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上海千金

上海熟女

在上海，小姑娘叫千金?？梢姸际歉改概踉谑中睦锖亲o大的。無論是大人家的閨秀還是小人家的碧玉，都是寵得不得了的。所以上海千金的“作”是有名的。

老房子里，關(guān)門是鄰居，開門自家人。王家姆媽，李家伯伯，儂走進走出，都會像自家老人一樣，提醒儂：“妹妹，天冷多著點衣裳、夜里落雨要帶把洋傘?！薄懊妹谩钡姆Q呼，讓人淡忘了自己是哪家的孩子。仿佛，千金是天生受上海大眾的寵愛的。

精明+精致，是上海千金的生活態(tài)度。出門衣服要燙過的、口紅眉毛要畫整齊的、頭發(fā)長的短的都要梳好造型的；包和鞋子頂要緊了，要搭配適宜的；香水花露水不能少的；家里的餐具用前要用開水泡過的；喝咖啡喝茶用的杯子要分開的；隔三差五的被子枕頭要曬曬的；窗簾要用雙層的。閑下聽聽音樂，如果不看書看雜志人要頹廢的。平時做做人家不要緊，但周末休息天出門，逛街買行頭、喝茶、喝咖啡、吃飯、唱歌、跳舞、泡吧……都要進有牌子的地方。

看看《長恨歌》里的王琦瑤，就知道上海千金找老公的標準了：要有品、有錢、有情、有文化、要買相……往往是高不成，低不就，最后弄僵。不過大多數(shù)上海千金還是要向生活妥協(xié)的，固執(zhí)有時會變得命苦。

上海千金像是卡布奇諾，在豐腴的泡沫下，有香甜還有些苦澀，滋味耐人尋味。

一日數(shù)變的小家碧玉

標準的服飾

60多年前，作為一家時尚雜志，《上海生活》可謂風靡上海灘。打開這本雜志，如同翻開了上世紀三十年代的上海社會生活史。

那時，在人多言雜的大家庭里，那事情最忙、變化也最多的，便是年方妙齡、尚未出嫁的“姑娘”，也就是我所要說的“小家碧玉”。提起“小家碧玉”，會使我們感到一種“別有的風情”，覺得有許多地方，確是比“大家閨秀”來得有“趣味”，惹人“愛憐”。

據(jù)說，“小家碧玉”的服飾是“標準化”的——不過分“摩登”，但也不甘“落伍”！

要是仔細分析起來，“小家碧玉”也有三種派頭：學(xué)生派、小姐派、風頭主義派——讓我簡單地加以解釋：

第一，學(xué)生派。這是包括了在高初中肄業(yè)的女學(xué)生，以及許多早已“輟學(xué)”的姑娘，也歡喜這樣裝束。她們的最大目的就是想“冒充女學(xué)生”，以為這是很“光榮”的事。她們的裝束是非常呆板的：春天，青布旗袍、平底皮鞋；夏天，白布衫、黑短裙、白皮鞋或白色球鞋；秋天，灰布旗袍或灰布衫、黑短裙；冬天，藏青色或黑色旗袍、呢大衣或絨線衫、絨棉靴。至于裝飾，眼鏡、手表、自來水筆似乎是必需品；更有許多人，盡管是到公司去買些什么，也是歡喜在手中夾著數(shù)冊書籍，這種“苦心”也只好她們自己明白了。

第二，小姐派。這完全和“學(xué)生派”不同。她們必須燙發(fā)，必須抹粉搽胭脂，還得加上唇膏和指甲油；皮鞋必須“全高跟”，手中的一個“皮夾子”也是決不可少的。不管是什么季節(jié)，大衣是不可以缺少的。短衣短裙和她們沒有姻緣，旗袍非“長”不可，襪子非“絲”不可；不過夏天又是例外，她們都愛“赤腳穿皮鞋”，這也無非是跟隨著學(xué)時髦而已！飾物方面，不論手表、戒指、鏈條、鐲子……真是“多多益善”，最低限度須是“金”的，能夠有“珠寶鉆石”那自然是更好了！

