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００８年高考優(yōu)秀作文展評（浙江卷）

李弗不　夢　陽

感受鄉(xiāng)村

一考生

人是那樣一種奇怪的動物，對未知的事物總是存有無限的向往，以致于愿意消耗整個生命來換取完全不同的生活。

曾去西溪游玩，其中一站便是感受農(nóng)家的原始生活。同那許多贊羨田園的詩歌一樣，介紹文字也總流露出淡淡的欣喜和向往。燒柴的灶臺，木制的幼兒床，紙糊的鏤窗，甚至再簡陋不過的木制臉盆與搓衣板，就組成了所謂田園的夢。人們隨意賦以“田園”美好的印象，只在無關(guān)的騷人筆下斷取只言片語，竟使鄉(xiāng)村成了寄夢的地方——一生追逐的、不實的夢。

當“鄉(xiāng)下人”不再涌入城市時，囚城中的人們開始了幻想。或許只有鋼筋水泥的世界中才關(guān)著毫無根據(jù)的向往，或許只有自以為文明的人們才被貼上天真的標簽。于是有那么多天真的“城里人”向往著在車水馬龍中耗度大半青春后于鄉(xiāng)野置田買屋，頤養(yǎng)天年。

城市的忙碌擠走了我們思考的時間，鄉(xiāng)村的生活是我們在日夜的疲倦過后堆砌的城堡，我們只在路過時淺淺一笑。就像房客參觀將來某一天可能屬于自己的財產(chǎn)，卻忘了停下匆忙的腳步，推門稍息。

籠罩在同一片星空下的城市與鄉(xiāng)村之間為什么有如此遙遠的距離？是因為我們從來就是城市人，還是因為我們從小就生活在無形的玻璃穹頂之下？抑或，只是因為那是一個沒有確定意義的生詞，可以肆意地篡改而不被只屬于城市的邏輯質(zhì)問？

我們只是累了，只是厭倦了?；蛟S我們的“鄉(xiāng)村”不過是一個不被打擾的度假，一個寧靜的月夜，一種每天都對自己好一點點的生活。它是如此切近。而城市的人們只為了在跟著城市的節(jié)奏，拼命消耗自己的熱情與青春的同時，對得住自己，才幻化出這樣一個看似實際卻那么遙不可及的夢想。

“鄉(xiāng)村”其實那么近，為什么非要當作最終的獎賞不可呢？

［點評］生活加思考，才能感受深。看得出來，這是一個城市考生對鄉(xiāng)村的非常獨特而個性化的感受，也是對自身生存環(huán)境和城市人的思考。作者沒有大寫特寫鄉(xiāng)村的環(huán)境優(yōu)美、人情古樸等，而是把筆端伸向了城市人的心靈深處，拷問著城市人的靈魂，探討著城市人的生命意義方向，并以此來反襯鄉(xiāng)村的寧靜、幽雅和古樸。生活中、生命意義中，多一些鄉(xiāng)村的特點，就不會于工作之余，那么汲汲于向往并趕往鄉(xiāng)村了，“鄉(xiāng)村”其實那么近，為什么非要當作最終的獎賞不可呢？

（點評：李弗不）

遙遠的抵達

一考生

我是一個在城市里長大的人。我習慣于視野中充滿著林立的高樓，我愛看這個城市流光溢彩的夜景，當我走過那些商業(yè)街時，心中是對這個城市的自豪。

而當我敲打鍵盤的時候，卻常常感覺自己聽見的是麥穗在收割機下發(fā)出的咔嚓聲。很縹緲很模糊，那是來自記憶中的聲響。

咔嚓咔嚓……是火車在鐵軌上發(fā)出的有節(jié)奏的聲響。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過來。

小時候，我常坐著火車，去很多遙遠的地方。為了抵達城市，我們穿越了無數(shù)鄉(xiāng)村。窗外，滿眼都是金色的麥田，田間堆得高高的麥垛，溫順的牛羊，樸素而簡陋的民居，還有守護著麥田的稻草人。甚至，還能看見陽光傾瀉在葵花的花瓣上，花瓣微微顫動，仿佛時光在一瞬間從這一片流向另一片。

