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致命的速度

楊　江

8月4日晚9點25分，16歲的臺州女孩馬芳芳在杭州市莫干山路剛設立的愛心斑馬線附近，被一輛超速行駛的保時捷撞出30多米，香消玉殞。此事距“5·7”交通肇事案的判決僅兩星期。輿論認為，胡斌的被輕判，未對“危險駕駛”行為起到有力的警示作用。

愛心斑馬線

坊間最近很是流行一個段子——說是在杭州，你是可以繼續(xù)飆車的，因為法律上沒有“飆車”這個說法，即便撞死人，最多判你個三年；在成都，你就千萬不能再酒后駕車了，因為如果撞死人的話，很可能判你死刑，連緩刑都給你免了；而在南京，最近一段時間，你最好暫時先別酒后駕車，因為究竟怎么判，現(xiàn)在還不知道，得觀望觀望，因為被涉嫌“以危險方式危害公共安全罪”批捕的肇事司機張明寶究竟會面臨怎樣的刑罰，還有待法官大人的裁定。

今年的熱點話題，看來已經(jīng)注定非交通肇事莫屬了，在杭州“5·7交通肇事案”胡斌被判處三年有期徒刑后，在成都孫偉銘無證并醉酒駕駛導致4死1傷，被以危害公共安全罪判處死刑后，在南京張明寶醉酒駕駛致5死4傷，被以涉嫌危害公共安全罪批捕后，我們天真地以為，至少在一段時間內(nèi)，那些對生命與法規(guī)麻木、混沌的司機們能夠清醒一下了。

然而，事實無情地扇了所有人的大耳摑子，杭州人則更為郁悶。8月4日晚上9點25分，16歲的臺州臨海女孩馬芳芳在杭州市莫干山路111號浙江省廣電集團門口的愛心斑馬線附近被一輛超速行駛的保時捷凱宴小型越野車撞出30多米，香消玉殞。5月7日，25歲的浙江大學畢業(yè)生譚卓在斑馬線上被胡斌高速駕駛的三菱跑車撞死，引發(fā)全國輿論的一片譴責。案發(fā)后，浙江省文明辦、杭州市文明辦、杭州市公安局交警支隊聯(lián)合本地媒體共同策劃推出了“文明出行——我愛斑馬線，百萬市民大行動”的活動。

為警示后人，杭州市有關(guān)部門設立了八條“愛心斑馬線”，浙江省廣電集團門口的這條“愛心斑馬線”就是首批啟用的。與一般白色條狀的斑馬線不同，這條愛心斑馬線黃底白條相間，更為顯目，長14米，寬度由原先的4米增加到了7米，并且，斑馬線路面上印有大小紅色愛心圖案，寫著“愛心路上，有我有你”的溫馨標語。

浙江省文明辦還通過媒體發(fā)布“我愛斑馬線”倡議書，倡議駕駛機動車臨近斑馬線時松開油門，輕帶剎車，注意觀察，安全通行；遇行人過斑馬線，機動車停車讓行；行人不隨便橫穿馬路，走斑馬線，斑馬線上不闖紅燈穿行。

5月18日，“愛心斑馬線”啟用，杭州市有關(guān)領導為擴大“愛心斑馬線”的宣傳效果，親自上街領著老人、小孩過愛心斑馬線。作為國內(nèi)創(chuàng)舉，杭州的愛心斑馬線一度成為浙江省內(nèi)多個地區(qū)的學習榜樣。

孰料，8月4日，就在這條愛心斑馬線附近，車禍再起。案發(fā)地點不遠就是杭州市政府，有知情人士透露，對于這起案件的發(fā)生，杭州市有關(guān)領導很是憤怒、不滿?！霸詾楹蟀笗尯贾菹?，沒想到才幾天，又讓悲憤填滿了胸口！這無恥的混蛋保時捷，你開那么快干嗎？是趕著去投胎么？！”浙江電視臺《九點半》節(jié)目主持人鐘山在播報“8·4”交通肇事案時拍案而起。