第三，風頭主義派。這是介乎前兩派之間，既不像“學(xué)生派”的“樸實”，也不如“小姐派”的“奢華”；她們盡其可能學(xué)步“時髦”。假使看見明星或舞女們有一種新奇的裝束出現(xiàn)，她們不管自己的衣料是布的，也得“學(xué)步”一下，只要樣子相同，即使質(zhì)料方面不及一點，也足以自慰了。所以連燙發(fā)的式樣、畫眉的方式，一切的一切，都得“模仿個像腔”才罷。

基本技藝

做一個“小家碧玉”是不容易的！有許多人家不用娘姨和大姐，什么事都得自己來做，像倒馬桶啊，生煤爐啊，洗衣啊，購菜啊，煮飯啊，烹飪啊，縫紉啊，繡花啊，讀書啊，寫字啊……這些，從“粗”到“細”，件件都得會做，母親的“命令”是不可違背的。這些工作，只要是出于母親的吩咐，不管是在寒冷的冬晨，也得去起早倒馬桶；也不管是烈日當空的夏午，也得去揮汗生煤爐；盡管要上學(xué)去讀書，回家來還得做雜務(wù)！在家做工的時候和“大姐”差不多；到校去讀書時，便是一個活潑天真的“女學(xué)生”；上街去時，便活像一個“大家閨秀”了。

此外，為了節(jié)省車資的緣故，她們每天上學(xué)校，還得學(xué)會乘坐腳踏車；為了想出風頭，又得學(xué)會游泳、打球和滑冰……這些基本技藝，做一個“大家閨秀”，或者可以“沒有”，做一個“小家碧玉”，那就絕對不可“或無”了！

尖嘴的姑娘

最有趣的“小家碧玉”總是“尖嘴”的居多。不論在父母前、哥哥前，都得“尖嘴”幾句，訴說“嫂嫂”的或長或短；所以做“嫂嫂”的人，總是最怕“尖嘴的姑娘”；但是做“姑娘”的人呢，似乎“嘴”是必須“尖”的！直到她們自己去做別人家的“嫂嫂”時，她們情愿也去忍受別人家姑娘的“尖嘴”。

反正，做父母的總是寵愛自己的女兒，做哥哥的也總是聽信自己的妹妹；所以“姑娘們”的“尖嘴”，吃虧的卻往往是“嫂嫂們”。多少美滿婚姻為了“姑娘”的“尖嘴”而“破裂”，這已是“司空見慣”的“平常事”。

虛榮心

有許多男子，以為娶妻要娶“小家碧玉”，因為她們已在家中做慣了，將來對于家事的料理一定很熟悉，不愧是一個“賢內(nèi)助”呢。其實，這觀念完全是錯誤的！她們所以愿意在家中忙這樣，做那樣，完全是不敢違背母親的命令！等到她們從“母家”到了“夫家”，還愿意替你這么做嗎？她們要百般做作，裝出像“千金小姐”的身份；舉止的闊綽簡直會使你擦擦眼睛，不信她會“轉(zhuǎn)變”得如此快。

不過，這是怪你太無“經(jīng)驗”的緣故。要知道，她們在“未嫁”以前，早已潛藏著這種“虛榮心”。她們歡喜打扮得“花枝招展”，然后來看你；她們愿意在你的面前擺闊，一下子就花用去數(shù)十元；其實，這已經(jīng)是花用完了她積蓄多時的錢了！因為這是可以提高她們的“身價”的！只有熟悉她們“內(nèi)幕”的人，方知她們在平日就是想用一分錢，也得算一算再用。

她們在微小的地方更愿意“裝闊”，比如乘電車必乘“頭等”，看電影必購“樓上票”，付小賬在“加一外”總還再給一些。似乎不是這樣，就不足以表示她那“闊的身份”！

據(jù)說，“小家碧玉”做了“少奶奶”，對待傭人們的手段，真比“大家閨秀”還來得“厲害三分”哩！

欲擒故縱

“小家碧玉”決不會像“大家閨秀”般大大方方，她們對你的表情，總是鬼鬼祟祟、吞吞吐吐，不是“隱約其辭”，就是“欲擒故縱”。

比方說：在電車或公共汽車里，她們要是見了一個“美少年”，當然也想偷看一下的，但不幸被那“美少年”發(fā)覺了，她們就會臉上一陣紅，把頭低下去，或者把頭掉到另一面去了。憑良心說，她們心中是羨慕這個“美少年”的；但是，假使這位“美少年”冒失地就去向她們表示情愛，那又準會吃到“耳光”的！她們?yōu)槭裁匆@樣做，連她們自己也說不出充分的理由來！

