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城水寨行

谷玉強(qiáng)　李　崎

“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爆F(xiàn)在古大俠也要變一變。為為么要變？答曰：江郎才已盡，黔驢技將窮。各位看官可能又有疑問：那你古大俠前一段時間的登臺，是不是意味著失敗呢？對此，我的看法是有些事物的開始猶如嬰兒初學(xué)步。

萬里長城像一條巨龍，飛黃山、穿河漢、躍戈壁，邐遠(yuǎn)去。它的頭，在河北省秦皇島市境內(nèi)的山海關(guān)老龍頭，它的尾，在甘肅的嘉峪關(guān)。它的身，卻時?！吧颀垵撔巍保鲭[忽現(xiàn)。你可能瞻顧過它探頭人海的雄姿，也可能感受過它飛躍崇山峻嶺的豪情，但是，你目睹過它蟄伏水底的景象嗎？

8月末，已是秋意朦朧的季節(jié)了，清風(fēng)是秋的信使，山色是秋的盛妝，地氣是秋的呼吸。在這樣的好天氣里，不出門一游，那簡直是對秋的浪費。禮拜六早晨7點鐘我們一行40多人在秦皇島鴻洋旅行社劉洋總經(jīng)理的帶隊下準(zhǔn)時出發(fā)，乘坐大巴駛向了我們慕名已久的水下長城所在——潘家口水庫大壩。

劉總介紹說：“潘家口地處燕山深處，灤河中游，遷西、寬城交界處。水庫大壩子潘家口下游6.8里處，水庫以潘家口命名。該工程于1975年10月動工，1984年主體工程基本完成，現(xiàn)蓄水量29.3億立方米，是全國六大水庫之一。”

幽哉山莊

經(jīng)過4個小時的旅程，我們在水庫大壩西端下了車，然后沿著60度的斜坡拾級而下后，乘船駛向了對岸——我們?nèi)胱』顒拥牡胤健埤埳角f。環(huán)顧四周，東側(cè)大壩巍然聳立，兩側(cè)群山對峙，滿目蒼翠，西側(cè)水隨山轉(zhuǎn)，曲折回旋，遙不可測。馬達(dá)啟動，激活了平靜的水面，蜂擁而出的浪花是我們每個人心靈的表述。同行一老同志指著浪花說：“這是生活的浪花?！蔽蚁肫鋵嵥裁匆膊皇?，又什么都是。在這青山、綠水、白云之下，也許只有緩緩向我們走來的聚龍山莊才是最真實的。

靠岸后，有一位身材高大、身體壯實的中年人幫我們搬運行李，上山的路上，這位穿白Ｔ恤的漢子在上山的路上告訴我們說，山上的那座二層小樓就是我們用餐、唱歌的地方，而我們居住的小屋就隱藏在這座山的斜坡處。他如數(shù)家珍的話語讓我想到了他的真實身份，我問他你是這里的工作人員嗎？他一笑后，沒有說話。后來詢問劉洋總經(jīng)理，才得知他就是山莊的主人李學(xué)智董事長。

好不容易將輜重背到用餐之地聚義廳，饑腸轆轆的我們就打定了主意：先吃飯，其他一切免談。坐在餐桌旁，深呼吸著從后廚飄來的菜香，我靜靜地閉上了眼。等聽到人群一陣驚呼，桌椅一通亂響之后，我急忙睜眼一看，服務(wù)員走馬觀花式的穿梭子各桌之間，端上來有清蒸、亂燉、紅燒、油炸、糖醋等一系列的魚餐。這時的場面我想用風(fēng)卷殘云、觥籌交錯來形容是最恰當(dāng)不過的了。

午飯后，大家散開了。有劃船的，有釣魚的。有登山的，有游泳的，也有去大壩上領(lǐng)略風(fēng)光的。

悠哉水庫

同行的牟老爺子，帶著幾個漂亮的“粉絲”去湖邊釣魚了，惹得我煞是艷羨。按理說垂釣是一項安靜的工作，也不知道老爺子帶上這幫漂亮美眉是如何考慮的。后來我得到消息，老爺子差點顆粒無收。

