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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字與日本文化之淵源略考

      2010-04-03 04:16:14電子科技大學成都610054
      電子科技大學學報(社科版) 2010年6期
      關(guān)鍵詞:日語漢字日本

      □李 旭 [電子科技大學 成都 610054]

      漢字與日本文化之淵源略考

      □李 旭 [電子科技大學 成都 610054]

      漢字傳入日本千余年,歷經(jīng)數(shù)度改革與變遷,與日本歷史、文化水乳交融,渾然一體,甚至成了日本文化的象征性符號。通過對漢字傳入日本的史實與傳說,漢字傳入日本后在日本的受容與變?nèi)葸M行了較為詳盡的考察和分析,多角度地重新審視了漢字的魅力以及漢字在日本的文化意義。

      漢字; 日本文化; 受容; 變?nèi)? 交融

      引言

      2009年春,日本文化廳公布了旨在“適應信息化時代需要”的“新常用漢字表”試行方案,該方案新增“常用漢字”191個,減去不常用漢字5個,至此,常用漢字增至2131個。該方案將在廣泛征求國民意見的基礎上于2010年正式實施[1]。事實上,漢字自傳入日本一千多年來,幾經(jīng)改革與變遷,與日本文化形成了水乳交融、無法割舍的關(guān)系。而與此同時,日本人特別是年輕人書寫、理解、使用漢字的能力則出現(xiàn)了衰退的跡象。在這樣的背景下,對漢字與日本文化之間的淵源進行考察,無疑是有現(xiàn)實意義的。

      一、關(guān)于漢字傳入日本的記載與傳說

      十五年秋八月壬戌朔丁卯,百 王遣阿直岐。(中略)阿直岐亦能 典。即太子菟道稚郎子焉。於是天皇 阿直岐曰:“如 汝博士亦有耶?”

      曰:“有王仁者,是秀也?!保ㄖ新裕┦甏憾?,王仁 之。 太子菟道稚郎子 之。 典籍於王仁。莫不通 。

      (摘自《日本書紀》卷第十,應神天皇十五條、十六條)

      這是日本史籍《日本書紀》中的一段記載,大意是說朝鮮的國王派阿直岐前往日本。阿直岐能讀經(jīng)典,日本皇太子菟道稚郎子師從阿直岐學習經(jīng)典。天皇問阿直岐:“是否還有比你更博學之人?”阿直岐回答道:“有,他叫王仁,非常博學”。次年春,王仁赴日,皇太子菟道稚郎子拜其為師學習經(jīng)典,莫不通曉。在日本另一部稍早于《日本書紀》的史書《古事記》中也有類似的記載,所不同的是明確指出“諸典籍”即“論語十巻、千字文一巻、并十一巻”。(見《古事記》中卷第十一章)這是關(guān)于漢字傳入日本的最早記載。

      但經(jīng)查證,上述記述并非完全屬實。從時間上而言,攜《論語》前往是可能的,但攜《千字文》則值得懷疑,因為《千字文》成于南朝梁武帝在位時期(502~549年),而書中所記應神天皇十五、十六年是公元3世紀后期,時間相差二百多年。盡管如此,上述記載至少說明,一些識文斷字的異邦人遷居到日本,給日本帶來了各種技術(shù),而他們所擁有的知識作為一種技術(shù)也被日本所接納。

      其實,關(guān)于漢字初傳日本,有種種傳說,在日本史學界至今尚無定論。除上述“王仁上貢獻書說”之外,比較有名的還有“徐福赴日初傳說”和“神功皇后自新羅帶回說”。傳說公元前3世紀,徐福率童男童女入海求仙人及不死之藥。這一傳說在時間上倒是與《日本書紀》和《古事記》相吻合。北宋文學家歐陽修所作《日本刀歌》一詩便有述及:“徐福行時書未焚,逸書百篇今尚存”[2]。關(guān)于神功皇后自新羅帶回一說,《日本書紀》記有神功皇后遠征新羅的故事:“遂入其國中,封重寶府庫,收圖籍文書”。(見《日本書紀》卷第九,神功皇后)但“圖籍文書”是否即是中國的經(jīng)典史籍,尚無從考證。在日本文獻上,這三種傳說中,以“王仁上貢獻書說”支持者居多。

