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酒
在電視劇和民間傳說的影響下,我們大都認為是沉香劈山救母。然而,事實果真如此嗎?
請看本期《搜神記》系列之——
數(shù)百年來,(《沉香劈山救母》的故事通過戲曲、說唱等藝術(shù)形式,一直在民間傳頌。小沉香那種不畏艱險、敢于和邪惡斗爭的精神一直被人們謳歌,沉香的舅舅——二郎神被人們所憎惡??墒?,撥開歷史的迷霧,我們就會發(fā)現(xiàn),劈山救母這樣的義舉,其實是二郎神所為。
我們都知道,天上的神仙中,能和孫悟空交手不分伯仲的屈指可數(shù),二郎神就是其中的代表。而且,正是齊天大圣道出了二郎神的身世。在《西游記》第六回中,孫悟空對二郎神說:“我記得當年玉帝妹子思凡下界,配合楊君,生一男子,曾使斧劈桃山的,是你么?”所以,按照孫悟空(或者說是吳承恩)的說法,劈山救母的是二郎神,沒有沉香什么事情。
那么,“劈山救母”神話的主角到底是二郎神還是沉香呢?且看看二郎神的身份吧。
中國民間俗神信仰中,二郎神是影響相當廣泛的一個。雖然民間對于二郎神的真身有多種說法,但是流傳最廣、最為世人所熟知的,還是楊二郎——楊戩的說法。
楊戩本是北宋徽宗寵信的一個宦官,宋元時代,民間流傳有一些他的軼聞,其中一則后來被編進明話本小說《醒世恒言》第十三卷“勘皮靴單證二郎神”中。大意是:徽宗后宮中有一位韓夫人,因患病奉旨借居在楊戩府中休養(yǎng)。某日,韓夫人由楊戩內(nèi)眷陪同去清源妙道二郎神廟里進香。廟官孫神通窺其貌美,便假扮二郎神,趁夜?jié)撊霔罡?,詭稱與韓夫人有仙緣,誘其茍合。不想被楊戩識破,設計將其捉拿治罪。后來,楊戩捉拿假二郎的軼聞在輾轉(zhuǎn)流傳的過程中走樣了,最終楊戩變成了二郎神。
由此看來,楊戩還不是二郎神的正身,至少民間對二郎神的崇拜是由來已久的,只是后來在流傳中漸漸將其變成了楊戩。
那么,什么才是二郎神的正宗呢?
一般來說,多以四川灌口為二郎崇祀的正宗,且有迄今屹立在都江堰岷江東岸的二郎廟(又稱二王廟)為證。
正宗的灌口二郎,據(jù)說是古蜀國治水功臣李冰的第二子。當時他協(xié)助李冰修筑都江堰,出力甚多,最后積勞成疾,升天化神,如今都江堰的二郎神廟所祀的正是他。該廟的二郎神像原為坐像,右腳擱在左腿上,即“二郎腿”的起源。
另有一說雖與李冰和都江堰有關,但楊二郎不是李冰第二子,而是李冰手下的兩個副官,即“二侍郎”。神廟原名“二侍郎廟”,后來人們誤作為“二郎神廟”。此外,還有隋唐的“趙二郎說”和隨大禹治水的“孽龍說”。
拋開二郎具體的名姓不說,我們可以看到有一點是共同的,即二郎的民間崇拜信仰是和治水聯(lián)系在一起的。治水總是要和山石打交道的,劈山筑路、開山疏導等治水過程,就可能在流傳的過程中,演變出一個“劈山救母”的神話故事來。
那么,為什么民間會又生出一個沉香來呢?
《寶蓮燈》是一個古老的傳說故事,最早見于宋代戲文,后經(jīng)歷代藝人的加工而不斷完善。從沉香劈華山救母的故事情節(jié)看,它具有和二郎神劈山救母一脈相承的特點。第一,正一號和反一號是甥舅關系;第二,都是母親私自下凡而不為天界所容。
那么,為什么民間會流傳兩個在情節(jié)上高度雷同,且有同樣主人公的故事呢?
估計源頭應是在玉皇大帝的身上。
玉皇大帝作為民間信奉的神鬼世界的最高首長由來已久,開始其地位并不是十分崇高。但是,到宋真宗政和六年時,他被尊其為“太上開天執(zhí)符御歷含真體道昊天玉皇大帝”。當玉皇大帝作為一個受到皇家尊崇的,具有國家最高神權(quán)地位而出現(xiàn)的時候,勢必基于為尊者諱的原因,而對原有的已經(jīng)存在的故事加以改造。那么,原來那個關妹殺甥,受到人們痛恨的形象必然需要改變。所以,才會創(chuàng)造出一個沉香的形象來繼承二郎神劈山救母的故事。
這樣的推演,從彈詞本故事《寶蓮燈華山救母》中可以看出端倪。在這個故事中,中心情節(jié)就是沉香劈華山救母。不同的是,在故事的前面加上了“二郎神劈桃山救母”的引子,然后在故事后面添加上了沉香變化為張仙姑(二郎的母親)和楊生(二郎的父親),責備二郎忘本的情節(jié),以突出沉香的正義性。
所以,《劈山救母》故事的原型,應該是屬于二郎神的。
古詩中的計劃生育
實行計劃生育是我國的一項基本國策。殊不知,在我國的古代詩歌中就有不少有關計劃生育的妙詩。
唐代著名的詩僧王梵志,曾寫過很多勸導世人的詩,其中一首就提出了“生兒不用多,了事一個足”的觀點。他還在另一首詩中寫道:“富兒少男女,方漢生一群。身上無衣褂,長頭草里蹲。長大充兵仆,未解起家門。積代不得福,號曰窮漢村?!痹娭兄赋?,生活的窮與富和子女的多少有著直接的關系。貧窮人家生下一大群子女,并不能改變自己悲慘的命運和貧困的生活。
王梵志還大膽否定唐朝時期鼓勵多生育人口的政策,對人口過多、過快增長表示無限的憂慮:“繼續(xù)生出來,世間無處坐,若不急抽腳,眼看塞天破?!睆慕裉斓难酃鈦砜?,王梵志的思想仍然值得稱道。
東晉田園詩人陶淵明生有五個兒子,但由于他本人飲酒過多和對孩子的教育欠周到,致使多子造成不幸。他在《責子》詩中無奈地寫道:“白發(fā)被兩鬢,肌膚不復實。雖有五男兒,總不好紙筆。阿舒已二八,懶惰故無匹。阿宣行志學,而不愛文術(shù)。雍端年十三,不識六與七?!?/p>
看,這就是古人過多子的責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