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的敘述（外一首）

王樂元

這一段往事的敘述應(yīng)該從玫瑰開始

我此刻所看見的玫瑰的色澤，

是大地的花朵，漂亮的新娘，

風中隱藏的暗器，

雨后升起的彩虹。

這一段往事的敘述早就帶有危險的不確定性。

它發(fā)展的趨勢預示著一個蓄謀已久的結(jié)局，

你頂好不要去觸及它，或者是輕易地隨便走動。

只要一轉(zhuǎn)身走動，那些風中的妙語便會削盡你周身的芬芳。

像一個可憐人沉重的一生，

往事的敘述和浮現(xiàn)有點緩慢，

虛擬，

又富有節(jié)奏和律動感。

它包容了流逝的不幸，也牽引著甜蜜的來臨。

沒一條溝壑能填滿往事的深淵，

像對一段歷史的回顧，

清楚的會更加清晰，幽冥的會更加幽暗。

往事已越來越蒼老，遙遠。

時間寫出一串串悅耳的風鈴聲，

是誰在我們中間側(cè)耳諦聽過，

娓娓動人的，

那一段往事的敘述。

那不過是一種命名

黑暗之中，當那種神圣被保持，

久逝的歌謠也不動聲色。

它們彼此依靠，為內(nèi)心銘刻的花紋感傷。

你什么都聽不見，在空蕩的房間，

你猜想百年的孤獨會變成這樣或那樣，

可是錯了，它們既不會變成這樣，

更不會變成那樣。

它們還是原來的樣子，

要在苦難的風中，

把希望收藏。

希望卻近似得虛假，

當那種神圣被保持，

雨后的春天里，

我已經(jīng)能夠觸摸到夏季的熱風。

我已經(jīng)能夠?qū)懗瞿切┛瞻讛⑹拢?/p>

為什么那些有限的空白里面，

一個人的命運不會偏離它應(yīng)該到達的方向。

為什么這空蕩蕩的門外，

百年的孤獨依然在空蕩成長。

這是心靈的啞語，隱匿的豐收。

你看見了嗎?

連候鳥都把那些跳躍的風景用形容詞來表述，

用動詞描寫，用名詞確定。

雨后的春天里，

你甚至還感受到它們的彷徨，

但是不知道它們?yōu)槭裁瘁葆?，又為誰彷徨。

只有我惆悵的心緒向你柔聲低語，

人類文明的意義，以及對千萬種事物的命名

那不過是一種命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