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峽引水”ＶＳ“南水北調(diào)”等

陽　敏等

“將長江水引入黃河，從根本上解決黃河的問題，中國北方缺水的現(xiàn)狀才可能真正得到改善?！薄叭龒{引水”方案的設計者們對南水北調(diào)提出了批評，而“三峽引水”的治黃思路及整體效應，尚有待綜合論證。

南水北調(diào)這個牽動著中國河山大動脈的工程，從提出、開工，至今依然爭議不斷一許多人為它奔波、激辯、甚至幻想。

自2001年始，國務院三峽辦的歷任主政者——郭樹言、李世忠、魏廷(王爭)3位老專家也加入了為中國“百年調(diào)水大計”奔波的行列，他們連續(xù)5次上書國務院及國家領導人，呼吁有關部門詳細論證南水北調(diào)的三線方案，并提出了可作替補的“三峽引水工程”。

“小江調(diào)水”浮現(xiàn)始末

所謂“三峽引水工程”，正是以三峽水庫為主要水源地，將三峽水抽至380米處，通過約300公里的隧道和渡槽、120公里的天然河道及人工渠道，穿過巴山、漢水、秦嶺，在咸陽附近入渭河，然后出潼關人黃河——該工程因設計在重慶開縣小江段抽水，又稱“小江調(diào)水”，全稱“三峽水庫引水濟渭濟黃工程”。

“將長江水引入黃河，改善黃河‘沙多水少的局面，徹底解決黃河千百年來存在的‘安瀾問題，才是正本清源之道。只有從根本上解決了黃河的問題，中國北方缺水的現(xiàn)狀才可能真正得到改善?！爆F(xiàn)任人大財經(jīng)委員會副主任的郭樹言說：“目前南水北調(diào)工程三線方案中，唯有西線工程可以給黃河補水，它計劃從生態(tài)脆弱的三江源區(qū)(金沙江、雅礱江、大渡河)引水，這是世界上難度最大的調(diào)水工程，如果真要上，說得嚴重一點，無疑是自殺政策?！?/p>

這話分量很重。其實，從長江引水濟黃河的設想，可以追溯到上世紀50年代。

魏廷(王爭)，從1949年擔任長江水利委員會主任林一山的秘書開始，一生與長江結下了不解之緣：他親歷了建國初長江流域總體規(guī)劃的出臺，是萬里長江第一壩葛洲壩的設計師，也領導了三峽等重大水利工程的建設。1953年2月，魏廷(王爭)時年28歲，他和林一山陪同毛主席視察了長江。據(jù)魏廷(王爭)回憶，那次視察中，毛主席不但與他和林一山討論修建三峽大壩一事，也談及從三峽水庫引水濟黃的設想。

“1958年黨中央成都會議，做了一個有名的決定，討論通過了《中共中央關于三峽水利樞紐和長江流域規(guī)劃的意見》，這個文件是由周恩來起草、毛主席批準、中央政治局通過的，它非常全面，長江怎么治理，長江規(guī)劃怎么布局，三峽工程所在位置，都講得一清二楚，到現(xiàn)在為止是建設三峽工程最重要的根據(jù)?！蔽和?王爭)說，1959年編制的《長江流域綜合利用規(guī)劃要點報告》曾明確提出從三峽水庫引水濟黃的任務。

不過，從三峽水庫引水濟黃，在當時面臨三大難題：一是三峽水庫尚未開工；二是要建大功率高揚程抽水站；三是穿越秦嶺的長隧洞在技術上存在困難。

“當時想了其它很多辦法，設想過從長江支流嘉陵江引水，也設想過從嘉陵江上游的白龍江往黃河引水，但最后都沒有定下來?！眹鴦赵喝龒{辦技術與裝備司高級工程師(司長)周憲政說．長江水利委員會在50年代為此做了大量工作，但由于長江和黃河高程差不多，要實現(xiàn)引水自流，在當時的條件下存在很大困難。

