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勞的革命
——從女性主義角度解讀《革命之路》

王曉文

(長沙理工大學 外國語學院，湖南 長沙 410004)

徒勞的革命
——從女性主義角度解讀《革命之路》

王曉文

(長沙理工大學 外國語學院，湖南 長沙 410004)

《革命之路》是美國現(xiàn)代作家理查德·耶茨的處女作，也是其成名作，出版當年即獲得美國國家圖書獎提名。該小說中耶茨不僅細致入微地描寫了上世紀五十年代美國的中產(chǎn)階級面臨的婚姻生活危機，而且諷刺了當時美國中產(chǎn)階級生活走向標準化的現(xiàn)象。該文主要借用女性主義批評的的理論和方法，結(jié)合當時女性主義運動發(fā)展的時代背景，試圖從女性主義批評視角分析《革命之路》這部小說，展示男權(quán)社會中女主角愛波由于被置于“他者”地位所經(jīng)歷的生活的壓抑與困境，分析其“革命”之路失敗的主要原因，從而揭露出女性尋求獨立自由尋求解放之任重而道遠，表明女性主義的發(fā)展最終應走男女和睦相處的無私之愛的道路，愛與合一才是幸福家庭生活的出路。

《革命之路》；“他者”；女性主義批評

《革命之路》是美國現(xiàn)代作家理查德·耶茨的處女作，也是其成名作，出版當年即獲得美國國家圖書獎提名，2005年又被《時代》周刊評為百大英語小說經(jīng)典之一。2009年1月，根據(jù)原著改編的同名電影一舉摘得金球獎劇情片最佳女主角桂冠，并獲得奧斯卡獎提名。該小說于1961年問世，當時二戰(zhàn)后的美國經(jīng)濟剛剛開始回暖，人們的生活狀態(tài)和精神面貌都煥然一新，特別是對獨立對自由的渴望愈加強烈，而且當時法國女權(quán)主義作家西蒙·德·波伏娃所的《第二性》一書也在美國熱銷，廣大女性意識悄然醞釀，婦女解放運動進行得如火如荼，這些都對理查德·耶茨的創(chuàng)作影響重大?！陡锩贰凡粌H細致入微地描寫了上世紀 50年代的美國中產(chǎn)階級愛波和弗蘭克七年的婚姻生活危機，而且表達式了對資產(chǎn)階級程式化美國夢的叛逆，諷刺了上世紀中期美國中產(chǎn)階級生活日趨走向標準化的現(xiàn)象。

女性主義批評“要求以一種女性的視角對文學作品進行全新的解讀，對男性文學歪曲婦女形象進行了猛烈批判；它努力發(fā)掘不同于男性的女性文學傳統(tǒng)，重評文學史；它探討文學中的女性意識，研究女性特有的寫作、表達方式，關(guān)注女作家的創(chuàng)作狀況”。本文借用女性主義批評的理論和方法，結(jié)合當時女性主義運動發(fā)展的時代背景，試圖從女性主義批評視角分析《革命之路》這部小說，展示女主角愛波由于在男權(quán)社會中被置于“他者”地位所經(jīng)歷的生活的壓抑與困境，分析其“革命”之路失敗的主要原因。

一 愛波追求個人獨立與自由的悲劇

（一）女性主義與《革命之路》

Fem inism”漢譯原為女權(quán)主義，后譯作女性主義，據(jù)?！·科特的研究，“女性主義”的含義是婦女角色的“徹底的社會革命”，早期女性主義“有兩個主導思想，即婦女作為人的解放和作為女人的解放，它的目標是消除妨礙婦女作為個人獲得完全發(fā)展的一切障礙”。所有的女性主義理論有一個基本的前提，那就是：女性在全世界范圍內(nèi)是一個受壓迫、受歧視的等級，即西蒙·德·波伏娃所說的“第二性”。女性的第二性地位由來已久，不僅體現(xiàn)在政治、經(jīng)濟、文化、思想、觀念、倫理等領(lǐng)域，即使在家庭這樣一個相對私人和狹小的領(lǐng)域里，女性也處于與男性不平等的地位。從20世紀初到20世紀60年代，世界上經(jīng)歷了兩次世界大戰(zhàn)，殖民制度瓦解，女權(quán)主義在這個大動蕩的時期也迅速發(fā)展。這個時期的女權(quán)主義代表人物主要有凱特·米莉特、貝蒂·佛里丹等，她們主要是從經(jīng)濟和階級斗爭方面要求婦女和男性的平等，要求婦女的在物質(zhì)上獨立，她們挑戰(zhàn)的是整個男性社會。以下通過介紹《革命之路》這部小說的主要內(nèi)容，分析女主角愛波的追尋理想之愛及個人自由的心路歷程，揭示在男權(quán)社會中她的從屬“他者”之位及徒勞的“革命”抗爭之路。