要是換了一個“大家閨秀”就完全相反：她如果在偷看那“美少年”，而恰巧被他發(fā)覺以后，她雖然自覺太冒昧了，可是心中卻委實有些愛他，于是索性對他做一“會心的微笑”，這無非是“試探對方的心情”。如果那青年也居然“情動于衷”，她也許會和他正式交談，甚至就約他到哪里去一訴衷情，因為她決不肯放棄了這么美好的機會的。

但是，你如果明白了她們那種“欲擒故縱”的心情，譬如你不幸已吃到了“耳光”，如果你能“繼續(xù)努力”，她總有一天會向你說出：“我愛你！”

風頭挺健的大家閨秀

祖?zhèn)鞯拈T風

誰都知道，做一個“大家閨秀”是不會像“小家碧玉”那么容易，她們是必須具備“先天”的條件，那就是“祖?zhèn)鞯拈T風”！

如果我們要替一位“大家閨秀”做“小傳”的話，開頭要這樣寫：“××小姐，系出名門……”這“光輝的門庭”，盡可在一般“小家碧玉”前面自驕：“哼！你們有嗎？”

好像是一定的，凡是“大家閨秀”，那必須是“高材生”；十七八歲的“大家閨秀”，總是著名女中的高材生，到了廿三四歲，那就是××大學(xué)的高材生了！

本來，“大家閨秀”有的是錢，要買個“高材生”來做，原是“探囊取物”。于是，“大家閨秀”一方面做“掛名的高材生”，另一方面盡管到電影院、跳舞場、咖啡館、游泳池……中去“上課”，那原是“不足稀奇”，反正總有一天“文憑”可以到手，這在一部分的學(xué)校也是公開的秘密。

個個是專家

更有趣不過的，她們豈止是“高材生”，并且還“個個是專家”呢！若謂不信，有現(xiàn)成的各種畫報刊物作證，往往在“××小姐”的玉照下，注明了×中或×大的“高材生”不算外，還得加上游泳家、音樂家、藝術(shù)家、國學(xué)家，或者女詩人、×項運動選手等等。據(jù)熟悉內(nèi)幕的人告訴我說：“×小姐向來不會游泳，可是聽說現(xiàn)在的游泳非常風行，她也去買了一套游泳衣。當她‘初試新裝，把一只腳伸入游泳池的時候，好事的‘攝影記者便把她的姿勢拍了下來，明兒報上刊出的一定是‘游泳家××小姐下水姿勢，下面再捧上一些‘高材生與‘游泳的話，×小姐便‘速成為‘游泳家了?！?/p>

“×小姐本來不歡喜音樂，也沒有歌唱天才，但她偶然動了學(xué)習音樂的興致，去坐在鋼琴前練習一下‘指法，恰巧被多事的‘攝影家看見了，不肯放過這現(xiàn)實的題材，明兒×小姐就變成‘音樂家了！”

嗚呼！如此“專家”！但“大家閨秀”是滿不在乎地求“虛名”而不求“實學(xué)”，原是她們的一貫“哲學(xué)”?。?/p>

想做一朵交際花

據(jù)說，“大家閨秀”如果能夠“不惜身價”，下海做“舞星”、“歌星”……那一定是格外容易“走紅”！

這確是事實，每當戲院舉行“慈善性質(zhì)”的“義賣”時，如果有一兩位“名門閨秀”自愿加入“客串”的話，報上的廣告就用她們“號召”。有一位朋友打比方說，“大家閨秀”是“天鵝肉”，雖然惹得人人唾涎，卻沒有人敢去“吃”她！但是，“大家閨秀”的目的在于“走紅”、在于“享受盛名”，她們一心想做一朵交際花；對于“色相觀念”，本來不像過去“千金小姐”的“固執(zhí)成見”，所以在“兩者不可兼得”的條件下，只好稍微犧牲一些“色相”，去換取一個“交際花”的頭銜了。不論什么大公司、大商店甚至戲院、跳舞場、旅館的開幕，必須請少女們來剪彩揭幕；被請剪彩的人物，有明星，有舞星，有歌星，有交際花，不用說，也少不了“大家閨秀”！