“車速肯定超過80碼”

多名車禍目擊證人在接受《新民周刊》采訪時難抑鐘山這般的憤怒:“活生生的一條生命，轉(zhuǎn)眼就沒了?！?/p>

16歲的馬芳芳今年4月才與男友小代一起來到杭州，她在案發(fā)地附近的好灶頭餐廳打工，每晚9點下班，月薪1000元。由于在鳳起路苑苑美容美發(fā)店做理發(fā)師的小代11點左右才能下班，因此每天晚上馬芳芳下班后都要從飯店步行到武林小廣場的192路公交車站，等候小代下班，然后一起回家。

省廣電集團門前的這條愛心斑馬線，馬芳芳已經(jīng)走了無數(shù)回，沒有人知道，她那天為何沒有沿著斑馬線，而是在斑馬線南側(cè)10米左右橫穿了馬路。

不過，導致事故的主要責任卻并不在她，一名目擊證人回憶，他很遠就聽到了一陣發(fā)動機轟鳴聲，“媽的，又有人飆車？！”

正嘀咕間，刺耳的剎車聲、巨大的撞擊聲以及馬芳芳的慘叫聲就劃破了夜空，連省廣電集團14樓的辦公人員都聽到了。

“剎車時，輪胎都起煙了！”

“女孩飛了起來?！?/p>

巨大的撞擊力作用下，馬芳芳被撞出30多米，紅色的蝴蝶結(jié)與一雙拖鞋散落在斑馬線上。

她抽搐的身體、殷紅的血跡，與愛心斑馬線上巨大的愛心圖案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撞倒馬芳芳的是一輛牌照為浙A892E9的黑色保時捷凱宴越野車，它的引擎蓋被撞凹，擋風玻璃上血跡斑斑，兩個氣囊全部彈出。

“慘不忍睹！”目擊證人回憶，還有見證事故的出租車司機表示，事發(fā)前，保時捷從他的車子邊上呼嘯而過，速度肯定超過80公里/小時，而莫干山路段限速是60公里/小時。

坐在駕駛位的是29歲的杭州人魏志剛，副駕駛位置上穿著時髦的女子是他的女友，有目擊證人表示，車門打開時，魏志剛身上有很明顯的酒氣。

魏志剛顯然被突然的變故嚇壞了，在交警趕到后詢問誰是駕駛員時，他一度沉默不語，而女友則說車是她開的。

謊言當場被目擊群眾揭穿，馬芳芳被送至附近的新華醫(yī)院搶救，一個多小時后搶救無效死亡。

趕至醫(yī)院的小代失聲痛哭，不斷哀求醫(yī)護人員一定要將女友搶救過來，這個過程，魏志剛的父親——杭州天長通訊設備有限公司董事長——魏民軒親眼目睹。

“父母把自己的孩子養(yǎng)活這么大花了不少心血。”魏民軒說，接到兒子的電話后他立刻趕到了醫(yī)院，當醫(yī)生宣布馬芳芳死亡時，他流淚了.

經(jīng)過血檢，魏志剛的血液酒精含量是0.36mg/ml。

魏民軒說，出事的保時捷凱宴是兩年前買的，魏志剛在他的天長通信設備有限公司市場部擔任經(jīng)理，這陣子生意不好，車子一直放在車庫，幾天前才給兒子開的，而魏志剛平時并不太飲酒，因為一喝酒就“過敏”，事發(fā)前，與朋友聚會，“就喝了一點啤酒”。

對于兒子闖下的大禍，魏民軒說他很愧疚，多次道歉，甚至一度沒有勇氣面對馬芳芳的親人。

他對魏志剛說，“你在里面要好好反思?！?/p>

“我希望這次事情是給兒子最好的教訓，同時也希望所有的司機都能夠引以為戒，謹慎開車?！?/p>

8月7日，魏志剛涉嫌交通肇事罪，被批準逮捕。

“只判三年，我當然很失望”