《革命之路》并不是一部鼓勵青年走上革命道路的小說，“革命之路”是指小說發(fā)生的地點。小說主要描寫了20世紀50年代美國的一對中產(chǎn)階級夫妻愛波和弗蘭克的七年婚姻生活。他們像所有美國中產(chǎn)階級一樣入住于郊區(qū)的革命山莊，弗蘭克在他父親曾經(jīng)就職的大公司做銷售，愛波婚姻前曾就讀于紐約一所著名的戲劇學校，婚后成為了撫養(yǎng)兩個孩子的專職家庭主婦。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倆都覺得眼下的現(xiàn)實生活狀態(tài)與年輕時所期待的理想生活相距甚遠，目前的生活毫無意義，于是愛波在深思熟慮之后決定舉家遷往巴黎，開始一段全新的生活。兩人都如同重獲新生，開始期待巴黎的美麗人生，特別是弗蘭克：“從來沒有這么強烈的幸福感在他內(nèi)心熊熊燃起；他從來沒有過這么純粹這么不真實的美麗感覺：他覺得過去的一切都可以抹去，未來也完全在他的掌控中?！盵5]P102但是這個在愛波看來所謂的“完美計劃”最終由于弗蘭克的有望升職加薪以及愛波的意外懷孕而最終胎死腹中，無疾而終。

（二）愛波的悲劇命運

小說取名為革命之路，一語雙關(guān)，既是指他們居住的地方，又暗示了他們七年的婚姻生活觸礁，需要通過追求執(zhí)著的理想與現(xiàn)實的安慰，找尋新的出路。弗蘭克一開始就意識到了社會的虛偽與生活欺騙，卻始終沒敢鼓起勇氣努力改變現(xiàn)狀；唯一對此有著強烈批判精神的數(shù)學家，卻最終被其父母親自送進了精神病院而不準再與外界接觸；女主角愛波為了巴黎之美夢，與命運以死抗爭，最終卻也沒能如愿開始新生活，反而成為鄰居眼中津津樂道的反面典型。通過對《革命之路》中典型的女性形象愛波命運的描寫，理查德·耶茨批判了當時資本主義社會虛偽的道德規(guī)范以及對婦女的摧殘。愛波在小說中以母親以妻子的身份存在，卻一直從屬于家庭而沒有自己獨立的個體身份，在男權(quán)社會中她被置于“他者”地位，她從男權(quán)的神話中被喚醒，在家庭婚姻的羅網(wǎng)里掙扎不脫，逐漸消亡了自我，她只是作為一個遵從的附庸而并非是一個有著獨立人格的個體，她只是是丈夫和子女的奴仆，她自己什么都沒有了，“她似乎在用自己的每一個神態(tài)和動作向弗蘭克表明：她只想踏踏實實做一個中產(chǎn)階級家庭主婦”，[5]P39可以看出在父權(quán)制重壓下的女性的自我被抽離，個體存在殘缺。張潔在《方舟》文首里寫上了一行顫抖的文字：“你將格外地不幸，因為你是女人！”。