改革開放以后，隨著經(jīng)濟發(fā)展，中國北方地區(qū)水資源緊缺的狀況日益嚴重，南水北調(diào)的緊迫性更加突出。南水北調(diào)東、中、西三條調(diào)水線路逐步確定。2001年3月，九屆人大四次會議批準了《國民經(jīng)濟和社會發(fā)展第十個五年計劃綱要》，其中明確提出：加緊南水北調(diào)工程的前期工作，“十五”期間盡早開工建設。據(jù)知情人士透露，南水北調(diào)方案的實施曾得到默許。不過，這終究是關系中國百年大計的大戰(zhàn)略，時任國務院有關領導提出了“先節(jié)水后調(diào)水、先治污后通水、先環(huán)保后用水”的“三先三后”原則。

2002年12月27日，“南水北調(diào)”如期開工。

但是，在水利權威魏廷(王爭)看來，這個由東、中、西三線布局的南水北調(diào)方案不過是一個大拼盤。

“為什么說它是個拼盤呢?東線是在當年治理淮河的過程中發(fā)展出來的。原來是建了一個江都抽水站，引長江水，利用大運河向蘇北糧倉里下河地區(qū)輸水，解決它的灌溉問題，這本來是江蘇省的事。后來，治淮委員會和水電部就提出，是不是能夠往北延伸引水到山東南四湖?！蔽和?王爭)說，“關于跨省引水到山東的問題，江蘇省意見不統(tǒng)一，前后有兩任水利廳長意見不一致，最后還是同意了。后來，有關部門又主張干脆穿黃河經(jīng)河北到天津，積極向北，穿黃河不過

至于中線，實際上是由原來“漢江規(guī)劃”中的“引漢濟黃”方案演化而來。所謂“引漢濟黃”，原計劃從丹江口水庫引水到桃花峪水庫，同時三峽向漢江供水以解決黃河下游的用水問題。后來，由于三門峽水庫的修建，渭河淤了，潼關高程上升，工程計劃就擱淺了。

中線、東線都是穿黃不進黃，無法解決黃河的問題?！昂髞?，黃河水利委員會就提出西線方案，從長江源頭引水到黃河。三個方案，相當于從長江上游引點，中游引點，下游再引點，沒有統(tǒng)一規(guī)劃，沒有理順三者關系，也沒有抓住主要問題進行研究?！?/p>

在這個背景下，郭樹言、李世忠和魏廷垮3位專家于2001年4月27日開始第一次上書國務院的行動。

被遺忘的黃河

“黃河有水，北方就有水；黃河無水，北方就無水?！痹谖和?王爭)看來，這應該是“南水北調(diào)”的大思路。

黃河流經(jīng)我國干旱缺水的西北和華北地區(qū)，它的水源僅占我國河川徑流總量2％，卻承擔著全國土地面積9％和總人口12％的地區(qū)的供水任務，同時還要遠距離向青島、河北、天津等50余座大中型城市供水。據(jù)統(tǒng)計，半個世紀以來，黃河用水量增長迅速，已由1949年的74億立方米增加到2001年的近400億立方米，1997年至2002年連續(xù)6年，黃河徑流量利用率超過90％，黃河生命岌岌可危。

“要維持黃河有生命，按國際慣例，它至少要有40％的生態(tài)基流，而黃河每年的流量基本用光，假如這幾年沒有加以控制的話，黃河早就斷流了?！敝軕椪嬖V記者，“據(jù)預測，到2010年前后，如果黃河流域外供水仍按1987年國務院分水指標控制(每年約110億立方米)，正常年份黃河缺水約100億立方米，枯水年份缺水約150億立方米，如遇連續(xù)枯水年份，黃河將無水供下游兩岸地區(qū)使用?！?/p>

毋庸置疑，黃河危在旦夕，而中國北方無數(shù)城市的命運與母親河血脈相連。

然而，誠如郭樹言所說，在舉足輕重的南水北調(diào)規(guī)劃中，黃河之困被束之高閣。以中線為例，該方案為保證漢江水在長達1000多公里的輸水途中不受污染，計劃修建全砌襯、全立交、全封閉的專用輸水渠道，與東線工程一樣，穿黃不入黃，對黃河毫無補益。

