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笑冰
親愛的,請為我,為我收拾好行囊
帶上書籍,音樂,與五月的星星糖
親愛的,請讓我,讓我去流浪
很久很久以前,我就渴望可以作一個吟游詩人,一路走,一路歌唱。即使是現(xiàn)在,當手指拂過那些靜靜潛伏在地圖冊上的地名時,依舊能聽見它們發(fā)出無言的邀請,“喏,我們等你很久了,快過來吧?!毕胍ズ苓h的遠方,這與探索自然或人生失意無關(guān)。
小時候看武俠,只覺快意。那些故事大多發(fā)生在關(guān)外,也許只有那樣嚴酷的地方才能承受那般凜冽的情感。愛了便絕無回轉(zhuǎn)不留余地,恨了,就刀光劍影手刃仇敵,傷了長歌當哭一笑而過,累了,可揮手一去作別江湖。
后來讀了張愛玲的小說,又轉(zhuǎn)而戀了上海,優(yōu)雅得挑不出一絲紕漏的城市,年輕而驕傲。
再大了些,開始偏愛那些描寫江南風物的詩詞。曾經(jīng)將它們工工整整地謄在硬皮的筆記本上,現(xiàn)在本子不知散落何方,但年少的夢還在。如果能在中年身心疲倦之際,在某個夏天舟行于江南就再好不過了:看蓮花正盛,綠柳扶堤;聽吳儂軟言,細雨淋漓,那是最好的療傷地。
幾個月前,在復(fù)習地理的時候翻閱了中國地圖,在浙江、福建一帶發(fā)現(xiàn)了諸如安吉、慶元、壽寧、政和、泰順這樣的地名,讀后只覺時間安詳,歲月靜好。很想在老去的時候拜訪那些地方,如果有可能,就帶上一只同樣垂垂老矣的貓。與安居在那里的老人說點閑話,也許彼此耳力都衰落下去,聽不清對方究竟在絮叨些什么,卻仍舊你一言我一語講得熱鬧。在這種貌似無力的蹣跚中自有大歡喜在。
很小的時候喜歡翻美麗的旅游圖冊,現(xiàn)在記不清楚那些殘留的影像究竟是屬于埃及的還是泰國的。只是牢牢地記住了印在圖冊背面的一句話:每個人一生行走的路途累積在一起等于赤道周長的四倍。
那么不斷地走,總會有一天抵達夢想的彼岸吧?
其實我們都曾越過萬水千山,在心中。
(115000遼寧省營口市高級中學二年24班)
?編輯/李鵬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