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玉華
無論“性愛”還是“性愛觀”,在我們現(xiàn)有的《辭?!分惺遣椴坏降模虼宋覀儫o法給它下一個準確的定義,如何理解,如何把握,也就因人而異了。
“性愛”應該說是對男女兩性之間的感情而言的。人類世界因為有男人也有女人才顯得和諧美好,而性愛的主體又是男人和女人,因此,性愛也需和諧才會美好。
小時候我家住在一個四合院里,全院共有9戶人家,大家和睦相處,互幫互助,關系十分融洽。那時女性在外工作的尚屬少數(shù),因此主婦們在忙完家務后,大部分時間就是串門聊天。我母親非常慈祥善良,人緣極好,院里的大娘、嬸嬸們都喜歡和她拉拉家常,說說知心話,尤其是一些小媳們更是把母親當成知心大姐,無話不說。
記得我上初三那年,堂屋西側搬來一對小夫妻,男的膀大腰圓,敦敦實實,在鐵路做維修工,女的瘦弱纖細,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因我家住在堂屋東側,所以從他們看房時起,就彼此打了招呼,搬進來沒幾天,兩家就非常熟識了。阿姨的丈夫很勤快,特別體貼阿姨,每天下班后,不僅臟活累活搶著干,就連做飯、洗衣服這些女人份內(nèi)的事他也大包大攬。有時我開玩笑說她好福氣,她卻總是苦笑一聲搖搖頭,末了加上一句:你還小,不懂事。
他們搬來一個多月時,有一天我放學早提前回家,發(fā)現(xiàn)阿姨正坐在我家坑上邊哭邊和母親說著什么,還捋起衣服讓母親看,上面全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發(fā)現(xiàn)我進來,她趕忙擦擦眼淚走了出去。我問母親:阿姨怎么啦?母親長嘆一聲說:她的命好苦,怎么遇上這樣一個男人?
快到初中畢業(yè)時,我的作業(yè)漸漸多起來,經(jīng)常要做到深夜。每到夜深人靜時,我都會都被阿姨家傳來的一種奇怪的聲音吸引,她總是用壓抑的聲音哭叫著,有時還能聽到她求饒的聲音。最初幾次我總要推醒熟睡中的母親,讓她去看看阿姨??赡赣H總說我:少管閑事,寫你的作業(yè)。我很想問問阿姨,可幾次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因為白天時阿姨和她的丈夫有說有笑,像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一樣。
不久我考上了重點高中,住到了學校,第一學期結束后我回到家里,發(fā)現(xiàn)阿姨已經(jīng)不在了。長大后,我才慢慢知道了原委。原來,阿姨的丈夫是一個典型的性欲狂,每晚他都不止一次地發(fā)泄自己的欲望。為此阿姨十分痛苦,他倆從小一塊兒長大,像兄妹一樣,她在丈夫的庇護下從一個小姑娘變成了小媳婦,但婚后卻漸漸產(chǎn)生了恐懼,她害怕夜幕的降臨,害怕丈夫的親近。最初她抱有幻想,認為婚后不久新鮮勁過去,丈夫的欲望就會變得小一些,但她萬萬沒有想到,丈夫一如既往不說在她懷孕期間也不肯放過她。她徹底絕望了,在為丈夫生下一個白白胖胖了兒子后不到一個月便離家出走了,據(jù)說是和一個40多歲的開糧店的男人一起走的。
她本想抱著兒子一起走,但那個男人不讓。無奈,她哭了好幾日,猶豫了好幾日,最終還是走了。
聽母親說,幾年后她曾回來過一次,想看看她的兒子,但就在她走后不久,她的丈夫抱著兒子也走了。母親問起她的情況,她辛酸地掉了幾滴淚,說很后悔,但沒辦法。
我有一位很要好的朋友玲,她也曾有一段不幸的經(jīng)歷。
上大學時我倆同住一個宿舍,形影不離。玲長相一般,但很討人喜愛。大二時班里一位出類拔萃的男生軍看上了她,經(jīng)過一番努力,終于如愿以償?shù)刈返搅怂?。于是我便成了孤家寡人,而玲和軍則開始了他們的熱戀。他們的戀愛非常成功,畢業(yè)后不到半年,我就喝上了她們的喜酒。作為班里第一對舉行婚禮的人,他倆的婚禮引來了眾多羨慕的目光,尤其是我,大學四年個人問題一直沒有著落,心中更是別有一番滋味。
我和玲此生有緣,畢業(yè)后的工作單位離得很近,她結婚后,我這個單身貴族便成了她家的常客。我發(fā)現(xiàn)玲婚后變得越來越憂郁,情緒紙落、消沉,好象變了個人一樣。我曾開玩笑地問她婚后怎么玩起了深沉,她卻總是唉聲嘆氣,有意把話題岔開。
不久,經(jīng)人介紹我認識了現(xiàn)在的丈夫,并在戀愛一年后也幸福地披上了婚紗。后來我懷孕了,當我興沖沖地將這一消息告訴玲時,玲哭了,她說:“你真幸運找了一個好丈夫,而我卻準備離婚了?!蔽乙詾樗陂_玩笑,她卻平平靜靜地從頭給我講了起來。
原來,玲與軍墜入愛河后,他倆在軍的宿舍第一次偷嘗了禁果,之后便一發(fā)不可收拾。四年級的一個星期天,乘其他同學外出,玲又來到了軍的宿舍,并寬衣解帶躺到了軍的床上。正當他倆陶醉之時,傳來了“咚咚”的敲門聲。剎時間,他倆感到從未有過的緊張。當他倆手忙腳亂地穿好衣服后,敲門人已經(jīng)不見了。但從此卻給他們的生活留下了陰影軍患了嚴重的陽痿,喪失了往日的陽剛之氣。
如今他們已結婚兩年,但軍的狀況沒有絲毫好轉(zhuǎn)。離婚的建議是軍提出的,其實玲并不嫌棄他,但軍感到心理壓力太重,想全身心地放松放松。
一個月后,玲和軍辦理了離婚手續(xù)。一段令許多人羨慕的婚姻從此劃上了句號。
如今我的兒子已讀小學一年級,玲和軍也已各自組成了新的家庭?,F(xiàn)在玲生活得很好,找到一位合資企業(yè)的經(jīng)理作丈夫,不僅物質(zhì)生活豐厚,而且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軍離婚后沒有了心理壓力,再加上積極的治療,性功能恢復了正常。再婚后與妻子生活得也很幸福。
兩則真實的故事,說明了一個同樣的道理:在婚姻生活中,性與愛都是不可缺少的。夫妻之間只有性沒有愛是痛苦的,而只有愛沒有性則是不幸的。幸福的婚姻,一定是性愛的婚姻。