7日下午，杭州市檢察院通報此案時，確認肇事保時捷事發(fā)時車速74～83公里/時，魏志剛負事故主要責任，死者馬芳芳由于沒有按規(guī)定走人行橫道線，負次要責任。杭州市公安局交警支隊支隊長趙野松說，通過現(xiàn)場勘驗、調(diào)取電子監(jiān)控視頻和詢問現(xiàn)場目擊者，證實被害人馬芳芳在橫穿馬路距斑馬線南側(cè)10米左右處被車撞上。也就是說，當時馬芳芳并非行走在東西向的斑馬線上。

不過，新浪博主李承鵬等眾多網(wǎng)友質(zhì)疑警方公布的視頻仍存在疑點。例如:視頻畫面沒有事發(fā)當時畫面，沒有事后畫面，只是顯示模糊不清的馬芳芳順著路邊行走，并非橫穿斑馬線，恰恰少了事發(fā)當時29秒鐘，“警方提供的錄像不能說明什么，也不能證明什么”。

“8·4”交通肇事案，必然讓人聯(lián)想到“5·7”交通肇事案，輿論認為，因為胡斌的被“輕判”，導致沒有對社會起到足夠的警示作用。

“作為一直在這座城市生活的杭州人，魏志剛不可能不知道胡斌案，但他為何沒有引以為戒？”“5·7”交通肇事案遇害者譚卓的父親譚躍表示:“違法的成本太低了，怎么讓他引起足夠的重視？”

7月20日，杭州市西湖區(qū)人民法院一審宣判胡斌交通肇事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之后，有關(guān)胡斌“替身門”愈演愈烈，網(wǎng)民懷疑出現(xiàn)在法庭上的胡斌是替身，因此展開人肉搜索。西湖區(qū)人民法院、檢察院多次對外辟謠，質(zhì)疑聲仍然不斷。

對于“替身門”，已經(jīng)回到湖南的譚躍表示，他并不認為胡斌被“調(diào)包”，但杭州市相關(guān)部門應該拿出充足的證據(jù)積極有效地化解公眾的疑問。

“更應該去思考的是，網(wǎng)民為何對地方公檢法如此不信任?！弊T躍認為，這種不信任與“5·7”交通肇事案后“70碼”一說，以及最終胡斌的判決結(jié)果有關(guān)聯(lián)。

“只判三年，我當然很失望?！弊T躍說，“但胡斌應該判多少年，不是我說了算的，應該由法院判決，但對于案件的定性，我是有異議的，我始終認為胡斌是以危險方式危害公共安全罪?！?/p>

譚躍認為“5·7”交通肇事案與成都的孫偉銘案在量刑上可能會有差別，但在案件性質(zhì)上沒有本質(zhì)區(qū)別，只是致死人數(shù)多與少的問題，“現(xiàn)有證據(jù)表明胡斌是在鬧市區(qū)飆車”。

“當初接受113萬元民事賠償協(xié)議時，我就說過，不會因為達成賠償協(xié)議，就放棄對胡斌的刑事追究?！?/p>

譚躍說，這樣做是為了杜絕類似慘劇的發(fā)生，為了更多人的出行安全，“對于胡斌，我不存在恨不恨的問題，也不存在原諒不原諒的問題，你叫我怎么去原諒他呢？”

“我堅持胡斌是以危險方式危害公共安全罪，某種程度上，我現(xiàn)在是在為了公益打官司。”譚躍說，他聽說“8·4”交通肇事案后很傷心，“想起了譚卓，也很同情馬芳芳的父母，我很能理解車禍給馬芳芳父母帶來的傷害?！?/p>

“一定要提高對酒后駕車、飆車這類嚴重危害公共交通安全的行為的打擊力度，嚴懲！如果胡斌被判以危險方式危害公共安全罪，那會有多么大的警示意義！”譚躍說，“為何同樣性質(zhì)的案件，在成都與杭州就出現(xiàn)了這么大的判決差異？”

