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韶明
不久前看到一個女孩的苦惱。
她的各路朋友總是找她借錢,一般她都不拒絕,也不是什么大數目??墒?,好像所有人都聞到了這個氣息,最后,連剛剛交換名片的陌生人都開口借錢,搞得她相當苦悶。借吧?自己很多地方也需要用錢。不借吧?又擔心形象受損。
一個朋友講起她的心事。
她覺得自己就是公司里填缺補漏的萬金油。誰家里出點小事,誰的差不想出,誰身體不舒服了,誰不想加班,肯定都落到她頭上。最后,連別人要約會,要逛街,都能成為她替人留在辦公室的理由。她很傷心:怎么每個人都心安理得地欺負她?
兩件事放在一起,想說的是,其實女孩和我的朋友,都有機會阻止局面向糟糕的方向發(fā)展。可是她們都沒有,或者不愿意,而是不斷地讓步,直到局面糟糕透頂,自己無法收場。
心理學上有個現象叫做“破窗效應”。就是說,如果有人打破了一幢建筑物的窗戶,而這扇窗戶得不到及時維修,那么,別人就可能受到某些暗示性的縱容,去打爛更多的窗戶。
人際交往也一樣。我們都等著別人將第一扇窗戶打破,然后再沒有任何負擔地去打破其他的窗戶。
比如,公司里有一個人比較好說話,那么身邊的人則容易向他提出要求。如果這種要求得到積極回應,肯定會有下次。一次又一次之后,這個人就會變成“好人。當周圍的其他人遇到麻煩時,也會向他伸手。因為他們斷定,這個人肯定不會拒絕自己,所以,他們會肆無忌憚地提出更多要求。
同理。如果你有借錢給別人的先例,不僅同一個人會不斷向你提借錢的事,這個消息還會傳遍你所在的圈子,當你的任何一個朋友急需用錢的時候,都會首先想起你。他們才不管你是否拮據,他們的訴求是能借到錢!
任何一種不良現象的存在,都傳遞著一種信息,這種信息會導致不良現象的無限擴展;任何壞事,如果在開始時沒有加以阻止,一旦形成風氣,想改已經后悔莫及。
所以,無論在什么狀態(tài)下,無論對誰,都慎開第一扇破窗。如果第一扇窗戶在不自知的時候打破了,當機立斷及時修補無疑是明智之選。
你已經放棄自己的原則做了一件事,那當第二件事到來時,不妨扭轉一下局面,建立起自己的底線。當你真正建立起自己的底線時,別人一定不敢輕易觸碰。因為,你讓別人知道,你這里不是暢通無阻,而是有釘子,碰著了對誰都沒好處。你還可以把別人的要求打一個折扣回饋給他,那么,下回他自然會要求得少一些。因為開口之前,他起碼會想一想,自己遭到拒絕的幾率有多大。
人與人的交往就是這樣,雙方都在不斷試探彼此的底線,然后在一個不能前進的地方停住,劃一道線,彼此相安無事。所以,一些看起來是偶然的、輕微的“妥協(xié)”,如果你沒有警覺并加以矯正,只會縱容更多的人“去打爛更多的窗戶”。人們從來不會想到,情況已經足夠壞了,所以,我要適可而止;這個人已經足夠可憐了,我不能再欺負他了。
為什么最后一根稻草能壓死人?因為之前老給一個人加稻草,他也沒什么反應,他能忍,一聲不吭,人家就覺得還可以繼續(xù)給他加,直到他倒下斃命,別人還很奇怪,沒覺得有什么呀,他不一直這樣嗎?
沒人告訴他,需要警惕第一根稻草。
什么是“做東西”
劉迪
在日語里,“做東西”與“制造”的意思有很大不同。這個詞更強調動手與經驗性,包含不可言傳的技術秘訣的意味。日本許多小學中學,都設有“動手”教室。學生可在那里做木工、設計、繪畫,甚至做陶器。日本政府以及輿論總是呼吁要重視“做東西”的傳統(tǒng)。為了不讓傳統(tǒng)喪失,日本甚至建了一所“做東西”大學。
在日本人看來,自己國家的產業(yè)競爭力很大程度來自于“做東西”。他們認為,這種生產是建立在師徒傳承、長期現場工作的基礎之上的。
一位在中日間做電子元件生意的中國人曾對筆者說,日本人使用的機器國內都有,可我們卻造不出日本那樣精密的元件。日本人“做東西”的傳統(tǒng),本身就存在一種對創(chuàng)意的不懈追求和對產品精益求精的要求。
日本產業(yè)中的創(chuàng)意,不是憑空發(fā)明的,而是依靠組織力量、依靠代代傳承與積累。在日本公司之中,存在一種集團文化。他們常常為了一件很小的事情展開充分討論,集中大家的智慧。20世紀90年代初,豐田公司為了應對經濟危機,關閉了生產線,但沒有裁員,而是把富余的人員集中起來,讓他們出主意,為公司節(jié)約開支。有的建議也許在別人看來微不足道,甚至有些可笑,但沒有一個人會嘲笑這些意見。
在日本,不論學生俱樂部或是產業(yè)組織,其創(chuàng)意活動的基礎都是團體。日本的專家常常研究一個非常微小的題目,并為此竭其一生。他們個人的想法,往往最后都作為集體智慧表現出來。這種集團智慧,極大地增強了日本企業(yè)的國際競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