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 漾
《野葵花》
田禾著
長江文藝出版社2008.9
定價:18.00元
《明天的詩篇》
閻志著
人民文學出版社2008.1
定價:21.00元
詩歌,作為一種流動的美學,似乎已經(jīng)漸漸淡出人們的閱讀范圍了,詩歌的主流時代不再回來了。然而,在詩人之中,我們還是會情不自禁地留戀一些身影,他們是當代的守望者;詩歌,仿佛是他們輕輕的歌吟。譬如,田禾;譬如,閻志。
詩人田禾自上個世紀80年代開始詩歌創(chuàng)作,出版詩集《溫柔的傾訴》、《在陽光下》、《喊故鄉(xiāng)》等多部,最新出版的詩集則是《野葵花》。田禾一直保持著他的創(chuàng)作熱情和創(chuàng)作主題,作為一位從農(nóng)村走出來的詩人,他在當代詩壇中,表現(xiàn)出來對于新型鄉(xiāng)土詩歌的駕馭難能可貴。著名詩人管用和評價田禾的詩歌“鄉(xiāng)土情深,意蘊醇真”。
2007年,田禾的詩集《喊故鄉(xiāng)》獲得第四屆魯迅文學獎優(yōu)秀詩歌獎,他坐著烏篷船去領獎。在詩歌《喊故鄉(xiāng)》里,詩人這樣寫道:我的故鄉(xiāng)在江南/我對這江南喊/用心喊,用筆喊,用我的破嗓子喊/只有喊出聲、喊出淚、喊出血/故鄉(xiāng)才能聽見我顫抖的聲音。這是一幅游子歌吟圖,是田禾的守望之歌的高潮。翻開《野葵花》,田園風光滿目,鄉(xiāng)土氣息撲面而來。我小時候生活在農(nóng)村,熟悉那里的一切,所以,對于田禾詩歌里面的許多意象,我更加感到親切。在短詩《油菜花》中,詩人站在山坡上“潮水般涌動的油菜花”中間“大口呼吸”。讀著詩行,不禁把我拉回了在家鄉(xiāng)的田野間奔跑的時光……
田禾的詩歌,有著他對鄉(xiāng)土的熱愛與恪守,也流露出了他的不斷求新,幾十年來,他一步一步,不因詩壇上不斷改變著的各種各樣的詩潮和流行色所改變,按照他自己對生活的體驗與親近,以及對詩歌的認知與執(zhí)著,構筑著他自己的詩歌殿堂。田禾的父親當年為了弄幾個錢過年,獨自下海撈魚,被凍死在湖中。作家陳應松曾講過田禾用大冶口音的普通話向他朗誦自己的詩歌《想念父親》,“我的父親跟著冬天一起去了/去了再也沒有回來/他走時沒有跟田野告別/……父親,哭你的日子/淚水流過那一年的旱季”。
與田禾一樣,詩人閻志從農(nóng)村一路走來,最后定居在城市。因此,其詩歌的一大特征便是從鄉(xiāng)土到城市的轉換,童年的夢幻和鄉(xiāng)情的純樸都在時間里淡遠,而面對現(xiàn)代大都會的擠壓和喧囂,既強化了人的競爭意識,又生發(fā)了失卻安恬的困惑與苦澀。這一切,都給詩人閻志精心提煉出詩的要素埋下了伏筆。閻志的詩歌既是充滿深情的詩作,也是充滿隱喻的詩作。他筆下的詩行,既有他的兒時記憶的一切,比如與森林、大地、河流之間的親近,和母親、父親、姐姐之間的親情等等;也有對中國社會問題顯而易見的諷刺。詩評家鄒建軍認為閻志“是一個有個性、有追求、有成就的詩藝求索者?!?/p>
《明天的詩篇》是他最新的詩歌結集。在這本詩集中,詩人向我們展現(xiàn)了他的游子故鄉(xiāng)的種種立體縮略圖,關于想象中的明天,關于城市的細節(jié)。在《城市的和解》一章中,詩人將目光聚集到當下社會生活中出現(xiàn)的許多問題:房價、生意、拆遷、民工,他選擇了系列的口頭語言表達形式,盡情書寫了城市中的文化細節(jié),或給予諷刺,或給予憐憫。詩集也收錄了紀念汶川地震的作品。正如他所說“真正的詩應該是抒情的”,詩人無論把目光聚集在哪里,都是用全部情感來書寫的。
這兩位青年詩人有許多共同之處,都是來自湖北農(nóng)村,都是在城市奮斗成長起來的企業(yè)家。但是,他們依舊保持著旺盛的創(chuàng)作力,都沒有放棄對詩歌的愛。可以說,他們的詩歌是作為守望者的歌吟,之于鄉(xiāng)土,之于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