譚躍情緒有些激動，他認為，輕判某種意義上等于縱容犯罪，“經(jīng)濟上的代價不足以形成震懾，對于有錢人，100萬元算什么？”

“為什么酒后駕車、飆車屢禁不止？！一起起惡性車禍說明法律與行政管理上都存在缺陷?！彼f。

“你把斑馬線延長有什么用？就算把馬路上都畫上斑馬線也沒有用，真正的斑馬線在心里，法律不能形成有效的震懾，慘劇還是會發(fā)生?！?/p>

“飆車、酒后駕車已經(jīng)是國內(nèi)很普遍的問題了，交通肇事案全國每天都發(fā)生，不能每次都要領導批示來解決，如何采取強有力的措施從根本上杜絕這些行為，如何健全法律，這才是根本。”

譚躍并不認為“8·4”交通肇事案、“5·7”交通肇事案與“富二代”有什么必然關(guān)聯(lián)，“這不是富二代的問題，不能給富二代強加罪名，也有開著普通車造成惡性交通事故的。”

“作為老百姓，我們不仇富，我們擔心的是富裕的人處理事情可能手段、社會資源會多一些，我們不仇富，我們仇的是不公，仇的是為富不仁?！?/p>

針對西湖區(qū)人民法院的一審判決，譚躍向杭州市西湖區(qū)人民檢察院以及西湖區(qū)人民法院遞交了抗訴申請書與申訴書。

譚躍認為法院對胡斌的犯罪事實定性不準確，適用法律不當，應以“其他危險方式危害公共安全罪”嚴加懲處，請求檢察機關(guān)對一審判決提出抗訴。

杭州市西湖區(qū)人民檢察院經(jīng)過審查后認為:杭州市西湖區(qū)人民法院對“5·7”交通肇事案所作出的一審判決，在認定事實、確定性質(zhì)、適用法律方面與西湖區(qū)人民檢察院的起訴書所認定的完全一致，量刑也在法定幅度內(nèi)，故決定不提起抗訴。

對此譚躍表示，他會選擇繼續(xù)申訴。

汽車社會的人車矛盾

過去的10年是中國汽車工業(yè)快速發(fā)展的10年，中國也迅速進入了汽車社會，隨著車輛的增多，城市人口的增加，道路建設以及法律的滯后日益明顯，人車矛盾不斷加劇。

以杭州為例，自2002年5月1日放開小型機動車上牌政策以來，杭州機動車和駕駛?cè)顺掷m(xù)快速增長。從1999年至2008年底，杭州市機動車保有量從33.8萬輛增加到139.5萬輛，增長313％，其中老城區(qū)機動車保有量從8.2萬輛增加到46.6萬輛，增幅更是高達468％。

來自杭州市交管部門的統(tǒng)計，近年來杭州市的機動車輛與駕駛?cè)藛T以每年20％的速度持續(xù)增長。

與此同時，杭州城的道路建設嚴重滯后，遠遠跟不上車輛的增長速度，杭州城在不斷擴大，城市人口不斷上升，人與車每天都在搶奪有限的道路資源，于是，司機抱怨行車難、停車難，行人抱怨不安全，管理部門又抱怨管理疲憊、力不從心。

社會的貧富不均以及人們目前對于車輛過于濃厚的身份乃至階層標簽認同，更加劇了人車的對立。

車輛的增多帶來的麻煩還遠不止這些，這座被稱為“天堂”的美麗都市，空氣質(zhì)量持續(xù)下降，以灰霾為例，杭州市的灰霾天氣從上世紀70年代的2天，80年代與90年代共計143天，上升到2001年每年12天，2008年，居然達到了158天。

這是中國快速進入汽車社會，人車矛盾的一個典型樣本，盡管杭州市這幾年在著力打造快速公交系統(tǒng)，并在市區(qū)多處投放了數(shù)萬輛免費自行車，倡導綠色通行，但在出行條件沒有得到根本改善之前，很多人首先考慮的還是購買私家車。

