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有香

暖 夏

那日天氣甚好,我窩在落地窗前的搖椅上看書,日光剛好,塵埃翩躚于光下,白色蝴蝶扇動柔軟的翅膀撲飛不歇。那清淡的香味,便于彼時彌漫開來,記憶中熟悉的味道,安靜祥和。原來是樓下花園里的桂花全開了——曾幾何時,這花園里竟種了株桂花樹!帶著點驚訝與欣喜,我放下手中的書,望著樓下的樹發(fā)呆。有關桂花的記憶,便在此刻涓涓流來。

桂花香氣清淡,讓聞者心怡。這點我早有體會,小學的校園里栽了許多桂花,天初寒時便開了花,沁人心脾的香,在秋季里輪回了許多次。那時要在教室里排了隊,整隊到外面去做操,走到樓下時香氣尤為厲害,讓人忍不住駐足,抑或走的很慢。于是就時常聽見體育委員或者班主任扯著嗓子大吼,“快走,別磨蹭——不許摘花!”

小孩子是受不住這種誘惑的,特別是對極其喜愛的東西。常?？匆娫t領巾的學生妹在花壇邊,小心地左右瞧瞧,而后把手伸進花壇里輕輕一摘,便帶點小小的刺激感,歡天喜地地跑開了。那摘下的桂花嬌小喜人,常被夾在喜愛的書里,通常還會拿給要好的朋友看,炫耀一番再小心收好,仿佛是藏了金銀珠寶般珍愛。

初中的校園里沒有桂花,若是有,也是不記得了。上高中后的我思想自然與紅領巾的孩提時代相差一大截。我以為早已淡卻了的那份天真美好,卻倏地在這久違的芬芳中蘇醒過來。莫名地感動起來——那些小孩子簡單快樂的事情,一并蘇醒過來——無法言語的情懷。

桂花有香。它所牽連的記憶,是一道永恒的風景線。

(276800山東省日照市城市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