      無論經(jīng)由怎樣的途徑傳入日本,事實是,中國古代經(jīng)典對日本人的思維方式和行為方式均產(chǎn)生了深刻的影響,漢字也成為日本語言文字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二、漢字在日本的受容與變?nèi)?/h2>

      日本江戶時代(1600~1867)的國學者本居宣長在其歷經(jīng)三十五年,嘔心瀝血完成的巨著《古事記傳》中認為,《論語》、《千字文》是儒學和漢字在日本普及的啟蒙書籍。事實上,不僅如此,中國的儒學思想甚至成了日本人的思想源泉。譬如武士道所崇尚的“有德文化”就是引自朱子學的“義理”“忠節(jié)”“武勇”思想。鐮倉幕府(1183~1333)時期,朝廷為確?;蕶?quán)永固,就向那些對幕府心懷不滿的下級武士等宣講朱子學的“三綱五?!薄ⅰ按罅x名分”。再譬如,在古代日語中,“有德”一詞即是“富裕”之意,日本近代實業(yè)之父涉澤榮一的著作《論語與算盤》即暗合了這種“有德即富”觀,作者將被稱為“東方圣經(jīng)”的《論語》中的儒家思想與產(chǎn)業(yè)相結(jié)合,提倡“義利合一”,號召從商者用《論語》的思想自省并約束自己的貪欲,因而被譽為“商業(yè)圣經(jīng)”。足見中國經(jīng)典在日本的融會貫通。

      隨著對漢字漢籍的接納,日本人漸漸不滿足于僅僅閱讀漢文,開始使用漢字記錄自己的語言。傳說由圣德太子于公元604年制定的《憲法十七條》就是完全用漢字記錄的文本,如“以和爲貴、無忤爲宗”、“君則天之、臣則地之”、“懲惡勸善,古之良典”等??梢钥闯?,其中大量引用了《千字文》、《論語》、《禮記》、《易經(jīng)》、《尚書》、《左傳》、《韓非子》等經(jīng)典。作為針對官僚和貴族制定的道德規(guī)范,貫穿了中國的儒法思想,且語言樸實,文章優(yōu)美,代表了當時日本文章的最高水準[2]??梢娙毡救嗽诮邮軡h字的同時,也接受了中國傳統(tǒng)思想和道德觀念。

      《古事記》和《日本書紀》是日本歷史上最早的典籍,同樣用漢字寫成。《古事記》成書于公元712年,《日本書紀》成書于720年,前者是帶有神話傳說性質(zhì)的史書,后者屬于正史。如本文開頭所見,全文由漢字構(gòu)成?!豆攀掠洝酚玫氖锹杂腥照Z影響的所謂變體漢文,《日本書紀》用的是標準漢文,這兩部書的編纂很可能有中國、朝鮮的移民參加[3]。所謂“變體漢文”即是指按日語語序用漢字寫成的漢文,也稱“漢式和文”,這也是漢字在日本的使用出現(xiàn)變化的開端。

      然而,當時漢字被稱為“男手”,限于男子使用,漢籍漢書也只是男性的讀物,只有男性才能寫成的漢文等被認為是最高級別的文章,能撰寫優(yōu)秀的漢詩文在當時被視為男性貴族的重要能力和教養(yǎng)。因此,男性貴族們熱衷于用漢文寫詩作文,大展秀才之氣。

      公元751年,日本已經(jīng)有了第一部漢詩集《懷風藻》。《懷風藻》收錄漢詩120篇,作者均為皇族顯貴。在當時的日本,模仿中國古詩創(chuàng)作漢詩在貴族階層被奉為時尚。818年,奉嵯峨天皇之命編撰的《文華秀麗集》,收入漢詩148首。下面這首題為《山寺鐘》的漢詩就是日本第五十二代天皇嵯峨天皇(786~842)所作,詩風明顯帶有六朝文學和初唐文學的痕跡:

      晚到江村高枕臥,

      夢中遙聽半夜鐘。

      山寺不知何處在,

      旅館之東第一峰。

      (摘自《文華秀麗集》卷下,第96首,作者 嵯峨天皇)

      與此同時,和歌作為代表日本文化的獨特的文學形式也漸成時尚,并形成與漢詩分庭抗禮的局面?!度f葉集》是日本最早的和歌總集,成書于公元8世紀后半期,書中所收4500首和歌全部用漢字寫成。試看一例:

