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蘋果

蔣海波

寒假,我去了上海,那里很繁華,也有許多外地人。他們辛苦地打工、賺錢,卻常常被遺忘在高樓大廈的縫隙里。

這個寒假冷得出奇。上海平坦廣闊的馬路上鋪滿了雪,不知從哪個角落里,走出來一個40多歲的男人。他穿著厚厚的棉衣,棉衣是墨綠色的,樣式也很老土,有幾處已經(jīng)被洗得褪色了,腳上是雙草綠色的布鞋,他一邊走一邊使勁地搓著自己的雙手,他的頭發(fā)像一堆枯黃的野草,在風中搖擺不定。突然,他在一個垃圾桶邊停了下來,探身仔細地在桶中搜索著什么。許久,他從垃圾桶內(nèi)找到四個可樂瓶和一個廢舊的打火機,他從口袋中拿出一個舊塑料袋,把四個可樂瓶放了進去,把打火機裝入衣袋。這時,他的臉上露出了欣喜和滿足的神情。

也許是肚子餓了吧,他走到一家水果店門口,聞著各種水果的清香,不禁咽了一口口水。這時,一輛本田轎車在門口停下來,從車上下來一位老板模樣的人,他不屑地瞟了一眼眼前這個窮困、落魄的男人,然后拉著小女孩走進水果店。水果店老板熱情地招待著他,并詳細地介紹著店里的各種水果。小女孩一直好奇地看著門口這個頭發(fā)蓬亂衣服破舊的男人。老板模樣的人把稱好的蘋果,放到女孩旁邊,叮囑道:“乖女兒,你看著那男人,別讓他偷走咱們的東西,爸爸再去買點別的水果。”小女孩天真地看著男人,清澈的眼神中流露著絲絲疑問,不明白父親為什么說那個男人會偷東西。這個衣衫襤褸的男人聽了他的話,氣憤而無奈地后退著。小女孩看到男人要走,趁父親不注意拿起兩個蘋果,叫住男人問:“叔叔,我爸爸為什么說你會偷東西?”男人眼中閃過一絲哀傷說:“因為……因為叔叔是撿垃圾的?！薄盀槭裁凑f撿垃圾的就會偷東西?”小女孩好奇地問道。男人笑著摸了摸小女孩的頭說:“這個等你長大了才會知道?！闭f著男人準備離開?！笆迨?你一定是想帶些水果給你的孩子吧,給你蘋果!”說著,小女孩把蘋果遞給男人。頓時,天空似乎放晴了,太陽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男人接過蘋果小心翼翼地放進衣袋中走了,漾著一臉幸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