對于中線工程的思路，魏廷(王爭)顯然持

批評態(tài)度?！八睦砟罹褪前压I(yè)城市用水替換給農(nóng)業(yè)，把黃河的水、太行山的水都讓出來還給農(nóng)業(yè)，引長江水供城市工業(yè)和生活用水，這樣也可以收取相對高價的水費。”魏廷(王爭)說，這樣的想法比較天真。

“中線沿途無論城市工業(yè)用水或是農(nóng)業(yè)用水，都有水源地，海河流域和太行山水庫有近70億立方米水，關鍵在于北京等地也大量利用海河流域水庫的水源，這導致了水源不足?！蔽和⒖逭f，“比較簡單有效的辦法是將黃河水引入白洋淀，又何必勞民傷財修中線工程呢?”

按照當初設想，三峽工程應集防洪、發(fā)電、航運及調(diào)水等功能于一身，但由于諸多原因，三峽工程遲遲未能上馬，“三峽引水”自然不了了之。隨著三峽工程啟動，有關“三峽引水”的可行性研究也逐漸展開。

2001年前后，“三峽引水”方案初步成形，其后方案幾經(jīng)調(diào)整。按照現(xiàn)有規(guī)劃，“三峽引水”工程分兩期進行，完工后年調(diào)水量可達135億立方米，其中15億立方米可供關中城市和農(nóng)業(yè)用水，60億立方米經(jīng)小浪底水庫調(diào)水調(diào)沙，其余60億立方米通過南水北調(diào)中線黃河以北線路向京津和沿線華北城市供水——如果將來有需要，三峽引水規(guī)模可擴至200億立方米。

“這樣的話，原來在計劃中分配給黃河中下游的部分水量歸還上游使用，‘高水高用，從供水效應來講，‘三峽引水工程基本可以替代南水北調(diào)西線工程以及中線的黃河以南工程?！惫鶚溲哉f。

為何要將入黃口選在咸陽附近的渭河中游呢?眾所周知，渭河是關中的生命線，關中又是陜西省的糧倉，而自三門峽水庫建成之后，泥沙淤積，潼關高程上升，渭河成為“懸河”，時刻威脅關中。

“三峽汛期來水，與渭河天然洪水匯合，以‘人造洪峰形式?jīng)_沙，10年內(nèi)渭河下游可逐漸恢復天然沖淤平衡，使潼關高程基本恢復，受三門峽水庫影響的近百萬畝土地將逐漸恢復為良田，近70萬老移民將得到真正的安置。”魏廷(王爭)說。按照規(guī)劃，三峽水從渭河進入黃河到三門峽，除去關中和華北供水，仍余有大量生態(tài)水可與小浪底水庫配合進行沖沙?！啊〗{(diào)水方案里，每年留出60億立方米水分兩次沖刷，每次沖刷大概可以把黃河的泥沙帶走1.2到1.5 億方,兩次可帶走約3億立方米。”郭樹言說，“這樣一來，沖上10年以后，黃河‘懸河的問題就可以解決，因為河槽越深，越往下走，往下走就不會泛濫?！?/p>

“三峽引水”工程果真如專家所言，可確保黃河下游的安瀾，那也就圓了我國千年來的治黃夢。

南水北調(diào)籌資受困

“三峽引水線路全長僅420公里，我們應該說找到了長江和黃河之間的最短距離。而南水北調(diào)方案的引水線路都太長，中線工程全長近1300、1400公里，僅丹江口到北京的引水線路就長達1000公里，這都要反映在造價上?！惫鶚溲哉f。

據(jù)郭樹言透露，南水北調(diào)中線方案規(guī)劃設計時，預計投資800億，但目前調(diào)整到1600億，翻了一番；東線原來預計投資200多億，現(xiàn)在看來少不了400億，這還不包括東線沿線的治污費用，同樣翻一番——如此類推，西線工程原計劃投資3000億，如果動工，起碼需要6000億。

對比之下，“三峽引水”工程的造價顯得很有優(yōu)勢?！巴瑯影凑漳壳爸笜斯浪悖龒{引水兩期完工達到引135億立方米水的目標，大約需要1200億，這不過相當于西線工程1／3的預算?！惫鶚溲哉f，如果中線工程黃河以南部分取消，預算用于“三峽引水”工程，再追加些投資，問題就解決了。