      由吉能伊

      有婆比 佐家流

      有米能波奈

      伊麻佐加利奈利

      彌牟必登母我

      (摘自《萬葉集》第850首,作者 大伴旅人)

      這是《萬葉集》中的一首和歌,作者大伴旅人是日本奈良時期(710~784)著名歌人。這首和歌雖然全由漢字寫成,但這些漢字僅僅是作為表音文字用來表記日本固有詞匯,一個漢字代表一個音節(jié),與漢字本身的意義毫不相干。整首詩若譯成漢語,大意是:

      人在花中含嫣笑,梅奪雪色傲霜間。(筆者譯)

      上述這種完全脫離漢字的表意功能,僅僅借用漢字表音的表記方式因為在《萬葉集》中的使用最具代表性,故稱“萬葉假名”,相對于后來的“假名”被稱為“真名”。如詩中的“由吉”即是“yuki”,即“雪”的讀音,“有米”即是“ume”,即“梅”的讀音。在現(xiàn)代日語中,已經(jīng)不再使用這樣的萬葉假名,如“雪”即寫作“雪”,按日語固有讀音為“yuki”,模仿漢字讀音為“setsu”,前者稱為“訓讀”,后者稱為“音讀”,日語中的漢字大多音訓兼具。

      及至平安時期(794~1192),日本已經(jīng)在漢字的基礎上產(chǎn)生了平假名和片假名。平假名由“真名”衍化而來,即漢字草書極端化而成,片假名的原形是漢字的偏旁部首。當時,平假名被認為難登大雅之堂,僅限于女子使用,故被稱為“女手”。閱讀漢籍也是男子的專利,女子只能私下偷偷閱讀。平安時期出現(xiàn)了一批女流作家,她們均以平假名進行寫作。當時最著名的兩位女作家,一位是第一部長篇小說《源氏物語》的作者紫式部,一位是隨筆文學之祖《枕草子》的作者清少納言。紫式部私下閱讀《日本書紀》,清少納言也在私下閱讀當時對日本文學產(chǎn)生了重大影響的《白氏文集》,并與才氣橫溢的男子和詩贈答,贏得男子們的喝彩。紫式部在《紫式部日記》中即流露出對清少納言的嫉妒之心,在《源氏物語》中也借男性之口對女性閱讀漢文加以譏諷。關(guān)于漢字與假名的使用,反映了日本文化中漢字與假名各自所代表的文化特征:剛勁與柔美。

      平安時代中期,假名一躍而成正式文字,逐漸開始了漢字與假名混書的表記方式,這種方式被稱為“漢字假名交文”,與此同時,漢文至上的觀念開始逐漸淡化。盡管如此,直至江戶時代,公文和正式文書均采用漢文或變體漢文進行書寫。在這個過程中,漢字的使用出現(xiàn)了一些變化,如簡化了部分漢字的筆畫,使用數(shù)量也逐漸減少,自創(chuàng)了一些漢字。如“峠”、“畑”就是自創(chuàng)新字,這種字在日本稱為“國字”。這兩個例子中,前者利用指事法表示登臨山坡處轉(zhuǎn)而下山的“山口”,后者利用會意法表示“旱田”,由此可見,日本人早已深諳漢字造字法的精髓。至此,日本文化基本完成了對漢字以及隨之而來的漢文化受中求變的核心過程。

      三、漢字之爭與文字改革

      早年的日本,知識階層,即武士、豪農(nóng)、上層商人家的小孩,從六歲起即開始誦讀和習寫《論語》等典籍。日本歷史上的第一所學校,15世紀的“足利學?!?,教室里張掛著孔子像,學生們都在孔子像下埋頭讀書,學校還規(guī)定,除四書、五經(jīng)、《史記》、《文選》之外,嚴禁學生研讀其他典籍。直到江戶時期,普通人眼里的學問就是識字,讀漢籍,終極目標是知“圣人之道”,而“圣人之道”則在“四書五經(jīng)”中,因此視漢字為神圣,對中國的經(jīng)典頂禮膜拜。當時的觀念是,文章中夾雜著假名是格調(diào)低的表現(xiàn),全漢文寫作看上去就如同中國人的作品一般,會被視為“上等”。高島俊男將這種漢字崇拜現(xiàn)象直斥為“赤裸裸的文化殖民”[4]。