本來，我是想釣魚的，但此時此地心情又難以平靜下來，于是干脆去劃船了。約了一位朋友同去，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將船駛離了岸邊有四十來米，正打算休息一會兒，誰知岸邊又有人喊話說也想上船。回岸。我們的船原地打了好幾個轉(zhuǎn)，長時間下去，我擔(dān)心被人笑話，于是便和朋友各自脫了衣服，一起跳到了綠波蕩漾之中。舒服兩字還未及出口，眼前的一片模糊就讓我想起了入水前，我沒有摘眼鏡。哎！一切都晚了。游在水里，我們直接將船拖到了岸邊，岸邊的朋友直堅大拇指，夸獎我們兩個水性好。

后來，我詢問當(dāng)?shù)氐臐O民，他們告訴我這個季節(jié)潘家口水庫的平均水深有90米。原來我還抱有一絲希望，現(xiàn)在是徹底絕望了。不過，我想興許多少年后，“未來人”研究“潘家口水庫遺址”，偶然打撈出上了我的眼鏡，沒準(zhǔn)也會在標(biāo)簽上寫下第108號物，其性能待考。

另外幾個人劃船的水平確實比較高，跟著他們，我們拍下了漁民收網(wǎng)時的一組鏡頭。看著網(wǎng)中的魚兒在做生命最后時刻的掙扎，我猜想也許就在今晚，它們中的一部分就會成為我們的盤中餐。這對它們來說是死亡，同時也是新生，畢竟被我們這樣幾個人吃了，還有個文字記載，這也算是對它們的悼念了。雖然文字里并沒有提到它們姓氏名誰，是鯽魚，還是白鰱，抑或是其他，我們還是有定論的。問漁家一小型拖網(wǎng)下來，能打多少？漁家說多的時候能打上千斤，少的時候能打幾百斤，怪不得李學(xué)智董事長說：“這里的漁民年收入在10萬元以上。”采訪完漁家后，他們很大方地甩給了我們一條大鯽魚，把它放入船艙，載著意外的收獲，披著晚霞，我們又返回到了出發(fā)地。

快哉晚會

潘家口水庫的日落，有兩個特點：一是云層會出現(xiàn)類似閃電的金邊，二是日落后會起大霧。本來我是想拍下這個“閃電”的，可惜苦于手邊沒有相機(jī)，而這種機(jī)遇又是稍縱即逝，悵然間，有一種驚鴻一瞥，不留芳蹤的遺憾。

七點半鐘，晚飯后，篝火晚會正式開始。這時的潘家口一切都是靜的，這更襯托了我們的動?？ɡ璒K響著，篝火撲爍著，全羊在一旁烤著。原始人的生活恐怕也是這樣的吧：淳樸、率直、自然，而這樣帶有鄉(xiāng)土氣息的生活又怎能在城市中尋覓得到呢？

不知是誰放了個迪曲，也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大家跳舞吧，人們都在這聲召喚下來到了篝火旁，而這一切又是那么自然，仿佛這句話是大家一起喊的一樣。剛開始大家各自跳自己后來都互相拉著他人的手，圍著篝火轉(zhuǎn)，跳。工作人員不時的往火中添加易燃的木炭（上面有汽油），每次添加隨著新火舌突增，人們也像充電了一樣，隨著火的大小。而發(fā)出同等比例的歡呼聲。還有幾個孩子把很多氣球也拿到了跳舞的圈子里，高處的氣球在外圍的火焰上騰挪，低處則被人群用腳踢來踢去，有的氣球被踢到火里去了，“嘭”的一聲響了，人群又是一陣歡笑，仿佛這個響聲就是節(jié)日的禮花。

雖然山風(fēng)是帶有些許涼意的，但我還是全身濕透了。走出舞池。趁著大家無暇多顧，我獨自去了湖邊。我猜想水中的洛神在聽到我們的歡呼聲后，也會情不自禁跳出水面高歌一曲。當(dāng)然，結(jié)果誰也能猜得到，洛神肯定是在陪著曹植喝酒，沒時間答理我們。還是仔細(xì)聽一聽吧，興許洛神會千里傳音呢。這次我沒有空手而歸。聽到了魚兒跳出水面的聲音。

再回到晚會現(xiàn)場，魚、羊都烤熟了。大家正拿著愛吃的食物，高舉著酒杯互相敬酒呢。我自然也加入了其中。最后，酒喝沒了，肉吃光了，火沒有什么威力了，時間也不早了。晚會是在《難忘今宵》的歌聲中結(jié)束的，大家搖晃著回到了各自的房間。在夢中，洛神來到了聚龍山莊，邀請我到她那里做客，我的回答是：此地只宜天上有，汝休去，且在山莊與吾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