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

凌　拂

昨天我和羅二郎打架了，因為我弄壞了他弟弟的玩具。他在很多人的面前推我的肩，我一下子栽了一個大跟斗。四周看熱鬧的人，拍著手大聲笑著，我被激怒了，像一頭被惹火的野獸，不要命地反擊。我倆扭倒在地上，互相撕扯著。老師來了，叫我們到輔導室。

到了輔導室，老師什么話也沒說，先叫我們兩個面對面地彼此看看。我看見羅二郎紅著臉，瞪著眼，氣喘吁吁嘴里好像要噴出火來。還有他的上衣被扯到了褲子外，好像掉了兩顆紐扣。我也氣吁吁地喘著，胸膛不停地鼓脹，肩膀急促地一聳一聳的。我知道，老師是在叫我們互相照照鏡子。老師說：“這個房間這么小。待不下三個人，現(xiàn)在離放學還有4個小時。你們兩個人就好好地在這里面對面地相處4個小時看看。當然要打4個小時也可以，罵4個小時也可以，互相瞪4個小時也可以……不管用什么方式，就是要面對面。不然4小時之后。還要在這里待著?！崩蠋熣f完，把門鎖上就出去了。

我和羅二郎兩人都生氣地站著。我狠狠地瞪他，他也狠狠地瞪我。他說：“你為什么要欺負我弟弟?”

我說：“我什么時候欺負你弟弟了?”

“那你為什么要把他的玩具弄壞?”

“是他借給我玩的，我又不是故意弄壞的!”

我們雖然還生對方的氣，可是，話都罵完了，離放學卻還有三個半小時。就這樣，他瞪我，我瞪他，瞪得眼睛都轉(zhuǎn)不動了，就一起笑了出來。然后，我打他一拳，他也打我一拳，我們兩個就在輔導室唯一的一張沙發(fā)椅上坐了下來。羅二郎掏出一片口香糖給我。我看到茶幾下有一盒象棋，就跟羅二郎說：“我們來玩象棋好不好?”羅二郎說他不會。我說：“我教你。”羅二郎學得很快，我們就一直玩到放學。

老師來了，看看他，看看我，說：“你們不打啦?”我和羅二郎都低著頭說：“不打了?！辈⑼低档匦ζ饋?。老師說：“別人都回家了，你們還不趕快去背書包?！蔽覀儌z就一溜煙兒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