      明治維新前后,在日本國內(nèi),圍繞漢字的使用展開了一場轟轟烈烈的大爭論。1866年,目睹日益強大的西方列強,近代郵政制度創(chuàng)始人之一,被稱為日本郵政之父的前島密向德川幕府第十五代將軍德川慶喜建言,提出了《漢字御廢止之議》。當時,鴉片戰(zhàn)爭剛剛結(jié)束,曾經(jīng)被日本視為先進文化代表的中國淪為半封建半殖民地。因此前島密引用一位美國人的話,大意是說清政府之所以國力衰退,原因就在于使用復雜的漢字。而日本之所以國力不振,日本人之所以知識貧乏,原因也在于此。他認為國家發(fā)展的基礎在于教育,為普及國民教育,應該廢止難于學習的漢字和漢文而使用假名。他的建言書是日本文字改革論的先驅(qū)。《漢字御廢止之議》影響巨大,由此引發(fā)了各種關(guān)于文字改革的爭論,諸如“漢字不可廢論”,“假名專用論”,“羅馬字論”,“漢字節(jié)減論”等。后來任文部大臣的森有禮甚至提議放棄日語,以英語為國語。爭論的結(jié)果,明治新政府規(guī)定,公文一律采用“漢字假名交文”。之所以仍然保留漢字,最重要的原因是,漢字已經(jīng)與日本歷史融為一體,一旦廢除,必將產(chǎn)生文化斷代問題,而這個問題恰恰為主張廢除漢字者所嚴重忽略。如前所述,自漢字傳入日本起,日本人不僅大量引進漢文典籍加以學習和吸收,還利用漢字記錄歷史,創(chuàng)作文學。如果廢除了漢字,這些文化傳統(tǒng)將不能得到傳承,等于斬斷了日本的歷史,日本文化就成了無本之木,無源之水。

      其實,在近代日本歷史上關(guān)于漢字在日本的傳播和使用,一直以來就有兩種爭議,筆者將其歸納為“受惠說”和“受累說”。前者認為,由于漢字的傳入,使本沒有文字的日本得以迅速將自己的文化用文字加以記錄、保存,與此同時形成了日本獨特的文字體系,因此應該感謝漢字。后者則認為,正因為漢字的傳入阻礙了本國文字的正常發(fā)展,導致和語只有表示具體概念的詞,而沒有表示抽象概念的詞。如和語里有“風、雨、雷、電”,卻沒有“氣候”,有“春、夏、秋、冬”,卻沒有“季節(jié)”,而“理、義、賢、德”等更是產(chǎn)生于中國人生活中的抽象概念。如果日語不受漢語侵蝕,任其自然發(fā)展,也會產(chǎn)生出與之相應但又有所不同的詞匯,但是漢字阻斷了這種可能性[4]。兩種觀點截然對立。

      明治維新后,日本出現(xiàn)了兩種傾向,一是大量使用漢字,一是有人倡議取消漢字,全部采用表音文字,如假名和羅馬字。出現(xiàn)前一種傾向是因為日本結(jié)束長期的鎖國政策,實行門戶開放,大量吸收西方先進思想和生活方式,因而隨之產(chǎn)生了大量漢語新詞匯,而此時的漢語詞匯是日本人利用漢字自創(chuàng)的詞匯,被稱為“和制漢語”,這些和制漢語后來也大量反輸中國,譬如現(xiàn)在我們習以為常的科學、法律、政治、經(jīng)濟等方面的詞匯很多都是和制漢語,如“文化”、“文明”、“思想”、“法律”、“經(jīng)濟”、“資本”、“階級”、“宗教”、“哲學”、“科學”等。對此,主張“受累說”一方認為,這類抽象而深奧的詞匯的大量出現(xiàn),導致日本人在語言問題上出現(xiàn)了困難和混亂,因此主張取消漢字,采用表音文字,而“受惠說”一方則認為正因為漢字強大的造字能力,才得以形成具有豐富內(nèi)涵的新概念。

      本居宣長就是對崇尚漢字漢文現(xiàn)象的最強烈的批評者。他認為中華思想不僅滲透于讀漢籍之人,甚至滲透于連漢籍都未曾謀面之人,這種狀態(tài)必須改變。于是宣長身體力行,開始盡量用和語寫作,以踐行自己的主張,但結(jié)果是他的文章反而顯得“癱軟無力,詞不達意”[4]。

