對公共領域與私人領域的區(qū)分,貶低了家務勞動和生育撫育工作的重要價值,其后果就是導致全職家庭主婦雖然在名義上具有公民地位,但是在現(xiàn)實生活中她們實際上是喪失了政治代表權;由于少數(shù)族裔在語言上不符合主流群體的交往規(guī)范,這就導致有一部分人在參與過程中無法充分行使其法定代表權;城鄉(xiāng)二元體制的現(xiàn)實造成進城務工的農(nóng)民尷尬的社會地位,而傳統(tǒng)父權制度的影響更使女性農(nóng)民工成了邊緣化群體中的邊緣群體;社會價值體系和各種社會規(guī)范中將政治參與的公民默認為身體健全的人,這就從側面將殘疾人視為非正常人來看待,從而使殘疾人代表在政治活動中不可避免地面臨被邊緣化的境地。

      在政治參與領域,主流群體文化的絕對統(tǒng)治使處于從屬性社會地位的群體和個人的利益無法充分表達,這又進一步加深了這些群體和個人的邊緣性社會地位。在政治參與過程中,作為大學教授的女性政治參與者在政策影響力方面必然遠遠大于作為農(nóng)民工的只有小學文化的女性政治參與者(如果存在的話);全職家庭主婦在政治參與領域的集體無聲狀態(tài)使她們的權利無法得以有效表達,這不僅無益于提升家務勞動和生育撫育工作的社會價值,也使得她們被輕蔑地視為就業(yè)勞動的“搭便車者”;聾啞人由于其“非正常性”除了得到“正常人”偶然間的社會補償和人道主義同情之外,根本無法試圖通過公共參與的方式實現(xiàn)所有人類對“無聲世界平等價值的承認”。政治代表權的缺乏就這樣持續(xù)地鞏固著非主流群體的社會從屬地位,進而造成惡性循環(huán)。所以,政治領域從來都不是文化真空的場所,總會有一種要么因為其階層優(yōu)勢要么因為其文化優(yōu)勢而占據(jù)主流地位的文化,這種文化通過法律、政策或是工作實踐而鞏固,通過壓抑其他群體的文化而加強,從根本上否定了其他成員作為“平等的”公民進行“平等的”政治參與的可能性。正如奧爾森所說:“盡管公民權在法律上被書寫在憲法的普遍性原則之中,但它受到地位和階級的重要影響。地位對人們被允許發(fā)言,以及在發(fā)言時得到理解的程度具有很大的影響?!盵1]

      三、非制度性障礙何以存在

      由于階級階層和社會地位的不同,女性群體內(nèi)部不同的女性具有不同的利益需求,這本無可厚非。但是,當全世界都聚焦于如何提升女性整體參政水平的同時,卻無人對女性群體內(nèi)部在政治參與方面的這些非制度性障礙予以同樣多的關注。從政治學角度說,原因有二:一是由于長期以來的公共領域與私人領域劃分,一方面使政治與經(jīng)濟和文化相分離,另一方面也將公共利益或是公共善作為公共領域的討論范圍,進而排除了(所謂的)私人問題在公共領域討論的可能性;二是女權運動和女性主義理論中身份政治模式的重要影響,使女性在政治領域往往被視為同一身份群體,忽略了女性群體內(nèi)部在經(jīng)濟和文化方面的差異對政治行為的影響。

      (一)公共領域對公共善的強調(diào)

      古典自由主義者對人類社會進行公共領域和私人領域劃分的思想對現(xiàn)代政治哲學的發(fā)展產(chǎn)生了重要的影響,后期的女性主義者繼續(xù)運用公共領域與私人領域二分的觀點抨擊女性歷史性的從屬地位,認為將女性限定在家庭而遠離了公共領域造成性別的不平等。而弗雷澤認為女性主義者在“公共領域”用法上的特點“至少合并了三種分析上不同的事物,即政府、受薪雇用的官方經(jīng)濟體和公共商談的舞臺”。要想對這種說法深入理解,我們首先要理解自由主義者如何對公共領域與私人領域進行劃分,這種劃分方式對整個自由主義國家觀念的形成和發(fā)展都有著重大的影響。自由主義者認為公共領域對應的是國家或政治領域,而私人領域對應的是市民社會或社會領域,所以公私二分就是指政治領域和社會領域的分離。許多自由主義者傾向于認為“市民社會(社會領域)具有穩(wěn)定和自我調(diào)節(jié)的能力:只要能夠平等地保證個人擁有形成和維系社會團體的權利,市民社會就可以保持健康活力”[9]。自由至上主義者反對政治對經(jīng)濟和文化等屬于社會領域的事務的干涉,因為經(jīng)濟水平和文化狀況都無一例外地歸屬于社會領域而非政治領域,人們在政治上是自由、平等的,政治上自由和平等的假象意味著將平等的政治參與權賦予每個公民則意味著公民的平等。人們在政治上平等,在社會上卻具有等級秩序,政治、經(jīng)濟與文化這三個領域在經(jīng)驗上相互交錯,而在規(guī)范上相互分離,這種思想恰恰是自由主義對政治領域和社會領域進行基本區(qū)分的結果。

