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琥珀里包含著一片花瓣,這可不是普通的花瓣,而是一種早已滅絕了的亦雨樹的花瓣。這片花瓣大概是在開花后不久從樹上飄落下來,被一滴從亦雨樹上滴下的樹脂包裹起來,最終變成了琥珀。
琥珀記錄了古代叢林生命圖景中某些稍縱即逝的瞬間。在這塊琥珀中,亦雨樹雄蕊上的花粉紛紛揚揚地向著空中飄灑,其中一些正好落在了黏稠的樹脂上。教百萬年后,當年花粉飄飛的情景栩栩如生地重現在世人的面前,花粉里的原生質仍然完好無損。
這塊琥珀內是一只被田的無花果小蜂,它表明在遠古叢林中生長著無花果樹。雖然還沒有無花果樹存在的直接證據,但是在琥珀中發(fā)現各種無花果小蜂,間接證明了每個品種的無花果樹都有不同的蜜蜂為其授粉。仔細觀看這塊琥珀還會有新的發(fā)現:一只很小的蠕蟲樣的線蟲正準備從這只蜜蜂身上逃走,可惜沒有選脫,現代這類線蟲常喜歡附在無花果小蜂身上,搭乘“順風車”到另一株樹上完成繁殖后代的使命。
這塊琥珀內的這種蘑菇現已絕種,是迄今發(fā)現的唯一的熱帶蘑菇,屬于鬼傘菌科蘑菇中最小的品種。這株蘑菇很可能和它的同伴們一起生長在亦雨樹附近,當這株肉桂色的蘑菇被淌下來的樹脂“淹沒”時,圖中右下角的一只正在享受蘑菇美味的小蟲子也一起被永遠埋葬在了透明的樹脂里。
這塊琥珀中的飛虱就像今天生活在地球上的它的近親們一樣,用針狀的喙和口器在葉叢中吸取汁液。這只保存完好、栩栩如生的飛虱在瞬間被“凍結”,它甚至都還沒來得及收回它的翅翼。
在琥珀中極少出現蝴蝶成蟲,這塊琥珀中的蝴蝶屬于一種翅上有金色斑紋的蜆蝶科蝴蝶。這只蝴蝶大概將亦雨樹上滴下來的一塊樹脂誤認為美味的樹渡,結果被黏稠的樹脂黏住了它的翅膀,它連飛起來的力氣也沒有了。
琥珀里的這只飛蛾真是不幸:一天里它遭遇到兩次危險,先是被蛛網困住,接著又被樹脂黏住。這張精致的蛛網保存得非常好,專家們甚至可以分辨出它出自一種圓蛛科蜘蛛之“手”,這一科的蜘蛛色彩美麗,經常結成O.5米以上的大輪形蛛網,然后把自己掛在蛛網中心等待獵物來到。
這些才孵化出來不久的小蜘蛛們在“隨風飄蕩”時不幸被困住。這種“隨風飄蕩”技巧是小蜘蛛們的一種運動方式,它們攀爬到一處合適的地點開始織網,當絲網結到一定長度時,風將幼蛛和它結好的蛛網一起吹起來,隨風飄蕩到另一處。昆蟲學家們曾在幾千米高處的地方發(fā)現過這種蜘蛛,可見它們的這一運動策略相當成功。
這只行軍蟻大概是在外出捕食時被被困住的。從它身邊的黃蜂蛹可以判斷出,這只工蟻成功地突襲了蜂巢,但當它帶著戰(zhàn)利品“得勝回營”時,卻不幸掉入了一團樹脂中。
這塊琥珀里上演的是數百萬年前亦雨樹叢林里發(fā)生的生動一幕,那時的琥珀林里有一種叫做“擬蝎”(也叫偽蝎、假蝎)的食蟻昆蟲。這只擬蝎被樹脂困住的時候,正在追逐一只螞蟻。不過,發(fā)起攻擊者并非每次都是得勝者,在蟻蝎的戰(zhàn)斗中,有時螞蟻也會打敗進犯的擬蝎。
壁虎被困在琥珀中的現象比較罕見。這只壁虎可能看上了正在吞吃葉子的昆蟲,它在向蟲子發(fā)起攻擊的時候,不幸陷入了一團樹脂中,而那只被它吃到的蟲子大概至今還留在壁虎的喉嚨口。
盡管琥珀化石中沒有發(fā)現過一只完整的鳥類動物,但是琥珀化石中保留下來許多鳥類的羽毛。在這塊琥珀里有一片美麗的鳥羽,這是鳥類學家唯一識別出其“主人”的羽毛。這片羽毛屬于啄木鳥科中的一種,它的近親今天仍然生活在多米尼加共和國境內。
根據琥珀中留下的毛發(fā),動物學家可以猜測出這些毛發(fā)是哪種動物留下的。他們主要通過兩個途徑來辨認,一是檢查毛發(fā)的微型結構特征,二是識別毛發(fā)中發(fā)現的寄生蟲。通過這兩種途徑,專家們得出結論,這塊琥珀中的毛發(fā)屬于一種嚙齒類動物,可能是一種硬毛鼠的近親。硬毛鼠是一種膽怯的小動物,至今仍然生活在加勒比海地區(q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