      之所以出現(xiàn)這樣的結(jié)果,一是因為和語本身缺乏抽象概念的詞匯,二是漢語式表達結(jié)構(gòu)是以名詞為中心,容易使事物客體化,因而較為理性、邏輯性強、具有概括性,適用于歸納思想,發(fā)表議論等[5]。再就是當初男人們一味崇尚漢字漢文,只允許女人們使用假名,所以導致女人們不厭其煩、喋喋不休地描述自己的情緒,難以用假名寫出鏗鏘有力、邏輯性強的文章。也是因為這些原因,至今為止,在公文、論文及專著等正式文中,漢語詞匯的比重甚大。

      四、漢字與現(xiàn)代日語的關(guān)系

      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結(jié)束,日本戰(zhàn)敗后,“漢字廢止論”重新抬頭。被日本文壇尊為“小說之神”的作家志賀直哉認為,日語妨礙了文化的進步,必須改革,他甚至斷言,如果當初改用英語做國語,或許日本文化比現(xiàn)在進步得多,甚至這場戰(zhàn)爭也可能被避免[6]。1946年,盟軍總司令部派往日本的“教育使節(jié)團”也向日本政府建議“從根本上改革日本的文字”。是年,日本政府采納了“漢字節(jié)減論”,公布了“當前一般社會生活中使用的漢字”,即“當用漢字”1850個。與此同時,時任日本首相吉田茂發(fā)布命令稱:“我國所使用的漢字數(shù)量多,用法復雜,給教育和社會生活造成諸多不便,限制漢字的使用有利于提高國民的生活效率和文化水平”。1948年,成立了國立國語研究所,專門從事國語改革問題的研究。1981年,日本內(nèi)閣在“當用漢字”的基礎上頒布了常用漢字1945個。時隔28年后的2009年3月,日本文化廳公布了前言中提到的旨在“適應信息化時代需要”,將常用漢字增至2131個的“新常用漢字表”試行方案,并將于2010年正式定案實施。

      與此同時,在外來語大量入侵,電腦廣泛普及的今天,日本人,特別是年輕人中存在著嫌漢字筆畫多,太復雜,因而不愛寫漢字的傾向。有鑒于此,許多學者紛紛著文著書對漢字的種種優(yōu)勢進行分析,引導人們認識漢字在日語中的重要作用以及現(xiàn)代日語之美,熱愛自己的語言,不要一味崇尚英語。

      金田一春彥就在《日本語》一書中,以“車”為例,對漢字強大的造詞功能加以說明,如新車即“新車”,舊車即“中古車”,進口車即“外車”,車位已滿即“満車”,車距即“車間距離”等,因為有了漢字,就可以如此這般組合成表達新概念的詞匯[7]。

      鈴木孝夫在《封閉的語言?日語的世界》一書中以“人類學”為例,對漢字強大的表意性、靈動性與意義多元性加以闡釋。他認為,連中學生都知道“人類”是指“人的種類”或“人的全部”,由此即可類推“人類學”就是指“關(guān)于人的學問”。而如果是英語,不知道“anthropology”這個詞的人就無從推知其義了[8]。

      鈴木孝夫還將漢字形象地比喻為“兩面神”。正如兩面神的前后兩張臉不能與一個頭切割開來一樣,日本人使用的漢字是從視覺的角度表達基本概念,這種漢字符號就好比是兩面神的頭,其音讀和訓讀就好比是前后兩張臉。他還把這種“兩面神”的性質(zhì)進一步比喻為“音讀就好比來訪日本語言意識之港的外國輪船,漢字這把鎖鏈將有可能離港而去的外輪牢牢固定于訓讀這一固有基礎詞匯的錨上”[9]。意即漢字與日本人的語言意識已經(jīng)牢牢地捆綁在一起了。

      高島俊男則認為,漢字是日語中“令人棘手的重荷”,是一個與身體長在一起的“重荷”,雖然與日語本身的體質(zhì)不合,無法相生。但是,如果摘除這個“重荷”,日語只會變得越來越幼稚,甚至死去[4]。

      加賀野井秀一指出,正因為漢字假名混合書寫的緣故,使和語的柔美與漢語的剛勁相得益彰,張弛有度[5]。

      除專家學者之外,日本一些社團和媒體也針對漢字缺位現(xiàn)象,采取各種措施擴大漢字的影響力,譬如“漢字能力檢定”,“今年的漢字”,“四字成語自創(chuàng)大賽”等,在藉此反映種種世相的同時,促使廣大國民重新審視漢字,重溫漢字的魅力,以防止?jié)h字在語言中的退化。

