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富
我家正后面的鄰居娶了個南方的媳婦,農(nóng)村人都稱為“南蠻子”。
那媳婦很刁,老和婆婆吵;因為刁,每次吵架都是驚天動地的。同樣因為刁,和四鄰的關系就不好,所以每當她們吵架的時候,四鄰往往是看熱鬧的多,勸架的少。
那時候,我家在農(nóng)村算是比較富裕的,她男人和我爸是本家,沒出“五服”。我媽在和她的交往中沒讓她吃過虧,她和我媽的關系也就最好。每當她們吵架時,我媽都是惟一的勸架者。在我童年的印象里,很多次深更半夜媽媽卻在那些爭吵聲中苦口婆心地勸著。吵到一定程度,那媳婦就收拾東西回娘家,那時候農(nóng)村娶房媳婦很不容易,我媽考慮到她男人是本家的兄弟,每次都死命地拉著她不讓她走,有好幾次都是我媽硬從火車站把她拖回來的。她也總是說:“要沒有嫂子,我早不和他過了?!?/p>
后來,我家搬到縣城里了,我媽還老是記掛著她。聽說她們還是吵,但她沒說走,我媽的心稍稍寬慰了一些。
但是他們還是因為一些小事大吵了起來,這次那媳婦收拾好東西就出了門,她丈夫像往常一樣在院子里悶頭抽煙,倒是她兒子機靈,在她出門后就給我媽打了個電話,然后才偷偷地跟著她。我媽接了電話后二話沒說就直接去了火車站,縣城離火車站近,我媽估計可以截住她的。可我媽在火車站等了一天也沒見她,天黑了,我媽才坐車回老家準備去跟她男人說沒等到她,可能人早已回到南方了。
到村口碰到一位鄰居,問我媽為什么回來了,我媽沮喪地說了經(jīng)過。那鄰居聽了不屑一顧地說:“嘿!她收拾好了東西走到村口,往回張望了一會兒,見沒人出來,就一個人在村口坐了一整天。她兒子本來偷偷地跟著她,見她沒去火車站也就沒去拉她。后來,天快黑的時候她兒子喊她回去做飯,她就回去了。”
(地址:江蘇省徐州市中國礦業(yè)大學法學系郵編:221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