話劇演出失敗后，“愛波面容憔悴，紅色的眼睛閃動著幽怨，謝幕時擠出虛偽的笑……[5]P12”“鏡子里的素臉只涂著面霜，泛著光，看上去像已經(jīng)四十歲了，而且正在忍受著病痛的折磨?！盵5]P15心靈與精神上遭受沉重過后的愛波痛定思痛，開始了其覺醒之路，欲尋求出路真正擺脫現(xiàn)在乏味的生活困境。愛波在覺醒之后她開始尋找生活的真正意義，不想渾渾噩噩度過余生，她所尋求的是對世界最純粹最真實的感知。愛波嘗試了話劇演員、家庭主婦和奔赴未曾謀面的巴黎三條不同的道路，可惜都無果而終。她既不能逃離現(xiàn)狀，又回不去鄰居夫婦那般麻痹狀態(tài)，最終走上了不歸路。特別是關(guān)于遠赴巴黎的美夢寄托了她對未來的一切美好憧憬和希望，在她發(fā)現(xiàn)無路可走時，她最終自虐式的自己在衛(wèi)生間墮胎。她義無反顧的走上了絕路，如同伍爾芙，與命運作殊死抗爭。愛波的命運展示了女性在男權(quán)文明下不同抉擇的相同悲劇結(jié)果，在男權(quán)制度下女性無論是順從還是反抗都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因為順從意味著女性放棄自我，反抗則意味著女性需付出生命的重大代價。

二 愛波“革命之路”失敗的原因

（一）愛波自身性格的弱點

愛波出于對現(xiàn)實生活的不滿足，在計劃秋天移民去巴黎時建議由自己出去工作賺錢養(yǎng)家，而其丈夫弗蘭克則可在家“去學習，去散步，去思考?！盵5]P96她認為自己如果憑著打字和速寫技能在巴黎謀生，可以掙到足夠的錢養(yǎng)活一家，甚至還有余力雇請一位保姆在她上班的時候照顧孩子。用她的話來說，“這簡直就是一個完美無缺的計劃，她只是奇怪為什么自己此前從來沒有想到過。”[5]P95她自認為完美的計劃卻無意識中侵犯了男權(quán)文化，挑戰(zhàn)了整個男權(quán)社會，所以最終換來的是他們的好朋友謝普等的哄堂大笑，弗蘭克一開始對此建議不屑一顧，但在愛波的糖衣炮彈下也只是勉強同意接受了愛波的建議，但是一旦當他自己有能力能夠獨立賺錢養(yǎng)家時立即打消了去巴黎的念頭。婦女在家庭婚姻上的平等要求，理所當然會遭到父系文化觀念的竭力阻撓。

而愛波的婚姻，用她的話說，與弗蘭克完全是出于一個錯覺而結(jié)婚，“一個巨大的，丑惡的錯覺——它告訴人們，每個人有了家庭之后都要脫離真正的生活而‘安定’下來?！盵5]P99在他們七年的婚姻生活中，愛波思想上一直處于不成熟的狀態(tài)，想法過于單純，愛波甚至只有在弗蘭克和和氣氣的時候才愛他，而且她只會憑著感覺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更糟糕的是，她甚至會想到可以在任何一個時刻，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會隨時想到離開他，每次她與弗蘭克吵架后都會說：“弗蘭克，你不要那么跟我說話，不然我馬上就走，說到做到?！盵5]P43在夢想破滅與弗蘭克激烈吵鬧后愛波終于意識到弗蘭克所謂的“愛”其實是自欺欺人的幻覺，她終于意識到他們之間什么都沒有了，除了相互的蔑視和不信任，以及最丑惡的，從對方的弱點當中尋找滿足?！皭鄄ǚ傅奈ㄒ诲e誤，唯一不誠實的地方，是讓這段關(guān)系發(fā)展下去。”[5]P270愛波對婚姻的不負責任的態(tài)度最終讓她自食其果。在小說中，想要“革命”是愛波悲劇產(chǎn)生的源頭，去巴黎是愛波悲劇命運的轉(zhuǎn)折點。她一心想全家移民巴黎，擺脫周遭茍延殘喘的生活，殊不知巴黎于她只不過是一廂情愿的幻想而已。她認為當下的生活是不真實的，但是卻沒想過到了當全家在衣食住行都無著落的浪漫之都后的生活依然不真實。她寄全部希望于其丈夫弗蘭克，但后者卻在個人看似美好前程的誘惑下輕而易舉地放棄了全盤計劃，企圖說服愛波停止在他看來“不現(xiàn)實甚至于瘋狂”的舉動。愛波試圖在男權(quán)制的社會中找到生活的出口，但是卻將個人的獨立與自由全部寄希望于其丈夫弗蘭克的改變來改變自己，而不是試圖努力改變自己個人的生存現(xiàn)狀。她不徹底的覺醒使她最終依然無力沖破對同遭環(huán)境無力的抗爭與嘲諷，無力克服內(nèi)心潛意識里的怯懦，在悲痛絕望下無路可走，走向了自殺性的毀滅。