      五、結(jié)語

      漢字與日本文化的關(guān)系,就好比是時間鏈上的鏈環(huán),互為依存,缺一不可。漢字已經(jīng)成了日本人社會生活不可或缺的存在。以日本人習慣使用的紀年方式年號為例,日本歷代年號均取自中國典籍,現(xiàn)行的年號“平成”取自《書經(jīng)?大禹謨》之“地平天成”和《史記?五帝本紀》之“內(nèi)平外成”;“昭和”取自《書經(jīng)?堯典篇》之“百姓昭明,協(xié)和萬邦”;“大正”取自《易經(jīng)》之“大亨以正天之道也”;“明治”取自《易經(jīng)?說卦篇》之“圣人南面而聽天下,向明而治”[10]。如果這些年號都用表音文字進行表記,那么年號本身所蘊含的深刻內(nèi)涵便無從追溯了。

      再如20世紀末的1999年9月,茨城縣東海村鈾燃料制造廠發(fā)生了日本歷史上前所未有的“臨界事故”,現(xiàn)場工作人員和附近居民遭到輻射。輻射在日語里叫做“被曝”但“曝”不是常用漢字,報紙報道時都以“被ばく”代之,而“爆”在日語里與“曝”同音(ばく?baku),導致讀者誤以為發(fā)生了嚴重的爆炸事故,海外媒體也迅速予以報道[6]。這就是由于過分拘泥于常用漢字,簡單地使用表音文字,因而發(fā)生同音沖突引起的誤會。日語中存在大量同音異義詞,如果用漢字書寫出來,由于漢字所具有的視覺“透明性”而一目了然。本次日本文化廳決定增加常用漢字的數(shù)量,其原因應該也在于此。

      綜上所述,漢字傳入日本約一千六百年,以漢字和漢字假名交文的形式保存了日本的歷史和文化,與日本文化結(jié)下了不解之緣。即是說,漢字已經(jīng)和日本的歷史、文化血肉交融,不可分割。

      [1] 「常用 字表」で意 募集.讀賣新聞官網(wǎng).[EB/OL].[2009-3-17]. http://www.yomiuri.co.jp/kyoiku/news/20090317-OYT8T00327.htm

      [2] 葉渭渠.日本文化史[M].桂林: 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5: 45-48.

      [3] 宋再新.和漢朗詠集文化論[M].濟南: 山東文藝出版社, 1996: 20.

      [4] 高島俊男. 字と日本人[M]. 東京: 文藝春秋, 2002:122-245.

      [5] 加賀野井秀一.日本 の [M]. 東京: 講談社現(xiàn)代新書, 1999: 178.

      [6] 池上彰.日本 の「大疑 」[M]. 東京: 講談社, 2000: 87.

      [7] 金田一春彥.日本 [M]. 東京: 巖波新書, 1988.

      [8] 鈴木孝夫. ざされた日本 □日本 の世界[M].東京: 新潮選書, 1975.

      [9] 鈴木孝夫.日本 と外國 [M]. 東京: 巖波新書,2003: 145.

      [10] 劉元滿.漢字在日本的文化意義研究[M]. 北京: 北京大學出版社, 2003: 125.

      編輯 劉 波

      A Brief Research of Historical and Present Relation between Kanji and Japanese Culture

      LI Xu
      (University of Electronic Science and Technology of China Chengdu 610054 China)

      Chinese characters have been imported to Japan for over a thousand years and have gone through numerous reformations and deformations. Known as Kanji, Chinese characters are blended with Japanese history and culture. Kanji have even become the symbolic sign of Japanese culture. To research the charm and cultural significance of Kanji, this paper proposes detailed observation and analysis of history and legends of the importation as well as acceptance and deformations of Kanji in Japan. The close relation between Kanji and Japanese culture is interpreted in several aspects.

      Kanji; Japanese culture; acceptance; deformation; blending

      G125

      A

      1008-8105(2010)06-0065-05

      2010 - 03 - 04

      李 旭(1962 -)女,電子科技大學外國語學院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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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語學刊(2011年6期)2011-01-22 05: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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