鄉(xiāng)村就像一個很遙遠的意象一樣，存在于意識流之中。目光無法達到的地方，就由想象去完成。是的，那些對鄉(xiāng)村的記憶已經(jīng)混淆，在梵·高的畫中，在悠遠的歌謠中，變得越來越理想化。

歌里，悠揚地唱：到不了的都叫做遠方，回不去的名字叫家鄉(xiāng)。夢里，發(fā)現(xiàn)鄉(xiāng)村，就是人們遺忘在遠方的家鄉(xiāng)。

回頭望，鄉(xiāng)村，是人最能貼近大地的地方。幾千年以來，樸素的人們，背朝著太陽，將自己最忠誠的信仰和最質(zhì)樸的情感，完全地交付給這片土地。

米蘭·昆德拉在《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中說，我們的生命越貼近大地，它也就越真切存在。

對城市的眷戀和對鄉(xiāng)村的迷戀，始終在人們的血液中糾結(jié)。人們每天都在觸摸這個城市，觸摸著快節(jié)奏的生活，然而城市卻每天帶給他們失望與陌生。當他們疲憊倦怠時，總是向往著鄉(xiāng)村，希望能感受到那里原始而質(zhì)樸的一切，鄉(xiāng)村給了他們能貼近大地的安全感。

然而事物總是在變化，樓房被建造成統(tǒng)一的、與麥田不再相符的風格，田間小徑彎曲的線條變得生硬。人們看著現(xiàn)在的鄉(xiāng)村，露出失望的表情。那些消逝在記憶中的畫面，成為心中永遠的痛，于是，它成為人們再也無法抵達的地方。

為了抵達鄉(xiāng)村，現(xiàn)在的我們，不僅僅是要穿越無數(shù)城市。

［點評］迷戀和眷戀，血液中糾結(jié)。城市有城市之流光溢彩，鄉(xiāng)村有鄉(xiāng)村之寧靜質(zhì)樸。作者循著這一感情雙線，從城市寫來，寫到鄉(xiāng)村，感情自然流淌，感想觸然而生，感悟油然而出。所謂“遙遠的抵達”，那是超越了現(xiàn)代的城市，同時也超越了現(xiàn)代的鄉(xiāng)村，而要抵達的是自然的純樸的，能讓靈魂暢游而極度舒展的棲息地——“心靈的鄉(xiāng)村”。

（點評：李弗不）

一個城市可以不死

一考生

有人愛山，有人愛水，我卻愛城。

同愛城的人中，有人愛都市，有人愛小鎮(zhèn)——這于我都是無所謂的。我愛的是一個城市的靈魂。

城市亦是可以被人格化的?？萍伎梢再x予一座城市以它所愿意的任何外表，正如人可以選擇任何他喜愛的衣裝。但這樣的城市是不真實的。我想到了帕斯卡爾。在空間和時間的軸上城市和人都被湮沒為一個質(zhì)點，但如笛卡爾所言“我思故我在”，若有了思想和靈魂，一座城市亦可以包含整個宇宙。而城市的靈魂，便是城市中的人。

忘了在哪里讀到這樣一句話：“我愛一個城市的程度，與這個城市的書店和歷史成正比?！蔽沂菢O贊同的。高爾基之語曰“不閱讀的人沒有靈魂”，依然如雷一般敲打著我。排斥閱讀和思考，便如阿倫特所指出的，是將人置于自然屬性的壓力下，滿足于物質(zhì)消費，成為生存必然性的奴隸。馬克思把勞動看作人之所以為人的必要條件，而我以為閱讀和思考是人成為公民的必經(jīng)之路。