如果猜想不錯的話，“大家閨秀”的“成名”，從此又增多了一條“捷徑”了。

值得消毒的思想

比如：坐人力車是“寒酸”！ 電車的“三等”是“下流人”乘坐的！國貨總沒有“西洋貨”的好！優(yōu)良的貨品只有“公司”里才買得到！青菜豆腐是我們吃的嗎？“香煙屁股”應(yīng)該留半寸長，能夠留長些愈好！不是“洋裝書”不買、不看！盡管一百碼長的一段路，也得坐汽車！一九四O年的大衣已是“老式”了！看電影要進“頭輪”的戲院！閑談之中必須夾雜一些“洋涇浜英語”！“電影名歌”要哼最新流行的！戀愛的對象要“西裝少年”！“小賬”要會鈔得多！“乞丐”是不值得布施的！“解囊捐助”是傻子，不過把錢送入人家腰包，供人白花罷了！“大減價”不會有“好東西”賣！

這些，都是值得“消毒”的思想。

爹娘長得太丑陋了

你們相信嗎？這些小姐們，對于親生的爹娘，往往嫌他們長得太“老”、太“丑”、太“壽頭壽腦”、太“不合時代化”了！這真是她們的“天大遺憾”，要是伴同這么一對“老家伙”進出，不是太“辱沒”了小姐的“風頭”嗎？爹娘長得丑陋是小姐們的一大“隱痛”，又不好說出口來，只好心中私自抱恨：“我為什么有這么丑陋的爹娘呢？”于是，小姐們總是聰明地“獨闖”，一個人進出，把爹娘撇在家中……

有時候，不得已伴同爹娘出去一趟，偏會不巧被朋友們撞見，連忙低下頭急匆匆而過；假使下次被朋友重再提起，她們會假裝思索了一陣，然后說：“噢！你問我伴同的‘老頭子（或老媽媽）嗎？那是我的一個‘遠親，常常來借錢，真是討厭！”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實，我就親眼看見過這樣的“小姐”！唉！說什么話！大家閨秀！

跑在“新時代”前面

“大家閨秀”們的“戀愛觀”就是跑在現(xiàn)社會的前面：她們把“貞操”看得“不值錢”，和男子到旅館中去開房間，即使在白天，也不會臉紅！主張“面首”越多越好，以便“多多選擇”！有的小姐還主張：“即使和你同居過，嫁不嫁你由我！”

此外，越是“大家閨秀”，越會穿戴奇形怪狀的服裝。巴黎新近時興一種什么衣裝，紐約風行一種什么汽車，倫敦新發(fā)明一種什么香水，她們早已關(guān)心到了，并且立刻“東施效顰”起來！不想想歐美人的頭發(fā)本來是黃的，卻也要把黑發(fā)去染黃！尤其是在兩眼旁畫上一個巨大的“黑眼圈”，這是多么的難看，但居然也曾盲目地風行過一時！“大家閨秀”是醉心歐化、崇拜虛榮摩登、習尚奢靡……跳舞場、電影院、咖啡館、大旅社……的大門里，吞進了不少的“大家閨秀”。賭臺、滑冰場、游泳池……這些不論冬夏的特殊場所，要是缺少了“大家閨秀”，那就會冷落得多，也許有“倒閉關(guān)門”的危險！

