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維·舍楚克
親愛的大學四年級學生:
剛剛與我們這兒的新畢業(yè)生交談,他們告訴我,他們將面臨一個可怕的就業(yè)市場。這樣說其實有失公平,因為幾十年來,畢業(yè)生找工作從未容易過。不過,這也是個好消息,因為在衰退期畢業(yè),不一定是世界上最糟的事。
我就是個過來人。我畢業(yè)時,正值上世紀90年代初衰退期的尾聲,確切地說,是1994年。
畢業(yè)后,我住在新澤西的母親家中,聯系了每一家我想去的雜志和報紙,結果都吃了閉門羹。我給《紐約客》寄去幾篇短篇小說,收到的是一封客氣的退稿信。我當時就把它燒了。
接下來該怎么辦?A計劃破滅了,換個計劃吧,這意味著必須發(fā)揮創(chuàng)意。當時我對兩個地方最著迷:科羅拉多州和日本。我申請到日本教英語被拒絕了,于是在1994年12月,我收拾好行囊,前往科州羅拉多小鎮(zhèn)博爾德。
為什么選這個地方?我也說不清。大概是這里地方小,或許有機會讓我闖進寫作世界吧。這里不是我的老家,我一無人脈、二無朋友,口袋里只有幾百塊錢。
我在網上找到一份餐館工作,后來被提拔為跑堂——沒錯,這個跑堂還是晉升上去的。接著我開始為當地任何一家愿意發(fā)表我“東西”的出版物寫文章。我的第一篇職業(yè)文章發(fā)表在《科羅拉多日報》,講的是可以上哪兒看超級腕決賽。
從此我一發(fā)不可收。起先寫的東西都是沒有報酬的,發(fā)表在免費小報《大學報道者》上。但沒有報酬的事情并非沒有價值……長話短說,24歲那年,我成了這家小報的主編。
漸漸地,我成為小鎮(zhèn)的一個組成部分,甚至算一個小名人。后來我離開《大學報道者》,進了《博爾德周報》,這是一份很棒的免費報紙。剛進去時的主編是很善于啟發(fā)、激勵人的格雷格·坎貝爾(日后《血鉆》一書的作者)。我采訪了不少名人,并寫出第一篇長篇特寫和封面故事。
如果沒有寫作的活兒干,我就到餐館打工,也當過酒吧侍者、電話調查員、辦公室臨時工。這些工作都極有價值:當招待使我懂得應當善待服務人員;當酒保時我聽過的故事夠寫上一輩子,盡管結局不全是皆大歡喜,我還學會如何與和自己不同類型的人攀談;搞電話調查實際上是當記者的絕佳訓練方式,因為你必須學會傾聽,并在5秒鐘內讓別人信任你。
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我覺得,原定的計劃被打破,反而可能使你解脫,給你做自己想做的事的“借口”。
即使找工作不順利,在某種程度上,你的人生將變得更加豐富,不再那么可以預見。我可能未必是你想成為的人,但迄今為止,我自己覺得過得挺好。
你想做什么呢?不要把未來想得那么糟,尋找到內心的真正想要,然后慢慢地慢慢地接近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