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 典
南方,家鄉(xiāng)的女子在一波綢緞里,舞起秧歌,一雙踩著高蹺的腳板在一河熱鬧里跳動,洗刷閑情。
河對岸,吊腳樓是一張山城歷史古老的名片,更是一張驚現(xiàn)于世的臉,驚呼間,在資江河面躍出曼妙的容顏,如一朵水靈,靈的芙蓉,在漫不經(jīng)意中翩翩波動。
那水聲處,流淌著一個個鮮活的故事,吊腳樓的主人早已經(jīng)掙脫現(xiàn)代人的紛擾,悄悄踩著巷子里的青石遠走,只留下一巷的清輝與水漬。那吊腳樓里的女人卻還在為遠走的人兒堅守自己的全部,用豐腴的胸部圓潤地支撐起歪倒的幾根樹樁。
吊腳樓在用凄美的歌喉呼喚,呼喚那些揚起風帆遠去的船兒。良久,資江水被唱得清瘦,清瘦成一鉤上弦月,讓人不能釋懷:良久,資江水被渴盼的淚攪和,攪和得渾濁,渾濁得心亂起來。
不知道什么時候,我透過歷史,透過今夜的青扉,看到這一山城待嫁的閨秀。那風情萬種的柔美女子。在樓腳下舞動衣棰的樣子,我的心跳就變得迫切起來。多少次,偷偷躲在水上的烏篷里,從上往下。然后從下往上假裝匆匆過客,斜視一眼,窺視幾回心中無法說出的驚艷,驚艷。
如今,古老的歷史瘦了,那一巷的青石瘦了,吊腳樓終于也瘦了,再也沒有那樣豐腴的身材,那消瘦的吊腳樓,你夕日里妖嬈苗條的身影,還在不在畫里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