沒有公民，城如何稱為城？

而歷史則是公民氣質(zhì)的源泉。不是建筑的歷史，而是習慣的歷史。一個城市從它誕生的那一天起，便因為它的居民們而有了生命。居民的話語、故事，他們訂立的法，他們的為人處事構(gòu)成了城市的血液；到了現(xiàn)在，成了代代相傳之后的道德律例和價值判斷，體現(xiàn)出來的便是人的性格。如中國北方人的豪爽，南方人的細膩；又如巴黎的浪漫和激情、柏林的嚴謹，這是城的歷史性，是一座城無法磨滅的印記。

寫到這兒，我突然意識到觸摸城市的提法是不夠恰當?shù)摹Ｓ|摸是物質(zhì)上的。在橫店或者好萊塢，你能夠觸摸到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座城市。但那城是死的。城市的血液、生命和靈魂，是被摩天大樓、汽車和飛機忽略為質(zhì)點的人。我愛我的家鄉(xiāng)，因此我能感受到他：他的呼吸和脈搏，與我的是一樣的。

四川的地震如此強烈，幾乎毀了汶川城。但汶川的人還在，他們只是暫時地離開。只要他們還選擇成為公民，選擇繼續(xù)書寫汶川的歷史，這座城市的生命就還在。一個人放棄了閱讀思考才會死去，一座城忘記了歷史才會是滅亡，汶川還沒有死。

［點評］見人之所未見，寫人之所不寫。文章高處不在于文字形式、篇章結(jié)構(gòu)的優(yōu)美、眩目，而在于感悟認識、思維的深刻獨到。城市的繁華，城市的發(fā)達，這幾乎是人所共見的，也是人所共寫的一個層面，此文作者，并沒有停留在這個層面上，而是大大地往前推進了一步。城市不死的是它的城民，人才是城市的血液、生命和靈魂。這是一種人所少見的深刻。尤其精彩的一筆是，點擊剛剛發(fā)生的汶川大地震，以此佐證自家之言，言之確確，雄辯有力。

（點評：李弗不）

看不見的城市

一考生

“忽必烈汗已經(jīng)留意到，馬可波羅的城市差不多都是一個模樣，仿佛只要改變一下組合元素就可以從一個城轉(zhuǎn)移到另一個城，不必動身旅行?！?/p>

當伊卡諾·卡爾維諾寫下這句話，這一句話就如永恒的讖言，緊緊地罩住了我們——百年后生活在高度城市化的時代且血液中流淌著現(xiàn)代屬性的我們。我們從這座城市遷徙到那一座，再從那一座城市遷徙到更遠。這樣無休止地候鳥式循環(huán)，總能以千篇一律的結(jié)局告終——生銹的思想和青春一次次被現(xiàn)實拋棄并扼殺在某座鋼筋混凝土叢林的某個房間里。城市，依舊是單調(diào)的積木，以冷酷的形式矗立。

我們是否太忙了？驚惶地在倒三角形現(xiàn)代文明上攀爬逃竄的，是城市的恐懼；邪惡地在觥籌交錯金碧輝煌里明爭暗斗的，是城市的欲望；沉默地在波德萊爾筆下排隊吊喪的，是城市的殘忍。沒有人，這里已經(jīng)沒有人，去觸摸，任何一座城市，所看不見的角落。

看不見的城市，是城市的脈搏。馬可曾經(jīng)觸摸到，佐貝德如白色毛線般糾纏的街道，也支撐起居民憧憬未來的真切夢境；我自己曾經(jīng)觸摸到，麗江古城小橋流水的潺潺磬音，也在訴說這方水土的千年安寧。面對這些鮮活的例外，我們是不知道自己正在失去什么，還是我們已經(jīng)知道？

看不見的城市，是城市的夢境。夢境的無限可能，讓一切人口、GDP都失去意義，城市的觸感通過獨立的個體出現(xiàn)了不統(tǒng)一。我的夢境里，倫敦只是特拉法加的那一面紅旗，紐約只是曼哈頓的那一輪懸日，杭州只是六月一個暴雨前萬人奮筆的場景。

看不見的城市，是城市的真情。這真情被錯綜的關(guān)系銀行凍結(jié)了太久。一經(jīng)釋放，便不可抵擋地伸向城市的每個角落——這觸角是對愛情的渴求，對真知的渴望，對人類苦難的不可抑制的同情。就如同面對支離破碎的城市，我們落淚了，這一刻，北川便有了超越地理坐標的意義，化身為一座挺立的豐碑。