（二）弗蘭克模棱兩可的態(tài)度

弗蘭克不是一個十分稱職的丈夫，但也還不壞，人父人夫的職責確實都算盡到。于愛波，他曾經(jīng)覺得憐惜她得到的太少，心里默默作出過莊重的承諾，而且每次與愛波吵架時，他的態(tài)度也是“無論體面不體面，那就是他先道歉，然后等待”[5]P29，但最本質(zhì)的問題是他對愛波的所思所想并不能完全理解與支持，他甚至認為愛波“很病態(tài)。我說真的?！盵5]P26而且在他看來，“愛波這輩子做任何事情都出于自私任性，沒有什么更復雜的原因了?！盵5]P42“你根本不值得我費力氣去打你。你不值得我用任何手段去對付你。你不過就是一個空虛……”“你就是他媽一個淺薄外殼，一個虛有其表的女人?！盵5]P259于孩子，其實打從一開始他也根本就不想過早地要小孩，但是當愛波意外懷孕后，為了承擔起所謂的責任，他成功勸說讓愛波生下孩子。之后，弗蘭克作出了一系不太情愿的決擇，他“選擇了一份無聊至極的工作，不過是為了證明自己跟任何一個有家的男人一樣可以負起責任；搬進一間價格過高的高檔公寓，是為了證明自己信奉有序和健康的生活；要了第二個孩子，證明第一個孩子不是個錯誤；在郊區(qū)買了一處房子，因為那是一般人生活軌跡里下一步應該采取的行動恩，而他則證明了自己也有能力這樣去做”。[5]P45這一系列所謂的“退讓”在壓抑太久之后帶來的是一次次的爭吵與冷戰(zhàn)，讓愛波與弗蘭克的婚姻陷入了無底深淵。

但事實上弗蘭克自己非常厭倦當下標準的美國中產(chǎn)階級生活，年復一年，日復一日枯燥乏味的生活帶給他的只有痛不欲生。為了承擔起生活責任，他一次次地自我安慰鼓足勇氣頂住壓力奮力向前，但多次掙扎過后他終于發(fā)現(xiàn)實際上他根本無力擺脫現(xiàn)狀。與此同時他還是個懦弱而虛偽的人，跟莫莉的婚外情甚至于讓他覺得又重新找到了自尊。他的言行不一體現(xiàn)在他對理想的不堅持，對婚姻的不忠實，和對自我的不誠實。既定的生活方式已經(jīng)磨蝕了他對理想的渴望，更何況還要面對腹中的三個月大的胎兒和一份高薪工作的誘惑。一開始他的意志就根本不堅定，“我只是在想這一切都不容易——就這樣帶著孩子要一個陌生的國家。我們會碰到很多現(xiàn)在根本無法預想的困難?！盵5]P119他一直想逃避的以及一直所期望的不過是擺脫他失敗的生活現(xiàn)狀。一旦工作出現(xiàn)轉(zhuǎn)機，升職加薪有望，他就開始躊躇，開始含糊其辭，開始了他的搖擺不定，理所當然地認為他個人的新發(fā)展“可以開拓新的局面，帶我們?nèi)フJ識新的人和新的地方，假以時日甚至能帶我們?nèi)W洲?！盵5]P187但他完全忽略了愛波的感受，甚至于意欲將自己個人的意愿強加于愛波身上，弗蘭克的不堅定，弗蘭克的臨陣退縮最終讓愛波心灰意冷，認為“如果一個人想要做一件真正忠于自己內(nèi)心的事情，那么往往只能一個人獨自去做?！盵5]P277于是，在弗蘭克最后一次激烈爭吵過后，她平靜是選擇了毀滅性墮胎的不歸路。

