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做記者,職業(yè)便是與人打交道,其中自然也不乏與各種“美女”擦肩。但我從來不認為“美女”就只能同臉蛋或者某些部位掛鉤。
記得曾和一位面若桃花的小姐外出時,路過“孫逸仙心血管醫(yī)院”,她指著醫(yī)院的招牌對我說,你看,這個姓孫的多有錢,贊助了這么大的醫(yī)院。我問她知道這個孫逸仙嗎,她說當然知道了,實力肯定跟李嘉誠不相上下。驚詫于她的“淵博”,一路上我不敢再同她搭話。
當然,生活中還有這樣的女人,她可能談不上漂亮,眼睛里未必流動著秋波,臉蛋上也找不到迷人的酒窩,但你與她接觸過、交談過,你會覺得她的內(nèi)心另有一重天地,包裹著她的決不僅僅是時裝和化妝品。這時候,這女人的臉蛋對于男人來說就不那么重要了。
這就引出一個老掉牙的命題:女人的美麗從何而來,究竟是因為美麗而可愛,還是因為可愛而美麗?
結(jié)論自然也是老掉牙的,而且一定為今天的許多男人和女人不屑。
我想女人假如是一本書,讀者便是男人。
真正的讀書人是不會僅靠一本書的裝幀和印刷來決定是否閱讀,他要從題目、目錄、序開始,如果讀進去了,會一直讀到后記。好書還得重讀若干遍,常讀常新。這些年裝幀豪華卻讀不下去的書,還少嗎?
不過,一本既有精彩內(nèi)容又有高檔印刷的書,應(yīng)該是所有讀書人的夢想。
所以,男人不會拒絕美麗,除非他是瞎子。
而女人呢?更是沒有一個不希望自己迷倒男人的。張愛玲曾說過:“正經(jīng)女人雖然痛恨蕩婦,其實若有機會扮個妖婦的角色的話,沒有一個不躍躍欲試的?!?/p>
可見,美女不但是男人的專愛,而且也是女人的心儀。
不過美麗并不永遠是柔軟的,有時候也堅硬得很。武則天的美麗,讓她迅速接近權(quán)力核心并到達巔峰,最終成就一代女王帝業(yè)。呂布戲貂蟬,迷倒了18個世紀的癡男,但正是貂蟬挑起了呂布與董卓的紛爭,義父子之間大動干戈,同性聯(lián)盟不出意料地被異性聯(lián)盟拆散。
因此我說,美女如刀,應(yīng)該不為過。
刀的終極功能是殺人,我以為除了美麗本身可以殺人,美麗派生出的附件也可以像刀一樣殺人。
比如,現(xiàn)在從街上走一遭,會發(fā)現(xiàn)滿大街都是美女,假如你是個男人,而且不是“同志”,那么,你會感到賞心悅目??炊嗔?,便發(fā)現(xiàn)美女也分出高下。清水出芙蓉的畢竟少,大多被化妝品糟蹋得面目全非,紅頭發(fā)綠眼毛者比比皆是。于是只能不朝臉上看,朝脖子上看,脖子上當然也被裝飾品包裹得很嚴實,只好免不了朝大腿上看。所以,孔夫子的“思無邪”是需要主客觀互相配合的,在春秋戰(zhàn)國那一陣,高屐大履,授受不親,笑不露齒,想邪都難。
一個哥們告訴我,現(xiàn)在的美女都欠著三條命:從背后看迷死一人,從前面看嚇死一人,一開尊口噎死一人。
美女如刀,出手快過風。
這種奧妙并不只有我懂,導演們更是深知其詳。就連《太平天國》這種表現(xiàn)農(nóng)民起義的電視連續(xù)劇,都聚集了一大幫美女,弄得太平軍營淫糜不讓于唐后宮,風雅不下于大觀園??粗粗辛烁锌?,令不讀史書的晚輩們,對艷福不淺的太平軍將士心向往之,盼望著遇到既有古典風情、又具新新人類膽略的美女。
不過定神一想,這編的也太離譜了。
(胡野秋/《廣州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