看不見的城市，隨時都可以觸摸。為了回到我們的過去或?qū)ふ椅覀兊奈磥?，觸摸。

［點評］不俗的見解，詩意地表達。城市不缺少熱鬧、發(fā)達和繁華，甚至也不缺少“文明”；城市缺少的是真情，是“潺潺磬音”，是淳樸，是安寧，是靈魂的優(yōu)游自在……這是一種不俗的見解。更為可貴的是，作者沒有采用常規(guī)的段落，平實的文字，淺近地寫來，而是讓這種深見，寄寓于名家名言之中，妙引而出，并以排比之段，詩意地流淌。比如，作者不說城市缺少什么，而言“看不見的城市”，這是一種極富詩意的語句。

（點評：李弗不）

感受鄉(xiāng)村

一考生

拾一穗遺落在秋天原野上的麥芒，心底的某一個角落被觸動；沾一滴橢圓形包裹著陽光的碩果，心底的某個角度被觸動；拔一縷輕籠著湛藍色天空的薄霧，心底的某個角度被觸動。

感受鄉(xiāng)村，感受著鄉(xiāng)村給我?guī)淼臒o限浪漫與驚喜。

詩人霍爾頓曾如是說：“我愿做一個麥田的守望者，守望麥田，綿延生命?！?/p>

誠如所言。在一片金黃色的麥芒中，去田間壟上，默默地感受陽光的氣息、泥土的芬芳，思緒變輕了，往事變近了，長久積壓在心中的埋怨如今變得連自己也陌生了。

感受鄉(xiāng)村，感受鄉(xiāng)村給我?guī)淼臒o限的韻味與生機。

明代梅鼎祚面對寧靜的田園，情不自禁地感喟：

“半水半煙著柳，半風半雨催花。半沒半浮漁艇，半藏半見人家?！?/p>

搖曳的野花，散發(fā)著迷人的氣息，繾綣的，幽香的，沁入人的每一個細胞。

而此刻的鄉(xiāng)村，此刻的煙柳、漁船、小橋流水，正被輕柔的風雨籠罩。

風憐惜地吹一池碎銀，雨溫暖地撫摸一樹梨花。水靈動而躍，霎時生機卓爾；花欣然而綻，頃刻芳華滿園。

感受鄉(xiāng)村，感受著鄉(xiāng)村給我?guī)淼臒o限幸福與快樂。

梵·高在給弟弟提奧的信中寫道：“我躺在一棵老樹干邊上的沙地上，畫這棵老樹的素描。我穿著亞麻上衣，叼著煙斗，望著深藍色的天空，望著沼澤和草地，這使我快樂。”

正是鄉(xiāng)村這些平凡質(zhì)樸的事物，點燃了梵·高生生不息的藝術(shù)之火。

當羅丹·莫提格里昂尼對著嫵媚的美女模特時，梵·高正在鄉(xiāng)村中，支一方畫架，執(zhí)一支畫筆，畫這些巴黎大師們心所不屑的事物。

在鄉(xiāng)村，我看到了梵·高筆下的星空，那樣莊嚴而深邃，讓我迷戀，讓我神往。

在鄉(xiāng)村，我看到了梵·高眼中的向日葵，正一絲一縷地將光線貯藏，瞬間迸發(fā)出燦爛的光芒。

白鷺飛來，點破一湖秋碧；杜鵑歸去，踏殘滿地落紅。朝暾夕月，草長鶯飛，在生命的罅隙，歆享靜謐，感受鄉(xiāng)村……

［點評］在考生典雅的文字里徜徉，直讓人覺得恰如正親吻著那鄉(xiāng)間的一脈流泉、搖蕩著那小橋下的一葉小舟、緊握著那黃金般的麥穗……面對著考生用文字摹繪出的鄉(xiāng)間的那幅立體的水墨畫，直讓人想從此沉沉地醉去不再醒來。之所以會有此感，就在于作者善于用文字勾勒畫境，直接帶給讀者強大的視覺沖擊力；同時，本文中精練的文字、靈動的結(jié)構(gòu)以及巧妙的引用，不僅展示了考生豐厚的文化積淀，而且以虛實相生的行文方式給讀者留下了大量的空白，自然也就增加了文章的含蓄美，而結(jié)尾處更是意境悠遠，恰如靜夜里一聲悠揚的鐘聲，給人以余音裊裊之感。