此外，移民較少是“三峽引水”工程的一個大優(yōu)勢——因為工程所及多為偏僻山地，估計沿線移民大約1．5萬人，加上后增的一個調(diào)蓄水庫可能造成1萬名移民，共計約2.5萬名移民，而中線工程將面臨數(shù)十萬移民的問題。

按照3位專家的推算，“三峽引水”方案無論在供水效益、造價和移民等方面都具備優(yōu)勢。但由于調(diào)水事關重大，又涉及各方利益，事情的推進并為順利。

據(jù)了解，郭樹言、李世忠和魏廷(王爭)先后5次上書中央，引起高層領導的重視，幾次批示有關部門研究論證。其后，根據(jù)國務院領導指示，水利部決定由黃委會負責、長委會協(xié)助，開展三峽引水專題研究，并成立了以錢正英、張光斗、郭樹言為顧問，潘家錚為組長的專家組。

“現(xiàn)在3年過去了，基本沒什么進展?！惫鶚溲哉f，黃委會曾經(jīng)花力氣提出了一個‘引漢濟渭和‘引嘉濟渭的組合方案，將重點轉移到解決渭河及關中用水問題，擱置了黃河中下游問題，也模糊了“三峽引水”工程的根本目的。

南水北調(diào)版圖中，中線歸長委會管，東線歸淮委會管，西線歸黃委會管。一旦“三峽引水”工程獲批，很可能會損害其它部門利益，它的進展受阻并不令人意外。正因為錯綜復雜的關系，“三峽引水”工程自正式提出以來，“與時俱進”不斷調(diào)整演化。“最近，對于中線黃河以南工程要不要徹底拿掉，我們在規(guī)劃中也作了修正——丹江口水庫大壩加高、庫容擴充，對漢江的長治久安還是有好處，另外也可借機妥善處理移民的歷史遺留問題?！惫鶚溲哉f。

目前，中線和東線工程進展并不迅速。據(jù)知情人透露，“‘穿黃工程預算40億，現(xiàn)在到位僅24億，只打了兩個豎井”，丹江口的加高工程也尚未完工。2008年引長江水到北京基本已無可能。

出現(xiàn)上述情形，原因在于“南水北調(diào)”工程在籌資方式上進行變革，它改變以往國家大型工程主要由中央出資的模式，由中央和地方共同籌資，原則上中央出資20％，剩余80％由受益省市出資。目前，東線工程受資金拖累相對較小，因為東線依托的是經(jīng)濟情況較好的江蘇和山東兩??；而中線工程則相當不樂觀，據(jù)了解，中線工程目前已投入約130億，其中中央出資近100億，銀行貸款近20億，沿線地方出資不到10億。

“現(xiàn)在南水北調(diào)以地方為主中央為輔的籌資模式基本垮了，南水北調(diào)辦公室到處伸手想辦法要錢，當然也找到三峽建設基金?！惫鶚溲哉f，三峽工程完成以后，很可能三峽建設基金要陸續(xù)拿出相當部分的資金支持南水北調(diào)。

實際上，“三峽引水”方案中早已提出利用三峽建設基金的籌資模式?！敖ㄔO中基本用三峽建設基金，為加快建設進度可以適當貸款，貸款將來還是用建設基金還?！惫鶚溲哉f，三峽建設基金是從全國(除西藏)老百姓身上收的錢，原來只用于三峽工程，造福了長江流域，下一步理應造福黃河流域。

北京水資源的變遷

王建

歷史上北京并不缺水，在長達3000年的城市建設史上，北京從未因過度用水而產(chǎn)生危機，只是近50年來，隨著城市規(guī)模擴大、人口劇增，產(chǎn)業(yè)結構的不合理，北京才變成了一個嚴重缺水的城市。