      有別于傳統(tǒng)的自由主義觀點,哈貝馬斯提出作為市民社會和國家公共權力的緩沖地帶的公共領域觀念,在一定程度上弱化了公共領域的政治屬性,也似乎遠離了文化和經(jīng)濟屬性,但哈貝馬斯將公共領域界定為這樣一個舞臺,其中每個人將拋開自身的階級和地位等獨特的社會和文化屬性進行商談,通過給出公共理由的方式使討論的話題僅限于“公共善”或者“公共利益”而非“私人利益”,通過公共商談,參與其中的公民可以最終發(fā)現(xiàn)共同利益,并被轉變成為一個“具有公共精神、能夠為公共善而采取一致行動的集體……而私人利益在政治公共領域中并沒有適當?shù)奈恢?,它們充其量只是協(xié)商的前政治的(pre-political)出發(fā)點,在討論的過程中將被轉化和超越”。所以,在公共領域的討論中,公共性問題和私人性問題/隱私就成為一種鮮明的對立關系,這使得那些處于從屬地位的社會群體需將他們自己的“偏私的”需要放在一邊,對理性和正義觀念的培養(yǎng)排除了情感或關愛的任一因素。而問題是,究竟誰有權劃分公共性問題和私人性問題的邊界?以對家庭事務是否具有公共性價值的探討為例,無論后來的理論家是否同意將市民社會納入不可干預的私人領域,家庭生活是所有男性理論家所默許的個人絕對隱私而被限制于特定的家庭空間,而更可悲的是,直到今天,對公共性問題和個人隱私之間的界限劃分,傳統(tǒng)的男性價值模式依然占據(jù)絕對的統(tǒng)治地位。在這種情況下,即使女性在制度上被賦予平等的權利去參與公共領域的政治活動,她們的參與也可能受制于經(jīng)濟隱私和家庭隱私等概念的有限范圍。當參與其中的女性遵守主流男性規(guī)范所訂立的參與規(guī)則、言說方式和商談范圍時,便意味著女性代表不可能代表所有女性的真實利益。

      (二)女性主義身份政治的影響

      發(fā)端于20世紀70年代、興起于90年代初期的身份政治曾經(jīng)一度作為承認理論的主導模式在理論界產(chǎn)生了重大影響,女性主義者更是利用身份政治的相關理論去反對男性中心主義的價值體系,希望確立女性群體獨特的身份與價值觀,肯定女性的主體選擇與主體地位。毫無疑問,身份政治的確以其進步的價值觀念推動了性別平等事業(yè)的發(fā)展,但是它的缺陷也不可否認地阻礙了女性走向真正意義上的解放。身份政治一方面試圖替代或是弱化再分配政治在性別平等中的作用,另一方面通過群體身份的形式忽略了群體內(nèi)部個體的地位和價值。

      身份政治在20世紀90年代的理論發(fā)展過程中,分立出主張多元文化主義的身份政治和解構的反本質主義的身份政治。多元文化主義者認為,人類社會存在多元的,具有同等價值的差異形式,而任何一種差異而形成的群體身份都應該得到同樣的承認;而解構的反本質主義者認為,女性主義的目的是要解構由主流男性中心主義話語所建構的每一種女性相對于男性的差異,進而顛覆性別認同。這兩種不同的觀念曾經(jīng)主導了整個90年代承認理論內(nèi)部的爭論,是“肯定”還是“解構”成為信奉身份政治的女性主義理論最為熱議的問題。然而,無論是多元文化主義還是解構的反本質主義的身份政治都拋棄了社會政治,它們通過身份、恥辱和自尊來理解承認,脫離了社會的經(jīng)濟和政治因素,面對社會上存在的經(jīng)濟不平等的現(xiàn)實,身份政治選擇了保持沉默?!霸S多其(身份政治的)支持者完全忽略了分配的不正義,而唯獨關注改變文化的努力”[8];即使有一部分主張身份政治的承認理論者關注再分配問題,他們也僅僅將分配的不正義視為“錯誤承認的副產(chǎn)品”[8]。阿克塞爾·霍奈特曾經(jīng)認為,對分配正義的要求本身就是承認的要求,社會分配秩序的合法化得利于不同群體和階層的身份,這就是他為什么認為“當一種職業(yè)從男性轉變到女性時,總是有一種顯著的身份損失”[10]。

