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鋒
臨近年關(guān),總有一種莫名的愁緒油然而生,也許是獨在異鄉(xiāng)為異客,每逢佳節(jié)倍思親!
記得父親健在時,每到這時,父親催促我們回家過年的電話一個接著一個打來,那焦急的話語,以至于當時讓我感覺有些厭煩,而今,我卻再也聽不到父親雷鳴般和藹可親的聲音了,因為他已遠離我們而去,去了一個他沒有煩惱,沒有憂愁的地方去了,留下的是親人對他無盡的思念和惦記。在那里,也不知他現(xiàn)在可好?
每到年關(guān),那時候的父親,總是為我們準備豐富的食品,只要我們吃好,喝足,回家時裝好,帶好,他就滿意了,他的那張慈祥的布滿皺紋的臉才算真正地笑了。記得我第一次帶著女友回家過年,父親那張老臉笑得像個花似的,整天樂哈哈的,有時還唱上幾曲跑了調(diào)的黃梅老戲,老母說他像個小孩子,簡直是“老頑童”,但不知父親此時開心的真正原因何在。我是知道父親的,在他生活里,我們是他的全部,只要我們幸福,父親才算真的幸福,如今二個哥哥和姐姐都已成家立業(yè),只有我這個小兒子,是他晚年生活中最牽掛的,如今看著我也找到了幸福,他怎能不高興。那年是父親準備物資最多的一年,當我們回單位時,父親還為我們準備了好多條臘魚,有十五、六斤的青魚,還有營養(yǎng)豐富的貴花魚,他知道山區(qū)魚少。我感謝父親的體貼,更感謝父親無微不至的關(guān)懷,也體會父親的偉大!
2005年是我陪父親過的最后一個年。那年,天特別的冷,很少下雪的武漢那年也下起了鵝毛般的大雪。當我們下了車已是晚上五點多鐘,天逐漸黑了,雪下得更大了,可父親那炯炯有神的目光卻絲毫沒有停止過尋找我們。當我們從車上下來的那一刻,父親第一時間里用那雙剛勁有力溫暖的手牢牢地握住了我的行李包。那一刻,我非常驚訝,父親住在武漢郊區(qū),離武昌還有幾十公里路程,這么冷的天,冒著寒冷的北風和大雪,來車站接我們。臨行前,我告訴父親在武漢住一晚,次日一大早回家,可父親為了我們能早點回家,早點感受家的溫暖,在寒冷的冬天,孤獨的在江城接他的兒子、兒媳,這怎不讓我們感激涕零。路上父親還一個勁地說:“冷了吧?回家吃上牛肉湯就暖和了,走吧!”
父親是2006年9月12日6時離開人世的,那一天,我正和妻兒坐在回來的客車上。得到父親去世的噩耗時,我差點失去回家的勇氣。當我看到父親安然地躺在靈柩時,我有一種從沒有過的沖動,好想把父親從靈柩里拖出來。我愛父親,我不愿失去這么偉大的父親,是他給了我生命,是他給了我做人的準則,更是他給了我現(xiàn)在的智慧,他一直是我心中為之自豪的,也是我今生為主驕傲的。在父親的靈前,我發(fā)了誓:如果有來生,我還愿做您的兒子。
淚挽回不了父親的生命,父親去了,遠遠地離開了我們,但他的音容卻永遠在我腦子里揮之不去,特別是這個時候。我要聽父親的話,做一名愛崗敬業(yè)的林業(yè)人,將自己所有的才華奉獻給林業(yè),讓他以兒子為榮,以兒子為耀。
今年的春節(jié)快到了,沒有了父親的蹤影,沒有了父親的電話,更沒有了父親的囑咐,有的是母親念父親的絮絮叨叨,怎不讓我感覺有些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