北京為了解決缺水問題，可謂絞盡了腦汁：20世紀五六十年代修官廳水庫、密

云水庫，開辟京密引水渠；70年代地表水開始衰減，拼命索取地下水，一連打了四五萬眼井，致使地下水位開始下降，許多泉水斷流；80年代遭遇干旱，采取措施棄工、壓農(nóng)、保生活，水庫實施高水位運行，市區(qū)實行低壓供水，郊區(qū)灌溉停三保四90年代全力推廣節(jié)水措施，建設節(jié)水城市，調(diào)整產(chǎn)業(yè)結構，開采戰(zhàn)備水源。從1999年以來，北京連續(xù)9年遭遇干旱，年平均降水量僅為450毫米。年可利用水資源為18億～27億立方米。北京地表水源，密云水庫、官廳水庫蓄水急劇減少。地下水位持續(xù)下降。平原地下水平均埋深已達20米，連續(xù)多年每年下降1米以上。北京于是采取措施提高水價，城市供水實行定額管理，加速建設城市污水處理廠，大力推廣中水回用。

21世紀初，北京將258萬畝水田改為旱田，從北京周邊友誼、冊田、白河堡水庫緊急調(diào)水，實施南水北調(diào)京石段應急工程、固定資產(chǎn)高達700億元的耗水大戶首鋼被迫搬遷；2010年，更不惜耗巨資千里迢迢引長江水進京。

據(jù)北京水務局介紹，北京境內(nèi)沒有大江大河，水資源主要靠境內(nèi)和上游流域自然降雨。北京的降水時空分布不均，降雨主要集中在汛期3個月的時間，而且70％以上的降水又集中在7月下旬到8月上旬短短的20天內(nèi)。由于地表水可供水量逐年減少，北京市供水只能靠超采地下水維持。

上世紀70年代，官廳水庫年來水量19億立方米，是北京極為重要的水源地。隨著官廳水庫上游經(jīng)濟快速增長，水質嚴重惡化，官廳水庫從1997年被迫退出生活供水。2004年官廳水庫蓄水1.7億立方米，可供水量僅0．9億立方米。今年(2007年6月28日)蓄水量僅1．11億立方米。可供水量僅為0．3億立方米。

80年代以后，由于北京城市面積不斷擴大，經(jīng)濟高速發(fā)展，在地下水源日漸減少的情況下，不得不把密云水庫的地表水作為城市的飲用水源，每天向城市供水117萬噸。密云水庫生活供水量1999年為4．9億立方米，成為北京市生活供水的唯一地表水源。

2007年是北京市水資源最為緊缺的時期，北京市只能依靠當?shù)厮磻獙λY源危機，同時，還要為舉辦奧運會做好水源儲備。

按計劃2008年南水北調(diào)京石段建成通水，可引河北省王快、西大洋、黃壁莊、崗南4座大型水庫的水進京，北京水資源可利用總量達42億立方米，其中利用再生水6億立方米，南水北調(diào)冀水進京3億立方米。

這4座水庫，距北京僅100多公里，與北京氣候條件差不多，若保證北京用水，那就必須減少對石家莊、保定、西柏坡、白洋淀的正常供水。3億立方米的水量，的確是很大的犧牲。

按計劃到2010年，南水北調(diào)全線貫通，引江水進京，北京的水資源供需矛盾將得到緩解，可利用水資源52億立方米，其中南水北調(diào)引江水進京10億立方米。

有專家提出：北京人口可以發(fā)展到1800萬。這是一個危險的數(shù)字!突破本區(qū)域的自然循環(huán)，長期靠外流域調(diào)水，來支撐一個不斷膨脹的城市巨人，這樣的城市，就像躺在醫(yī)院床上，不斷等待輸血的病人，它突破了生態(tài)安全點，發(fā)展的代價極高，成本巨大，不可能建成真正意義上的宜居城市。

超越自然區(qū)域水環(huán)境承載力的城市發(fā)展規(guī)模，是一種高速低效的增長，一種管理失控狀態(tài)，不是真正意義的發(fā)展，它會導致城市逼近生態(tài)崩潰點，工程措施不是解決問題的萬能膏藥。們可以建造一個規(guī)模龐大、無比輝煌的城市，但我們卻無法創(chuàng)造城市所依托的大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