由于是中國民營經(jīng)濟最為發(fā)達的省份的省會，杭州的私家車比例，尤其是寶馬、奔馳、保時捷這些豪華車的比例在全國位于前列。

一名寶馬車司機告訴記者，改裝車現(xiàn)象在杭州比較突出，一輛20多萬元的轎車，改裝費用可能高達三四十萬元，“但是玩得起的人還是比較多”。杭州人都知道，長期以來，龍井山、濱江上不斷傳來“飛機轟鳴聲”，那是豪華改裝車的發(fā)動機聲。胡斌就曾在龍井山上多次飆車，飆車的都是些不足30歲的年輕人，當然能夠玩得起飆車的家境多半殷實。

胡斌入獄后曾懺悔，“我就是因為自以為是，所以釀成重大交通事故，現(xiàn)在30歲以下的人出交通事故比較多，他們或許像我一樣，存在僥幸心理，自認為技術(shù)不錯，奉勸他們，千萬不要自以為是?！?/p>

果真是自以為是的問題嗎？和大多數(shù)城市一樣，杭州的年輕人甚至學生這幾年流行考駕照，不管是否買得起車，總得先拿到駕照再說。當然，在這座城市，經(jīng)濟能力決定，買車，甚至買好車，相對其他地區(qū)而言并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有數(shù)據(jù)說杭州城超過六成的家庭都擁有機動車，杭州城的駕校數(shù)量這幾年也與其他城市一樣成倍上升。

問題是，駕校的培訓機制已經(jīng)深受經(jīng)濟利益的趨勢日漸呈現(xiàn)病態(tài)。作為一名20多年駕齡的老司機，譚躍很困惑，“現(xiàn)在考取一個駕照怎么就那么容易？”

譚躍說，1987年他考駕照，前后用了兩年，先是學習半年機械原理、法律法規(guī)，還要經(jīng)過一年多的實習，這才能拿到正式駕照。但是現(xiàn)在，駕校培訓已經(jīng)普遍走樣，“只要遵循給教練送禮、請吃喝的潛規(guī)則，兩個星期就可以拿到駕照”。

記者認識的一對年輕夫妻，妻子幾次駕考未能通過，后來經(jīng)人指點，給教練送了一個紅包，輕松過關(guān)，而她的丈夫壓根就沒經(jīng)過駕校培訓，直接花5000元購買了一張真的駕照。

有不愿透露姓名的駕校老師透露，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下，各個駕校都在想方設法爭奪生源，“法寶其實就是看哪家培訓方式更輕松，更省時，更省力，考試更容易過關(guān)”。

在杭州，媒體也曾曝光過教練幫助學員按指紋湊足培訓時間，甚至與外地駕校聯(lián)合，本地招生，再組織去外地體檢、考證這樣的不正?，F(xiàn)象。

“一個教練、一部車、七八個學員，排了半天隊，好不容易摸一把方向盤，練不到幾分鐘就要換給下一個，這樣的培訓方式，學員能學到什么操作技能？！”譚躍說。

駕校培訓成為了應試培訓，駕校的目的變?yōu)橐宰羁斓乃俣?、最低的成本賺更多的錢，而學員的目的則是以最省事的方式拿到駕照。

譚躍說，道路行駛會面臨很多復雜的情況，如此簡單的培訓“無異于紙上談兵，有什么用？”他認為駕駛員培訓還應包括職業(yè)道德培訓，比如下雨天，路過行人要減速，以免水濺到行人，比如夜間開車，光線可以時盡量不要開遠光燈。

“但是現(xiàn)在，有多少駕校教這些？”譚躍抱怨，“駕校培訓背離了它的初衷，這幾年有多少馬路殺手被送上了社會？”

“當年，上路的主要是職業(yè)司機，因為開車是他的飯碗，加上嚴格的培訓、管理制度，比較遵守交通法規(guī)?，F(xiàn)在路上私家車，尤其是年輕的駕駛員越來越多，沒了有效的約束，很容易失控。”

譚躍認為駕校培訓模式需要徹底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