（三）來自世俗的偏見

愛波和弗蘭克在將他們決定移民去巴黎的消息告訴身邊的朋友時得到的并非支持，而是源源不斷的撲面的疑問：他們貌合神離的最親近的鄰居朋友謝普夫婦，在當時表面是表現(xiàn)出的是艷羨、欽佩和祝福，但回家之后表現(xiàn)出的實則是恐懼、擔憂、嘲諷、哭泣的復雜心態(tài)；于吉文斯太太而言，雖然“在愛波死后，她的生活也經(jīng)歷了幾個階段：震驚——痛苦——慢慢地振作和恢復?！盵5]P296但對他們夫婦的態(tài)度依然由原先的與眾不同、特別的美好印象轉(zhuǎn)變成為最后古怪、神經(jīng)質(zhì)。對于他們巴黎夢的惟一支持者只有那個瘋子數(shù)學家約翰，他雖口無遮攔但功不可沒。他做客于愛波與弗蘭克家時曾措辭犀利地指出他們夫婦的革命之路“巴黎夢”外殼下的真正意圖，一次是逃避，另一次還是逃避。他也清醒地認識到當下的美國絕大多數(shù)人都置身于空虛的生活狀態(tài)，只有很少的人能有看清真相的勇氣，“在這個國家一切都是無望的空虛。而我想如果你真的看到了這種無望，那么你就再沒有別的選擇，只能盡快逃離，如果可以的話?！盵5]P169他佩服他們夫婦能有尋找生活出路的勇氣，贊同他們夫婦所作出的決定。特別是在弗蘭克最終退縮時，他也一語擊中要害： “發(fā)生了什么事？你臨陣退縮了？最后你確定自己更喜歡這里？更喜歡你所謂的無望的空虛？”[5]P255但是這位“清醒”的瘋子數(shù)學家約翰最終的命運依然是個悲劇，他在探望過愛波弗蘭克夫婦后被其雙親吉文斯夫婦認為他“有病”且“破壞力叫人害怕”，于是最終決定將他完全隔離于世，在療養(yǎng)院終其一生。

英國19世紀后現(xiàn)代女性主義小說家喬治·愛略特認為女性只有在作為“人”的主體身份得到認可后，她們才能彰顯自己的獨立。真正理想的社會并非男女二元對立的社會，或者象有些過激的女權(quán)主義者所設(shè)想的“女兒國”似的烏托邦社會，而是一個男女霸權(quán)話語徹底消解，兩性完美融合的社會。不管是男權(quán)至上，還是女權(quán)至上都是將男女關(guān)系對立化，不利于男性與女性的共同發(fā)展。如果違背了這些規(guī)則，那么只會帶來悲劇性的結(jié)果。在《革命之路》中愛波的命運展示了女性在男權(quán)文明下不同抉擇的相同悲劇結(jié)果，在男權(quán)制度下女性無論是順從還是反抗都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順從意味著女性放棄自我，反抗則意味著女性需付出生命的重大代價。愛波懷惴著強烈的理想主義的夢想，在男權(quán)社會中想努力改變所謂的現(xiàn)實，她想要獨立要自由，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爭取社會地位，事實證明這一切不過是夢幻泡影。她的悲劇命運表明女性主義的發(fā)展最終應走男女和睦相處的無私之愛的道路，愛與合一才是幸福家庭生活的出路。女性要獲得真正的解放并實現(xiàn)自身的價值，最重要的是女性必須以其真實的自我展現(xiàn)自己，而且女性還要改變對自身價值的認識，提高自身主體意識。唯有如此，女性才會成為真正獨立的個體，從而建立起一種男性與女性融合的雙性文化。

[1]Cott ·F·Nancy. 1987.The Grounding of Modern Feminism. New Haven,Conn.:Yale University Press.

[2][法]波伏娃.第二性(全譯本Ⅱ) [M]. 陶鐵柱譯.北京:中國書籍出版社,1986.

[3]孫紹先.女性主義文學[M].遼寧:遼寧大學出版社,1987.

[4]朱立元.當代西方文藝理論(第 2版)[M].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05.

[5][美]理查德·耶茨.革命之路[M]. 候小翊譯.重慶:重慶出版社.2009.

[6]徐剛.生活在別處:影片《革命之路》觀感[J].WORLD CULTURE,2009.

[7]凌潔.革命之路:以革命的名字尋找生活的出口[J].雙周書影,2009.

（責任編校：王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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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1673-2219（2010）01-0033-03

2009－09－27

王曉文（1987－），女，湖南岳陽人，碩士，主要研究英美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