上海千金的舊日時尚

雜志

《玲瓏》創(chuàng)刊于1931年的上海，1937年因抗戰(zhàn)爆發(fā)而?？渤霭媪?98期?！读岘嚒吩诋斈晟虾５牧餍谐潭龋^之今日的《女友》、《讀者》，絕對有過之而無不及。除了裝幀、印刷的差異外，《玲瓏》絲毫不比今天的時尚娛樂刊物遜色，甚至多有過人之處。其中內(nèi)容無論是閨房私語，時尚服裝，美容瘦身，娛樂八卦，御夫之術(shù)等等，可謂是應(yīng)有盡有，且創(chuàng)作功力非同一般。雜種風格也是中西合璧，既有好萊塢式的熱鬧，亦有中國人自己的喧囂。更難得是，《玲瓏》發(fā)行6年卻始終保持著如一的風格和品質(zhì)，細微之處也做得可圈可點，就連《玲瓏》每期關(guān)于洋裝旗袍的最新款式圖樣都出自著名畫家葉淺予之手。現(xiàn)在的娛記們相比于前輩們，自當慚愧才是。

《玲瓏》主張新女性的精神和作為，而所謂的“新女性”的概念既包括如林徽因的知識才女，也包括陸小曼之類的交際花，甚至連張幼儀這般創(chuàng)業(yè)女強人也成為了雜志宣揚的對象。隨著新女性的呼聲，雜志中時髦前衛(wèi)的言論也是甚囂塵上，時至今日讀來也不見得過時落伍。

如今，經(jīng)過哥倫比亞大學(xué)東亞圖書館的努力，30年代風靡上海灘的女性時尚讀物《玲瓏》已得以數(shù)碼化，任何人都可以在哥大的網(wǎng)站上輕松瀏覽多達225期的雜志。

在電腦屏幕上，翻閱著這些60年前的雜志，不僅看到那個時代上海的摩登與時尚，更能體會這些發(fā)黃紙頁背后一代女性的喜怒哀樂。

化妝品

上世紀三四十年代，西方審美眼光對上海女性妝飾的影響已涉及女性整體形象的重塑：化妝品的使用以皮膚美白頭發(fā)潤黑為目標，冬季有雪花膏，夏季用雪花粉、爽身粉、香水，護發(fā)則有生發(fā)油、凡士林等。三四十年代有許多歐美化妝品在上海大行其道，如美國的蜜絲佛陀、蔻丹，法國的夜巴黎，德國的4711等等，而國產(chǎn)的品牌更有后來居上之勢，如以胡蝶命名的蝶霜，還有雅霜、三花牌等為普通上海千金所常用。而彩妝的風格，開始追求翻翹的睫毛，以深色眼影畫出幽深的眼眶。

飾品

上世紀20年代末30年代初，上海千金流行肩頭裝飾一朵碩大的絹花。30年代流行狐毛袖籠、羊毛長圍巾，還有手表也是需要突出的助妝用品。此外，上海許多大家閨秀喜歡的長長的珍珠項鏈不知是否與法國的CHANNEL的個人品味有關(guān)。耳環(huán)被大量采用，以年齡作為大致分類，女孩子用垂長的款式，等上海千金們結(jié)婚以后，大多喜歡圓珠形貼耳的設(shè)計。

發(fā)型

女子燙發(fā)是從30年代才開始興起的風氣。如果說上一個剪發(fā)的潮流，已經(jīng)徹底改變了上海女子傳統(tǒng)的頭部輪廊，這一次燙發(fā)的時尚，則完全來自對歐美時尚的認同和追逐。雖然，也有經(jīng)過整燙的短發(fā)型，但燙發(fā)多喜歡采用中長發(fā)型。所謂中，長度是齊肩；所謂長，是延續(xù)到肩下。頭頂三七分路，額前沒有劉海。無論中長，頭發(fā)表面都可見燙過后明顯的彎曲波浪紋，而且，大都在兩耳處使用發(fā)夾，既是為了襯托臉型，也是為了平時生活方便。上海千金畢竟還是講規(guī)矩的，披散著頭發(fā)，在當時仍然被認為“不雅”。

也許是為了彌補沒有劉海的遺憾，長（中）波浪的發(fā)型，到了40年代，額上的一部分被極度夸張至高聳，因為當時還沒有定型水，高聳的頭發(fā)很容易就疲軟、坍塌，上海千金們不惜在頭發(fā)里面墊上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