（點評：夢陽）

觸摸都市

一考生

我生在都市，長在都市，卻始終覺得自己在都市的邊緣。

都市里，高樓林立，像一堵堵宮墻，隔離人們的心靈；燈火凄迷，像一場場幻境，誘食人們的真性。我想觸摸都市，但一時悲從中來，猛地縮回著涼的手，如同碰到冰涼的鐵墻。城市，你是石鑄的容器，與人的心靈絕緣。

佇足街頭，人來車往，我心中卻空空如也；置身鬧市，人聲鼎沸，我心中卻寂靜無聲。一張張陌生的面孔，一雙雙逐利的勢眼，我不禁恐懼地大叫：“你們是誰，要到哪去？”無人回答。只有冷漠的聲音在心中空空回蕩、回蕩。如此匆匆，都市，你將走向何方？

都市啊，我想觸摸你，又怕，你冰冷了我的心。

都市里，最難是了解一個人的心思。人們帶著同樣合乎禮節(jié)的微笑，操著相似的恭維的腔調(diào)。人的真心，被埋在了高樓的巨石堆下；人的熱情，全被聲名吸出了神思；人的偶像，全被偷搶成了一個個金鑄雕塑。君不見城市的舞臺上，少女個個花枝招展，但她們?nèi)莶幌抡鎸?，更容不下涵養(yǎng)；君不見城市里的好排場，只知用金錢裝點門面；君不見，城市里的人只知今天的利益不記歷史的教訓。于是，某位漂亮的歌星問岳飛是誰，能否為我寫歌？于是，廣州富豪阿文死，斥資億萬金為棺。于是，某位大眼睛明星把日本軍旗當時裝。都市，你究竟在想什么？為什么我觸摸你越多，心傷得越痛？

觸摸都市的，并不是我一人。無數(shù)的人，抓住都市的邊緣。也許是都市里有太多的邊緣。也許是都市里有太多的希望，也許是鄉(xiāng)村有太多的無助。但最后的最后，都市猛然一揮手，冷酷地將無數(shù)夢境打碎。對于街頭小販，城管污言怒斥，甚至不惜加以拳腳；對于進城務工者，城里人總是帶一份輕蔑再加一分藐視，然而，欺人太甚的恰恰是城里的人。為什么我們會忘掉那些灑下十年汗水、要不到半點工資、被迫跳樓的民工？為什么我們不記得那些被招聘公司騙去活命錢而無奈自焚的民工？請看看那些城墻上的淚痕和血漬，我的城市，在你文明的背面，都有些什么樣的圖案？

觸摸都市，我感覺不到你的心在哪里！

［點評］作文欲求出新，一定要跳出思維框框，而這一點，對考場作文尤其重要，試想，當閱卷老師面對千篇一律的立意忽然發(fā)現(xiàn)一篇立意別致的文章時，那會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呢？此文即是如此，考生避開了大多數(shù)人對都市文明的謳歌，由都市不和諧的一面切入，當然也就成了文章的一大亮點。同時，文中考生對都市弊病的透視、剖析，不僅讓讀者觸摸到了都市的深沉悲愴，更讓人從中讀出了作者鮮明的愛憎和強烈的憂患意識，也讀出了“90后”的風貌；其次是文中大量排比、反問句的運用，不僅增強了文章的氣勢，而且易于引發(fā)讀者的思考；再就是文章長短句的交錯運用，也增強了文章的文采。

（點評：夢陽）

［作者單位：江西樟樹清江中學；

首都師范大學語文報刊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