      與此同時,身份政治以共同的群體差異為基礎,“強調(diào)說明并展示了一種真正的、自我肯定的和自我產(chǎn)生的集體身份的需要,向個體成員施加道德壓力以遵守既定的群體文化”[8]。身份政治的目的和結果就是向每一個特定群體中的人們灌輸一種縱向的、“單一的并被徹底簡化的”群體身份,否定人們身份的復雜性,弱化他們在社會中所受到各種從屬關系的橫向的交差屬性。而信仰身份政治的女性主義者更是宣稱所有女性的“共同利益”,“所有女性都是姊妹”,所有女性都具有作為女性的共同“性別認同”,希望通過這種方式建構起女性作為一個整體的身份群體認同。而事實上,通過對群體身份的文化建構,掩蓋了群體內(nèi)部的地位等級形式,女性群體內(nèi)部成員的不同利益需求就在這種群體文化下受到了壓抑而不自知。

      四、結語

      當然,對兩性在政治參與中具有同等代表數(shù)量的追求或是要求女性更多地居于領導席位,即使沒有實現(xiàn)所有女性利益的最大化,或者在結果上沒有使公共政策發(fā)生何種變化,它仍然是進步的,因為它體現(xiàn)出了對這些人應當被平等地代表這一事實本身的重視和關注。但是,理論的進步意味著用發(fā)展的眼光觀察問題,我們不應當僅僅停留在現(xiàn)有的成就面前固步自封,而應當認識到“將女性帶入到政治生活中的目的并不是將其作為一種排他的標志性符號,而是將其作為一種解決社會和經(jīng)濟權力不平等的方式”[6]。事實上,參與意味著能夠用自己的聲音表達自己的利益,每個人的利益其他任何人都無法代替。在關注于女性利益表達的政治參與中,無論是經(jīng)濟不平等還是文化上的錯誤承認都成為女性有效參與的非制度性障礙。一方面,在具有政策導向性的公共商談領域中,男性話語規(guī)范仍然以其符號性的權力象征作用影響著兩性的商談模式,傳統(tǒng)上認為是隱私的事情往往很難拿到公共空間去討論;另一方面,女性代表由于其特定的群體屬性往往遭遇性別認同與意識形態(tài)承諾的斷裂的困境。

      “民主的公共性需要積極保證少數(shù)人有機會說服其他人,那些過去不作為共同關注的公共事務,現(xiàn)在應該成為共同關注的公共事務”[10]。所以,女性權益的維護需要建立多維的公共空間,以保證不同階級階層和社會地位的女性都可以通過言說自己利益的方式影響公共決策。而且,國內(nèi)外許多證據(jù)都表明,“(在)非政府權威結構中的參與對于培養(yǎng)和發(fā)展全國層次上的參與所要求的心理品質(政治效能感)是必要的”[11]。這要求我們不僅僅關注正式的政府公共領域中女性參與情況、大眾傳媒的公共領域對女性形象的塑造影響、市場公共領域對女性經(jīng)濟水平的制約,也要重視各層級的民間婦女組織對女性權益的彰顯等??傊皡⑴c活動具有累積性效果,一個人參與的領域越多,他在政治效能感方面的得分可能就越高”[11]。只有促進廣泛的公共參與,才能保證女性在政治參與中可以無障礙地表達自己真實的聲音。

      [1][美]凱文·奧爾森.參與平等與民主正義[A].[美]凱文·奧爾森.傷害+侮辱——爭論中的再分配、承認和代表權[C].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

      [2][英]戴維·米勒,韋農(nóng)·波格丹諾.布萊克維爾政治學百科全書[Z].北京: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2002.

      [3]劉莉,李慧英.公共政策決策和性別意識[J].山西師范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3,(3):103—108.

      [4]劉伯紅.國際婦女參政運動的新趨勢[J].云南民族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6,(9):36—43.

      [5][美]南茜·弗雷澤.正義的尺度——全球化世界中政治空間的再認識[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

      [6]Anne Phillips.Democracy,Recognition and Power[A].Fredrik Engelstad.Power and Democracy:critical interventions[C]. Ashgate,2004.

      [7][美]凱文·奧爾森.傷害+侮辱——爭論中的再分配、承認和代表權[C].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

      [8][美]南茜·弗雷澤.重新思考承認:克服文化政治中的替代和具體化[A].[美]凱文·奧爾森.傷害+侮辱——爭論中的再分配、承認和代表權[C].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

      [9][加]威爾·金里卡.當代政治哲學[M].上海:上海三聯(lián)書店,2003.

      [10][美]南茜·弗雷澤,[德]阿克塞爾·霍耐特.再分配,還是承認?——一個政治哲學對話[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

      [11][美]卡羅爾·佩特曼.參與和民主理論[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

      責任編輯 呂學文

      (E-mail:dalishi_sohu@sohu.com)

      D0 < class="emphasis_bold">文獻標識碼:A

      A

      1007-905X(2010)02-0116-04

      2009-12-18

      劉笑言(1984— ),女,吉林蛟河人,吉林大學行政學院博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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