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刀畫羽
朱部儒這陣子心情不爽。
不知是誰發(fā)了條曖昧短信,讓老婆給逮住了,害得朱部儒百口莫辯。
快一個月了,老婆一直和他慪氣,態(tài)度強硬,堅持要他說清楚。沒有的事兒如何能說清楚。不說,好,身子都不讓碰一下,一個好端端的男人,過上了太監(jiān)的日子。這滋味,難受得要命。
幾個朋友約喝酒,平時沾酒就醉的朱部儒破例喝上了。一陣狂飲,結(jié)果可想而知。
恍惚中,朱部儒回到了家。
復式公寓里,老婆賭氣住一樓。他不想找不自在,蹣跚著上了二樓,倒頭便呼呼大睡。
迷糊中,突感天旋地轉(zhuǎn),肚子里一陣翻江倒海,要吐。他掙扎著睜開眼睛,天?。》孔幼髷[右晃,搖搖欲墜。地震了!他驚叫一聲,下意識地抱緊了頭。
晃動還在繼續(xù),只是沒有先前劇烈了。
稍稍冷靜了一點兒的朱部儒松開手,偷眼看出去,發(fā)現(xiàn)房子飛快地向前運動著,怪了!莫不是房子要倒了?再看一眼,明白了,自己哪里是躺在家里,而是在一輛汽車上,一輛飛馳的汽車上。
穩(wěn)定一下情緒,定眼向四周望去,朱部儒立時蒙了:天??!偌大一個車廂里空蕩蕩的,除了他再無外人,甚至連一個駕駛員都沒有,可汽車明明在路上瘋狂地跑著。
要命。朱部儒的酒嚇醒了一半兒,他慌忙拿出手機,顫抖著撥打了110。
警察同志,救救我。朱部儒對著手機吼叫著。
請說明你的情況。話筒里傳出了溫柔的聲音。
我在一輛汽車上,一輛無人駕駛的汽車上。
無人駕駛的汽車上?你有危險嗎?急病慢醫(yī)生,接線女警官依舊不慍不火。
汽車在跑,瘋一般在跑。朱部儒有些詞不達意了。
請告訴我你的地點。電話里說。在大街上,可它一直在跑。朱部儒幾乎要哭出來了。
同志,這是110,報假警是犯法的。接線員警告說。
我確實在汽車上,我說的是實話。話沒說完,“嘟嘟嘟……”對方已經(jīng)把電話掛了。
同志,醒醒,你該下車了。不知啥時候,眼前突然多出了一個人,嬉皮笑臉地對朱部儒說。
你是警察吧?我真的沒說謊話,快救救我吧!朱部儒伸手拉著來人說。
誰是警察,這是停車場,我們該下班了,老兄,沒酒量就少喝點。來人邊說邊扶著他下車。
下車后的朱部儒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傻傻地笑了。原來,剛才他坐在雙層巴士公車的上層,差點兒鬧出笑話。
這么一折騰,朱部儒酒醒了,心情也在不知不覺間好了起來。想想剛才的經(jīng)歷,他忍不住笑出了聲。
回到家,朱部儒看到一層老婆睡的臥室門虛掩著,猶豫了一下,開門走了進去。
老婆面朝里躺著,分明沒有睡著。
朱部儒脫掉衣服,厚著臉皮鉆進了老婆的被窩里,試探著把手伸過去。
老婆動了動身子,把他的手推了回來。
朱部儒靈機一動,一腳踹過去,還不干不凈地罵道:滾!臭婊子,老子有老婆,有孩子,勾引我,休想!老子從來就不吃這一套。
罵罷,便鼾聲四起,呼呼睡去。
第二天醒來,老婆早已上班走了。餐桌上,一碗醒酒湯兀自放在上面。
朱部儒會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