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汝平
男人喜歡酒店,女人喜歡商店。
男人喝酒,女人是最鮮美的下酒榮;女人聊天,男人就成了她們手里編織的懶洋洋的毛衣。
戴著墨鏡看女人,女人是一首朦朧詩,男人又戴上了顯微鏡,女人就成了一個個赤裸裸的字。
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因此向她撒謊。男人的真話說給他不會愛上的女人。
在這個時代,男人赤裸裸談著女人,又羞答答談著愛情。
一場愛情把男人和女人燒成了灰燼。但奇妙的是,遇上另外的男人和女人,這些灰燼又燃燒起來。最強大的男人,也不過是粗大的布娃娃,渴望著被愛人擁抱著輕輕撫摸。男人是女人的鏡子,女人也是男人的鏡子,而鏡子里是愛與欲望的閃光。
喝酒的女人灑脫,喝茶的女人清爽,喝露露和可口可樂的女人優(yōu)雅,而坐在椅子上什么也不喝的女人,像白開水一樣。
人在釣魚的時候,魚也在釣人。那么不要問是男人誘惑了女人還是女人誘惑了男人。反正他們是手碰著手了脈脈含情了。愛是一個名詞。我們愿意把它變成一個動詞。但這需要多么野性的、莫名其妙的力量囝!在月光下看女人是一種藝術(shù),這藝術(shù)依賴于男人的非分之想。
彬彬有禮的男人不過是夾緊了他的尾巴,尤其是和女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見面多了,尾巴也就露出來了。
除了你愛我,否則你不能傷害我。那么,傷害竟是男女之間愛的一種形式嗎?我們不愿意互相傷害,但我們也遠離了愛。
在靈與肉的雙重渴望中,成熟的男人們已經(jīng)站在了肉體這一邊。又不甘心地向另一面眺望,眺望那永遠不能到達的一個美、一個奧秘、一個狂想。
(摘自《山西青年》2000年第9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